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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千的笑容也多了几分,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那……”越少千目光犀利的看向他,“大将军是属于前者胆大,还是属于后者忠心呢?”
郁遐年收起笑容与越少千对视,“信王觉得呢?”
“大将军不妨直接赐教,恕本王愚钝。”
郁遐年捏紧了拳头,“自然是后者了。”
越少千似乎舒了口气一般,“大将军果然是忠君爱国,本宫打算上书父皇,让他封你为侯爵。您觉得如何?”
郁遐年的眉尖一抖,看着越少千那无害的笑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侯爵?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太君老臣了?”
“大将军莫要自轻,本王会向父皇禀明的,不过……也要父皇同意才行。”越少千转身拿起书桌上的笔,“今日本王练字,突然想到了大将军,正好可以送给大将军做个礼物。”
“也好!”郁遐年看了看越少千,开口说道,“信王殿下可知道平王仍旧昏迷一事?”
“这不是人人皆知吗?”
“那信王殿下可愿意让平王醒过来?”
“郁大将军此话何意?平王是本王的兄长,他若是能醒过来自然是好事,本王也跟着高兴。”
“可是平王醒过来与否,不还是要看信王殿下你么!”
越少千的笔行云流水的划过,放在砚台上,转头笑看着郁遐年,“那大将军的意思是需要他醒过来?他可是整个郁家的赌注,若是醒不过来的确可惜了。可是你应该明白本王一生最爱羡吟,你却把她这个保护伞赶出了家门,让她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如今又任由父皇把她远嫁,无一人相送。您丢掉了最好的筹码,还如何要让本王帮你呢?”
郁遐年眯起眼睛,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沧桑和睿智,他定定的看了越少千半晌。不由的舒了口气,“果真如此,信王的确是个执着之人,他真的没看错。不过执着之人历经大争之世,必定有性命之忧。信王殿下,若是您不同意让平王醒过来,也要考虑一下皇上的想法,他不会觉得真的与你无关!”
第三百零五章 木槿花开与谁享
郁大将军府。
郁遐年扫落了所有的瓷器,噼里啪啦的全都摔碎了。下人们一声不吭,都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郁文阶皱起眉头,刚要踏入房间的脚却又收了回来。他转头思忖片刻,悄悄的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里,苏流烟正在绣一件春衣,见他回来连忙放下迎接自己。
“你怎么又绣起来了?不是说过让你多休息的嘛!”郁文阶无奈的收起那春衣和针线,叫姚岚拿了出去,“大夫已经说过了,你的眼睛不能受到劳累,你怎么就是不听?”郁文阶叹了口气,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自从苏后归天,她日夜省心痛哭,虽说自己明白苏后生前对她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定然是有些什么别的事情。郁文阶私自去打听过,苏后和旗妃的死都是因为那锦华糕里藏有毒药,这不由得让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些锦华糕,连起来一想,也不难猜到此事与苏流烟有关。
只是郁文阶依旧相信害人的不是她,但是她一定受人只托,做了什么情非得已之事。
苏流烟笑着倒茶,“也没什么,不过是绣件衣服而已,那个花纹姚岚总是绣不好。是夫君你穿在身上的东西,又不好让别人帮忙,只能我亲自动手。不过,今日你回来的倒是早些。”
“父亲正在书房大发雷霆,我可不想过去正冲当中。”郁文阶不由一笑,转念叹息,“眼下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整个郁家就只剩下我和繁枝两个人,繁枝又是女孩子,做不得什么,只有我能帮衬父亲。若是二弟还在……”
苏流烟低垂下头,“若是二公子还在,又能如何?”
“青衫虽说不怎么听话,但是他总归是聪慧的,也能帮上父亲。青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郁文阶有些难过,自从郁羡吟远嫁,郁青衫就不知去向,自己私自派人出去打探许久,甚至连北陵的郁含烟那里都送去书信打探过,就是没有他的消息。郁文阶索性想到是生是死都要知道,也就干脆让那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不准回来了!
苏流烟无奈的笑了笑,“也就只有你会担心,二公子既然那么聪明,定然会无事的。”
“我身为长兄,虽然平日对待他们苛刻了些,但是他们真的有事,我哪个不管?”郁文阶喝了口茶,“前些日子去看了眼六姨娘生的小弟,那孩子甚是可爱,没想到还对着我笑呢!”
苏流烟垂下眼帘,“夫君是想要个孩子?”
郁文阶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我遵从天命,希望你也一样。”
“公子!老爷请你过去议事。”门外的家丁说道,“独孤少主已经来了,只差您一个人了。”
郁文阶瞟了眼苏流烟略带失望的神色,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去告诉老爷,就说我今日不舒服,让他们自行议事吧,不用等我了。”
“是!”
苏流烟皱起眉头,“夫君这是做什么?让父亲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怪你?”
“今日性质盎然,我不想因为别的事情再受打扰。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郁文阶拉着苏流烟走出去。
姚岚正撞见他们,见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收,笑着低垂下头。
两人进了郁文阶的书房,只觉得一股花香扑鼻,很是熟悉。
“流烟,你看!”郁文阶只想那窗边的桌子,只见一株白色的木槿花开的正好,那颜色纯洁无暇,通体仙姿玉仪,仿佛仙女下凡一般。
苏流烟顿时惊异,“你知道我喜欢木槿花?”
“我自然知道,我可是你夫君!”
“这木槿花真是好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木槿花呢!”
郁文阶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白色的木槿花的确罕见。宫里侍弄花草的内侍告诉我,这白色的木槿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雪越山。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它,木槿朝开暮落,坚韧美丽,代表永恒。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坚持,只有当暮落后,倔强的木槿花才会低头凋零。但是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的开放,就像是太阳不断的落下有生气,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坚持。因为她们明白,起起浮浮总是难免,但没有什么会令她们动摇自己当初的选择,爱的信仰永恒不变。”
苏流烟感动的看着郁文阶,多年心事谁知?唯独眼前人而已。“夫君,我……”
她喜欢木槿花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岁月恍惚前那个在木槿花丛里遇到的男子。他早就知道,也一直放在心里,可却从来都不想触及。就如同木槿花一样,他是爱她的,那又何必去想她的过往?只要自己温柔的坚持,总有一天会等来阳光,不是嘛?
郁文阶从广袖中拿出一个香囊,苏流烟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个香囊怎么会在你这里?”苏流烟诧异的看着他。
“这个香囊一直都在我这里,从未经过他人之手。”郁文阶笑着把她揽入怀,“我的妻,这次你可相信我们是缘分天成了吧?”
苏流烟破涕为笑,抱着他更紧。原来这些岁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固守坚持,其实根本没有谁负了谁,也没有谁苦苦纠缠,只是阴差阳错下的一个玩笑,可正是因为这个玩笑,让自己觉得眼前之人异常珍贵。
郁文阶笑看着那个香囊,上面繁复的木槿花像极了苏流烟的笑容。当初那个丫头匆匆忙忙的塞进自己手里,其实是搞错了到底送给大公子,还是二公子,所以遇到了自己就送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会不知?
郁遐年冷哼一声,“信王的确是狡诈,与他平日看起来的温文尔雅和清冷平和不同,他今天才真正的让老夫见识到了什么叫多年狐狸露尾巴!”
郁遐年想起在信王府吃的亏,就忍不住想要抱怨。难道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活络?竟然被越少千那个不问世事的人给兜了个圈子!
“他知道我急于让平王醒过来,竟然给我开了一个条件。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简直是强盗!”
独孤鸢卿笑着放下茶盏,“强盗也好,趁人之危也罢,总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光荣和黑暗,最终都会以输赢为目标和准则。看来郁大将军这是输了!”
郁遐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的王牌在他手上,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老夫又怎么会输给他?”
“大将军不妨说说,他到底开了什么条件。若是能办到,那也没什么,若是办不到,那就要另想他法了。”独孤鸢卿转动了下手上的扳指,“难道是和郁三小姐有关?”
郁遐年瞟了他一眼,“他要向皇上引见一些人,一些扶余人!”
独孤鸢卿顿时眯起眼睛,警惕起来,“扶余人?”
“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是噗通的扶余人,此刻能来成陵的扶余人一定是扶余王侯贵族!”郁遐年捋了捋胡须,“这样一来的话,那我们就被动了,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看来我要请姑姑出山,看看皇上的意思了。”独孤鸢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姮芜宫。
桐妃接到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便把信烧了,一旁铺着被褥的岑竹姑姑转头瞟了一眼。
“娘娘,您这么多年一直都小心翼翼,从未出过差错。等到事成之后,他们应该会接您出宫吧?”
桐妃冷笑,“期待如此,但若是不能,那我也不可计较。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在哪都是一样的,只是可怜了我那女儿,早早的就远嫁,却又早早的就克死异乡!想想这么多年,我独孤桐的人生留下了什么?回首一看才发现,除了血泪什么都没有。”
岑竹姑姑笑着扶起她,“娘娘这么说可不是要折煞老奴了吗?若是娘娘什么都没有,那老奴便更什么都没有了。只希望娘娘能够早日出宫完成心愿,别在这深宫大院里受苦受罪。”
“岑竹,刚刚少主给我来信了,这件事情办成之后,或许你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到时候咱们两个之间的契约就此结束,你也可以寻个好去处了,本宫会为你多散些钱财,让你安老!”桐妃拉住她的手,“本宫知道沉香公主身边的那个岑之是你的侄女,你对她一向宠爱有佳。你们两个都是为了玫妃来报仇的,昭妃一旦倒台,你们就会离开。可本宫劝你,别和她一起。”
“娘娘这是何意啊?”岑竹老眼昏花的看着桐妃,疑惑。
桐妃不忍心的垂下头,“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说些别的。我只是觉得那孩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善良,她跟着沉香公主这么多年,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心狠手辣。我曾亲眼看见她下手,我怕她对你……”
岑竹了然一笑,“娘娘,我相信她不会的。我是她的亲姑姑,她不会害我的。岑之这孩子从小无依无靠,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相信她能给我善终。”
“既然姑姑这么说,那我便也说不出什么了。但愿这一次,咱们都能平安的结束!”桐妃的目光甚远而悠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姑啊!我是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若是少主没来这封信,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坎。看着昭妃那般难受,我……”
岑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娘娘,这不怪你,一切都有别人呢,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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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入殓昭妃
桐妃来到冷月宫,只见冷月宫上下都是屏气凝神十分紧张,气氛冰冷到极点。这几日想必昭妃也没少给她们气受,以她那个跋扈的性格,自己若是遇到烦心事,谁也别想安生。
想到这里,桐妃微微一笑,挡了一旁急匆匆的一个宫女。
“桐妃娘娘恕罪,奴婢刚刚一时情急,竟然没有看见您!”那宫女生怕被挑出错处,连忙请罪。
桐妃笑着扶起她来,“多大点事情也至于你这样哭。”桐妃拿出手帕塞进她手里,“擦擦眼泪吧!”
“多谢桐妃娘娘,只是您的东西奴婢怎么好用?还请桐妃娘娘收回,奴婢自当珍惜。”那宫女双手托着手帕,像是托着一件宝贝。
“你这宫女倒是谦和,本宫看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昭妃心里不痛快吗?”
那宫女顿时垂下脸来,委屈的说道,“昭妃娘娘为了平王的伤势操心劳力,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吃饭了。”
“真是可怜呐!”桐妃叹了口气,“昭妃也是爱子心切,你们做下人的也要理解才好,切莫心生怨怼。多想想平日里昭妃娘娘对你们的恩情和好处,不要让她此刻为难。”
“是,奴婢断然不敢的。”
桐妃转身走近殿内,“姑姑,昭妃这一次可算是合你的心意了,你可痛快?”
岑竹冷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都给我滚出去!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