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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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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财烫手,汉子深谙此理。这一枚小小金簪花不说做工精致与否,仅是重新熔铸成金,也是一大笔钱。白银常见,黄金难寻,黄金都是被官府严加控制的。

女子轻笑摇头,纤薄嘴唇浅笑连连,向后退去,执意要将这枚价值不菲的金簪花留给这对父女。

“安心收下,”她声如风铃。

汉子踌躇片刻,终究将那枚金簪花攥在手心,这一趟镖走下来,他的报酬不过碎银数十,而这枚金簪花就比他跑数十趟镖赚的钱多。

豪门出身出手就是阔绰啊!这么一枚金贵簪花说送人就能送人,也不知这姑娘来自帝都那家望族?

这是这么随意露富,不怕被当肥羊宰割么!

赶考书生莫要炫耀黄白身价,哪怕平日过着多么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行走江湖也要换成麻衫布鞋,去掉一切能让人猜想到身后富豪家业的物件,以免招来横祸。

而容貌倾城的女子行走江湖,切莫打扮招摇,最好是浑身脏兮兮,出口就是脏言恶语,以免被山林野匪觊觎,掳了当那压寨玩物。

可女子若是貌倾城却又不懂出门在外不露黄白的浅显道理,不是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就是那涉世未深的高门闺秀。一路独自走过江湖,不被心有不轨之人盯上,实在是莫大运气。

这名来自帝都的名门贵媛显然是运气好到极点,能逃出家门已是侥幸,进入荒野后,竟没遇到丝毫危险,着实令人咂舌。

不容他多想,女子以逆着风朝尚吉城方向走去。她一身华丽鲛舞流仙广袖裙,与城内壮丽楼阙相映成辉——这样的女子,也应该属于如此华丽城阙,绝不是他们可以企及。

“姐姐真走了?”女儿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满是不舍。

“嗯,走了!”

他不至于和女儿一样,行走江湖见惯了别离,在一块时相互扶持,分别后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可他由衷希望这名他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子能得安康。

原因无他,只觉得如此出尘的女子,不该经受世间百般艰难磨难。命格有贵贱之分,苦难都是他们这样平头百姓受的,贵人多福,自是天理。

目送女子进城,身姿融入尚吉城巍巍楼阙间消失不见。父女两这才收回视线,准备再度上路。

转过身,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两名黑衣甲士,皆是腰悬短弩长刀,面容肃杀。

一人冷冷说道:“东西交出来!”

气势冰冷,不容抗拒。

横财烫手,这么快就应验啦?汉子叫苦不迭,不幸中却有庆幸——来者并非不讲理的山野流匪。

刀剑武器是个游侠儿都能带着充门面,可短弩就不是寻常绿林好汉能使的,梵阳机括制造技术发达,军用机括除非军队武士,一般人万万不可私藏。

汉子没多说话,将女儿拽到身后,交出金簪花来,就算被眼前两人拿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本就不属于他,失去又有何妨?

黑衣甲士接过金簪花,放在眼前仔细查看,精致金簪花上镶嵌细密璀璨宝石,流光溢彩。

一人狞笑道:“皇族的东西,你们都敢接?”说着将金簪花抛到汉子手心,两人如狂风般掠过,像两只漆黑蝙蝠,消失不见,如出现时突然。

皇族?汉子心中一凛,低头看向掌心金簪花,此时花背朝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阳模小字。

“皇甫……”

当今皇族,姓氏不正是‘皇甫’么?难道方才做在他车上的是一名皇族女子,汉子掌心猛然汗湿,禁不住浑身颤抖。

难怪只身一人能平安无事,一路都有甲士暗中跟随守护啊!也难怪为何这一趟镖走的如此顺利,连个打劫毛匪都没遇上,原来他们也是扯了皇族的虎皮大旗,狐假虎威了一次。

“爹爹……”

汉子低头苦笑,闷声说道:“闺女啊,这一路,你是跟一名皇族公主同乘一路马车……”

女孩从父亲手中接过金簪花,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皇族公主?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可这个贵为一朝公主的漂亮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呢?

第9章 翩翩公子

梵阳,尚吉城。

尚吉城纵横十二街布局严谨整齐,唯独这横贯尚吉城的弯曲尤河乱了规整,可又像建城时刻意让城池坐落在尤河之上。涛涛河水从城西南方贯入,一路蜿蜒曲折,朝城的东北角奔流而去。尤河水势暴戾,如恶蛟肆虐,为此建城之时刻意在刚灌入城阙的西南方花巨大人力物力凿出一方凹湖蓄水削势,尤河水从山峦间吸纳多路支流,水脉暴涨,大有摧城拔寨之势,可进入凹湖后,如同桀骜野兽套上了枷锁,转而温顺如良猫。

尚吉城多次翻新改建,城内大多高楼林立,置身其中像坐井观天的小蛙,唯有这一片凹湖水波潋滟视野开阔,囊中羞涩的文客书生去不起城内繁华处的歌舞青楼棋乐剑府,大多喜欢来此处感时伤怀,长吁短叹。而看腻了粉墨胭脂的达官显贵也钟情这一汪碧澈湖水,找一处临湖而建的高楼,临窗而坐,看湖水雾气升腾,看万鲤翻腾,看书生摇首轻吟,再看远处翠山重峦,心胸一阵豁达开阔。袖袍一挥,大有斥退万里河山天下唯我所有的豪迈气势。

凹湖有名为‘甲秀’,有“科甲挺秀”之意,此处多汇聚文人书生,无论是出身世族或是寒门书生,都喜欢来此处舞文弄墨,结交好友,一同赴京赶考,以求夺得头甲,一鸣惊人。亦或是在此处高谈阔论天下时事,说不定就被哪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高官侯爵相中,一跃过龙门,成那蓄养的门客。

而‘甲秀’又有‘天下城池美景独此为甲’的含义,听起来颇为自负,可甲秀湖中无论是冬雪皑皑万条锦鲤翻腾,还是沿湖而建的精巧楼阁盛景,都当得‘甲秀’二字。尤其是盛夏时分降雨颇多,尤河水势暴涨,从城外涌进甲秀时,湖面波浪翻涌,如大海狂涛,湖面被搅动的零碎,温顺婉约的甲秀湖变得桀骜不驯,没了那谦良柔美,暴戾盛景又是另一番滋味。

甲秀湖有甲秀楼,甲秀楼内多甲秀。

文人书生,达官显贵皆为甲秀湖甲秀楼汇聚于此。

这一日临近黄昏,有女子懵懂来到甲秀湖畔,鲛舞流仙广袖裙流光溢彩,与碧澈湖水上夕阳碎金斑驳相映成辉。

宁正不知道该去哪里,进了城像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好在沿途阁楼林立,街道两旁满是各种在皇宫里见不着的新奇小玩意,还不至于烦闷。进城沿着整齐城街一路边看边走,裙摆与长发飘逸飞扬,竟让人看的痴傻了。

尚吉城不缺美艳女子,城内最繁华处随意拉出一个青楼红牌花魁,容貌都称得上倾国倾城。可这样的女子沾染风尘,美却媚,娇柔绵软,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要去宠幸一番,只要有钱都可以肆意欢好。

可这名袍服华贵的女子却是美得凛冽,美得不可靠近,美得像三九天的磅礴风雪,好像多看一眼就是莫大的罪孽。

气质啊气质,风尘女子虽美艳,少了气质人人皆可亵玩。

而这名身着鲛舞流仙广袖裙的女子单论气质就压下寻常美女一大截,更不用说那近乎锋利的美貌——好似谪落人间的天仙。

刚一踏入杨柳成荫的甲秀湖畔,离她最近的几名书生就停下话头,像痴傻了般。宁正不为所动,款款走过,连眼角余光都未投向那几名士子半分。

能在甲秀湖看到这等美女,难不成是撞了大运?

三位士子相视而笑,露出一个男人皆懂的眼神。读书人若是只会读书面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东西,活该一辈子就是个穷酸书生。读书读意更读心,阅遍群书,若有了揣摩人心的功夫,才算真正读出样子了。读书人做官的最极致就是一朝丞相,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没有揣摩心思的功夫,这还不三天两头就被拖出去杀头?

他们刚看到这女子时,就读出那目不斜视的眼睛里分明是不安和心烦,只是被面如表情的冰雪美貌掩盖的很好。他们怎看不出这是个涉世未深一纸如新的女子?

几人紧跟而随,距离刚好让女子能听到他们之间的高谈阔论。

“家父曾说,当今天下三足鼎立,皆不敢肆意妄为,故而普天太平,太平盛世才是读书人出人头地的大好时机。他以保举我两年后为御前侍郎,打熬几年就上任翰林太史,将来百尺竿头,做了那御殿参知政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人得意洋洋摇扇说道,象牙扇骨翠锦拢竹画覆面,头顶丝带缳结飘逸在脑后,风流的一塌糊涂,周围已有几名女子为之侧目,一脸憧憬。

可那名冷傲女子依旧提着鲛舞流仙广袖裙朝前走着,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这名摇扇书生稍稍露出窘色。

另一名腰悬貔貅玉佩的风流子嗤笑一声,狂妄道:“你父亲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虚衔黄门郎,连当今天下大势都看不清,还能保举你做那御前侍郎?”他上前一步,将其余两人甩开一步之距,也与那名美貌女子更近一步,朗声道:“当今梵阳政坛剧烈动荡,帝国财政多流向军伍建设,而且曾经名动天下的御殿炎将军重掌兵权虎符,对梵阳军队势在必得,傲羽长射与鬼部也紧急部署开来,分明是要应对强敌。而做出这一系列部署的御殿月华候陆柱国,哼,时无英雄竖子成名,登徒子一个而已,哪里比得上二十年前的陆中堂大柱国……”

语气狂妄到了极致,肆意点评当今梵阳军政显贵,好似他才是梵阳这一片广袤国土的帝王。尾随在他们之后的女子书生更多了些,脸上神情近乎崇拜。

可女子依旧不理不睬,朝前走着,步子隐约快了几分。

一直未说话的第三名士子面露沉静笑容,好似成竹在胸。没有搭理两位吃瘪好友,兀自疾步上前,转身挡住女子去路,面露和煦笑容,“姑娘莫非初次来这尚吉城?所不嫌弃,小子愿为姑娘领路游玩这天下第一奢华名城。”

同时拱手弯腰,执书生礼仪。

这名士子面净无须,笑容干净,眼神高傲却不轻浮,身形俊逸,实在让人生不出厌恶。

可这名女子依旧不买账,想要绕过他超前继续走去。

自己相中的熟肉怎能容许就这么跑了?更何况两名死党正在那儿看着呢!士子面容依旧笑得温和,快步上前,伸手拦住女子去路,紧随其后,那股女子身上特有淡雅素香窜入鼻孔,心旷神怡。

“呵呵,姑娘莫要慌,都怪小子鲁莽,忘了自报家门。”说着又谦良拱手鞠了一躬,“小子来自江东曾氏,祖父为帝都工部尚书,家父为江东琅琊郡节度使,与姑娘一样,小子也是来尚吉城游玩的。”

他在报出自家长辈时,声音刻意提高了些,周围人赫然倒抽一口凉气。江东自然是尤河水下游临近东海的江东六郡统称,梵阳当今几大读书人盛产之地江东为魁,这几年科举头甲几乎都是被江东书生夺下。帝国各层官员几乎都有江东士子插足,而善养士子的几大家族中,又以江东琅琊郡曾氏为首。

文人相轻是不假,可江东士子却能抱成团,甚至在帝都都有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琅琊郡曾氏倾尽举族之力为其老祖铺路,做到了一部尚书的高位,江东曾氏无论是权势或威望,都达到了巅峰。

如今就有一位俊逸曾氏子弟在眼前,这些苦苦没有门路的寒门世子和头脑简单的蠢笨女子怎能不眼红?

可这名女子轻轻摇头说道:“什么江东曾氏?没听说过!”

周围人瞠目结舌,从这名女子衣着上看,应该也是来自某个高门望族,怎可能连江东曾氏都没听说过?不,也许并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为了折煞这士子颜面,故意如此言辞吧。如此解释更能合情合理些,若是这名气质出尘的女子一闻眼前公子出身豪门便媚笑相投,那就太索然无味了。

可没想到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江东曾氏,比皇甫氏都厉害么?”

乖乖!这姑娘是要闹哪出?

皇族皇甫氏?区区一地方望族要和皇族相提并论?这纯粹找死!整个梵阳千万众生都是乘着皇甫氏的鸿运才得以享受安生,谁又会不长眼和皇族争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女子这句话,不少人都腿下一软,直欲跪下去。能把‘皇甫氏’这三个字轻易说出口,这女子莫非就是皇甫氏人?太过荒谬,许多想到这一层的人不禁一哆嗦,没再往下想去——绝不可能,皇族人怎可能独身一人来到这尚吉城中?

长久的沉默后,有人笑了出来,接着周围人都发出一阵哄笑。笑那被折损大颜面的江东曾氏士子,都搬出显赫身世了,人家依旧不买账。言下之意很明了,除非你是皇族,否则人家姑娘看不上……

这名曾氏士子脸色难看,方才拱手弯腰执礼还未起身,依旧向着女子低头行礼着,听到周围哄笑声,恨不得一头扎进甲秀湖去。他何曾被如此多人哄笑过?出身高门,谁又能如此折损他颜面?

女子不再理会他,放任他继续像只脱壳大虾般弯着腰,自顾自绕着甲秀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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