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乱世星辰坠-第2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他决不允许,他不允许这触手可及的幸福从指间溜走!宁正说过,只要他下定决心,她就愿意等,等她坐拥天下那一天。与李轻裘相提并论么?笑话,他怎么可能与那种人混为一谈?他要坐拥天下,他要成为这个天下的帝王,不为别人,只为宁正的幸福!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渴望权利,渴望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渴望将所有人的命脉攥在手心!

“啊——”他终于压抑不住了,将胸膛中的愤懑不甘委屈难受咆哮了出来,像挣脱牢笼的怒狮,凶狠的,敌视的,如同看到血淋淋的猎物被抢走般愤怒不甘。

这个贵公子的神情第一次如此慌乱,那个面容清秀俊逸的年轻公子仿佛另一个人格觉醒。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裂,一些封存已久的回忆涌了出来。模模糊糊的,一幅幅充斥着血肉的鲜活画面出现在眼前。

他仿佛看到一堵巨大的冰墙上,一个穿着纯白狐裘小袄和石榴红色马步裙的女孩被几支箭矢钉在上面,像扎破了一个血囊,暗红温热的鲜血飙射在冰墙上,飞快凝结成透明闪亮的冰晶,连同女孩的面容,连同女孩的声音,她的温柔,被这亘古不化的坚冰冻结成永恒,埋葬在极北之北终年不化的雪山之上。

他仿佛看到一个消瘦的女孩站在帐篷前,拼死拦住一群持着刀的蛮族武士,她声色利荏的呵斥那些怪笑的武士,挺起胸膛,试图维护主人的荣耀。接着武士手起刀落,女孩的脑袋高高抛起,脖子的断口鲜血飞迸,天上下着雪,这道鲜血染红了雪,温热的鲜血落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女孩的脑袋滚落,眼睛睁着,泪流满面,嘴唇咬紧,而他片刻之前,还亲吻过这双红唇。

这些凝腥又温柔,残虐又怀念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仿佛整个天地都变成血红色,他甚至看不清自己脚下的路,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哪里跑。

那穿着雪白狐裘小袄的女孩,那衣着贫寒却眉目清秀的女孩,她们的脸仿佛重叠在一起,在对他微笑,嘴巴张合着对他说些听不清楚的话。

“扑通——”狂奔中的星辰重重摔在地上,在地上蹭了好远才停下。浑身像散了架般疼,额头一缕温热在流淌,伸手一摸,竟是暗红的血。鲜血淌进眼睛,视线变得暗红,那双本就是珊瑚红色的眸子连同眼白都变成红色,眼眶里仿佛充盈着一片血海。

这个本是养尊处优的,出门有伴从跟随伺候,被无数人羡慕嫉妒的俊逸公子,此时趴在地上,如同跌落神龛的神祗,跌倒在凡俗的人世间,被人嗤笑,被人玩弄,如同在看一场笑话。

他挣扎着站起身,摇摇头,拼命让自己眼前视线清晰些。

眼前那两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孩面孔消失了,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莫名其妙想起那两幅血淋淋的画面,如此清晰,却又想不起来是怎么出现在脑海中的。

可是她们死的时候,自己分明就是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箭矢贯穿钉死,看着她被武士锋利沉重的斩马刀斩下头颅,那种害怕的,鲜血淋漓的,撕心裂肺的恐惧感却是如此真实,真实的仿佛他失去了生命中无比珍贵的东西,失去了存活下去的意义。

星辰原本清秀的面容狰狞如鬼,狠狠的低声咆哮。

“我不要……再失去了……”

他继续向前跑,一刻也不停,跑到那家狭小昏暗的金银饰品店,扯开了嗓子喊:“师傅,师傅——”

中年匠人从陈列着各种精致器件的博古架后走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神情如妖魔,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喘着粗气的年轻人,轻咦一声,说道:“你是前段日子来店里订做一枚戒指的小伙子!”

“是我……是我……戒指给我……给我……她要走了,要走了!”星辰弯着腰,用手拄着膝盖,低头气喘如牛,模样狼狈。

匠人轻叹,并未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身从架子上拿过一个檀木小盒子,说道:“最近没什么活计,就专心打造公子的戒指,工期也提前了些,前天都做好了,就等公子来取。”说着就将盒子打开递到星辰面前。

“公子验下货。”

真是精巧至极的手艺啊。濯银和玫瑰金相互映衬,濯银底玫瑰金衬的那枚上面蚀刻繁复华丽的火红蔷薇,玫瑰金底濯银衬得那枚用濯银自有的颜色光泽,时刻出一朵朵精致的白莲。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天工之作。

“在下冒昧问一句,公子怎落得如此落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匠人将盒子交在星辰手中,关切问道。

“她要走了……她要走了,可我不想失去她,一点也不想……我要去追她……”

匠人神色温和,碎碎说道:“那就去追吧,就算追不回来,心里也不会留下遗憾。”

他抖了抖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只纤秀的绿玉镯子,笑道:“公子莫怪,在下绝非龙阳断袖之癖。这只镯子原本是要送给一位姑娘的,那时候我是穷光蛋,她是大小姐,可不嫌弃我穷,我总想着送她点什么。想着自己有这门手艺,就送她一个自己亲手磨的镯子吧,就偷偷挪用了顾主送来的毛玉料,磨了个镯子,结果被顾主告到官府,在大狱里关了三年。在狱中第一年,她使了很多关系想把我捞出来,可惜她家人不让,本来我就是个穷小子,他们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什么,可被打入大狱后,她家人彻底不愿意了,觉得我这人秉性不靠谱。我在狱中三年,她给我写过三封信,一封是相信我,等我出来,一封是她家人要逼她嫁人了,最后一封是,她觉得活着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我出狱前一个月,自缢而死……”

匠人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般,神情安详平和,只是眼睛里满是回忆的色泽。

“这只镯子就是我原本送给她的,只是我出狱后,她已经死了,送不出去,我就戴着,替她养玉,养了大概三十年了吧,刚开始这镯子只有这么一点而是水润的绿,养了这么多年月,终于全都绿透了……每次看到这镯子,就像看到她一样,虽然她都死了三十年了。”

“所以啊,年轻人,别怕感情说不出口,宁愿大胆点,哪怕被别人当成傻子,也别憋在心里不开口,给自己留下遗憾。这种相思之痛,最是熬人啊!”匠人微笑着拍拍他的肩,笑容温和。

星辰怔怔听着,早已泪流满面。

他颤抖的打开檀木盒子,取出一枚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将另一枚小心收好,揣在怀里,对着匠人重重点头,朝屋外跑去。

第60章 疯魔

这一日,尚吉城内飘扬起了红锦金线的鸢尾大旗,飘扬的旗帜上用银线刺出笔意飞扬的‘皇甫’二字。

城主大人曾明令禁止城内竖起皇族大旗,在尚吉城一向一手遮天的城主大人难得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段时间西南沧海军都统李暹之子李轻裘,江东曾氏嫡长子曾云杰,皇甫家二皇子和宁正公主都在尚吉城,血气方刚心高气傲的年轻俊彦凑一块就容易生事,估计城主大人也看着心烦,巴不得这些年轻人哪来的回哪去。恰逢梦阳铁骑在帝国西面肆虐,帝国风云变幻,江东曾氏已经召回嫡长子曾云杰,西南沧海军也派人接走了大纨绔李轻裘,现在二皇子和宁正公主也要走了,这下子尚吉城总该清净下来了。

正对城门的尚吉城紫粱正街空无一人,全都避讳开象征皇族的仪仗旗帜。两百名头插白羽的皇宫御林禁军骑在高大战马上,手持重戈身披坚甲,在街道两旁严整列队,夹道护送正中一辆华贵马车,紫梁街两边建筑楼阙上不时有一袭黑衣形如鬼魅的鬼部精锐斥候巡弋游视,出了城后,还会再加派武士护送。

被严密护卫的马车上,车夫是当今皇帝身边最能说上话的掌印大貂铛,御前总管大太监,二十年前江湖第一高手郭阿蒙,车内自然就是有望坐上龙椅的梵阳二皇子与皇帝最宠爱的宁正公主。

上百面皇甫氏大旗在冷冽秋风中翻卷如浪,象征皇族的金红色炽烈如火,两列仪仗威武的御林禁军也是一身火红漆甲,重戈坚甲配合武士冰冷坚毅的眼睛愈发杀气腾腾,很难想像谁没长眼敢冲撞皇族仪仗武士!

马车内,香炉烟香袅袅,二皇子双臂抱在胸前,背靠在马车壁上,似笑非笑道:“死心了么?”

宁正重新穿上她刚来尚吉城的那身鲛舞流仙广袖裙,姿容愈发耀眼璀璨,好似盛夏中最耀眼的那颗星,马车内仿佛都因为她而明亮起来。她身子紧绷,伸手撩开马车帘子,碧澈的眸子看着外面除了威严武士,再就空无一人的街道。她嘴唇抿在一起,不搭理似乎在幸灾乐祸的兄长。

“死心吧,宁正,梁星辰是个懦夫,你还是忘了他的好!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就算他侥幸能挤进帝国俊彦行列,入了父皇法眼,西南沧海军李暹那边都不会放过他,李暹那只老狗可是巴不得他的狗儿子能娶了你,好和皇甫家攀上情。”二皇子懒懒散散说道,眼睛微闭养神。

“他真的就连来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么?”宁正沮丧的撤下帘子,低头盯着自己手指,喃喃自语。

“都说了他是个懦夫。昨天我特意找他谈了谈,都用了激将法,没想到骨子里真的是个窝囊的种。”

女孩沉默不语,皎洁的面庞像涟漪般晃了晃,看起来像精致的水晶,稍一触碰便会化为碎片飞迸开来。

“反正回皇宫,父皇要是逼我嫁给李轻裘,我就去死!”女孩咬牙切齿说道。

“放心吧,绝不会让你嫁给那杂碎,父皇要是已下定决心,那我就敢派人干掉李轻裘。本来这次来尚吉城就是抱着解决掉那小子的念头来的,没想到那位也跟着出来了。”二皇子冷笑一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正坐在马车外面驾车的郭阿蒙。

“我现在确信他是父皇身边的人,他来尚吉城找你是一方面,还有就是监视我,不让我下手杀掉李轻裘……估计这也是父皇的意思。回帝都后,不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置我!”二皇子撇了撇嘴,不甘的说道:“回去又要看到皇甫文恺那张道貌岸然的臭脸,看他怎么对我冷嘲热讽。”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二皇子轻咦一声,伸手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仪仗队末尾,一名御林禁军武士调转马头,抬起重戈,冷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冲撞殿下的车乘!”

一个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的男子咬牙低吼道:“给我滚开!”他双眼赤红,看着眼前金红大旗翻卷的车队已徐徐开动,最前面那辆马车距他还有上百步远,他一路狂奔总算是赶上了。

听到动静的御林禁军武士纷纷围过来,将这个神情魔怔的男子围在当中,提起重戈,随时准备戳死这个胆敢冲撞皇族马车的亡命徒。战马刨着蹄子低声嘶鸣,配合披甲执戈的武士,将这个年轻人围在其中,仿佛围住一头野兽。

“殿下已经放权,胆敢冲撞皇族车乘,杀无赦!”一名御林禁军武士冰冷说道,提起重戈居高临下朝这个疯子胸膛搠去,他有信心这一搠之力下,重戈的锋芒会把这个人的胸膛撕成两半。

可他的重戈刺出却无法再收回,那疯子竟用胳膊抱住杯口粗的戈身,肩膀被重戈锋芒割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依旧不撒手。这疯子的力气大的像虎豹,任凭他使劲,也拔不出重戈。

另一名武士见状也提起重戈,对着这个年轻人的修长脖颈挥动武器,不禁嗤笑一声,还真是个疯子,那里有这种打法的?就算要对殿下行刺,也该好好练下身手,这种货色的刺客,是来逗他们发笑的么?

星辰反应异常敏捷,听到耳朵后恶风袭来,身子向前一闪,脖子堪堪躲开锋芒,整个后背被切了开来,武士甚至能感觉到戈锋是刻着他的肩胛骨划过去的。

星辰仰头惨叫,痛彻心扉,双眼赤红像燃烧的炭火,嘴里发出野兽般呜呜的声音。

“你们给我去死!”

他上前一步,伸手抽出御林禁军武士腰间的战刀,豁然拔出,一手高举战刀,朝怀中钳制着的重戈斩去,亮光一闪,杯口粗的戈头应声而断。他右手握刀,左手握住斩下的重戈锋芒,腰肢扭转,脚下靴子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右手刀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将那名率先出手的禁军武士脖颈斩断。

同时左手的戈锋脱手而出,像掷出一柄暗器,数斤重的戈锋打着旋儿飙。射出去,‘噌——’,又是那种熟悉的,锋利金属斩进血肉筋骨中,令人血脉贲张的钝响。那名划伤星辰后背的武士脑袋被从正中间劈开,整张脸裂成两半儿,暗红的鲜血混着鲜白的脑浆杂碎一股脑飞溅出来。兴许是察觉到背上主人已死,战马受惊地扬起前蹄,向前狂奔,马背上头颅裂成两半的武士尸身栽倒下来,脚腕却被马镫扣住无法脱出,尸体被战马拖着走了,撒了一路凄惨的鲜血脑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