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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帝突然召见本公是为何?先生可知?”丰中秋捋了捋小胡子,看着陆妙柏说道!
陆妙柏淡淡一笑,说道:“无非是想拉拢主公的心,加以封赏而已!林夕皇帝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诸侯王了。诸侯王族对皇族的敬畏在一代一代的衰减啊!呵呵,主公可知,申国申孤岚暗杀南梁国主梁谷之,再设装备重弩的火烈骑埋伏南梁两万武士,南梁军队中百夫长以上武士全部斩首,就连有‘流虎’之称的梁安之将军都被杀了!而且,申孤岚已经派军队攻破了南梁都城,现在,梦阳已经没有南梁这个诸侯国了,甚至连‘梁’这个姓氏都不存在……”
“哼——”丰中秋嗤笑道,“申孤岚也是个笨猪!流虎将军之威,不下于镇天大将军,竟被他杀了。若要是本公,必将花尽一切拉拢流虎将军!我国不缺谋士,缺的就是一位名将啊!”
“不然!国主可知名将风骨?据斥候报告说,流虎将军是为南梁国主报仇雪恨才率兵夜袭申国,却被申国反袭!君臣之间到了这份上,那就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是朋友?是兄弟?我们这些外人不得而知,不过,流虎将军绝不是叛主卖荣之人!战死才是这种峥嵘武士的归宿!”陆妙柏并没有看向国主,只是环视着龙炎殿华丽的装饰,可眼中却并非那种乡下土豪突然进了皇宫的的贪婪短见之感,而是面带微笑,眼神轻佻的——非大富贵出身的人,绝不会在如此华丽堂皇之地能这么从容淡定!
丰中秋一直没有查清这个陆妙柏的出身,这个谋士总是这么高深莫测,似乎对任何事都不那么上心,可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迎刃而解般轻易!自从认识这个陆妙柏以来,秋月国的国力在他的一系列政策下强大起来,而陆妙柏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封赏………这些表现让丰中秋对这个谋士越来越依仗,而陆妙柏的种种决策也没让他失望过……
“其实皇族这次将各诸侯王召到缥缈城勤王本身就是个错误,夜国先不说,南梁覆灭了也不说,单单申孤岚和主公您都不会忠心的为皇族出力,更何况还有身居左丞相高位的凌风烈?诸侯王们可是天天盼着有机会能带着大军陈兵缥缈城下!就算是几大诸侯国加起来都不敌赤那思的轰烈骑和隼骑,可赤那思要的是什么?他们不要皇帝之位,否则一百年前的卓力格图早就把梦阳的帝都踩成牧马场了!他们要的只是财富,而梦阳最不缺的就是黄金!只要能逼下万俟家的皇族之位,无非就是献给赤那思君王些财富而已,待某一个诸侯王坐上皇帝之位后,休养生息十几年财力又会恢复!这笔交易划算的很呐!财富,永远是权利的衍生物!”
丰中秋仔细想着陆妙柏的话,越想越觉得在理!他也看着龙炎殿中的华丽装饰,多想能将这一切拥入怀中的人是他啊!
“再说这次林夕帝召见主公!”陆妙柏收回目光,转身面对丰中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主公想过没有,申国的火烈骑再怎么强,那可能那么轻易地全歼流虎将军的军队?流虎将军可不是小猫小狗三两只就能解决的小角色啊!火烈骑有三万人,流虎将军的黑甲步旅有两万多人,可就算是拿人命去耗,也不可能短短一个时辰就全歼黑甲步旅,主公都不觉得蹊跷?”、
丰中秋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这么明显的一个问题,他竟然忽略掉了……他看着陆妙柏,越发觉得没有这个谋士,秋月国将在梦阳寸步难行……
“如果申国的火烈骑真的这么可怕,那与申国相邻的我国又怎么可能相安无事?”陆妙柏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
对啊!如果申国的火烈骑这么可怕,足以和赤那思的轰烈骑相媲美了,那横扫梦阳绝不是难事——莫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轰击在他脑海中,掀起惊天骇浪!“难道,难道是轰烈骑!赤那思和申国联手了?”他的声音因为惶恐变得苍软起来,都不像是他的声音!
“嗯,国主英明!我国斥候在申国和南梁的战场上发现了碗口大的马蹄印,深达二寸多,基本可以肯定是轰烈骑的天神之足,高云马留下的!”陆妙柏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建议国主和赤那思联手,只是在伊宁城东郊时,镇天大将军和赤那思君王交战,我起了杀心,想将两人全部杀死,不料失手!现在赤那思对我国肯定有敌意,结盟已经不太可能!”
丰中秋也微微叹一口气,如果能得到赤那思轰烈骑的支持,梦阳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吗?一招失手,满盘皆输!就像扣错纽子时,往往只有扣到最后一个才发现全错了……改之晚矣。
“主公不必失望,这是妙柏的失策,自然要想办法弥补!待会就看林夕皇帝是什么态度吧!妙柏好定出一个万全之策——”
突然间,龙炎殿外响起脚步声,两人以为是林夕皇帝驾临,皆弯腰躬身行礼!却听到凌然窝火的笑声“呵呵,这不是秋月国的哪位——呃,大家都怎么说来着?庄稼把式……对了,丰国主,丰中秋丰国主!哎呀,我老眼昏花了啊!”
丰中秋的眼睛瞪得都快飞出来,他鼻翼张动着,像是一只气短的牛,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庄稼把式’,咬牙切齿的说道:“凌风烈凌国主,左丞相凌大人,您居然还没死啊……”
凌风烈穿着墨绿色的绣凤祥云袍,上好的秋月国出产的锦缎布料绝对是出自最巧手的织女,这种缎子在帝都能卖到数十镒黄金一匹,一般的贵族都用不起!凌风烈身材清瘦,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颇有仙风道骨!与之相比起来,丰中秋自己打扮得就像个乡下庄稼汉!他呵呵笑道,说:“我凌风烈虽然已经一身衰骨烂皮,可忠心未泯,不看到外敌退去,哪会安心死去?倒是丰国主,正直壮年,却不见有何建树,帝国天变灾难,怎么不见丰国主力挽狂澜,摧城拔寨呢?”
陆妙柏拉住丰中秋的衣摆,微微摇摇头!丰中秋会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咬咬牙说:“凌风烈算你巧舌如雀,可皇帝之位,绝对轮不到你这个老家伙做!”
凌风烈眼睛犀利如锥,寒光一闪!可旋即又笑了,他心里暗暗说道:“我当然不会作皇帝,做皇帝的,是姓万俟的人!”他眼前浮现起那个哭着的,软弱的四皇子,万俟泽瑞来!
这是,中殿的大门豁然洞开。一名宫人闪身而出,拖长声音喊道:“陛下有旨,召秋月公爵进殿面圣!”
丰中秋一摆衣袂,大步就像中殿走去!凌风烈皮笑肉不笑的说:“丰国主在陛下面前说话可要小心啊!新陛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哦!”
“用不着你操心!”丰中秋不耐烦地说,听说新皇帝是三皇字万俟君,二十岁的楞小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怕的只是神罗皇帝,现在神罗已死,偌大缥缈城,值得他担心又有几人?他的目光突然与陆妙柏对上了。这个他信赖的谋士眼中却也是‘小心为妙’的神色,他的心又谨慎起来!
他走进中殿,领路的宫人将大门关上,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子震了一下!宫人白胖的脸堆满笑意,说:“丰国主,陛下在前面等着你呢!可别让陛下等太久,要不然,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哼——”他捋了捋小胡子,甩开宫人,大步流星的走去。
前方高高的宝座上,一个穿着华丽琉璃龙翔袍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他,嘴角飞扬着淡淡的笑。狭长幽邃的眼睛像子夜星空般深邃!虽然很年轻,却像混迹官场多年般从容淡泊!龙炎殿琉璃的穹顶豁口处,透下一束金色的阳光,当好打在皇帝身上,琉璃龙翔袍闪着璀璨的金光,林夕皇帝像神祗般神圣美好,俯视着脚下的众生!
丰中秋被皇帝这股气势震慑住了,竟是像面对神罗皇帝般,不,比神罗皇帝还要凌冽的气势!就像走进了泥潭里,举手投足都变得无比艰难,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皇帝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猩红色长袍的男子,那头火红的长发无风自动,飞舞的张狂。那俊秀到分不清男女的脸上是邪气的笑。他用只能皇帝听到的声音说道:“来了哦!”
林夕皇帝垂眼看着他,朱唇轻启,高亢的声音在空旷的龙炎殿隆隆回响:“丰中秋……秋月国主……是吗?”
第36章 秋月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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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中秋竟在颤抖,他下巴上的小胡子抖得越发厉害。他不敢抬头,不敢看那个被金色的阳光照耀的璀璨夺目的身影!甚至不敢畅快的吸气,整个人就屏着呼吸,拱着腰,小步快趋的赶到林夕皇帝的王座下!在缥缈城皇宫中,星坠殿是早朝和议政的殿堂,而龙炎殿是皇帝平日居住处理公文的地方,所以王座没有星坠殿的黄金王座高大华丽!可因为那个穿着璀璨琉璃龙翔袍的影子,整个龙炎殿像是升起一轮烈日般光华夺目!而丰中秋觉得自己就像个长期躲藏在黑暗中的蜉蝣,猛然间被暴露在阳光下,快要被晒化般!
他原本对年轻皇帝的轻视和硬气一下子没了,恭敬的弯腰行礼,道:“臣,丰中秋,拜见陛下,吾皇‘皇运无极,凌威烈烈;星坠月浮,天轨祥吉’!”他弯下腰去,跪地叩拜!脸上的肌肉颤抖着,额头渗出细细地汗珠!那姿态甚至比面见神罗皇帝还要毕恭毕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的皇帝竟有这样慑人心魂的气势……
林夕皇帝微眯的眼睛张开了,眼中流转的光像是日月星辉般……他嘴角轻佻的一笑,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像个青壳大虾一样的丰中秋!许久,说道:“平身——赐座”高亢的声音在龙炎殿中隆隆回响!
丰中秋站起来,再鞠一躬。隐在大殿角落的宫人闪身而出,捧着紫檀木白玉饰纹的无背圆凳小步跑来,恭敬道:“大人请!”
丰中秋的脸狠狠地抽了下——这种华贵的凳子在他眼中已经是绝佳的艺术品,甚至有钱也买不到,应该用水晶匣子装起来珍藏才对。可林夕皇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让自己坐下……奢侈啊!奢侈——
“怎么,秋月公对我可有什么不满?”皇帝凝神看着他道。
“哦,不,没有,臣不敢……”丰中秋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挽起袍子下摆坐下,在皇帝凌然的气势下,他决定自己就像是被拔了毛的癞皮狗……
“秋月公不要紧张,我能单独召见你,定然不是什么坏事!”皇帝苍白的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说道:“如今帝国的情势你也应该知道的,先不说赤那思,单就从申国公申孤岚灭南梁之事,你有什么见解?”
丰中秋略微思索片刻,想起刚才陆妙柏说的话,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申国与赤那思联盟之事说出来,虽然只是猜测,但基本可以肯定了!他狠下心,要把申国推到风口浪尖。于是说道:“臣有重要之事向陛下禀报,臣的斥候查探到,申国主申孤岚野心勃勃,与蛮族赤那思私下结盟,妄图推翻陛下宏图之治!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申国不除,只怕梦阳比赤那思入侵还要危险!南梁就是一个例子,申国伙同赤那思暗杀南梁国主,申国火烈骑与赤那思轰烈骑联手灭了南梁勤王的两万多大军……贼心包天啊”
皇帝旁边的修罗嗤笑一声,脸上是戏谑的神色!修罗邪气的笑容在他精致的脸上是那样动人,人是谁杀的,他最清楚!
林夕皇帝脸色依旧平和,说道:“哦?竟有这事?”隐在冕旒金冠的珠帘后的脸是高深莫测的笑——其实诸侯王们的计谋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有的事情,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丰中秋坐不住了,他起身再拜,说道:“臣以为,陛下应该集各国之力剿灭申国,申国公之心,实乃乱臣贼子啊……”
“乱臣贼子么?皇帝的声音冷了下来,龙炎殿一下子像突然进入了冬天。“是谁未得诏令私自带一万轻甲枪骑奔赴帝都?是谁在伊宁城东郊一战中暗图射杀镇天大将军?是谁?嗯?”
丰中秋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知道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些,可皇帝语气中的愤怒和杀意是那样明显。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皇帝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对上了,皇帝的目光凌冽的盯着他,赶忙又垂下头。他想起刚进龙炎殿是,凌风烈那句话:“丰国主在陛下面前说话可要小心啊!新陛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哦!”难道,皇帝真的对自己起杀心了?
他不敢说什么,大殿一时间静悄悄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重了起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秋月公不必紧张,谁是乱臣贼子我心中有数,只要秋月公专心为我做事,听从我的命令,前面的事情,我一概不追究!!现在帝国存亡之际,我怎么忍心杀秋月公这样的栋梁之才,你说是不是?”皇帝的声音又柔和下来,丰中秋绷紧的脊背也松弛下来了。
“臣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