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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清平一家四口倒也不必如此,因为那桶粥四个人根本吃不了,小丫头嫚嫚撑得胀大了小肚皮后,就跑到一边逮柳树上的知了玩。
万清平吃过饭便进了城,看看有什么能做的好活。一大家子需要养活,如果自己孑然一身,那倒好过,但是自己总不能将二娘和弟弟妹妹抛下吧?毕竟当年小的时候自己老娘跟人跑了,自己二娘不嫌弃自己年幼养活自己,后来自己能够进自己父亲友人那里做书童,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二娘去苦求一番的结果。
自己和两个弟弟妹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自己那死鬼父亲的血脉,与自己也是有着一半相同的血,不能不管。
连续在城里晃荡了三四天,城里也没啥好活计,现在灾民多得是,有的人根本就不要工钱,只要给口吃的就行。即使有缺人的地方,那活计赚的钱也养活不了四个人,更何况那些苦力小二之类的根本就不是万清平这种人能干的了的。
“大兄,吃饭吧!”嫚嫚手里举着两个包子,那是昨天万清平从城里买回来的,其实也不能说是买,确切的说是讹来的。
道理很简单,找个路边铺子叫来一笼包子,吃得快饱的时候,往包子里塞进一只青虫,嚷嚷着叫店家赔偿。店家做买卖熟悉了,都知道这是一些无赖手段,能够使出这种手段之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混混就是泼皮,于是大多店家会息事宁人,最后不但不收钱,还会赠上一笼包子。
混江湖要讲究一个察言观色,为啥万清平不去那些大的酒楼,因为那些地方肯定有人罩着,不是官府就是地头蛇狠人,要是自己去那里吃霸王餐,弄好了也会被暴打一顿。
而这种街边小店小铺就不一样了,有实力或者势力的人不会做这种利薄又辛苦的买卖,所以这种小店是万清平这类人的最爱。当然也不能紧着一家去讹,几家小店轮流着,不然人家买卖开不下去关门歇业了,你以后还吃谁的?
当然这种小店有的也有一些比较难惹的泼皮罩着,昨日这家店就叫来了两个泼皮,不过显然这两名泼皮只有些庄稼把式在身,糊弄一般人还凑活,但遇上万清平,当即便三下五除二被打的抱头鼠窜,毕竟万清平可不是一般的泼皮,练过快十年武艺了。
这期间还动了刀,万清平留下那两个泼皮一人一根手指头,包子店老板见此情况,最后陪着小心点头哈腰的赔上三两银子压惊附带两笼大肉包子。
万清平接过包子,一口一个,稍微有点馊味,难怪,大热天的,不馊才怪呢。
“来了,粥来了!”二弟抱着小木桶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万清平笑了笑。
第一天出手震慑了这些灾民,第二天去的时候,万清平也跟着,依然还有一些不知道自己厉害之人见到插队嚷嚷起来,不过被万清平两个大耳帖子扇上去,然后周围知情之人告之万清平的厉害之处,那些人立刻就老实了。
从昨天开始取粥的时候自己就不用出马了,人的名,树的影,万清平弟弟去取粥也没人再敢炸刺。
万清平拿过葫芦瓢从木桶里舀了半瓢,不过却没喝,而后端着这瓢粥往远处走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大娘,给你这些粥!”万清平将葫芦瓢放在一名头花白的老妇人身旁。
“谢谢,谢谢,愿神仙保佑大爷公侯万代!”老妇人接过粥,忙不迭的道谢,嘴里说着好听的话,不过此时万清平身上穿着一件补着四五个补丁的大裆裤,说什么公侯万代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必客气,都是穷苦人家!等用完粥之后将葫芦瓢送到那边即可!”万清平浑然不在意,指了指自家的草席方向。
老妇人还在狐疑此人看样子也是逃难来的,为何会有余粮接济自己?目光注视着万清平走到草席坐下,这才收回目光,望着那葫芦瓢既稠又厚的米粥,老脸笑开了花。
这当然不是万清平无缘无故善心大,当好人可不是他的本心,不然灾民这麽多,为何偏偏送粥给这个老人,比她更可怜的有的是,这样做八成是有他的什么盘算在里面。
不大一会儿,从远处走来一人。
用江湖上的话说,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光看卖相就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行动之间,给人一种不自然的压迫感!
“这位大哥,是你方才,嗯,方才送俺老母亲粥饭?”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汉子说起话来却是唯唯诺诺,一副老实的模样,让万清平不禁感叹,人有千样,花有千色!
周明虎方才排队取粥,原本粥布施完了,自己还没领到。还以为又要挨饿,他自己饿一顿两顿倒是不要紧,但是连累老母亲挨饿可就罪孽大了,原本准备等其他大户布施的时候再去看看,没想到回来之后却现自己老母亲正端着一瓢稠粥等着自己呢。那可是真真的稠粥啊,根本就没有半分米汤,而且分量大,足足大半瓢,自己没遭灾的时候都没吃过这种粥,光闻着就香,吃起来不知道得多好吃呢!
听了母亲的讲述,明白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那人为何平白无故送自己这等好东西?要是富贵老爷送自己,那还有可能,那人分明也是逃灾之人,为何又如此?
“哈哈,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万清平读书不少,别看平日里脏话连篇,但说起文话,倒也不输那些读书人半分。
“俺叫~俺叫周明虎!”大汉有些腼腆的回道。
“原来是周兄弟,我叫万清平!”万清平看着大汉这幅模样,心中暗自笑,老实人,嘿嘿,越是老实人,越好糊弄!
第六章拉拢
“看周兄弟模样,练过吧?”万清平继续问道。
“嗯,以前俺们村子不少人都习练武艺,不过,俺天生力气大,村里的老人说俺天生是练武的料,所以就数俺练的最好!俺练的是硬功夫,差不多能开三寸厚的石板”周明虎虽然不知道万清平为何这般问询,但还是有些拘谨的的说道,双手放在身前不断地缴搓着。
万清平一听果然如此,昨日自己在难民中游荡,不经意间现此人手上有不薄的老茧,那可不是农人劳作的茧子,因为手背上都有一层茧子,只有练习外功之人才会有。
同时听了周明虎的话,心中暗暗惊讶不已,能开三尺厚的石板,这可比自己强多了,自己师傅曾说不练内功,若是能手开两寸石板,那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三流了。这家伙居然能开三尺石板,那岂不是比自己师傅还要强?
不过心里同时对其大加鄙夷,功夫如此厉害,竟然还能让他和老母亲挨饿,真是傻瓜。
接下来自然是万清平刻意交好,没有多少心机的周明虎见万清平如此仗义,竟然说要以后每顿都给他一葫芦瓢如同今日这般稠厚的米粥,当即拜了万清平为大哥,一脸的感激。
万清平拉拢周明虎自然是看上了他的武艺出众,这等憨厚的小傻瓜慢慢培养,肯定是一个得力的手下。
为何要收拢周明虎这等身强力壮有武艺在身之人?那是因为这两天万清平没找着活计,同时又不爱干那些苦力之类的卑贱营生,于是就萌了重操旧业的打算,可是当打手,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的,自己一人才能打几颗钉?只有拉起伙聚齐人马,才能撑起架子来,然后打响了名声,自然有人找上门请自己镇场子,那样就有了收入来源。
很快又过了几天,这几日周明虎可算是开了眼界,时不时的目瞪口呆,大油包子管够造,店家不收钱不说,还点头哈腰,早晨粥饭,自己那刚拜的大哥的弟弟居然不用排队都能领到,更神奇的是居然还一弄一小桶,全是稠的。
这。。。这。。。周明虎目瞪口呆,弄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自己大哥难道就是游走四方的说书先生口中的身居大本事之人?
“明虎,你是不是我兄弟?”这天万清平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问道。
“自然,俺周明虎拜了大哥,当然是兄弟!”周明虎涨红了脸说道,同时拍着他宽厚的胸膛,出砰砰的声音。
“大哥被人打了!”万清平一脸的垂头丧气。
“那,那,咋办?要不去找他评评理”周明虎有些结结巴巴说道。
万清平差点没让周明虎这句话给气晕过去,找人评评理?这年头讲理好使的话,学武还做啥用?
“行了,明虎,别说了,大哥这顿打算是白挨了,别人欺负你大哥,也就白白欺负,行了,我走了!”万清平摆摆手唉声叹气道,神色看上去颓废到了极点。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大哥,你说,咋办?”周明虎急了,抱住万清平,脸红脖子粗的慌忙说道。
“我一辈子没吃这麽大的亏,丢这麽大的人,不能让人白打,是兄弟的话,等我修养两天,跟我去找回场子,敢不敢?”万清平挣脱了周明虎的胳膊,转过身来一字一字的对着周明虎说道。
“有,有甚,有甚,有甚不敢的,大哥,俺去帮你就是,俺去!”周明虎结结巴巴说道,不过语气倒是很坚定,方才被万清平一激将,果然不出其所料。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有大哥一口吃的,就有我兄弟半口,大哥吃干的,绝不会让弟兄喝稀的!”万清平好似一副激动的模样,拍着周明虎的肩膀说道。
周明虎这才想起,是啊,这段时日,自己和老母亲多亏大哥照应,不然肯定又得挨饿,更不用说还吃了两顿大油包子,这恩情不能忘!
“不过,大哥,俺说实话,俺从来没打过人,咋打?”周明虎随即说出这样一句话,差点没把万清平惊到地下,从小到大没打过人,这得多稀奇啊!再老实的人从小到大都不可能没打过人啊?
接下来两天,无语至极的万清平一边养伤,一边教给周明虎怎么打人,打人万清平是老手,经验丰富的很,指点周明虎这打什么地方疼又不伤性命,打什么地方不疼却能使人落下暗
第七章打上门
这日万清平与周明虎吃过饭,便一起向城里走去,万清平走的大摇大摆,而周明虎却做贼一般四下张望,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棒。
“明虎,方才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万清平瞧着周明虎这幅模样,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记住了,待会儿大哥说打,我就抡棒子,朝着那些人腿,胳膊,后背抡!”周明虎又谨慎的问了句:“对不,大哥?”
“嗯,不错,先暂时就这样打,再复杂点你也不会,干好了,以后你和你娘就不会再挨饿,待会儿多卖点力气!打完之后,咱兄弟俩去吃烤鸡!”万清平听了周明虎的话给他打气一般说道。
其实这几天,万清平到城里晃悠,不光带着周明虎吃饭看杂耍,同时最主要还是打听城里的一些势力。
要说赤水城,最大的势力,自然是城主府。万清平再怎么混蛋,也算的上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通过书籍,万清平知道这片大地现如今总共有二十三座大城,每座城就是城主府最大,这些城主共尊一位周姓贵人为国主。其实也仅仅是名义上的尊奉,据史书记载一千年多前周国主还对各个城主有着较大约束力,后来不知生了什么变故,各个城主势力逐渐做大,后来摆脱了周家朝廷的约束,城主成了子继父业的一种传承,名副其实的变成一方小诸侯。
不过各个城主府数百年以来相互之间攻伐不断,自然是有的城主被攻占,有的则扩充了领地范围。起初这片大地有三十几个大城,经过攻伐,变成了现在的二十三个,有的人失去了权势,有得城主趁机做大,兼并了城池。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小的城池结盟求存自保,而另一方面一些大的城主也对小城主虎视眈眈,妄图吞并。
赤水城总领方圆三百里,约有人口九十万,在二十三座城池算是中等城,与附近的一个叫做燕领城的小城近几百年来相互通婚联姻结成联盟,自保图强。
赤水城在战争时期最多的时候能够征调总计三万余名兵士,就在平常时期也维持有六千人的常备军。
赤水城城主叫做公孙衍,育有三子九女,又有孙子孙女七人,最大的孙子比最小的儿子还大半岁,很是奇葩。
城里的地下势力上的台面的总共有七股,万清平当然不敢打这些势力的主意,他今天要去的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名泼皮组成的小势力,霸占了两条街面,靠着收取保护费过活。
前两日万清平原本想自身一个人去挑了这个小势力,没想到这些泼皮里面愣是有两名能打的好手,虽然比自己还差上不少,但两人合力再加上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倒也使万清平一身淤青而回,虽然他们也没讨到什么好。
此时二人来到一所两边矗立着石狮子的宅子,宅子虽然比较破旧,但一看规模就知道这里以前肯定住的是大户人家。
万清平走上前去,一脚将大门踹的嘎吱嘎吱直响。周明虎则握着木棒站在万清平身后,此时他手上青筋暴起,呼吸也渐渐粗大起来,看样子有些紧张。老实人从来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