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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元晟回过神来,怒喝道:“拦住他!”门外的两个警卫闻风而动,挥动魔刀扑向真禅,尖利的报警竹哨声瞬时响遍谷中。
真禅心叫糟糕,情急之中猛力挥盾砸落,“铿”的金石激响,两柄魔刀竟被真禅的青铜盾生生砸断。见两个警卫虎口流血,齐齐闷哼飞跌,真禅自己不由一呆。
猛听哈元晟大喝道:“一帮酒囊饭袋,都给我滚开,让老子来收拾他!”背后阴风大盛,混元一气掌势大力沉拍向他的后脑。
真禅知道自己走不成了。一想到自己遭受的种种酷刑和牢里奄奄待毙的龙三姑,硬着头皮只能强闯了。
当下把心一横,回身挥盾“砰”地与哈元晟硬撼了一掌。
哈元晟的混元一气掌在盾面上印下五道指印,可整条右臂也一阵的酸麻,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两步,惊咦道:“这小哑巴哪来的这般功力!”
他却不知,早在峨眉山时真禅的功力在同门中已是出类拔萃。而今灭音真罡的禁制尽解,又得获魔真神功,其劲力之强实不输于仙林耆宿,所欠的尽是火候而已。
两人摆开架势战作一团,须臾便是二十多个回合。刁冠绝等人纷纷闻讯赶到,将石楼重重围困,在旁观战。
真禅的功力虽较之哈元晟已毫不逊色,可在招式上却远不如对方百余年浸淫来得老练狠辣,渐渐落入下风。好在他的金汤盾法也是仙林一绝,全力死守之下,哈元晟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两人攻守相持几成僵局。就这时,杨恒到了。
第三集 横行千里 第八章 母讯
杨恒隐身战团外,见真禅安然无恙,心中喜慰。扬声清啸身如龙腾,丹田运气居高临下一记“星垂平野”击向哈元晟的脑后,一时罡风沛然如雷奔吼,直有石破天惊之势。
哈元晟只觉得方圆五丈已尽在掌风笼罩之下,自己形同甕中之鳖无处可躲,亏得他在和真禅的交手中尚占据主动,急忙抽身避其锋芒,双掌运足十成功力向上招架。“轰”地巨响,如空中炸开了个闷雷,数十支火把齐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笼还在拼命摇曳微光。
哈元晟怪叫一声,身子陡然矮了半截,却是两条小腿已被压入黑沙地里。
杨恒借势飘纵,落到真禅身边,气定神闲道:“谁敢欺负我兄弟?”
真禅绝处逢生喜出望外,激动得一把抱住杨恒肩膀,已疑是在梦中,嘴巴虽说不出话来,眼眶已红了。杨恒也是百感交集道:“如果秦鹤仙没有说谎,他就是我的亲兄弟了。”
哈元晟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兀自觉得双掌发麻,耳朵里轰轰鸣响,对杨恒的掌力不禁又是忌惮又是愤恼,从坑里拔出腿道:“小娃儿,你也是云岩宗的弟子?”
杨恒摸摸头上的寸发,道:“你别管小爷是谁。看在真禅平安无事的份上,我也也不难为你,赶紧向他磕头赔礼,再敲锣打鼓把我们送出谷去。否则,今日小爷便端了你们这妖怪窝!”
哈元晟怒极,怪叫一声道:“小秃驴,你休得夸口,先吃老子三掌!”
杨恒拍拍真禅背心,跨上两步道:“你放马过来。”
这倒不是他狂妄托大,而是适才冷眼旁观真禅和哈元晟的交手,知这魔头虽说修为不俗,可也仅比邛崃山君略胜一筹,与苏醒羽、秦鹤仙等人难分伯仲,无论如何也强不过号称八面威风的天心池七院总监盛霸禅。
哈元晟见杨恒意态悠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杀机大炽。他正欲出掌,就听石楼里有人叫道:“大爷,二爷,大事不好,三圣母她……”几个护卫抬着软成一滩稀泥的龙三姑从楼里奔出。
刁冠绝大吃一惊,肩头微耸已欺至近前,伸手一搭龙三姑的脉门,喝问道:“是谁干的?”
一个狱卒道:“小人也是不知。咱们打开门进去,就见三圣母瘫在地上,浑身经脉碎裂,连话也说不出来。”
刁冠绝微一沉吟,双目寒光如电射向真禅道:“小哑巴,是你?”
忆及石牢里与龙三姑的那场翻云覆雨,真禅一阵心虚往杨恒身后缩了缩。
见此情景,刁冠绝已是了然。所谓物伤其类,他毕竟与龙三姑有近百年的结义之情,一声厉笑道:“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哈元晟亦跟着怒吼道:“小秃驴,拿命来!” 身子下蹲双手撑地,腮帮子高高鼓起,浑身一起一伏发出“咕咕”低吼,自体内散发出浓烈绿雾,顷刻间一双手掌鼓胀如球,“哔啵哔啵”冒出绿泡往外飘散,被罡风卷裹着涌向杨恒。
杨恒看见龙三姑的模样心头吃惊,暗道:“既然此事已无法善了,索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铁衣神诀护持周身,轻笑道:“敢情你这只癞蛤蟆还会吹泡泡,难不成与乌贼也有甚渊源?”
哈元晟受不了杨恒的讥嘲,“咕呱”暴吼双腿撑地腾空而起,混元一气掌绿雾激荡,带着一股刺鼻腥臭如瀑布一般当头泻落。
与此同时刁冠绝猛然拔身而起,似一头鹰隼飞袭真禅,手上青芒暴涨,惨无人道爪嗤嗤破风,化作十束电芒向他刺到。
真禅没料到刁冠绝竟会不顾身份出手偷袭,仓促间举盾相迎。“哢吧”脆响,那面本已被哈元晟掌力轰得脆弱不堪的青铜方盾四分五裂,已教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绞得粉碎。爪势不停,直向真禅咽喉插到。
真禅骇然仰身滚翻,堪堪避过爪锋,身上衣衫却被划出数道裂痕,渗出鲜血。
刁冠绝凌空跨步追上真禅,又一爪向他背心插落。冷不防真禅在地上翻过身来,抬起右手低喝一声,食指红光爆闪,飙射出一束血芒。
刁冠绝咦了声,挥爪格挡。哪知那束血芒击在惨无人道爪上“啵”地爆开,犹如红花怒放,竟将他的一根魔爪炸成两截。
刁冠绝愕然飞退,真禅见一击得手信心大振,食指连挥“嗤嗤嗤”又激射出三道血芒。刁冠绝吃亏在前,也不敢再硬接,施动身形左躲右闪,一时狼狈不堪,心下惊诧道:“这是什么魔功,居然以精血化作厉芒!”
也难怪他孤陋寡闻,这朵朵“碧血花”乃是真禅刚刚从魔真篇中参悟出的魔道不世奇学,如杨恒的五百大空印般,俱都是源自仙界的旷古神功。适才命悬一线,真禅自然而然便使出了碧血花,未料竟收到奇效。
猛听那旁哈元晟怒声狂吼,原来被杨恒以“回光返照”将两人的雄浑掌劲合而为一加倍奉还。尽管他极力招架,却也抵敌不过等若自己与杨恒合力回击的可怖掌劲,被打得团团飞滚,哇哇吐血。
突然一个花衣少女从斜刺里杀入战团,形如鬼魅防不胜防,眨眼间便掩袭到哈元晟背后。她右手纤指轻扬,从左手一朵银花花心里拔出一根花蕊,“啪”地刺入哈元晟后腰。那花蕊银光微闪,如霜雪般消融不见。
哈元晟顿觉腰上一凉,随即恢复如常。他勉力翻身,跌跌撞撞地落回地上,瞠目欲寻下手偷袭之人,待视线落到那花衣少女脸上的一瞬,陡然神情大变,惊愕中又带着三分恐惧地叫道:“你、你真的又回来了?!”
花衣少女轻盈飘落,手捧奇魔花视线扫过哈元晟和刁冠绝,俏脸笑靥如花道:“是呀,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听到少女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音,刁、哈二妖竟失了蛮横,变得面如死灰,涩声道:“刁某早该想到,你哪会那么容易死了?”
这一番兔起鹘落,杨恒和真禅反倒成了局外人。尤其是真禅,对这花衣少女的来历丝毫不知,困惑地向杨恒打手语道:“真源,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吗?”
杨恒苦笑着摇头,心中却在奇怪,何以刁冠绝和哈元晟一见这少女便说道:“你真的又回来了?”比照这丫头先前对自己说的话,似乎颇有出入,想来又骗了自己一回。
花衣少女听到杨恒苦笑,转头道:“杨大哥,你来黑沙谷就是为救这小哑巴?”
她一开口,哈元晟猛地大吼,祭出颠之不破网,往花衣少女头顶罩落。
花衣少女也不闪避,樱唇轻动默念真言。就听哈元晟突地惨叫,蜷缩在地连连翻滚,双手拼命在后腰上猛挠。颠之不破网失去主人控制,飘落一旁。
众人这才看清,哈元晟的后腰上有一点银光微闪,那形状宛若花衣少女手中捧着的奇魔花。当银光每闪一下,哈元晟的吼声就凄惨一分,痛苦不堪地就地打滚,全无魔道高手风范,片刻间浑身汗出如浆湿透绿袍。
少女停止念咒,叹了口气道:“你中了‘奇魔鉴’还敢逞凶,岂非自讨苦吃么?”
哈元晟趴在地上喘息不已,身子不停颤抖,那情形看得众人惊骇不已。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惨然道:“蝶青炎,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事我们兄弟不过是打个下手,你要报仇也该去找正主儿。”
花衣少女淡淡道:“你怕了?放心,我不过放过他。至于你,想死还是想活?”
哈元晟面露挣扎,尚未答话,刁冠绝蓦地一声厉喝,双手展开念念有词,身上亮起一团青光沿着双腿如水波般渗入黑沙,顷刻扩展开去。
“呼──”场中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地上的黑沙流淌汇聚,凝成一道道烟柱往上抬升,转眼化作数十条沙魅吱吱厉吼扑向花衣少女。
杨恒见花衣少女手中奇魔花银芒闪烁,便知她又要发动那惊天动地的妖法,急忙揽住真禅提气飞退,左掌连在身前划出三道弧风。
“砰砰砰!”奇魔花中迸放出无数绚烂刺目的花影,覆盖住石楼前的整片空地。
非但那些沙魅被轰得灰飞烟灭,四周的近百黑沙谷妖人亦被炸得肢体横飞惨不忍睹,有些没死透的滚倒在血泊里哀声呼嚎,不绝于耳。
哈元晟也被炸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侥幸保住一命。再看楼门前的龙三姑,只剩下半截残肢依稀可辨,肢体的其他部分已不知去向。
花衣少女飘身截住刁冠绝的去路,冷笑道:“想跑?”
刁冠绝七窍流血神情极是可怖,“呀”地嘶声长啸,头顶烟雾腾腾,幻出原形,却是一头硕大无伦的青翼魔雕。在他面前,花衣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还没有腹下魔爪来得高,一双摩天巨翅呼呼挂风煽动开来,身上千百根青色鹰羽光华大盛,朝着花衣少女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
“青煞箭?”花衣少女蔑然一笑,手中奇魔花倏然放大二十余倍。密如飞蝗的青煞箭仿似飞蛾扑火,被吸入花心里,只见青光不断闪灭,已是石沉大海。
刁冠绝本就没指望青煞箭能伤到花衣少女,只盼能耽搁她须臾,自己便能趁机脱身。可他的如意算盘早在花衣少女的预料之中,这边奇魔花一收青煞箭,那边口中一声尖啸,声浪集丝成束如利箭般刺入刁冠绝的双耳。
刁冠绝神智一恍,去势顿时迟滞,心惊胆寒道:“惟我独尊令!”
花衣少女赞道:“这么多年,难得你还记得,好记性!”说着话奇魔花中爆发出一团浑圆银光,罩住刁冠绝的鹰身。刁冠绝惊恐绝望地一声呼吼,身子在银光中扭曲淡化,最后化作一缕缕黑烟形神俱灭。
花衣少女几不可觉察地微蹙眉头,又立刻松展,强压下涌到咽喉的一口气血,不动声色地将奇魔花恢复原状,寻思道:“可恨昨晚在雪晶湖边神息损耗过剧,到现在也只恢复了五六成。刚才一战又消耗了不少,好在另外三妖不在此处。接下来的事情,还需着落在那姓杨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落回哈元晟身前,漠然道:“哈老二,你也想尝尝‘银炉炼’么?”
哈元晟怎知花衣少女已是外强中干?压下心中怨恨,俯身叩拜道:“求蝶姑娘解了在下的奇魔鉴。从今往后在下惟蝶姑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如违此誓,便教我如刁冠绝一般魂魄飞散,万劫不复!”
花衣少女娇笑道:“没想到你五大三粗,倒也识时务。只要你乖乖听话,奇魔鉴种在身上也是无碍。别怪我没提醒,你身上的奇魔鉴与我心意想通。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样的没用。”
哈元晟目睹龙三姑和刁冠绝凄惨死状,早已认命,苦涩道:“是,多谢蝶姑娘。”
花衣少女也不理他,迈步走向杨恒道:“杨大哥,你可是要走?”
杨恒见她弹指间轰杀了上百妖人,仍能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心中对其已没了半分好感,淡然道:“恭喜姑娘旗开得胜,手刃强仇。我的兄弟即已找到,自该告辞。”
花衣少女不以为然道:“你太天真了。祁连六妖才完蛋了一半儿,剩下的几个岂能善罢甘休?特别是无相神君龚异嵬,此人阴险恶毒睚眦必报,就算杨大哥和这位小师父逃回云岩宗,也休想安生。”
杨恒心道:“论及阴险狠毒,无相神君未必比得过你。”
就见花衣少女伸手握住真禅的胳膊,语意恳切道:“小师父,你也是深受祁连六妖所害,咱们可算得同病相怜。要是你和杨大哥都走了,只留下我孤单单的一个弱女子身陷魔窟,别说报仇雪恨,恐怕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