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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有了一些改进,毕竟现代的地图有些什么,我也不是全部都记得。为了完成这张地图,庆王府怕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可惜却被私藏起来,不能给大家参考参考。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机密,只是有点可惜而已。很久很久以后,沈皓钰才告诉我说,庆王府派出过许多人详细考擦各地地形,均有完整的地图,是为日后夺取江山行军打仗用的,还真是深谋远虑。
这样过了十多天,我军终于主动出击了,与敌军来来往往几个回合,各有伤亡。大军在前线打仗,营地仅留了八千人驻守,军队归营时总是会带回一些伤兵,后来营寨里的人便也越来越多,当然,多的那部分人十有八九是不能动弹了的。
军医有限,伤患却只多不少,渐渐的,军医们便忙不过来了。自己整天无事,却又一直听着那些伤兵痛苦的呻吟,我不得不向沈皓钰请愿,愿意去军医署帮忙照顾伤患。沈皓钰不止答应了我,还多派了好几个人同去,其中便包括子诺。
虽然我们不懂行,帮补了军医什么大忙,那些打杂的事却还是行的,时间久了,看得多了,一些简单的伤也能慢慢料理了。只是天气一天比一天温暖,伤兵们的伤口却一天比一天好得慢,又好些本已差不多愈合的伤口也重新发炎灌脓,甚是可怖,军医却习以为常,说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原来是气温升高了,许多细菌都活跃起来了,伤口便很容易感染了。再看看军医们的那些器材用具,给这个人动了刀子,就随便擦了擦血,又用在另一个人身上,一点消毒概念都没有,里里外外一大堆的原因,那些人的伤不反反复复才怪呢。
与子诺一商议,便问人寻来一些酒,又动手做了简单的工具,准备提取高纯度的酒精。我知道这样的酒精与医用酒精相去甚远,但条件有限,将就着用吧。
有了纯度较高的酒精帮士兵们擦洗伤口,感染发炎的情况有明显好转,只是光我们几个的努力,酒精远远供不应求。经过上层领导的决议,终于安排专人购酒,又让人重新改装了我们的蒸馏工具,专人负责酒精的提取,我们便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件事,沈皓钰是军中的名声大显,我就郁闷了,明明是我和子诺做的这些事嘛,怎么功德都记在了他身上?子诺却只是笑笑:“姐姐,那些伤兵都很感激我们呢。”这我当然知道啊,每天帮他们换药啊干什么的,没功劳也有苦劳。
此后,沈皓钰这个“监军助手”参与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每次出征也都会分给他一些任务了,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一天,杜将军又带着队伍出去了,连沈皓钰也没在,一个时辰内,分几批走,营寨内只剩下了五千守营士兵和一些病残。我与子诺带着那几个沈皓钰留下的侍卫像往常一样帮军医们打打下手,换换药膏,又边听那些伤兵聊边关的一些旧事,也只是当故事听了。
端了盆子去外面打了些水进来,正在帮一名士兵清洗伤口,却见一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有敌军偷袭,校尉让我通知大家一声,做好准备!”看其装扮,是一名什长。
见一些伤员挣扎着要起身,我忙拦住:“大家先别动,伤口再扯开可就不好了。让我们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若能抵挡得住,就不劳烦诸位了。”说着便把那什长拉出了大帐。这家伙不是来扰乱民心吗?
到得外面,果然见木栅栏外有好些敌军,只是寨外有工事抵挡,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几步走到那个常校尉身旁,他是目前营寨里品阶最高的人,统领着这些守军负责营寨的安全,多日相处,已经有些熟悉。
“常校尉,情况如何?”如果不是很艰难,就不要惊动那些伤员了。
常校尉皱了眉:“不知道,来人的数量不知道有多少。”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旌旗飘动,马蹄声隆隆而来。“不好,他们还有后备人马!”常校尉大喝一声,跃上了高台。
“来者过万,此仗有些艰难!”常校尉查探了一下情况说,我只知道人似乎很多,但究竟有多少人却不知道怎么去估计,他说有一万多人就一万多人吧,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五千人马……我不由焦急起来,为何是此时?
还没来得及多想,汹涌的人头便似乎到了跟前,后面还有好多骑马的。想来是突袭,敌军也不多话,一番猛攻,寨前的防御工事很快便土崩瓦解,军士们步步后退,最后只能死守寨门。子诺他们马上加入了抵抗的行列,终是武功要高一些,手起刀落,便已经砍杀了几人。
只是人数如此之多,光用人墙就能把你给弄得精疲力尽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过去的记忆中记起什么来应付目前的场面,只得咬牙也加入了战阵之中。见我加入,子诺杀开一条路,护到我跟前,两人联手,倒也少了许多凶险。
敌军继续涌过来,我砍人砍得手软,没想到自己也真会有这天。身边不停的有人倒下,有自己人,也有敌人。身上溅了许多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我已疼得麻木了,都不知道到底伤了哪些地方。好在都是些外伤,比起上次在栖凤山遇袭受的伤,应该好多了,只是看着似乎没怎么减少的敌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这千军万马中活下来。
子诺也受了伤,倔强的咬着唇,我不由笑问:“子诺,后悔来这里了吗?”子诺怒瞪我一眼,又为我挡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刀。先前也有好多场战役,我们一直待在后方也不曾亲历,这回好了。若没有人带兵回援,我们当真要死在这里吗?
轰隆隆一连串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木栅栏倒了,敌军愈发疯狂起来,随着人流,我们不得不往里面退,然后看着敌军一步一步的进来。
寨子里还有好些军资,怎能让他们攻进来!我从没这么恨杜翟,营寨明明这么重要,为何不多派人留守?看见常校尉就在不远处,我大声问道:“常校尉,我们还能撑多久?”
常校尉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一团混战,不知道自己这边还有多少人马,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马,怎么预测得到能撑多久?咬牙撑住就是了。
能动的伤兵也都出来助阵了,看到他们一个个绑着纱布杀敌的样子,我很害怕这些被我照顾过的人下一刻就会永远消失在眼前。那么多的士兵都倒下了,我还站着,我知道是因为我武功比他们好一些,更知道是子诺一直在旁边护着我,不然,就算我不被他们杀死,也早就累死了。
我看见之前去通知我们的那个什长在常校尉身边倒下,常校尉也受了重伤,渐渐不支。我万分急切,他可是主心骨啊,他若倒下,那剩下的这些人便是一盘散沙只能任人宰割了。想与子诺过去护在常校尉身边,却无奈距离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遥远,眼见常校尉摇摇欲坠,我只觉得绝望阵阵涌上。
正在这时,忽闻一声清啸,一个白影从天而降,所到之处,横倒一片,所向披靡。这个人的出现,引起敌军的一阵骚动,常校尉也提起精神来。我忙喊这时离常校尉不远的左龙,要他保护常校尉。
白衣人手持一柄寒剑,剑扫,人亡,然后看见原本银光闪闪的的剑身慢慢成了血红,流转着诡异的红色光芒,盯着那柄剑,我却移不开眼睛了,只能看着剑身愈来愈红,好似那些血都被剑吸进去了一般。
听到有人惊呼:“饮血剑!你是血魔!”然后玄英国的士兵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千军万马,竟然对这一个人产生了恐惧。
又听一个将领厉声呵斥:“血魔,你身为玄英国人,怎能屠杀自己的同胞!”
那人却理也不理,只是他的距离,离我已愈来愈近,我的心,竟比刚才跳得更快。
重重包围之中,那人白衣染血,一柄血剑横扫千军,无人能挡,在别人眼中如同地狱修罗,在我看来却媲美天神,我的视线,是真的再也离不开了……
难以想像,凭他一人之力竟然便扭转了我们的战局,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敌军在他面前溃逃而去,仿佛只要一与他碰到,便有去无回了。
血魔,多血腥的名字!我朝他奔去,站到他面前,只欣喜的叫了声:“甘霖!”这个名字好听多了。
甘霖微微一笑,却软软倒下,我忙伸手抱住,赶来的子诺与我一起将他抬进营帐。
莫倚西阑锁清秋 正文 第080章
章节字数:3403 更新时间:09…08…24 13:39
甘霖就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
军医过来看说他只是力竭,我才稍稍放心,让他好好躺着休息,让后检查自己和子诺身上的伤,大大下下七八条口子,比起那些士兵来说,还是算好多了。比较尴尬的是背后的伤,军中只有我一个女人,左右权衡之下,只能让子诺代劳帮我了,还好有一个亲弟弟。
处理完伤口,忍着全身火辣辣的疼痛,走到治疗伤兵的那个大帐,里面又新增了许多伤员,也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再也看不到了,心下一片凄然。常校尉也在那里,一个军医正在帮他包扎,一个伤势较轻的都尉跑进来说营寨已经修理完毕,清点了一下人员,还剩下一千多人,阵亡五千多,几乎是全军覆没了!敌军也损失了一万多人,他们剩下的人马仍是数倍于我们,却被甘霖一人硬生生的阻住了,若不然,等到杜翟他们回来,这里不是一片废墟就是敌军的陷井了。
这样的伤亡也是意料之中的吧,以命抵命的打。再到外面,幸存的军士们果真已经将之前被毁坏的寨门等物修理完毕,为了防备敌军卷土重来,寨外的防御工事重新加固,看来又能抵挡一阵子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甘霖还在昏睡,子诺守在他旁边,沈皓钰留下的四个侍卫被我叫到军医那里继续帮忙去,嘱咐子诺,甘霖一醒,就马上叫我。边给伤兵处理伤口,边努力回忆沈皓钰那张地图的内容,思索着这些敌军是从哪里绕来的,居然几路人马都没能发现他们。
寅时,大队人马才陆续回到营寨,寨里虽已修整得差不多了,但寨前的惨烈应该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吧,周边的血迹和那许多的尸首一时半会儿都没人处理,还堆在那里,别说先前杀敌就差点体力透支,后来更是忙着修复工作和治理伤员,谁还有功夫顾得上那些?
沈皓钰是用轻功冲回来的,我出门倒水时差点与他撞上,水也洒了一地。沈皓钰紧紧抓住我:“伤到了哪里?”
左肩刚好就有一道伤,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我痛得咧开嘴:“小王爷,放手,捏到伤处了!”沈皓钰这才如被烫到了般赶紧松开。
不由我多说,沈皓钰就夺下我手中的水盆仍在地上,把我拉回了自己的帐篷,到了那里才知道沈皓钰进来没见到我,便问子诺我去了哪里,子诺说了句“军医处”,他便火急火燎的冲过去了。
问了大伙儿的伤情,沈皓钰坚持要找个手脚麻利的女人来帮我上药,我哭笑不得:“小王爷,您这是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吗?”开玩笑,弄个女人进军营,那还不炸开了锅,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人?
这个要求被否定,沈皓钰又说要把我们送回云州养伤,我摇头苦笑:“我们回云州,小王爷也回吗?小王爷不回,就断然没有我们独自回去的道理。”何况在沈皓钰身边多少有一些自己人,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单独回到云州,万一又从哪里冒出来要杀我的人,我岂不是只有送上脖子的份?
好不容易,甘霖终于醒过来,他的血衣早已被人换掉,给他穿上了庆王府侍卫的衣服。在这之前,已经听人说了何谓“血魔”。原来血魔是玄英国第一杀手的名字,手中一柄饮血剑,只要出了鞘,不喝饱血是难以入鞘的,沾在剑身上的血会被尽数吸入,剑身慢慢变红,喝饱血之后剑又会恢复原状,再也看不到一丝血红。
如此邪气的剑,难怪当初甘霖怎么也不肯给我看呢。只是,作为玄英国的第一杀手,甘霖怎么跑去了佑景朝,又在这里帮我们退了玄英国的兵呢?
吃完饭,甘霖走到营帐外面散步,我也赶紧跟上,很想听他讲讲那个杀手的故事,还没开口问,就见甘霖停下来:“终于追上你了。”那眼神的欣慰、欣喜……还有好多其他的情绪,让我所有的话都问不出来了,既然他说他是甘霖,我又何必再问他血魔的故事呢?
我也没问他这几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在这生死关头他出现在我面前救了大家的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以前所有的猜疑也都一扫而空,就让他做甘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