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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丰道:“这个自有在下为你担待,你放心就是。”
郑姓老者道:“九桃谷隐秘已然外泄,必引来无数强敌,属下意欲迁地为良!”
忽见菊云快步走出,目睹年少丰情状不胜骇然,抱拳道:“老朽尚欲赶回双燕堡去,俟查明确讯即禀知年少侠。”
年少丰道:“阁下一定要走么?”
菊云道:“老朽奉了叶姑娘之命,势必须回双燕堡一行,不然恐无法自保!”
年少丰略一沉吟,答道:“好,恕在下不能恭送。”
菊云抱拳一揖,道:“不敢,少侠珍重,老朽告辞。”转身疾如电射掠出屋外而去。
甫出得九桃谷外,忽闻谷内传出数声尖锐长啸,不禁一怔,突面前人影一闪,香风袭鼻,一个貌美刚健背剑翠衣少女悄然立在面前。
菊云心神一凛,道:“姑娘为何拦住老朽去路?”
少女面寒如冰道:“尊驾方才是由九桃谷出来的么?”
“不错!”菊云答道:“老朽正是从九桃谷出来!”
少女冷笑道:“本门未见过尊驾,九桃谷乃本门极隐秘之处,从未接待过外人,尊驾之言似嫌不尽不实,方才谷中啸声传警,想由尊驾而起。”
菊云大怒道:“姑娘请勿血口喷人,老朽是友非敌。”
少女冷笑道:“我就是不信,尊驾不如随我回转九桃谷辨明所言真假。”
菊云大怒,暴喝道:“老朽还有要事在身,姑娘不信请自去问年少侠好了,闪开!”双掌猛推而出,势如奔雷,推山撼岳,劲风如山。
翠衣少女正是苹儿,见菊云出手辣毒,不禁眸中杀机逼吐,身形不退反进,两指疾骈,一招“寻花问蕊”戮向菊云掌心要穴。
指力如剑,招至半途,劲风已自森寒逼人。
菊云大吃一惊,不料一个黄毛丫头武功如此精奇,忙旋身变式,展开一套掌法急攻,掌掌如利斧砍山,激起四外屑飞石涌,啸风如潮。
苹儿厉叱出口,身如穿花粉蝶般掌指疾攻,一招一式无不奥奇绝伦。
菊云虽一身武学高强,但遇上的是一极难缠的女中杀星,二三十招过去,已是守多攻少,目露惊骇之色。
但——
姜究竟是老的辣,菊云一身武功博绝渊深,奇招屡易,变化莫测。
苹儿只是武功奇诡,掌指交挥,只见掌影凌空,指若飞絮,身法更奇,飘忽如风,令人眼花撩乱,莫辨虚实。
狄云凤隐在暗处,凝视两人拼搏情势,玉靥不时泛出一抹如花笑意,忽闻身后传来叶一苇语声道:“姑娘,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谁胜谁败,似未可知?”
少女矜持,闻得叶一苇语声入耳,芳心宛如小鹿急撞,玉靥霞生,回面嫣然一笑道:“叶公子,苹儿略胜一筹,此人必伤在苹儿掌下!”
叶一苇道:“苹姑娘一身所学玄奥奇博,在下自愧不如,不过,姑娘请看在下薄面,请苹姑娘放此人一条生路。”
狄云凤不禁一怔,诧道:“公子识得此人?他带有黑鬼面具,鬼祟行藏,必是心地邪恶之辈,而且他来到九桃谷未必心怀好意,依贱妾看来,关键似在此人身上,公子岂可效妇人之仁。”
叶一苇含笑道:“姑娘果然玉雪聪明,不错,此人确是关键人物,但此人也是奉命行事,未必真知道多少,目前决不可打草惊蛇,或可从他身上抽丝剥茧查明真象。”
狄云凤道:“若你我一念之仁,纵之离去,从此鸿飞冥冥,恐弄巧成拙。”
叶一苇道:“此人决走不了,姑娘请相信在下!”
狄云凤一掠鬓边为风吹乱青丝,嫣然一笑,以传音入密嘱咐苹儿。
这时,苹儿正身化神龙在天,凌空下击。一式飞花降雨,掌影漫空流转中一掌猛击而下,忽闻狄云凤传声,掌力回撤。
虽然如此,菊云肩后仍被击实,叭的一声身形踉跄冲出数步。
这一掌看实俟得不轻,菊云只觉逆血狂涌,眼冒金星。只听苹儿娇叱道:“姑奶奶念你成名不易,故而掌下留情,尊驾谓与本门是友非敌,有何为证?”
菊云强抑怒气,暗道:“这丫头好高的武功,他日遇上誓报一掌之仇方消心头之恨!”佯装苦笑道:“老朽与贵门年少丰少侠乃忘年之交,现年少侠身负重伤,九桃谷受强敌侵袭,老朽有心相助,为年少侠下驱客令赶走,姑娘不信,请赶往九桃谷便知老朽所言不虚。”
苹儿故作面色一变,惊诧道:“什么,九桃谷中有变,年少侠身负重伤!”话落人起,穿空而去。
菊云毫不怠慢,转身迈开身形急急离去,不料身后却有人尾缀竟懵若无觉。
苹儿半途折返,发现狄云凤与叶一苇聚在一处娓娓倾谈,不由娇笑道:“原来是叶公子讲情,难怪小姐肯大发慈悲!”说时面色一正接道:“小姐,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看来年少丰及祝同、彭凌仙三人必不可留!”
狄云凤柳眉微皱,道:“此人戴了面具,谅仅有年少丰知其来历,祝同、彭凌仙未必知道。”
叶一苇道:“还有在下知其来历。”
苹儿诧道:“此人是谁?”
“双燕堡内巡总管菊云!”
狄云凤与苹儿不由相互一愕。
苹儿晶澈双眸凝视了叶一苇一眼,似无限愁烦,曼叹了一声道:“如非公子讲情,菊云早死在婢子手下了。”
叶一苇长施一揖,道:“在下谢谢苹姑娘!”
苹儿娇靥一红,闪身避开,摇手道:“不要谢婢子,谢谢小姐才是,其实小姐全是为了公子,婢子必须向公子吐明真言,免得公子日后与小姐反颜成仇。”
叶一苇闻言不禁大感错愕。
狄云凤叹道:“苹儿,不可胡说!”
苹儿摇首笑道:“婢子非说不可,不然徒然苦了小姐,现九桃谷受强敌侵袭,容婢子去去就来,请公子暂候。”
狄云凤道:“快去快回!”
“婢子知道。”苹儿一闪即杳。
第十二章 情结同心
九挑谷啸声频传,年少丰不禁心惊肉跳,只有祝同一人随侍在侧,其余之人均出外阻截强敌。
来敌玄衣蒙面,形迹飘忽,未接即退,不言而知志在骚扰。
年少丰右臂断落,不禁怨毒无比,目中毒芒频频*闪,忍不住顿足长叹。
祝同劝慰道:“少侠,此去太行找上桓老贼,必将他挫骨扬灰,以息少侠心头之恨!”
年少丰苦笑一声道:“祝老师真不知在下心中之苦么?”
祝同暗感一怔,忖道:“断臂之痛,刻骨铭心,还有什么更苦的了?”
年少丰缓缓闭上双目,但面上涌起一片悲愤之色。
忽见彭凌仙翩然入来。
祝同询问可有所遇。
彭凌仙道:“来人形迹飘忽如魅,并无所见,舵上有一弟兄却遇上一蒙面人问谷中有无毒人发现,答称一名弟兄罹毒惨死,但未见着毒人,蒙面人立即离去,看来他们志在搜觅毒人下落,并无他意。”说着察觉年少丰瞑目神态悲愤,诧问祝同?
祝同把年少丰之言说出。
彭凌仙一对水汪汪媚眸一转,轻声娇笑道:“我知道,年少侠此次外出是为了追踪凤郡主意图亲近,想凤郡主倾城绝色,举世无双,本门不少年少俊彦追逐裙下,意图一亲芳泽,怎奈凤郡主冷霜孤傲,绝不假以颜色,但他们毫不死心,试问年少侠断除一臂后怎可与人一较短长。”
祝同恍然大悟。
年少丰睁开双目道:“凌仙深知我心,如今在下已是心如死灰,自知绝望。”
彭凌仙道:“我倒不是如此想法,这倒是一极好的机会。”
年少丰不由一怔,道:“有什么好机会?”
彭凌仙道:“凤郡主最同情遭遇极惨之人,何况少侠又是奉凤郡主之命,郡主必有我不杀伯仁,却有伯仁因我而死之心,只要少侠忠心不二,处处以郡主之意为意,定能打动郡主芳心。”
年少丰只觉彭凌仙之言委实合情合理,不禁又燃起一丝希冀之念,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忽面色一变,接道:“郑香主等人为何不见返回?”
祝同一掠而出,片刻又自返回,怒形於色道:“看来郑香主连同舵上弟兄均已撤走了!”
年少丰勃然色变。
彭凌仙摇首忙道:“祝老师不可胡乱猜疑,他乃一舵之主,是我等为他九挑谷引来一场杀劫,他遵令主之命而为,怪不得他。”
祝同怒道:“这么说来,罪在我等不成?”
“不错!”彭凌仙道:“我等三人免不了杀身之祸,消息传回本门,究有落井下石之人,非置我等於死地不可,速找到凤郡主,只有郡主可以救我等活命。”
年少丰心底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奇寒,喝道:“咱们快走!”
谷中翳密树丛内伏守着阴阳双煞邺乾邺元等人,内中正有方才为年少丰制住穴道五黑道人物。
不言而知就是他们五人所到来,双煞等只暗暗尾蹑年少丰三人而去,似欲年少丰自动投入罗网再予合击。
苹儿忽现身而出,后随乌云飞黎环二人,略一凝思,回面向乌云飞黎环低声相嘱,又道:“不可误事,若有差错,刖手之祸奇惨,我可再不能救你们。”
乌云飞道:“苹姑娘请放心,决误不了事!”双双一跃而去,转眼便已无踪……
□ □ □
叶一苇与狄云凤并肩坐在如茵绿草上娓娓谈心。
苹儿惊鸿一闪而至,嫣然一笑道:“看来小姐什么话都已向公子说了,婢子倒是杞人忧天,但愿公子小姐……”
话犹未了,狄云凤玉靥一红,嗔道:“苹儿,你胡说些什么?”
叶一苇面上也是讪讪地,赧然一笑道:“苹姑娘,九挑谷情势如何?”
苹儿便把所见叙出,道:“小姐,祝同、彭凌仙二人必不可留,年少丰不妨利用,以收制衡之效,现乌云飞、黎环已奉婢子之命先行追下,小姐须否赶去!”
狄云凤略一沉吟,道:“方才我已向公子谈起本门作为,似极错纵迷离,而且彼此勾心斗角,表面上是为了返魂珠及一卷武功秘笈,其实并非如此简单,我与叶公子决意查一个水落石出,也好,你我这就赶去!”
苹儿望了叶一苇道:“叶公子你咧?”
叶一苇道:“在下意欲寻出菊云下落,再回大鸿福客栈!”
苹儿道:“公子珍重!”
二女如飞而去。
叶一苇目送久已消失的二女倩影久之,才转身飘然走去,忽闻身后传来衣袂振风之声,知有人暗随,故作不知,仍自继续前行。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飞落阻在身前,只见一个披发丑恶老叟,目露凶光喝道:“站住!”
叶一苇面色安详,发觉身后亦有三人阻住,微笑道:“老丈,你我陌不相识,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披发老叟鹞目一翻,冷笑道:“小伙子,你方才可曾与一双少女在林中晤谈么?”
叶一苇不禁一怔,道:“在下访友未遇,怅然而归,并未见着一双少女,请问老丈这一双少女姓甚名谁?”
披发老叟磔磔狞笑道:“小伙子,无论你所说是真是假,你都死定了。”
叶一苇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涌起,冷笑道:“在下受命於天,生死并非*在老丈手中!”话声未落,猛感一股劲风袭向肩后,身形疾滑,移形换位迅疾左飘七尺,只见一双面目森冷的黑衣带刀人双双出掌一击成空,目露惊愕之色。
披发老叟料不到叶一苇身法如此诡奇莫测,不禁双眼睁得又圆又大,冷笑道:“瞧不出你还真有两下门道!”
叶一苇面色一沉,道:“穷凶极恶之辈,动则置人於死地,留你们活在人世总是祸害!”不知何时手中竟多出了一柄玉骨摺扇,哗的一式“拨云见月”攻向一双面目森冷的黑衣人。
身随扇出,疾如流星而去。
扇招看来平淡无奇,其实精奥玄诡无比。
一双黑衣汉子虽身手极高,却只觉无法避开这一式怪异奇招,扇势所及,周身重穴无不在扇影笼罩之下,不禁大骇,忙分向避闪,但怎来得及。
只听两声惨嗥出口,一双黑衣汉子叭跶摔跌在地,背上被划开一条尺许血槽,鲜血泉涌冒出,已自仆尸在地。
披发老叟不禁目瞪口呆,做梦也未曾想到一个书生竟身蕴旷绝奇学,一招不到便将一双门下高手击毙。
但,却不容他多事思索,叶一苇扇招划毙一双黑衣汉子之后,快如闪电即卷攻而至,一出手摺扇九式攻出,撒下满天扇影,点、戮、截、拿无不是杀手奇招。
高手过招,先发制人,披发老叟后发制於人,双掌连环击出迎敌,怎奈叶一苇扇招快如流星,攻向部位无定,披发老叟空有一身绝学无法施展,东闪西挪,喉中连连发出怪啸怒吼。
叶一苇不耐久战,瞧出这披发老叟功力雄浑霸道,掌力如山,而且似罡气护体不畏普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