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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李嬷嬷只管原话去回,一切责任我燕某承担。”
老嬷嬷听燕无心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离去,一旁的艺官却冷嗤的看了眼燕无心,都道这人极高傲,如今一见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实在是个狂人。
围观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发牢骚起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实在心烦,在另一艘船上的竹帘后,听到如此声响的红衣女子却阴邪的嘴角上扬,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她身后有人缓缓走进,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嘴,女子的笑容便逐渐消失,她手里的茶杯被她用力地捏住,“嘭”的一声,碎成几半,茶水顺着案几流了满裙污渍。
这时又有人从外面进来,见了女子正在发怒,来人小心翼翼的行礼回道:“小姐,萧将军的身份查清楚了。”
段婉欣凤眼一挑道:“说!”
“萧将军的确来自刘家村,他父母早亡,他是萧家的养子。”
“果然是你。”段婉欣阴郁的脸上突然多出几分异样的光彩,她眼睛一眯,便心生一计,在进来的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男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退出了屋子。
当年有本事让那个孩子为自己所用,今日她会再次利用他,并且牢牢的抓住这个人,让他再次沦为自己的棋子。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打在女子充满邪恶的脸上,好不诡异。
屋外传来女子的声音:“小姐,少爷到了。”
随着通传声,段婉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温柔之色,她满眼欣喜的道:“请他进来。”
不消片刻,一身白衣的彭于谦缓缓而来,他还似当年那般冷漠如冰,眉宇之间却显得成熟了不少,多年的打磨,让他的气韵变的更加沉稳与自持,也更加冷若冰霜。
“你来了。”段婉欣见到彭于谦的瞬间便做娇羞状的粘了上去。彭于谦微微一回礼,淡淡道了句:“夫人。”便错开段婉欣的手,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他拉起竹帘,让阳光打在自己苍白的脸上,已经快五月了,他却感觉依旧寒冷。
段婉欣停在半空中的手有片刻的错愕,却在瞬间恢复了常态,她坐在彭于谦的身前,打量了他半响,为他摆上白玉酒杯,倒满酒水,这些年过去了,无论她如何讨好,他还是对她如此冷漠,除了日常问候,似乎从未正眼看过她。
“你还在怪我?”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从未怪过你。”
“你胡说,你分明是为了当年那个贱人怪我。”
“那个孩子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夫人何苦还要让她横在我们之间。”
“是我让她横在我们之间的吗?明明是你啊,是你啊!”
“夫人错怪我了。”
四目相对,多少的往事,多少的恩怨与委屈,段婉欣难过的流下泪水,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彭家的媳妇,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彭于谦,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却像着了魔一般,让她越来越记恨那个孩子,那个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孩子。
究竟是为什么,她只是为了留住他的心,她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让她得到了她爱的人,却也永远失去了他的信任和爱,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惜也好啊。为什么,他宁可成为她段家的傀儡,情愿牺牲整个彭家也要换那孩子后半生的安稳。
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婉欣。”这是这么多年来,彭于谦第一次这样叫她,虽然彭于谦的这句昵称来的太晚了些,却还是让多年未得到爱情滋润的段婉欣怦然心动,泪如雨下。
段婉欣不顾一切的扑到彭于谦的怀中,无声的啜泣着,她的手捶打着彭于谦的胸膛,像是在宣泄这些年的痛与苦。彭于谦轻轻的抚摸着段婉欣的丝发,像在抚摸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多想你能这样抱着我,可是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难道那个人真的比我还要爱你吗?你已经害她父亲残废了,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原谅你,你还在希冀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段婉欣才是真的爱你,我可以为你倾尽所有,你喜欢歌舞我就把当年给老太爷表演的坊子都买下来,这些年我的坊子在天遂的实力不容小觑,你都看到了吗?这其中对你的心意你又明白几分,若不是当年你对我如此冷漠,我又何苦答应爹爹蚕食掉彭家的产业,不过你放心,爹爹最疼我了,只要我一句话,你还是彭家的大少爷,彭家还姓彭,只要你答应我,从此只爱我一个人。”
“收手吧。”
彭于谦的爱抚变成了此刻的哀求,他卸下所有的骄傲,眉宇间只有挫败和失落,段婉欣有瞬间的慌神,却又满心生长出强大无情的恨。
“她已经死了。”
“什么?”
“我说她已经死了!摔下悬崖而死!被我的人追杀而死!他们全家的人都死了!”段婉欣突然跳出彭于谦的怀抱,大声的咆哮起来。
彭于谦面色微沉,有些许的落寞,他嘴角带着无言的笑,冷淡疏落:“不会的。”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到底懂不懂!”段婉欣一把扯住彭于谦的衣领,面色苍白的吼道。
面前的男人总是这副冷冰冰的脸,仿佛对着她的时候,永远是这种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她受够了,她爱的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行尸走肉,为什么他就是不肯为她打开一道门,哪怕是施舍也好啊,但是他却选择永远不妥协。
“春香!送少爷回去!”段婉欣推开彭于谦,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残暴。
彭于谦整了整衣领,回身间不忘回头望一眼愤怒的段婉欣,他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出了船舱,阳光照在他白衣似雪的衣衫上,他扬起脸,仿佛天空中有他看不到的希望。
你还活着吧,我知道你还活着。
远处,马嘶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齐齐望去,除了惊叹马上两个男子的容貌外,纷纷让出了一条通往台阁的路。
“驾!”宝春重重一扬鞭,疾驰而去,她英姿飒爽,身后是一道阳光照射下的奇异光晕,叫所有人为之一震。
彭于谦突然顿住脚步,远远望着策马而驰的男子,半响,他嘴角滑过一抹奇异的笑容,被他隐藏在冰冷的面容下,一转身,他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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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孩子生病,实在心力交瘁,今天更新有些晚不好意思,明日上午依然要去医院无法更新,下午回来会及时补上,忙过这两天会将更新恢复到早上10:55
第七十六章 再相见
燕无心远远的看着宝春策马而来,他目光悠远,凝视的眼神中有片刻的逗留,他面无表情的静静坐着,待到宝春到了身前,他才微微抬起眉睫,冷声道:“你迟了。”
宝春吐吐舌头,随即环顾着四周,她眼神紧眯,在搜索无果的情况下才道:“碰到了恶狗,还好有猎人相助。”
燕无心沉默了片刻,终于心领神会的悠悠道:“开始吧。”
此时,从侧面上来的青衣男子面色慌张,他看了看宝春,眼里满是惋惜,随即低头在燕无心耳边说了些什么,燕无心听罢脸色稍微起了愠色,他看着宝春,冷冷的道:“你们的乐师呢?”
宝春眉心紧缩,她感觉手心被东子捏的生疼,好毒的手段,段婉欣料定她们璃漪坊在乐器上设备落后,更别说今日比赛都要选择好的乐师,而为了全面的打压他们,段婉欣是做了两手准备的,那个乐师临阵脱逃便不会只是巧合。
此时从一旁的紫色纱幔中也传来了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固执,还有淡淡的恼怒,道:“我看比赛就到这里吧,璃漪坊弃权。”
“不!”宝春咆哮着大步上前,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强行拉住,她扭头看到燕无心锐利的眼。
“我不要这么被打败。”宝春的声音极低沉,带着抗议和尊严,对身后的人说道。
燕无心微微一愣,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好胜心如此强烈,区区一个比赛而已,她就那么想赢吗?为了进入那个皇城她可谓是步步谋划,这样为了利益的女人真的值得自己帮吗?
“放肆!”紫色帷帐内突然走出一个老嬷嬷,她瞪着宝春,怒声呵斥道。
随着这声呵斥,有拿着刀的卫士纷纷上前,护在了紫色帷帐之前,齐齐怒视着宝春。
宝春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字字诚恳,眼神凝视着紫色帷帐内,只差流下泪来:“公主殿下,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请你看看我们坊子的节目。”
“大胆!要公主殿下等你们已经是大不敬,还要奢求公主殿下再给你们机会,你以为你一个舞坊是什么东西!”老嬷嬷毫不客气的怒道。
宝春却也不顾,只是恳切的望向帷帐内,高声道:“公主殿下,素闻你对天下歌舞艺极尽完美追求,为何要放过今天的机会呢,如果您不准备看了,我保证您会后悔的。”
宝春的话让气氛陷入了冰点,燕无心斜睨着地上的女子,不禁面露赞赏之色,虽然这个女人看不出任何修养,却实在勇气可嘉。
“大胆!竟然敢威胁公主吗?”老嬷嬷随即挥袖招呼着卫士将面前的男子架开。
撕扯中,宝春大声唤道:“公主!公主!”
东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不卑也不亢,甚至不为自己辩解,冷静的出乎意料,燕无心看着他,悠悠道:“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东子慵懒的看过来:“还用我废话吗?你不是准备插手的吗?”
好个狂妄的男人,燕无心倒是对面前的男子有些好感了,他嘴角冷冷一笑,随即高声道:“慢!”
老嬷嬷蹙眉看来,见是燕无心说话,满脸的不畅快,她阴阳怪气的道:“燕老板不是又要打破规矩了吧。”
“规矩?何为规矩?”燕无心反问。
“燕老板不是忘了吧,比赛规定不能迟到。”老嬷嬷冷嗤道。
“他们迟到了吗?只是来的晚了一些,而且上一个舞艺才结束而已,算不得真正的迟到。”燕无心一挥袖,瞥向了别处。
老嬷嬷被呛的说不出话,随即道:“可是他们的乐师突然也不来了,难道要公主等她再去寻新的乐师吗?如此坊子怎可有资格比赛。”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纤羽楼,况且,为何平日里从未出过状况的坊子今日会频频出现问题,我看这其中的细枝末节若是追究起来,怕是那胜出的人也不光彩了。”
老嬷嬷面色一凝,想想燕无心说的也有道理,随即退进了帷帐内,片刻后她走出来道:“公主有令,若半个时辰之内璃漪坊再找不到乐师,此次胜出的一方便是纤羽楼。”
宝春听罢长舒了一口气,她庆幸的看看东子,两人相视笑了笑,再看燕无心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冷眼看着自己。
宝春走到燕无心身边,伸出手道:“谢谢。”
燕无心垂目看着宝春奇怪的方式,狐疑间,他的手掌已经被宝春牵起,放在了她的手掌上,她的手掌那么柔软,带着温暖的体温,像三月的绵柳那般脆嫩。
燕无心全身打了个极轻的战栗,他速度的抽回手,淡淡道:“好说。”
此时,赶来的宝宜在宝春耳边嘀咕了几句,宝春面色微微起了变化,随后跟着宝宜去到了后台,见宝春面色微秒,燕无心随即招呼了自己的人跟了上去。
后台的一角,白衣少年静静而立,他背影提拔而落寞,多年不见,他比从前要高大了不少,可是却少了当年的戾气,多了几分祥和与内敛,他那样静静的站着,与来往的人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仿佛天生应该是这副寂然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心疼。
宝春一眼便认出了彭于谦,多年不见,少年的轮廓没怎么变化,只是那张脸却更加俊秀,带着自己看不清楚的朦胧感。
彭于谦微微回头,竟然在四目相对间淡淡一笑,眉宇间像是对待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十分温润可亲,他薄唇微动,静静而语道:“好久不见。”
宝春一愣,他竟然认出了自己,她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笑笑,道:“好久不见。”
她想过无数次和他再次见面的情景,她会咆哮着拉过他的衣领,为当年的事好好暴揍他一顿,或者亲自吞噬掉他的所有,冷眼看着他落寞的对自己笑,亦或者用敌人的身份,在生意场上一决雌雄,告诉他这些年她有多恨他当年的冷漠和不可一世。
然而,他们只是简单的问候,仿佛所有的心结就这样开了,像两个老朋友,无关于年少,无关于未来,甚至无关于现在。
“我来做你们的乐师,可好?”彭于谦笑的好柔和,完全没有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