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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还回荡着刚才段婉欣和段正朴的对话,他突然笑了,调令牌?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外人只道那是四大商户之间的约定,却很少有人知道商人本就是唯利是图的,说过的话时间久了也便再也不做数,当年爷爷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天遂,无非是厌倦了那些名利的争夺,而调令牌早就被爷爷焚毁了,说起来连自己都没见过。
如今段婉欣是想打这东西的主意,这样也好,大家都没见过,才好有空子下手,既然段婉欣认为那东西在自己手里,便在自己手里罢,只是整件事做起来,还需要里应外合才好啊。
想想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彭于谦突然淡淡的笑了,或许他该睡一会了,他想。
“姑爷!姑爷!”看到突然晕过去的彭于谦侍女们慌作一团,顾不得形象的一人护住彭于谦一人站在门口大喊:“来人啊,姑爷晕过去了!来人啊!”
彭于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他疲惫的张开眼,看到段婉欣焦灼的眼神,不禁心里一暖,伸出手道:“欣妹。”
段婉欣赶紧握住彭于谦的手,关心的问道:“谦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不等彭于谦开口,段婉欣便指着一屋子的侍女骂道:“都是些混帐东西,姑爷没吃东西便不会硬让他吃吗?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越来越不会做事了!”
“小姐饶命啊!”侍女们赶紧哭作一团,纷纷磕起头来。
“扑哧。”只听彭于谦突然笑出了声,段婉欣不明的看着他,彭于谦拉着她的手坐起来,刮了对方的鼻尖一下,温柔道:“你啊,何苦要这么凶神恶煞的,看把她们吓的,还以为我的欣妹是个母老虎。”
我的欣妹……段婉欣心里微微一颤,不禁脸红道:“连你也取笑我。”
“咳,咳。”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际,忽闻一阵短暂的干咳。
段婉欣这才想起一边的骆青天,如今这骆青天依然是彭家的私人大夫,虽然彭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彭家,他却依然尽心尽力,所以段婉欣才敢继续用着,前年父亲头痛犯了,若不是骆青天,父亲恐怕要活活疼死,所以对于骆青天,段婉欣多少还客气着。
“骆先生,我一时高兴竟忘了你还在,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夫人哪里话,您的心情骆某自是明白。”
“骆先生,谦哥哥他没什么大碍吧。”
“夫人放心,彭少爷只是因为头部的伤没好全,又操之过急的想要回忆起什么,才会导致气血上升,刚才被那些蒸汽所累,才会突然晕厥过去,如今已经没事了。”
听了骆青天的解释,段婉欣总算放心的点点头,她反手握住彭于谦道:“你看你,有什么好想的,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够了,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你也莫要再想了。”
“有劳夫人关心了,还有骆先生,这段日子麻烦你了。”
“公子严重,只是骆某的本分罢了,不敢邀功。”
“骆先生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不了,骆某医馆还有很多事,就不打搅了。”
见骆青天婉言拒绝,彭于谦也没有再说话,段婉欣一直在旁细细观察,却也没有看出彭于谦眼中的不同,心中疑惑才渐渐消失,她摆摆手冲一旁的侍女道:“送骆先生回去吧。”
骆青天微微一作揖,便提着药箱转身离开了,抬头间撞上彭于谦的眸子,二人都出奇的平静,却又莫名的怪异,看着骆青天渐渐走远,彭于谦嘴角滑过一抹狡猾的笑意。
段婉欣命人准备了清淡的吃食,赶走了下人,和彭于谦二人世界起来,所有的画面都和她最初幻想的一样,如今美梦成真,她怎能不兴奋。
还没吃菜几杯酒就下了肚,段婉欣脸上顿时泛起绯色的红晕,她迷离的眼睛看着彭于谦,这张脸她看了多少年,始终看不够,虽然大多时候他们都是剑拔弩张的,但是午夜梦回,谁又知道她冰凉的脸上没有这回忆的伤与痛。
她太要强了,有时候她在想,也许她本质并非如此,只是太想赶上他的脚步,变成那个能和他并肩的人,所以才变的如此偏激如此不择手段,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可是一想到可以做他的妻子,一想到能得到她爱的人,她便满足了,便朝着黑暗的一端继续走下去,直到再也无法回头。
爹爹答应她了,等事成之后,会归还彭家的所有,她也可以和他过他们的小日子了,她从没有觊觎彭家的财产,只是要告诉他,她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她有她的长处,她所有的好并不是那个乡村来的小丫头可以比拟的,她才是真正可以和他并肩的,彭家的女主人。
“欣妹,你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我只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从没有如此高兴过。”
“你高兴就好,可是别喝太多,仔细伤了身子。”
“谦哥哥,如果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该多好。”
“我们说过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可是我怕你忘了。”
“傻瓜。”
彭于谦怀里的段婉欣像个骄纵的孩子,一会哭一会笑,像是在表白,又像是在发泄着多年的怨恨,可是无论怎样的过去,仿佛这一个拥抱已经足够,他的怀抱很温暖,不像他的脸那般总是冷冰冰的,叫人难以接近。
“谦哥哥,今晚我不走了好吗?你别赶我走。”
“傻瓜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本来就是夫妻……”段婉欣扬起头,满眼的期待,她轻轻闭上眼,等待着彭于谦的回应。
她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她感觉到她的心都在颤抖,谦哥哥,你是在骗我吗?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梦,欣儿害怕,害怕……
月光温润,打在彭于谦精致而柔和的侧脸上,他弯下身子,贴上那张等待已久的红唇,他的吻显得稚嫩,却带着深刻的情感,从轻轻的品尝,到深入的探究,他的呼吸声渐渐浓重,他的吻开始越来越深,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子微微颤栗的身子,嘴角莫名的挂起嘲弄的笑。
不是只有你段婉欣才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事情只能这样,他情愿牺牲的是自己,也要让那个丫头平安。
彭于谦的手缓缓从对方的腰际上移,然后猛的握住她胸前的坚挺,段婉欣猛的睁眼,带着恐惧和害怕,还有身为处子的羞赧,就这样看着闭着眼享受着自己的彭于谦,原来,一切真的不是梦。
于是,女子终于放下所有防备,忘情的去解对方的衣带,去抚摸对方结实而宽阔的胸膛。
初夜是疼痛的,可又是幸福的,虽然段婉欣的梦实在漫长了些,对她而言,却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夜已经渐渐深了,拿到从骆青天手里转移出来的情报,宝春眼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她抬头看看此时的夜空,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
你终究还是这么做了,于你而言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为了当年的事赎罪?可是我明明就不需要啊,你这个傻瓜。
“陆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身后莫玉试探性的询问道。
宝春回了回神,道:“就照彭于谦说的做吧,按照他说的调令样子去做,然后让骆先生带进去,在找个恰当的时机交给段婉欣,我想这一次,她应该足够相信彭于谦了。”
“嗯放心吧,我会尽快办的。”
“剩下的事你知会萧子栋,这次务必人赃俱获,打段正扑一个措手不及。”
见莫玉半天不回话,宝春道:“莫大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是燕无心,他想见你一面。”
“你终于还是耐不住他的厮磨吧。”
“陆儿我……”
“无妨,我还欠他一句谢谢,若没有他这段日子的庇佑,川儿进宫没这么顺利,还有坊子里的老老小小,我也该正式见他一面,你帮我安排吧,小心别让段家的人抓到蛛丝马迹,另外帮我准备份大礼。”
宝春扬起头,任由那银白的月色打在脸上,她轻轻的闭上眼,莫名的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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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两更,有事要去办,没办法写了,今天先到这里
第九十四章
又是一夜风轻云淡的寂寞夜。
一袭白袍的男子静静站立于湖岸,湖里的水源自源江,清澈明亮,微风而过,吹起浅浅涟漪,湖中漂浮着各色的花灯,其中荷花样式的最多,那些烛火熠熠生辉,却又显得无助,随着水波,花灯缓缓而动,飘向另一边的尽头。
燕无心站在第一次和宝春相识的地方,在这里他第一次拥抱她,知道了她的女儿身份,他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女子的粗俗,可是却很喜欢听她说话,她总是喋喋不休,甚至说些有悖伦常的话,可是她却活的坦荡潇洒,不像自己总活在掩饰和纷争里。
她像这片天空里最自由的鸟,迟早都是要走的。
他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也不知道如何留下她,所以他希望通过恨让她记住自己,所以才会同意了段家的要求,其实说到底,他从未想真的害过她。
入秋了,行人再不似平日那般多,却实在写意内心的寂寥与空洞,他以为她死了,他疯狂的想要报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然而他最终知道了她还活着,是的,她活着,可是却不愿意透露给自己半分,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他吧,意外的相识,只是利益驱使,日日没理由的接近他,也只是为了阿弟能早日进宫,能早一天完成心里的夙愿然后功成身退。
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讨厌她,甚至不会去多质问一句,她有她的路,况且,他们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
玉箫在嘴边响起哀怨的曲子,伴着潺潺湖水,好不令人沉沦,偏偏那些不懂乐曲的人隔着岸破口大骂,无非是箫声在这个夜间好似鬼魅啼泣,让人悲觉。
宝春站在远处看了燕无心许久,直到那乐曲响起的时候,她的心才跟着颤抖了起来,有些人总是喜欢把情感压抑在心里的,他们不善于表达,更喜欢伪装,所谓自欺欺人,自寻烦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燕无心和彭于谦都是好人,却也都做过违背心意的事,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出奇的相似,可是某些时候他们又出奇的不同,他们都伤害过自己,也都用自己的方式偿还了,只是结果多少让人心痛。
“陆儿,其实燕公子真的不错。”
身后传来莫玉的声音,他极少去赞扬人,所以突然赞扬了倒让人无法适从,觉得他的声音像从天边飘下来:“陆儿,这段日子若没有燕无心的帮忙,恐怕四娘他们都会遭到毒手,为此公主殿下很是气恼,萧子栋又不便这个时候插手,不然肯定会惹起段婉欣的怀疑,所以只能靠着燕无心,一般男宠只要三年期限一满便可以离开,燕无心却将这一生都卖给了公主,陆儿……”
“莫大哥,”宝春打断莫玉道:“我能怎么办呢?我欠他们的太多了,若是都要还的话,我如何还的起,况且他现在是公主的人,卖身契白纸黑字的签着,若是我们一意孤行,他这辈子都会背着屈辱,他已经为我屈辱了一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可是陆儿……”
“好了莫大哥,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就好。”说着宝春便提步离开,没有再给莫玉说话的机会。
莫玉看着宝春缓缓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傻丫头。”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燕无心并没有回头,他的箫声戛然而止,嘴边带着落寞的笑,他知道是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却也是朝夕相处,他能嗅到她本来的味道。
“你来了。”燕无心背过手,淡淡道,像在询问一个久别的老友。
“你叫我来,我敢不来吗?”宝春不客气的笑道。
燕无心静静回头,笑的温润:“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利,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脾气是怎么扳倒你姐姐的。”
“靠运气呗。”宝春笑笑,显得随意自然,她不愿意他们之间搞的太沉闷,如果一切不能改变,不如就让他们用最初的心态相处吧。
“听说段家已经派人秘密端掉了王宝花所剩的宅子,收获不小呢,你怎么忘记擦屁股,倒让别人占了便宜。”
“你不知道钱财对于我来说乃身外之物吗?况且那是王宝花多年的黑心钱,我怎么敢拿,不怕遭天谴吗?”
“你这丫头,浑说的本事倒是见长,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和段家抗争呗,谁让他们欺负我弟弟阿宜。”
“我是问你真的,别老跟我打马虎眼,说不好我还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