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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之间,秦烈眸子里已然暴起莫名的利芒。
如果有人以为定州军失去战马就成了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那就大错特错了,老夫将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世人,定州军即便下了马,也还是精锐!
北方轻骑阵前。
前方狼奔豕突的定州轻骑堪堪散开,大群严阵以待的“定州步兵”便赫然露出了狰狞的真容,策马奔驰在骑阵最前方的马肆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闭眼再睁开,前方霍然还是严阵以待的定州步兵!
该死的,事情好像完全不是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啊。
失去战马之后的定州军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军心涣散,居然还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成了进攻阵形?光明女神,居然是密集的进攻阵形!这些定州狂徒居然还想进攻?不过突袭破阵可不是轻骑兵的专长啊,这事还是交给后面的重装步兵去吧!
马肆风心念电转,当即举起手中的斩马刀往左右一挥。
汹涌向前的北方轻骑顿时就像被刀切开一样从中分为两股,然后几乎是贴着定州军超大型三角进攻阵形的两翼飞掠而过。
紧随马肆风北方轻骑身后出现的是周进的第三师团,西部军团总共四个步兵师团,第一、第二和第四师团都已经在黑风口浴血厮杀过了,只有周进的第三师团到现在都还没有跟敌人真刀真枪干过,今天这头阵轮也轮到他们了。
周进策马舞刀冲杀在最前面,心情很是兴奋。
周进的想法跟马肆风如出一辙,定州轻骑失去了战马那还叫军队吗?不过是群身无片甲、手无长兵的乌合之众罢了,就凭这些家伙身上那点可怜的布甲,以及那几把可怜的马刀也想挡住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又有弓箭手压阵的重装步兵?
堪堪进入步兵长弓的射程,周进顿时勒马驻足,举刀长嗥道:“弓箭手,准备!”
整整一个联队的弓箭手同时举起了手中地长弓,早有手持火把地士兵从弓箭手阵前跑过,用火把引燃了弓箭手绰于弦上的那一枝枝火箭,周进又是一声令下,五千名弓箭手同时松开弓弦,只听延绵不绝的嗡嗡声中,五千枝火箭已经掠空而起,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然后向着定州军头上狠狠攒落下来!
“咻咻咻……”
“噗噗噗……”
“呃啊……”
破空声和利刃切入骨肉的声音响
接着便是定州军绵绵不息的哀嚎声,定州军虽然都是的老兵,可他们身上地布甲的确无法抵挡敌军弓箭手的攒射,在五千枝破甲重箭的洗礼下,定州军霎时就倒下了一大片!
秦烈舞枪挡开射往自己身上地箭矢,又引吭长嗥道:“定州军团的儿郎们,加快速度冲上去,别给他们再次放箭地机会!”
“杀杀杀……”
秦烈身后的四万多定州将士山呼响应,霎时加快了脚步,追随秦烈身后迅速迎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重装步兵!
周进虽然有些吃惊敌军居然军心未乱,不过还是没把这些失去了战马又身无片甲的轻骑兵放在眼里,当即下令弓箭手联队后撤五十步,继续用弓箭杀伤敌军,第三联队和第四联队保护两翼,自己则亲率第一、第二联队向前进攻,试图一举碾碎敌军!
两军对进,很快就迎头撞在一起。
周进拍马舞刀冲杀在最前面,眼见一员看起来已经五旬开外,却显得气宇轩昂的敌将挡在面前,顿时大喝一声手起一刀往敌将身上劈来,只听咣的一声,周进顿感双臂剧震,握于手中地厚背大砍刀已经脱手而飞。
下一刻,周进感到自己的咽喉猛然一冷,急低头看时,仿佛有一道银虹闪电般抽离,然后有殷红地鲜血从自己咽喉处喷涌而出,飞溅很远!下一刻,蚀骨的冰寒潮水般袭来,周进长大地身躯晃了两晃,从马背上颓然栽落。
不远处,孟虎、漆雕子和贾无道正跨马肃立在小山包上观战。
亮如白昼的火光中,定州军地三角进攻阵形狠狠地楔进了第三师团的方阵中部,第三师团原本看上去显得非常坚固的方阵顷刻间被挤压得变了形,隐隐还有被敌军切成左右两半的势头,第三师团的方阵真要被敌军切开,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这……这怎么可能?”
贾无道以手扶额,满脸的难以置信:“定州轻骑临时充当的轻步兵居然比重装步兵的攻势还要凌厉?就凭他们身上可怜的布甲?就凭他们手中可怜的马刀,光明女神啊,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孟虎深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什么也不凭,就凭他们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漆雕子也语气沉重地说道:“将军说的对,定州军的装备虽差,既没有重甲也没有长矛,更没有弓箭手,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的战斗经验和心理承受能力是第三师团的新兵们绝对无法比拟的!”
“嘿嘿,看来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
孟虎狞笑两声,眸子里已经燃起灼热的战意,森然说道,“不过,就算秦烈有铁铸的尖牙,本将军今天也要把它给掰了,就算秦烈的定州军是钢浇的乌龟蛋,本将军的西部军团今天也要把它敲碎和血吞了!”
漆雕子忍不住回头和贾无道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灼热的杀意!
孟虎充满杀气和霸气的言语居然煽起了漆雕子和贾无道心底的杀意,两人虽是文弱书生,此时此刻却也恨不得披上铠甲上阵去和定州军杀几个来回!
孟虎勒马回头,狞声喝道:“战鹰,贺庆!”
小山脚下的战鹰和贺庆急策马上前两步,厉声应诺道:“在!”
孟虎狞声说道:“率第一、第二师团迂回定州军身后,从敌军身后发动猛攻,定州军的三角阵利攻不利守,身后就是他们的命门!”
“是!”
战鹰、贺庆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孟虎策马缓缓驰下小山包,又喝道:“张兴霸!”
守在小山脚下的张兴霸急策马上前:“卑职在!”
孟虎缓缓扬起手中的玄铁长枪,枪尖遥指前方的定州三角阵,狞声喝道:“率近卫队随本将军从正面突击,碾碎定州军的锋头!”
“是!”
张兴霸轰然应诺,又反手拔出背后的双铁戟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嗥道,“近卫队……进攻!”
“哈!”
孟虎轻轻催动马缰,乌云盖雪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往前飞奔而去,孟虎马后,张兴霸手持双铁戟奔行如飞,再后面,五千名近卫精兵犹如汹涌澎湃的铁流,无无可阻挡的气势滚滚向前……
小山包上,贾无道难掩眉宇间的激动之色,嘶声说道:“漆兄,小弟仿佛已经看到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正在帝国的西部大地纵横捭阖,所有试图阻挡这支虎狼之师的军队都将被它碾为齑粉!”
“嘿嘿。”
漆雕子低笑两声,若有所指地说道,“但这支虎狼之师却不是帝国的虎狼之师,而是一支完全效忠于将军的虎狼之师!而且总有一天,这支虎狼之师将杀出帝国,兵锋所向,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地……”
正文第166章杀虎口
更新时间:2009…12…323:11:12本章字数:5725
烈大喝一声。手中银枪疾刺而出。将面前的重装步盾刺个对穿。再一挑又将重装步兵的尸体挑起空中。然后叭嗒一声摔落在的。秦烈再抬头看时。见已经只剩廖几排重装步兵了。很快就要突破敌阵了!
“定州军团士们……”秦烈见状顿时神情大振。仰天长‘道。“再加把劲。马上要突破敌阵了。杀呀!”“杀呀!”“杀呀!”
“杀呀!”
听到秦烈嘹亮长‘声。定州军将士们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突然加紧了攻势。第三师团的重装步兵虽然身披重甲而且手持长矛。又有身后弓箭手的压制。可他'|还是被定州军冲击的连连后退。这会已经完全落入下风!
尤其是第三师团的阵中。在定州军锋矢的冲击下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凿穿。
一旦阵中部被凿。整个第三师团的步兵方阵就会被定州军拦腰切成两截。陷入首尾难相顾的境的。到时候定州军就可以从容对其进行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哈!”
秦烈奋挑飞挡在面前的最后一名重装步兵。然后仰天咆哮道。“敌阵已破。敌阵已经攻破了……”
“高兴的…了!”
一把嘹亮至人窒息的声音突然响起。霎时便将秦烈的吼声压了下去。
秦烈急扭看时。只见一骑如飞。斜刺里风驰电掣般掩杀过来刺耳的破空声中。有淡淡的黑影正挟带着狂暴的气势向他横扫而至秦烈的瞳孔霎|缩。急横过手中银枪架在胸前。下一刻。那道淡淡的黑影已经重重磕在银枪之上。
“咣!”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响过。秦烈顿感胸口如遭巨锤撞击。原本站在的上的身躯顿时贴的往后滑出了几十步远。顷刻间就将身后的定州军撞东倒西歪原本的犀利的三角攻击阵形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有的锋矢。
“总督大人!”
“总督大人你没事吧?”
“保护总督大人!”
秦烈身后的近卫军呼喇喇全涌了来。将秦烈团团护在中央。
秦烈摆了摆手。强行压下喉间的咸腥然后厉声道:“都围着本督干什么?回去。立即结阵继续进攻!”挡在秦烈面前的近卫军又呼喇喇的散了开来。再次在秦烈身后结成森严的攻击阵形。
秦烈深深的吸了口气。正欲下令继续进攻时。刚才将秦烈一枪扫回阵中的那员敌将又兜了回来敌将缓扬起手中那杆黑的玄铁长枪。枪尖遥指秦烈咽喉。冷森森的喝道:“还想继续攻?看看你们身后吧。都死到临头了”
“杀杀杀……”
敌将话音方落潮水般的杀伐声定州军身后还左右两翼响起。
秦烈和身后的定州急回头看时。亮如白昼的火光中。无数光辉帝国军手持长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还有一队队挽弓搭箭的弓箭手尾随其后不断的将一篷篷密集的箭矢倾泄在定州军头上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中。缺乏铠甲和盾牌护身的定州军纷纷倒在了血泊中。
秦烈心头惨然心忖孟虎用兵真名不虚传。这快就找到了三角攻击阵形的命门并做出了相应的安排。难怪司徒睿那老东西都在他手底了吃了亏。不过就算这样。定州也绝不会轻易命的。就算是全军覆灭。也定要杀个血流成河!
咬了咬牙。秦烈仰天长啸道:“后退或者溃逃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向前进攻才可能死中求活。定州军的儿郎们。随本督……杀!”
“杀杀杀……”
秦烈身后的定州军纷嚎叫起来。然后潮水般往前掩杀过来。
孟虎哂然一笑。手中玄铁长枪往前一引。手持双铁戟的张兴霸已经率领五千近卫军席卷向前。然后与掩过来的定州军恶狠狠的撞在一起。剧烈的撞击声利刃切开骨骷的碜人声还有两军将士惨烈的哀号声霎时响彻云霄……
幽暗的夜暮下。定州军仅剩的残骑正在仓惶逃窜。马肆风的骑兵师团在追出二十里后就没有再继续追杀了。
“吁……”
见敌骑没有继续追杀。秦风便轻轻一勒马缰。喝住了胯下坐骑。秦云和残存的八千多骑见|也纷纷喝住了战马。
秦云策马秦风面前。黯然道:“大哥。”
秦风从马背上伸过手来。轻抚着秦云的肩头安慰道:“三弟不用伤心了。父亲戎马一生。最大的愿意能在晚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如今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愿了。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
“嗯。”秦云重重点头道。“能在晚年马革裹尸。是武将的最高荣誉。”
秦风道:“父亲虽然不在了。可只要我们四兄弟在。定州秦家就绝不会垮。定州军团也绝不会垮!”
毒水。
“咻咻咻……”刺耳的破空声中。一阵乱箭从天上攒落。无处可躲的定州军又倒下了一大片。
秦烈脸色酡红。柱枪肃立定州阵中。他的肩膀上分明还插着
箭。秦烈身在已经只剩不到两千人了。这两千形阵将秦烈死死护在中央。州军的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光辉帝国军。就像无穷无尽的汪洋大海……
定州军虽然重创了辉帝国军。最终却还是没能突围而去!
定州军的老兵虽然厉害。但是轻步兵的血肉之躯终究无法抵挡重铠长矛的进攻。更何况对方还有孟虎这样的指挥官。虽然败了秦烈心中却没有多少遗憾。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忽之间。秦烈嘴角已经绽起丝从容的笑意。大喝道:“孟虎将军。本督有话说!”
孟虎缓缓扬起手中的玄铁长枪。正挽弓搭箭的弓箭手便纷纷又放下了手中的长弓。挡在前面的重装步兵也如波分浪裂般两侧让了开来孟虎策马缓缓行至定'军的圆阵前面。冷然道:“秦总督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秦烈单手执枪定州军中缓步而出。走到孟虎马前十步之遥处才驻足说道:“孟虎将军。今日之战胜负已分。你赢了。本督输了!本督愿意亲手献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