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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我对我碰到的每一株植物都要去尝试,是否有可以食用的部位。如果就这样半饥不饱地生活下去,虽然我还是吃不饱,但总不至于饿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
“冬天到了!”
“蔷薇花谢了!树叶干枯了!万物凋零!我的食物来源断绝了!我又一次陷到了饥饿的绝境!“为了储备过冬用品,我每天仍然要上山去砍柴,然而山上已经没有什么植物能够填充我的肚子,有一次,我偶尔发现,在一处山梁下有一颗跌落的杏子,我喜出望外地去把它们捡起来,用了整整四天时间去享受,我把杏肉、杏仁都吃了以后,杏核却舍不得丢掉,我把它放在怀里,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就拿出来舔舔,直到最后生生把它嚼碎吞下。”
“如果没有后来一件事情,我想我最后一定在某天上山砍柴的时候就饿死了。尸体躺在山里,没有人知道,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和尚朝火里丢了一根柴;火焰腾飞;有灰屑随着火苗在火上翻腾;犹如妖娆的女子扭着腰肢。
…janeadam
回复'11':大殿里一片寂寞;苍蝇越来越多;成群地聚在空中某一处盘旋着;飘忽不定的”嗡嗡”声在空中游走。
“记得那天下雪了;好大的一场雪啊;从半夜开始落着微小的霰粒;打在窗户糊着的白纸上”沙沙”响了一夜;到我早晨起床以后;雪花越来越大;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让人们的心胸似乎也开朗了许多。然而;谁也想不到;在这纯洁的外象世界下;会发生那样龌龊的事情。
“我拖着扫帚;打开山门;想要把门外扫出一条路来。刚刚打开门;一个躯体“扑“地撞了进来,直直摔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乞丐,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的褴缕不堪。她的手上全都是血,山门上满是一条条的血迹,已经凝结成紫色。看来她是昨晚来的,可能捶了很长时间的门,最后才昏过去的。
“我用手放在她的鼻边探,气息很微弱,但是若有若无还有一点。我仔细的看她的脸,突然发现这女的长相特别象我的妈妈。那鼻子、那眼、那眉毛、那牙关紧闭的神态。最酷似我妈的是她现在的处境,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不管她,最多再过一个时辰,她必然冻毙在寺庙门口”
“我没有犹豫,立刻去拖动她的身体,然而我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拉不动她。无奈之下,我放声大叫起来。”
“知客僧和另外三个和尚睡眼惺松地赶了过来,一看是一个即将冻死的人,纷纷咒骂起来,其中一个和尚伸手就把那女的朝山门外拉。”
“慢。”知客僧说,他走过来用手探了探女人的胸口,眼睛一张说:“还活着,快,把她抬进去。“
当时我对知客僧真是感激不尽,虽然平时最数他对我恶毒,但是,看到当时他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我对他的仇恨一时都消失了,我却万万没有看到他内心那令人发指的念头。
“三个和尚平时就非常听他的话,现在看他这样说,都走过去把那女的抬起来,一直来到后院的厨房,捅开火,让家里暖和起来,并且熬了一碗姜汤,撬开那女的牙关,给她灌了下去。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女的全身颤抖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她疑惑地望着我们,眼光从我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声音很微弱地说:谢谢,谢谢。”知客僧向前走了一步,合掌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暂歇。”然后他转身对我说:“寺里的柴不够了,你今天还是上山打柴吧,我给你几个饼子,中午就不必回来了。”
“其实我内心特别想呆在这女的身边,但是我又不能不听她的吩咐,于是我依依不舍的看了躺在那的女的两眼,拿上柴刀,转身出了房门。跟着一个和尚来到知客僧的清舍,取了两个小圆饼就上山了。”
“被雪覆盖的山路特别滑,我一路登攀着寻找可以点燃的木材,一路想着那个女的。天气很冷,但是由那个女的想到我的妈妈,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全身都是力气,我不停地砍啊,砍啊,想赶快砍够一捆回寺里,那样我就能再看到那女的了。雪不停地下,越来越大,我想这样的天气,肯定这女的下不了山,那我就能多看她几天了。才过正午不久,我就砍够了。于是我沿着原路回到了寺里。”
“当我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发现寺门紧闭着。那时我就感觉很奇怪;寺庙本应大开方便之门;哪有青天白日关门的道理。我使劲擂着山门;然而没有人开门。天气越来越冷;我在门外冻得直打哆唆;后来我把柴放在门口;绕到后山;翻墙跳了进去。”
“寺庙了一片寂静;人都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我穿过后院朝大门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厨房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哧哧”笑声。我心里一跳,轻手轻脚地蹑过去,从窗户外朝里偷窥,一看之下,不仅全身都凝固了。”
“厨房里活脱脱是一层人间地狱!!!”
“知客僧盘腿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摆放着那女子,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剥光了。她就那样无助地躺在那里,嘴唇不停翕动着一张一合。她的头无力地扭向我这个方位,我能看得清她眼里那种绝望的神情。她身上趴着一个和尚正在蠕动不停。另外两个赤身裸体的和尚也在旁边观看,那“哧哧”的笑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他们两个的眼里闪着邪恶的神采。摩拳擦掌地急不可待。终于那个和尚停止了丑恶的抽动,另外一个立刻趴了上去。一边观看的知客僧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
“一个和尚衣服都没有穿就跑了出来,走到我身边狠狠踢了我一脚,然后拖着我回到厨房朝知客僧面前一摜说:“是这个小杂种。”
…janeadam
回复'12': “那该死的老太监低头看了看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有一个和尚还在那里发疯一般地运动着,他把剩下的两个叫到面前说:“现在没有办法了,大雪封山,没有人会知道有个女的曾经来过,等一会把这女的朝山里一扔,这事情就算完了,可是这小杂种的嘴不严,他一定不能守住秘密。该怎么办?”
其他两个和尚没有说话,只听到另外一个和尚在那里哼哼着。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知客僧看看那两个和尚。
“出家人四大皆空,本来酒色一途是不能碰的,今天反正已经破了戒,不如一并破了**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两个和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也就是过了一瞬间,他们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态。”
“老和尚说:“没错,今天的事情谁都有份,要想将来没有人说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事情做绝。谁要是说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这时另外一个和尚也停止了。他们几个凑到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显露着恐惧,有一个和尚轻轻地说:杀生会招佛祖发怒的!”
“哈哈哈哈,哪里有什么佛祖?老太监狂笑起来:“我出家三十余年,你们也都有近二十年了。哪里见过什么佛祖。这种东西只能骗骗世上愚昧之人,怎么你们自己都信了?如果真有神佛,今日你们做下如此之事,怎么没有招天打雷劈?哈哈哈哈————”
“那时我躺在地下,老太监的笑声震耳欲聋,但是在那狂妄的笑声之外,我清楚地听到一声黯然的叹息,我睁开眼,我的眼光突然能穿透墙壁,直直落在大殿里的佛祖身上,是的,那雕像摇着头叹息着,他站起身,原来金光闪闪的雕像刹时就暗淡下来;我又望向山后的高塔,我分明看到那塔在寸寸断裂,有无数冤魂和恶鬼从塔中涌出,在那里咆哮,黑云翻滚,一道道邪恶向四方激射。我转过头,那四个禽兽已经手提屠刀围到那女子身边,他们的手发着抖,用刀尖在女子身上划出一道道流血的伤痕。那女子辗转着,但是她太虚弱了,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又怎么能逃脱四个丧失人性的恶魔的侵扰。那四个人越划越镇定,他们的手不再抖,脸上也不再流汗,原来的折磨现在变成了享受。那女子被一点点肢解,手、胳膊、腿、脚、身体、最后他们把一个血淋淋的头扔在我的面前。
…janeadam
回复'13': 那女子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似乎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我双手颤抖着抱起了那颗头颅,隐隐约约中我看到那女的朝我眨了眨眼,她的脸变成了我***脸,她张开口对我说:孩子,妈妈走了,你记得到要给我报仇啊,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要想不被人吃,就得自己去吃人,我不后悔今天的事情,如果早知道这一点,妈妈也会吃人的,那样我们就不会饿死。也不会被别人吃了。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那一路上的死尸吗?活人尚且被肢解,死人又怎么不被分尸?世上的野兽会在夜间出没啃咬那些尸体,但是它们怎么比得上人,青天白日也会食人啊?你去吃我吧,妈妈不怪你,来,凑过来让妈妈再亲你一下!”
“我捧着***头颅靠近我的额头,把她的嘴放在我的额顶,我感觉到她的舌头轻轻倘徉在我的皮肤,一股寒气慢慢渗入我的大脑。最后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吃掉她、吃掉她!我把***头颅重新捧到面前审视了一下,为了不让她再看到这丑恶的世界,我坚定地伸出一只手,抠向她的眼睛,我感觉到***头颅颤抖了一下———她一定很痛吧——心里想着,我手上加了一点力气——好滑啊——眼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走吧,妈妈,对这样的世界还留恋什么?————象撕裂什么东西一样“嘶”的一声轻响——我取出了***眼睛——当初妈妈生我的时候,剪断脐带的时候一定也是这种感觉吧——和原属于自己的世界说再见吧——我轻轻吞下***眼睛——孩子,我走了——妈妈再见了——那颗眼睛毫不犹豫地落在我的肚子里。”
“第二天,日本兵打到了这里,这一次再没有神灵的帮助,日本兵长驱直入,一夜间就占领了蔺郊全镇。并且开始了滥杀,村里的人群慌乱,纷纷上山祝祷,当他们虔诚地跪在地上向雕像顶礼膜拜的时候,我冷眼看到雕像里的恶灵在狺狺狂吠。”
“那以后的日子;是真正道消魔长的年代;逃窜而走的恶灵进驻在每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心中;蔺郊的上空阴云密布;鬼魅横行。夜夜只闻鬼哭神号;由黄昏到天晓之间;哭声不绝于耳;瘴烟四起;阴鬼无数在蔺郊游荡。老太监和另外三个和尚在日本兵进强占寺庙的当晚;消失不见。而我无家可归;所以在庙里留了下来。每天目睹日本兵残暴的累累恶行。劫掠、强*、杀戮。数不胜数。每天晚上,他们把尸体运到后山,然后让我挖坑埋掉,从尸体上逸出的冤魂围绕着我,我能感觉到他们“噷噷”地吐着长长的舌头,舔着我的脑门,冰凉啊;他们无形的躯体好象蛇一样缠绕着我的身体,刺骨寒冷的在我的皮肤上游走;寻找可以侵入的缝隙,想要进入我的身体。然而我的妈妈她已经在我的体内存身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发出可怕的啸声,驱散身边每个痴心妄想的魂灵。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如果让我背着一个人生活,或许还会好一点,毕竟我慢慢会习惯的。但是现在我背着两个人的思想。当我睡着的时候,我的妈妈还醒着;当我醒来面对这个世界,我的妈妈却想要睡了。她会在我体内轻轻地说:儿子,睡吧睡吧。这么多年了,我很少睡觉。于是我迅速苍老下去。我的相貌也发生了变化。从一个九岁孩子眼中透出的怨气令任何一个见到我的人胆寒。
可能由于同样的原因,连杀人不眨眼的日本兵也很少为难我。连那凶狠无比的狼犬一旦看到我的身影就一声不吭地跑开了。也从那时候开始,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我渴望着血腥、暴力和杀戮。每次看到这些场面的时候,我内心都兴奋不已。五年啊,日本兵在蔺郊附近制造了上千次血案,而我就学习了五年。
…janeadam
回复'14': 建国以后,政府号召我们还俗,并给我分了房子和地,我就在蔺郊落了户。我就那样很平静地在人间生活着,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妈妈她也很安静,或许她也喜欢这种悠闲的生活吧?一直到去年,政府又号召我们回庙我才回到庙里。当我走进寺庙的时候,赫然看到已经回寺的三个和尚,我的血液突然停止了流动,我感到我的妈妈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