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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陌上香坊vip2014-06-19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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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夫人走前看了齐倾墨一眼,齐倾墨收到后默然了一会儿,站在走廊上等雨停了,才带着鹊应慢悠悠往四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小姐,刚才大小姐她……”鹊应仍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刚才齐倾人走的时候怨毒的眼神似乎要把齐倾墨生吞活剐,比起往日里来更加憎恶凶狠,但却不像之前那样冲上来对着齐倾墨发难,而是学会了隐忍。
  齐倾墨看着雨水洗过后的天空格外纯净,下午时分的安逸与慵懒透着舒适,她深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叹息一声,这一次没能把齐倾人彻底打入地狱,以后只怕更不得安宁了啊:“她能奈我何?”
  “我只怕三公子和五公子都会帮着她,小姐你是知道的,三公子和五公子一向对大小姐多有偏爱。”鹊应很是担心,齐铭跟齐宇这时候回来,正好给齐倾人撑起了腰杆,那岂不是小姐又要陷入麻烦里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大可来试试。”齐倾墨摘了朵刚经过了大雨的蔷薇花,艳丽的红色花瓣在她指间慢慢转开,齐铭跟齐定跟她注定是死对头,正面相对只是迟早问题罢了。
  一路慢慢逛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四夫人的院子,那株茂盛的榕树滴着雨水,溅开了地上的一滩滩水迹,齐倾墨拦下鹊应的步子,听着从屋子里传来的一个声音:“母亲,你为何跟那个齐倾墨走得那么近?”说话的人却是齐铭,听着声音他似乎很不满。
  “这么大的人,说话做事还是这么急燥。”四夫人略有不悦的轻声责备一声。
  “我能不急吗?母亲你以前成天不理外事,如今也不知道被齐倾墨那个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得团团转的,今天居然替她说话。”齐铭看来是根本不知道四夫人的厉害之处,一心以为四夫人真是个尘世之外的人了。
  鹊应这些日子跟着齐倾墨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场面,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内向怕事的小侍女了,这会儿听着齐铭在背后这样辱骂齐倾墨,气得就要上去跟他理论,齐倾墨却比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看着齐倾墨唇边略带狡黠的笑容,鹊应心里才平衡了一些,却仍免不了嘟囔:三公子怎么也是个相府公子,怎么却在背后说人是非?
  果然未过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四夫人的话:“哦,你在外面这些年连孝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就这么跟我说话?”她的声音依然平平,就跟平时说话一样,不带一些气势或威严。
  “母亲别生气,三哥只是一时心急说了话,但母亲为何要偏袒齐倾墨呢?”齐宇连忙出来打圆场,只是最后仍免不了把话题绕回到齐倾墨的身上。
  “我做事何时轮到你们两个指手画脚了?”四夫人平稳的声音淡淡说过,根本不正面解答齐宇他们的疑惑。
  齐倾墨在外面听了半天,也觉得听不出什么味儿来了,四夫人这明显就是不乐意跟她两个儿子说点心里话,这样的娘亲倒还真是少见得很,便带了鹊应走到门前,叩了两下房扉。
  “七小姐。”李婆婆站在门口第一个看见她,行了个礼领了她进去。
  谢过李婆婆,齐倾墨进去看了两个哥哥一眼,对四夫人行了个晚辈礼:“四娘。”
  “我与倾墨有话要说,你们一路上回来也没好生歇息,就先回去休息去吧。”四夫人看来是打心眼里不想跟齐铭和齐宇再说什么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齐宇看了看齐倾墨,眼中的狐疑越发浓厚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跟齐铭退出了四夫人的屋子。
  齐倾墨等他们走远了,才看着四夫人说道:“四娘叫我来,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去找柳安之了吧?”四夫人问。
  “四娘的耳朵够长的。”前两个时辰才从柳安之那里回来,四夫人就得到了消息,看来这位四夫人对自己的确是十分上心。
  “你不必奇怪,是宣摇国君告诉我的。”四夫人也不在意齐倾墨话里的暗讽,仍自说:“柳安之他跟你说了什么?”
  “瑾诺告诉你我去过柳安之医馆,就没告诉你他跟我说了什么吗?”齐倾墨有点厌烦跟四夫人一直兜圈子了,说话也不再客气,对瑾诺更是直呼其名讳。
  “他说那镯子会害死你,你信吗?”四夫人永远不会发脾气,始终语调平缓。
  齐倾墨心底里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挠得她很想知道答案与真相,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知道了,将会是一场灾难,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柳安之的话十分相信。不为别的,只为萧天离,还有瑾诺都有利用她的理由,而柳安之没有,也只有柳安之不希望她跟凤血环有何接触。
  “我信,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得到,如果四娘你找我来还是说这些的话,那倾墨就先告辞了。”说完齐倾墨转身欲走,这屋子里淡淡的檀香味也不能令她静心了。
  可是四夫人的话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僵硬了她的后背:“如果凤血环是你娘的遗物呢?”
  “你说什么?”齐倾墨身子未动,但脸色已有些不同,对于娘亲,一直是一个迷,她模糊的记忆里都不记得娘亲长什么样子,听人说在她两岁的时候,娘亲就已经去了,所以她对这个不曾有过太多回忆的娘亲多幻想。
  也会想着,如果有娘在,她以前是不是不用受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累了倦了也有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凤血环是你娘亲交给我的,让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这样你也不肯收下凤血环吗?”四夫人又从袖子拿出那只红得像是要滴血的手镯,走过来递到齐倾墨面前,像是一旺流动的鲜血在她眼前静静淌着。
  “我娘……怎么会把叫你把凤血环交给我?她跟凤血环是什么关系?”齐倾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尽量不动声色。
  “你娘是凤血环的上一任主人,这一任主人自然就只能是你了。”四夫人说得理所当然,却留给齐倾墨更多疑团,上一任主人?那就是说这镯子易主多人了,如果这镯子这么重要,那做为娘亲也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了屈身相府做人侍妾,还在正值茂盛的年华里早早就去了?
  四夫人拿过齐倾人的手,将凤血环放在她掌心,这镯子着实古怪的很,齐倾墨一碰到它竟有一种十分熟悉并且舒服的感觉,似乎这真的天生就是她的物品一样,自己是天命所归的主人。
  如血的镯子在她掌心淡淡泛着光,柔和温润,齐倾墨的耳边响着四夫人的话:“你就算不想知道它是什么来历,也不该辜负了你娘的一番心意,你娘是为你而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倾墨终于忍不住问道。
  同时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柳安之难过地说着:“它会害死你的,倾墨,千万不要接下它,千万不要!”
  没有一个决定让齐倾墨思考这么久,那艳丽的镯子反着光像是某种诱惑,让人忍不住将它占为己有,可是柳安之的声音像狠狠纠缠在耳边,齐倾墨犹豫了。
  齐倾墨托着镯子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鹊应在一边有些着急,打从心底里,她不希望小姐接下这个镯子,怎么看,这血汪汪的手镯都透着邪气。
  沉默许久,齐倾墨看向四夫人:“你说我娘是为我而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四夫人再平稳的心境,也不由得要为齐倾墨叫一声好,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应该很乱,于是选择了先弄清楚另一件事,等静下心来或者知道更多事实后,再来权衡是否收下凤血镯。
  这样冷静的心性,无怪乎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啊。
  “你就不奇怪相府里为何没有老六吗?”四夫人开口却反问。
  齐府七个子女,老大齐倾人,老二齐倾月,老三齐铭,老四齐倾水,老五齐宇,老七齐倾墨,独独没有老六,齐倾墨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排行老六的那个人,只偶尔听说是位小少年,失足落水夭折了。
  对于相府里姚梦的手段她清楚得很,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有人对一个孩子下手,她多少能分辨得出来,可是那跟她没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曾细问,如今四夫人这样提起来,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故事可说了。
  四夫人走到窗前,拿着剪刀修了两片君子兰枯掉的叶子,声音带着追忆的味道娓娓道来:“老六其实是你的哥哥,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小时候长得可比你可爱多了,娃嘟嘟的跟个瓷娃娃似的,连我都忍不住很喜欢。”
  齐倾墨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个可爱的孩子跟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第67章 往事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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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夫人说着她笑了一下,眸子转了转在一片迷离的轻烟里有点迷离,她继续说道:“那年他三岁,带着刚两岁的你,在荷塘跟铭儿宇儿边逗鱼儿玩。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荷塘边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尖叫声,我正跟你娘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绣花,听到声音就跑过去看,结果你和你哥双双落水,边上的丫头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你娘亲扔了绣布就跳进水里去救你们。你娘本是水性很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水里怎么也游不起来,冒个头出来又落进水里,她游啊游啊,终于游到你身边,奋力把你推上岸边,我连忙接住你,你当时都被水呛晕过去了。
  她又游回去救你哥哥,只不过她还没游到你哥哥身边,你哥哥就撑不住沉入了水底,你娘亲像疯了一样拼命朝你哥划过去,最好终于抱起你哥哥上岸,却回天无力了,那样小小的身子就永远睡着了你娘亲的怀里,再也没有睁开过眼,当年他不过三岁啊……”
  四夫人的声音渐渐飘渺,似乎沉浸在那场旧事里,许是眼角有些发热,她擦了擦眼睛,再看齐倾墨时,齐倾墨紧咬的薄唇溢出点点血迹,弱若柳条的身子强硬地挺直着:“后来呢?”
  “后来你娘大病了一场,却对你们落水之事闭口不提,只把这镯子交给了我,让我找个适当的时机再交还给你。”四夫人向来平和的声音也有些沉重了,看来是人都有结不开的心结,而四夫人的心结绝不是没能救起自己的哥哥。
  “这件事跟齐铭齐越有什么关系?我娘后来怎么了?”齐倾墨没有忽略掉当时最重要的两个人,四夫人现在这样对待齐铭齐宇,跟当年之事定有关系。
  四夫人苦笑一声:“你果真心思细腻,那天出事之后我就问过铭儿和宇儿,他们却打死都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他们一个七岁,一个六岁,怎么也是到了记事的年纪,却都说不记得了,我气不过打了他们一顿,晚上心疼去看他们,却……”
  “却发现有别人在他们屋子,那人还是大夫人姚梦是吗?”齐倾墨冷冷说道。
  四夫人却摇了摇头,神色看上去十分悲伤:“不止是姚梦,还有老爷,齐治。”四夫人莫明的苦笑了一声:“齐治跟姚梦一边给铭儿宇儿上药,一边叮嘱他们,千万不能将那天是姚梦把你们二人推入水的事说出来。”
  齐倾墨终于忍不住,脸色青白倒退了一步,鹊应连忙扶住她担心地唤道:“小姐?”鹊应感受到齐倾墨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却又要拼命克制,所以整个身子都僵硬的,手又凉得可怕,明明是夏日里,却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齐治!”齐倾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可以理解齐治不喜欢她,任由她生死,但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与哥哥!他们也是他的骨肉他的血脉,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子女痛下杀手?!
  他,怎配为人!
  “我也没想到是他,当时吓得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娘,你娘听完后却很平静,只把凤血环交给了我,但是那天晚上我看到她脚踝上有淤青。”
  “所以我娘在水里一直游不动,是有人在下面拉住了她的腿吗?有人想将我们三母子通通溺死在池塘里是吗?”齐倾墨连声发问,声音透着来自无尽的寒意和仇恨,她再想不出有什么恶毒的人,可以如此残忍,更何况这个人是娘亲的夫君,自己和那个无辜可爱的哥哥的亲生父亲!
  “对,后来你娘的身子就一直没好起来,过了一个月,你娘就病逝了,前些年我暗中叫李婆婆还接济过你,后来你渐渐长大,我也累了,不想再与姚梦有什么口舌之争,而且看到你我总想起你娘,又想起铭儿宇儿是帮凶,所以就在佛堂里不再怎么出门了。”四夫人最后说道,又朝菩萨拜了拜,念了句“阿弥陀佛”。
  “现在,你还会拒绝凤血环吗?”她问。
  齐倾墨不再说话,只紧紧握住手里头微微温热的凤血环,指骨发青,扶着鹊应的手一步步走出四夫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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