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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萧拓没有接到陆淮默的任何短信和电话,到家后他匆匆洗了澡,便抱着苗蔓睡下。
一觉过后,神清气爽,前一晚发生的事仿佛也褪淡了,谁想刚到报社就收到数条岳征道歉的短信,不等回复小钰便笑呵呵迎了上来,“萧拓,社长找你。”
35
宽大的老板桌后,社长闻向赭一语不发地望着进来的萧拓,过了半晌,才伸手示意他坐下。
“最近工作上在忙什么?”
来报社两年来,与社长单独面对面的机会还是第一次,猜不出原因,萧拓回答地小心翼翼,“这两天在跑X小区居民楼垮塌的事,偶尔也会碰到些突发事件。”
点了点头,男人凝视着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年轻人,“哦?比如什么?”
“就是前阵子采稿路上碰到起重大交通事故。”萧拓心下打鼓,从他进来后坐在高背皮椅上的中年男人就毫无表情,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就没有了?”闻向赭仍在试探,好似再给萧拓一次机会,深邃目光始终未离开他的双眼。
“没了。”
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倒有些出乎社长意外。不等他再发问,内线电话响起,男人顿了顿拿起话筒,听内容好像有客人来访。
“真是一刻都闲不了,我直说了吧。”闻向赭沉稳地扣合双手,望进萧拓眼底,“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在国土局私下调查?”
“呃…”本想有进展眉目后再向上级汇报,谁料社长竟然知道了。没有结果的调查不值得让它浮出水面,虽有一封匿名信,但却无法让人信服。转念再想,社长是从何得知的呢?
“怎么?很意外我会知道吗?难道说你还真调查出什么了?”男人很期待萧拓的答案,可惜看到的却是垂头丧气。
“没。”犹豫了一阵抬起头,萧拓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怎么知道我…?”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太执着。”收起笑容,社长一脸严肃,“国土局的人说你总去骚扰他们工作,问一些关于马大强的事,让他们很困扰啊,怎么跟你说都没用,最后只好找我了。他们说你要再继续,就找律师起诉。”
“可是…”
不等萧拓解释,闻向赭又道:“马大强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咱们和国土局的熟线都没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私自调查下去了。你手头的工作不还有很多么?”
看萧拓仍不甘心的样子,男人又缓缓打量了他一遍,若有所思地问道:“或者说…你真有什么线索?”
“呃…不,没有。”抿了抿嘴唇,萧拓噎下收到匿名信的事,“就是凭直觉。”
“呵呵,萧拓啊,没证据凭直觉是不行的,你还是年轻气盛,太鲁莽啦。”闻向赭身子向椅背靠去,放松肌肉一般,“好了,我找你就这个事,我不希望下次再有国土局的人找我。你去忙吧。”
离开社长办公室,萧拓径直向休息间走去,接了一杯咖啡后,靠在墙上锁紧眉头。
没想到国土资源局的人竟然找上社长,之后再想按以前的方式调查变得难上加难。按理说,以新锐报社报道新闻的风格,这种事件正该是进一步深入调查的时候,而不是半路退缩,到底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一杯咖啡喝完了,困惑却越来越大。
思忖着日后该以何种方式调查,萧拓一屁股坐到自己位置上。随后MSN便弹出与陆淮默的对话窗口,
'我听他们说你去社长那了?'
'嗯。他知道我调查马大强的事了。'
'他怎么知道的?匿名信也知道了?'
'国土局的人找他了,看来以后不好再去了。匿名信的事他不知道,我没和他说。'
'真是麻烦,看来马大强背后还真有问题。'
'社长不让我再继续调查,没办法,只能再想办法了。'
'这事等哪天咱俩私下谈,在报社还是注意一下。晚上你回家么?'
'嗯。明天我们去QF商场给宝宝买几件衣服。之后我就不想让她再去人多的地方了,肚子那么大行动不便,呵呵。'
'你们俩可真幸福。'随后对话窗口又出现一个心碎的图标。
看到这萧拓忙抬眼瞥向陆淮默,正见他撑着脑袋歪着嘴巴,一脸羡慕。
'德性。下周二找你去。'
'那你这几天赶紧补觉吧,到了那天我可不让你睡了哦。'
'我抽你。'
'呵呵,不说了,工作吧。'连续发出十多个爱心,男人才罢休。
周末,萧拓和苗蔓来到QF商场,虽然家中宝宝的东西很多,但妻子似成了收藏癖好一样,每过一段时间总忍不住再添置些。看着展架上袖珍的婴儿物品,萧拓也不自觉喜欢地笑了起来。
“这么小啊,呵呵,套我手指上正好。”萧拓手指顶着一只婴儿鞋套,笑看向苗蔓。
“哈哈,看你…你刚生出来也这么大呀。像玩具吧。”摆弄着一套淡粉色连衣裤,苗蔓像小猫一样凑过来在他肩旁蹭了蹭。
“是啊。真有意思。”搂过妻子,萧拓把鞋套放回展架上,“我都想现在就抱抱了。”
“瞧把你急得,快啦,到时候天天抱。”举起小连衣裤,苗蔓靠进萧拓怀里,“你看这个怎么样?半岁的时候可以穿。”
“嗯…挺好啊。不过再买你都能开妇婴商店了。”
夫妻正恩爱说着,忽然自斜对面的展架旁闪出一个身影,再熟悉不过的磁性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咦?萧拓?真巧。”
夫妻俩转过头时,萧拓险些惊叫出声,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怎么在这?”
“哎呀,是陆大哥。”以前苗蔓曾和萧拓同陆淮默吃过几次饭,因为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所以称谓自然就熟了。“这么巧。”
“嗯,呵呵,我有个朋友的孩子下周满月,就来看看。”陆淮默说的跟真事一样。
“那一起看好了,我们也在挑呢。”苗蔓信以为真了。
“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萧拓每天都在报社说你和宝宝,害得我们好几个同事都想要了。”陆淮默温和笑着,不时还瞥了萧拓几眼。
“哈哈是嘛!我挺好的,谢谢关心。”女人开心地晃了晃萧拓的手,“那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再过来。中午你要没事咱们还可以一起吃个饭,对不对小拓?”
完全没想到老婆见了陆淮默会如此热情,同时面对他们两人本来就很尴尬,萧拓可不想再一起吃饭,哪想不等他开口,陆淮默就笑眯眯说自己有时间,无奈下萧拓只好不太情愿地答应。
望着苗蔓转到稍远处的展架后,陆淮默才又开口,“小夫妻真甜蜜啊。”
“你怎么来了?谁孩子下周满月啊?”紧张瞥了眼四周,萧拓小声说着。
“没啊。昨天你不说要来这儿嘛,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就过来看看。等你们半天了。”拿起一件小衣服,陆淮默笑问:“这个怎么样?我买一套送你们吧。”
翻了个大白眼,萧拓转到另一边,“你到底什么意思?挑衅啊。”
“别紧张,我又不说什么,就想看看你平时的生活。”放下衣服,陆淮默看了眼苗蔓的位置,笑道:“我也喜欢小孩子,还等着他叫我陆叔叔呢,呵呵。我去你老婆那边看看,关心她一下,她也挺不容易的。”
怎么听男人这最后几个字都这么不顺耳,不等萧拓追上,口袋中的手机忽然抖动起来,拿出一看是条短信。
'很厉害嘛,老婆和情夫同台的感觉如何?'
心脏猛然抽搐,脑子瞬间被炸得一片空白,萧拓直勾勾盯着短信的始发者'于凡',半晌竟未缓过劲。好不容易血液恢复了流通,却感四肢冰凉,瞟了眼正说笑的陆淮默和苗蔓,萧拓快速向四周扫去,来来往往的客流中,没有一张属于那个男人的脸。
36
原本温馨和谐的夫妻外出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打乱了,浑然不觉的妻子仍在开心购物,可萧拓却再也笑不起来。
'你在哪?'发送出去的短信似石沉大海,杳无回音。虽说这样,直觉告诉萧拓于凡并没有离开,他仍在某个角落窥视着。
不时拿出手机查看的惶惶不安被陆淮默尽收眼底,避开苗蔓,男人悄声问道:“怎么了?在看什么?”
“哦,没有。我看看时间,该吃饭了。”萧拓不自然地笑了笑,忙收起手机。
“那弄得一脸紧张干什么,我以为出什么事了。”盯着萧拓的眼睛,陆淮默半信半疑。
“你来了,我能不紧张嘛……”谎言却又真实存在着。萧拓忙绕过陆淮默,搂住苗蔓笑说:“你走一上午也累了,咱们吃饭去吧。”
“好呀。陆大哥想吃什么?”善良的女人如果知道眼前的丈夫和她所崇敬的男人有染,还会继续泰然自若下去么?如果当她知道丈夫那些不堪回首的灰暗过去时,还会一如既往爱着他,而不是把他当作魔鬼么?
残忍地揭露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但假若知道内情的人里,偏偏有一些无事生非、睚眦必报、等看好戏的人时,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楼上不有好多吃饭的嘛,就去楼上吧。”在找到于凡前,萧拓还不能离开这幢商厦。
于是,三人来到顶层的食府一条街,正值午餐高峰,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坐下来。
因为行动不便,苗蔓留在座位上,让萧拓和陆淮默去各个摊位点菜。
食客熙熙攘攘,外加叫卖的声音,整个楼层都闹哄哄的。然而萧拓却没有错过口袋里手机的震动。趁陆淮默向服务生询问时,他忙看了新进的短信。
'相处的真融洽啊,你不介意我坐过来和你老婆单独谈谈吧。'
脑子轰地炸了,萧拓慌忙挤出人群,急切向苗蔓所在位置望去。
此时,妻子正独自一人摆弄购物袋里的衣服,附近的临桌也没有看到于凡。
'你到底在哪?我要和你见面。'
消息刚发送成功,陆淮默也挤出了人群,“你怎么跑这来了,半天都没找到你。”
“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吃的,都点完了?”眼睛一刻不离妻子的位置,萧拓迫不及待要回到她身边。
“差不多了,等一会儿取。”见萧拓一脸专注地看着女人,陆淮默撇了撇嘴,不太高兴,“怎么?离开老婆这么一小会儿就担心啦。那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等着。”
“嘿嘿……这地方乱嘛……”歉意地笑笑,萧拓也不客气,还真的回到老婆身边。
陆淮默就像喝了一缸子醋,从里往外反酸水,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脱离开陆淮默的视线,萧拓舒了口气,不想刚和苗蔓说了几句话,桌上的手机再次开始振动。这次于凡回消息的速度快了,他告诉萧拓,他在三楼男卫旁边的安全通道等他。
以去卫生间为由,在确定苗蔓和陆淮默没有注意他时,萧拓悄悄前往和于凡约定的地点。
穿过灯火通明、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大厅进入昏暗阴冷的安全通道,就好似从人间踏入阴间一般,冷飕飕的让萧拓不禁打了个寒战。
“来的真快。”头上方的楼梯拐角处传来男人的声音,于凡现身了。
快步冲上楼梯,萧拓一把揪住男人,按到墙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么?”于凡按住萧拓的手摸了摸,“前阵子忙,很久没来找你了。”
想到于凡那次在酒店的暴力行为,萧拓忙放开手,退后几步,狠狠盯着他。
“你过的真是逍遥快活啊,两边都不耽误。”男人双手抱胸,感慨不已,“怪不得能和勾鸣走在一起。哼,原来都是一路货色。你老婆还不知道吧,你说……我要给她讲讲你的故事,她会不会有兴趣听?她的男人在外面还有男人……”
“你别胡说八道!”萧拓大声吼断于凡后话,心里面七上八下地不踏实。他和陆淮默的事怎么会被他知道。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有的是证据。”于凡端起肩膀,审视着萧拓,“你连着几周的星期二都是在他家过夜的吧,在车里亲嘴的次数我就不说了,呵呵,你知道有时候跟踪是件挺有趣的事……后来我也查了查,那个男人叫陆淮默,你们报社的主编……”
“你威胁我?”瞪着男人笑得猥琐的脸,萧拓咬紧牙根。郭树的阴魂似附在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身上,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阴沉笼罩着。
“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啊,以我的身份用不着威胁吧。”于凡双手插进口袋,绕到萧拓背后,故意顶了顶他的肩膀,“是你自己干了那么多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呵呵,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