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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他让一个裸体的女士吃惊了。女士有些生气,乱扔了一些东西。马修·布莱克一猫腰想躲的时候,他从墙那边滑了下去。
凯茨说得很慢。“那女士是谁,是乌特?”
第一回凯茨看着爱德华的脸。他几乎走出了车子,又转了回来。他盯着凯茨,等着她去请。
“艾娜?是艾娜?
爱德华笑了,他的眼神很特别。
凯茨早该想到。如果这个人是艾娜,是艾娜……
爱德华·普拉特只是微笑。
60
当爱德华终于走出车子时,凯茨把车钥匙从打火装置上拔下来,扭头往车窗外看。凯茨隐约觉着爱德华还拿着他的手提箱,正笨手笨脚地匆忙往外走。接着不知道是爱德华还是奥托低声咕哝了点什么,凯茨把车钥匙拿在手里转过身来。奥托强忍着怒气,这让他表现出的礼貌显得怪怪的。他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普拉特扔下了手里的提箱,箱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凯茨只看见了这个比利时人的背影,和他举起的手臂。忽然凯茨听见一声奥托用丹麦语喊了句什么,然后“啊!”的一声往后跌倒在地上。非常愚蠢地、非常愚蠢地,普拉特开始猛跑,翻过一堵墙,跑进洋葱地,向着海边跑去。
“噢,上帝!”凯茨说。
凯茨反应得太慢了,当她懊悔地从车里出来时,两个年轻人已经翻过墙,拼命地追着普拉特。另外有一个人在帮着阿纳尔多救护奥托。其他的人扶起自行车,正在商量该骑哪条近道,好截住一会儿可能回到公路上的普拉特。
凯茨打定了主意。她大声问阿纳尔多,“奥托没事吧?”
阿纳尔多点点头。
凯茨翻过墙,这才发现她离两个年轻人有200码,离普拉特有400码。当她开始追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年轻人的跑姿,觉着他们两人都不可能追上普拉特。
凯茨一边追一边尽力把步速调整到最佳位置。那两年轻人都是自行车手,但普拉特既骑自行车又跑步。他瘦小结实,跑步肌很发达。两个年轻人整体素质不错,但并不擅长跑步。要是他们知道还要追多久,他们就不会跑过洋葱地去追普拉特了。
在她右手那边,凯茨看见在普拉特的前面横亘着一条公路,蜿蜒着向山脉那边延伸。四个衣着鲜艳的自行车手正在那条路上包抄过来。凯茨估计普拉特看见他们后会转个方向,因此她直接往对角转过去。凯茨觉着有点窘,因为她要抄近道的话,她只好跑在洋葱地里,而不能在小路上跑。那两个自行车运动员一直在努力追着,他们沿着最近的直线追那个比利时人,紧随其后,但他们已经有点累了,因此一点抓住他的希望都没有。
“没关系!”凯茨对自己说。“没关系!捉猫不止一种方法!还有其它办法逮住这只狐狸!
凯茨正往这块大洋葱地的一个边角跑去。普拉特这会儿已经到了洋葱地的边上,太好了!他看见了那队自行车手,他转过身,从马路那边跑开,和凯茨冲着同一个边角跑过来。普拉特也许会在20秒后看见凯茨。他手里拿着好像是汽车天线的那么一个短硬的东西。
凯茨往她的右后方看,她看见其中一个年轻人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开始追,但他根本不可能恢复过来。在他前面,另外一个绿之队队员也已经步履蹒跚。“可我还能跑,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凯茨说。凯茨自我感觉还不错,她没有一下子就用尽了全力去追,给自己留了点后劲。
这会儿普拉特看见她了。他大口喘着粗气,但一直在努力保持步速,努力首先到达那个边角,然后走进海边的岩石堆里。那里是火山岩地的最边缘,也是火焰山的起点。普拉特和凯茨眼瞪眼看了好几秒,凯茨明白他会先到达那边。接着凯茨开始意识到她一直在光着脚跑,她那发亮的拖鞋早就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凯茨第一次感觉到了痛,但她没住脚下看。
普拉特已经到了边角,他停了下来,手里摇着那可笑的金属棍。他往高处爬了几步,往四周察视着他的敌人。很明显,他没多考虑凯茨,他已经决定应该从公路逃开。
凯茨翻过那堵墙后,这才真正开始她的大步伐。地上的砂砾地面对普通人的脚来说可能会很难走,但凯茨在布赖顿时经常在这样的海滩上进行训练。她正在追捕的那个男人倒是没怎么走过。凯茨推测自己应该比他要省点劲。
比利时人现在就在她前面大约100码的地方,在锯齿状的火山岩石间的小道上奔跑,小道好像人工开出来似的,呈S型弯弯曲曲地延伸开去。凯茨的脚板痛极了。她一直在祈祷普拉特能离开这片岩石地面。
每转一个弯,普拉特就会从凯茨眼里消失1秒钟,所以凯茨总是及时地拐过弯来,以便能看到普拉特在哪儿拐下一个弯。凯茨突然意识到普拉特可能会在某一个拐弯那儿停下来伏击她。于是她一直作好了这样的准备,每拐一个弯都盯好普拉特,特意拐得大一些。要是普拉特有这样的意图,他也得多跑几码。
但是每一次,每拐过一个弯,他总是像受了惊吓,一直在跑,在跑,不让自己喘口气。这使他像一个10公里长跑的新手,出发时跑得太快了,现在开始觉着真正的难受。
只要凯茨愿意,这会儿她随时可以抓住普拉特。
但她没有这样做。相反,她保持着与他的距离,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像一个马萨伊战士那样,慢跑着追捕羚羊,直到它倒地。她一直在追那比利时人,折磨他,既足够地靠近,又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他觉着自己还有可能逃脱。凯茨希望这种折磨持续下去。
他又拐弯了,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凯茨也拐过来,再次盯住他。路面开始上升——凯茨注意到了——他们来到了一块平地的右侧,凯茨觉着眼前的红灰色的粗砂石沙滩,景象很熟悉,
然后,很突然,爱德华·普拉特停了下来。他是一个矮小的,并没有六条腿的家伙。天气很热,并不像英国的4月,但凯茨还是又一次觉着自己是在布赖顿的海滩上,面对着伤害莫伊拉的家伙。凯茨摇着头。普拉特绝望地喘着大气,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我不得不收拾你了。”他说。
“用那个东西?”凯茨说。他在喘着粗气,凯茨却没有。
“这是给牲口用的。”他说,挥动着涂成橘色的棍子。“对牲口来说,它让它们觉着疼;对你来说,足以把你打晕,让你倒地。”他又在喘气。
他们隔着20英尺。普拉特看上去很虚弱。
“你就是块臭狗屎。”凯茨说,“一个有病的该死的矬子。我怀疑你能不能把那个东西,举起来。”
“一根牲口棒。”普拉特说。他挥动手里的东西。“对付你足矣,只要我愿意,就能杀死你。把你打倒在地太容易了。”
“只要你能打得着。”凯茨说。在她的头顶上方有个东西在一圈圈地飞。普拉特抬起了他的胳膊。
“那是你的ALIMOCHE。”凯茨说。“谁会想到呢?”接着凯茨看了一眼观测点,她看见有人在动,在往外走。凯茨并不友好地咧嘴一笑,“那么,酶,你猜怎么着?好像有骑兵在这里!”
普拉特很快地瞥了一眼突如其来的鸟和从鸟类观察点冒出来的男人。就在这一瞬间,凯茨快速地冲过去,把普拉特打倒在地,并趁机拿起他的牲口棒,得意洋洋地攥在手里——棒子还挺沉。
凯茨感觉到太阳高高地挂在他们头顶上。她瞥了一眼拿在手里的古怪武器。
普拉特眼睛往上看着,开始屈服了。尽管脸上还带着仇恨,但他已经屈从。
“该死!”凯茨说,“你打算杀我!”
凯茨伸出胳膊,用棒子顶着普拉特。她按了一个钮。
普拉特倒在了地上。
凯茨在普拉特旁边坐下,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脚板,她朝普拉特一侧身,又补了一枪。这回她看到普拉特开始全身痉挛。她想起了凯文·金,于是给他第三枪。
61
汉克·凯利开车送凯茨回桑塔。他们走了通往提纳霍的路线,这样可以找找其他人。他们只看到了其中的两个人,这两人还在骑着自行车到处搜寻那个比利时人。凯茨带上他们俩,一起去找其他人。
这会儿天色已近黄昏。早些时候汉克和一个叫裴裴的不太爱说话的岛民已经把爱德华·普拉特抬到了马路边,然后汉克和凯茨开始等警车和救护车到来。在探长麦金尼斯到达前5分钟爱德华·普拉特已经被确认死亡,这一点汉克和凯茨都心里有数。
一个阴着脸的摩托车巡警正看着凯茨,和她一起等一个英语说得很得体的高级警官。探长和他们一齐到达。他红着脸,很激动,好像突然间变老了,对自己的搭档很是失望的样子。
裴裴回到观察点拿出一个急救箱。默不作声地给凯茨清洗流血的脚板,然后消毒、包扎。他们分享着深邃目光中的理解,裴裴弄完后向凯茨点点头,示以无言的敬意。凯茨一声不吭,陷入深思中,仿佛看见爱德华·普拉特身体痉挛的样子。
终于,汤姆·麦金尼斯走过来坐在凯茨身边。汉克·凯利悄悄地走开了。两位警察开始很礼貌地交谈,语速很慢,不慌不忙。年长的男警察在向女警察下命令,她只能接受。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很满意的样子,向其他的警察走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几分钟后,岛上最高级的警官向蹲在地上的凯茨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接着,其他的几个警察向凯茨走过去,冲她点头、微笑。一个说“勇敢”,另一个说“大无畏”。然后头一个到现场的警察说,“他们爱你,凯茨·弗拉德。他们正在谈论你的勇敢。”
汉克知道他现在最好离开,但他还是陪着凯茨一起走进了接待室,搂了她好一会儿才与她告别。在离开前他到柜台找布洛德温,一个人说她不在,可能是去了某一个酒吧。汉克暧昧地冲凯茨咧嘴一笑,然后很失望地去找布洛德温。凯茨则回她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
62
当她穿好衣服,去找其他人的时候,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泳池酒吧。他们都坐在椅子上,一打白色的塑料桌被推在一起组成巨大的矩形。中心的客人、自行车手、还有沉默的奥托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布洛德温和汉克都在那儿,乌特也在,但特别的安静。艾娜和埃立克在那里非常亲热地坐在一起。凯茨先向艾娜和埃立克走过去,拿起艾娜的手,把它紧拢成拳头,吻了一下。然后她仍然拉着艾娜的手,吻了埃立克的脸颊。
桌子上摆满了饮料,一瓶瓶格里弗酒,高脚杯,各种各样的酒,还有可乐和冰块。有人已经定了比萨饼,正在往这里送。侍者们都穿着统一的浅绿色衬衫,踮着脚尖在宴会中穿梭。凯茨决定快点吃完,点了一份提曼法亚特选。
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凯茨向乌特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凯茨向乌特保证她会在马克的事情上尽力帮忙的。如果她和麦金尼斯准备离开小岛,他们有可能把他给放了。
然后凯茨去找奥托,与他耳语了几句。奥托咧嘴笑了,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她把两根手指放在他唇上,制止了他。凯茨最后又耳语了点什么,奥托的脸有点沉了下来。接着凯茨向吧台走去,要了四杯酒。
63
吃完比萨饼,凯茨回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酒,在电话机旁坐下。她先给莫伊拉打电话,问起了她的孩子。一切看来都很好。
“那么,莫伊拉,你该告诉你那位,现在所有有关孩子的事情:我会第一个给孩子送礼物,送他一根棒球棍。”
“已经有人送了。”莫伊拉说,“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
“得再过几天,”凯茨说,“一定好航班我就回去。”
“我去做B超了,”莫伊拉很快地说,“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凯茨说,“你打算叫他蒂莫西。”
“你怎么会知道?”
莫伊拉看不到凯茨在微笑。
“你不会明白,莫伊拉。最好别问。”
“喔。”莫伊拉说。
她们相互道别。
瓦莱丽没在家里。凯茨试着给他在美国特快的直线打电话,结果联系上了。
“是我。”凯茨说。
“凯茨。”
“我想跟你说点事。”
“好的。”他说,“我们还准备结婚吗?”
“我随便。”凯茨说,“可我想跟你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