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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幕幕浮现在夏阮的脑海里,让夏阮有些好笑。
想了半响,夏阮还真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有些冷:“你是谁?我不记得了……我好些年没来庄子上瞧瞧了。”
夏阮的一句话让贾翠的动作有些僵住,此时的贾翠浑身硬邦邦的,如同木偶一般,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长着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此时装起委屈也是有模有样。
贾翠低着头,面露苦笑:“我……我就是听夫人经常说起三小姐,所以才会没了规矩。我听管事的说三小姐来了,便……是我太冒昧了。三小姐,你别……我……”
贾翠说的结结巴巴,众人皆觉得贾翠有些可怜,尤其是郑婶。瞧着贾翠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可郑婶再觉得贾翠如今的情形尴尬,也不会上去劝慰半分。在郑婶的眼里,夏阮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夏阮瞧见。
郑婶将夏阮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多多少少都会偏心一些。
郑婶是如何想的,夏阮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对于贾翠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好脸色,但也……俗话说狗急还能跳墙呢,所以有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夏阮笑了笑看似抱歉。却多少有些端起架子。缓缓地对贾翠道:“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别介意。”
贾翠听了这话,却差点对着夏阮就骂了起来。
贾翠才不相信夏阮的记性不好,夏阮能记得郑婶会不记得她?怎么可能,夫人肯定时常在夏阮的身边提起自己。可如今夏阮说不认识她,还说的有模有样。贾翠瞧着夏阮,心里多少有些添堵,可转念又一想,夏阮这些年没有来庄子上,就算听到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就是贾翠,心里会有些陌生,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些。贾翠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郑婶,我有些乏了。”夏阮此时依旧是握住郑婶的手,撒娇似的说,“你不让我进屋子里去坐坐吗?“
郑婶放在贾翠身上的心思立马就收了回来,然后笑着道:“你瞧瞧我。人老了也不中用了,居然让你一直在外面站着。快、快、快,进屋子里说……”
夏阮笑的眉眼都弯了:“郑婶不老,还是和从前一样。”
郑婶听了这话却笑的更开心了,一群人拥着夏阮进了屋子,留下贾翠跟着进去也不是,站在外面也不是。
贾翠看了身边还未来得及进门的陈大说道:“陈哥,你说三小姐怎么会是这样?夫人平日里也不爱摆架子,可你瞧瞧三小姐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眼珠都看到天上去了,简直是……虽说我们是乡下人,可也不至于将我们当做灰尘一般吧。那么高高在上,还来这个地方做什么,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陈大看着妻子和夏阮笑的开心,脸上本来多少还有些笑意,可听到贾翠这么一说后,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起,淡淡的看了一眼贾翠。
“不会说话就少说,她是夏家的小姐,你是什么东西,能说这样的话。”陈大面露不悦,压低了嗓音训斥道,“夫人对你好,那是夫人菩萨心肠,可你在背地里说的都是什么话,小心折了你的寿。我看三小姐不记得你这个人也好,免得听了这些话觉得恶心,哼……早点回去吧,天黑了夜路难行。”
说完陈大也跟着进了屋子,贾翠想要反驳都不及了。
贾翠多少有点诧异陈大的话,想要追进去骂上几句出出气,可这些事情贾翠也只能想想。她若是敢这样做,夏阮绝对不会让她在庄子上继续做事,到时候她就又要为家里的嚼用犯愁了。贾翠想了想,瞧着屋内啐了一口:“小贱蹄子,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贾翠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屋内,夏阮瞥了一眼离开的贾翠,却不住勾起唇角。
陈大为人老实又木讷,对郑婶是出了名的好。爱屋及乌,郑婶这些年对夏阮的态度,也就是陈大的想法。所以贾翠想要在陈大和郑婶面前摆弄是非,只能是自讨没趣。
桌子上摆满了菜,荤的、素的几乎都是夏阮喜欢吃的。郑婶怕有些菜凉了不好吃,还特意让陈大在家里看着火候,让菜热着。
夏阮觉得眼里有些酸涩,郑婶向来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过日子是锱铢必较。弄了这样一桌子菜,几乎就要花掉郑婶几个月的工钱,可郑婶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叫夏阮多吃一些。
“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吗?”郑婶瞧着夏阮不动筷子,多少有些担心,“是不是菜凉了?”
夏阮不禁莞尔:“郑婶做的菜,都很合我胃口。只是全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却不知道应该先吃那个了,郑婶你们也坐着一起吃吧。”
郑婶赶紧摆手,说不合规矩,可最后依旧被夏阮硬拉着坐下后,也就没再多顾及。
吃完饭后。夏阮喝着茶才和王管事说庄子上的事情。
王管事心里多少有点疑惑,夏阮年前交代他的事情,基本上都和夏阮说的吻合。最近丹阳县那边,南家似乎真的想要卖掉手里的几个茶园,而且还有几个商户,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南家手里的茶园,一直都在赔钱,夏阮想要接手过来,王管事多少觉得有些不妥。
“小姐你让我去丹阳县那边打听的事情,我都让人去打听了。南家那边虽说想卖掉那些茶园。可小姐就算南家要卖。价格也不会太低的。”王管事说这些的时候。眉头紧锁,“而且南家都不做的生意,咱们去做也得赔钱呀,我瞧不如换个生意做吧。”
夏阮当做没看见王管事着急的样子。轻声问道:“王管事觉得要做什么生意才好呢?做什么生意才会稳赚不亏?”
王管事被夏阮这么一问,怔住了一会,才露出一丝苦笑。
做生意永远不会有稳赚不亏的时候,因为谁也不敢做这个保证。
夏阮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只觉唇齿留香。
“王管事这些日子你受累了,不过我觉得买下南家的那些茶园和地,不会花太多的银子。”夏阮又添上了一句,试着和王管事说的再清楚一些,“南家从前肯定是不会瞧上那些小茶园的。但南家为何会在十年前突然会天价买下这些茶园,想必王管事也知道吧。”
王管事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东阳县丞安成柳的小女儿安雪梅是出了名的美人,在十一年前大选中,被当今圣上封为贵人。这些年来众人皆知安雪梅虽是贵人。却是最能获得圣上心的人。而且,她虽一直圣恩不断,却不浮躁也不自恃甚高,对谁都温和有礼,所以六年前又被封为安嫔。
南家之所以会买下东阳县的茶园,完全就是为了得到安嫔的青睐。可惜这些年,安嫔对东阳县的茶叶和吃食并不在意,所以南家的耐心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夏阮知道,王管事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
南家瞧着圣上这些年对安嫔娘娘相处的时间不多,以为安嫔要被冷落了,所以才打算低价卖掉这并不赚钱的茶园。可看似如此,却不是……
十月安嫔便会有了身孕,倒是最想吃的茶叶便是东阳县的。
昔日,南家人一提及这个,就会后悔的肝肠寸断。
可惜这个好处当时却落到了曹家的手里。也是因为这个,在后面的几年里,曹家从小小的商户家,一跃成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大商贾户,甚至可以和南家并肩。
她如今要在曹家手里抢下这些茶园,简直是太容易了。因为当初曹家,买下茶园的时候,也是看着南家的面子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买了回来。
真是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奴知道了,这事我一定办好。”王管事此时也不再劝夏阮,只是点了点头,“对了,小姐,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
王管事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屋外的哭喊之声。
夏阮和王管事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喊:“你这个杀千刀的杜明,你这个庸医,你竟然治死了我的三哥,你还敢说不是,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正文 061:医者
夏阮怎么也没想到,杜明出事,会比前世足足早了一个月。
她这次来庄子上,是掐算好了时间,希望自己能早点出现找到杜明。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想提醒杜明,千万不要和许家沾上半点关系。
医者父母心,这是杜若经常说的话。
只是有些人并不会将好心当做真心,将医者的嘱咐当做耳边风,等真的出事了遭殃的还是这些医者。
就算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救好这些不听话的病人,又何况是杜明呢?
夏阮瞧着许家有位年轻的壮汉,手里抓着有些瘦弱的杜明,对着王管事就喊:“王管事你来评评理,你说我今儿是不是应该打死这个庸医。我三哥前些日子还能下地干活,一点事情都没,吃了这个庸医开的药,结果今儿中午就倒在地里,还断了气。”
壮汉红了眼眶,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恨不得捏死了手里的杜明。
夏阮微微蹙眉,嗓音有些不悦:“放手。”
那壮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便没有理会,更没有放手。
王管事一见就急了:“许四娃,我们家小姐让你你快放手,你还要闹什么。”
王管事一发话,被王管事称作许四娃的壮汉才不情不愿将杜明推倒在地,还忍不住对着杜明啐了一口:“你个老东西,没本事还出来做大夫,我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庸医,我那可怜的三哥,丢下一家老小就这么去了。”
说着许四娃就大声的嚎了起来,一个壮汉哭的跟一个泪人似的,坐在地上样子委屈的不行了。
王管事和郑婶都忍不住叹气,可夏阮倒是没多大的反应,这许四娃三哥的死,说难听一些那就是自找的。大夫千叮嘱万叮嘱都听不进去。一出事了许家就都以为是杜明的错。
简直颠倒黑白。
夏阮瞧了一眼被丢在一边的杜明,老人此时浑身打着战栗,衣裳有些凌乱,脸上也被抓破了几处。可此时的杜明却没有反驳半句,似乎这个事情真的是他的错一样,微微的怔住,心神却不知早已去了何方。
“许四娃你说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管事在一边也急了。
许四娃抬起手臂,用手背抹掉了眼泪,一脸愤恨道:“前些日子三哥说身子不舒坦。平日里总是觉得浑身无力又困的厉害。我瞧着三哥的样子。无非就是犯困。不是什么大病,也就没放在心上。可三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让我和他去找了这个老东西,当时这个老东西说三哥这病能治。开了方子让三哥去抓药。可……可三哥吃了这药不足半月。今日晌午,三哥还跟我说要去给这个庸医家里送柴火,可话还没说完就倒在田里了,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去扶三哥。但是……但是三哥却断气了……。”
许四娃越说越愤怒,恨不得一巴掌抽到杜明身上。
王管事听了之后,多少也有点唏嘘。他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杜明,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隔壁牛家村和庄子上的人,都很喜欢这位平易近人的大夫。杜明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大家总是会主动送些吃的、用的给杜家。
杜明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经常给周围的人看病,若是人家付不诊金,也会让人赊着。所以王管事觉得就算是他自己病了,也会相信杜明。而不会相信外人。毕竟这人知根知底,又是老实人,可今日怎么就会出了这事。
王管事想要说话的时候,夏阮却先开口了:“杜大夫,你没事吧?”
杜明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摇头,神智也有些凌乱:“不该的,三娃不该出事的,他不听……他不听我的劝。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应该多看着他一些的。”
老人说着一行清泪从眼里滚落了出来,无助的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用力的抓住衣袂,满脸愧疚。
“郑婶你帮我打盆热水过来。”对着郑婶说完这句话后,夏阮转头瞧着杜明道,“杜大夫这事咱们坐下慢慢说,你先擦把脸。”
许四娃听了夏阮的话,露出错愕的神情。
这个时候夏家的小姐安慰的居然是这个老东西而不是他,刚才这个老东西也承认了,自己三哥的死就是他的错,可这夏家小姐就跟没听见一样。许四娃觉得这夏家小姐是不是傻了一点,但是他又不敢出言顶撞,他家那几口人还在夏家的庄子上做事。
想了想,许四娃和许家的人都将心里的恶气又咽了下去。
等杜明擦了脸后,他才对着夏阮抱歉一笑:“三小姐,这都是老朽的不是,让你心里添堵了。”
“杜大夫说这些就太客气了,这些年庄子上的人多少有你的照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夏阮笑了笑继续说,“今日这事,杜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