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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兴陪她坐下,又问道:“小枸杞呢?你不是说他挺喜欢吃的?我也给他做了一碗芙蓉蛋。”一边说,一边将漆盒下面的几层都打开,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
盛思颜让豆蔻去把小枸杞接来。
不多会儿,小枸杞呼啸着来了,爬过门槛就跳到王毅兴身上,大叫“举高高!大哥举高高!”
王毅兴便拖着他的咯吱窝,将他举起来,迎空转了两圈。
小枸杞乐得哈哈大笑。
玩够了,才下来坐到盛思颜身边,跟她一起吃东西。
王毅兴坐了一会儿,见王氏和盛七爷都没有再过来,想了想,对盛思颜道:“你先吃,我有事要跟你娘说。”
“你去吧,别管我了。”盛思颜忙道,又让自己的大丫鬟木槿送他去见王氏。
木槿正好在屋里收拾东西,豆蔻跳出来道:“大姑娘,奴婢送王公子去吧。”
盛思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好吧,你去吧。”
王毅兴将盛思颜的眼色看在眼里,笑着摇摇头,拍拍她的头,让她不要多心,便跟豆蔻往王氏的燕誉堂那边去了。
一路上,王毅兴不动声色地问豆蔻,“今儿你们家里客来得挺齐全的。是下了帖子吗?”
豆蔻摇摇头,“不晓得,大概是吧。奴婢是内院伺候大姑娘的,夫人那边的情形知道得不多。”
王毅兴“哦”了一声。“今天就来了这些客人?听周老爷子的口气,周小将军好像也来了,你见到他没有?”
豆蔻嘻嘻一笑,道:“王公子你别担心。周小将军那个人阴阳怪气的,我们都不喜欢他。大姑娘更是对他敬而远之呢!”
王毅兴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问有关周怀轩的事,其实半点都没有想到他会跟盛思颜有什么瓜葛。他问豆蔻,是想知道周怀轩这人到盛国公府是不是跟宫里的事情有关,推断他到底是站在太子和皇后那边,还是站在太后这边。
“呵呵,思颜是好姑娘,我自然晓得。我只是纳闷。这周小将军自从归来之后,从来没有听说他去别家串过门。你们盛国公府,好像是他走动的第一家。——他经常来找你们国公爷吗?”王毅兴知道周怀轩以前有病,是盛老爷子给他医治的。后来别人带走治病去了,再回来似乎就病愈了。
但是现在开始跟盛七爷套近乎。难道是因为他的病其实还没好?
王毅兴受了二皇子的嘱托,在京城为他暗暗打点。
当然,现在以他的身份,能做的事情很少,他也没有想过现在就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目前来说,他还是以熟悉京城的各大世家高门错综复杂的关系为主要任务。
等他和思颜成了亲,身份不同了。想必就更容易一些。
王毅兴打起精神,又向豆蔻打听盛国公府里的情形。
没想到豆蔻虽然对他很有好感,但是说话还是很有分寸,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肯多说,倒让王毅兴很是惊讶。忍不住道:“盛夫人真是理家的能手,思颜有她教导,以后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毅兴知道自己不是世家出身,而且为了二皇子的事情奔走,非常需要一个长袖善舞的贤内助。
他心悦盛思颜。更相信盛思颜娘亲王氏的手段和能力。
有盛思颜为妻,他这辈子都不需要为家里的事情操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豆蔻抿嘴笑,暗道王公子是不知道夫人的手段,这府里的丫鬟婆子,说话不知轻重的早不知打发到哪里去了!谁还敢乱说话?!
豆蔻将王毅兴送到燕誉堂门口,对看门的婆子道:“王公子求见夫人,您帮通传一下。”
那婆子忙去燕誉堂回话。
王氏有孕在身,已经有些乏了,但是想到王毅兴是盛思颜以后的夫婿,对他格外高看几分,就道:“让他进来吧。”
王毅兴来到燕誉堂,对王氏躬身行礼,笑着道:“伯母,以后若是家里要请客,可以命人给我送个信,我来给您帮忙。您现在身子不舒服,小枸杞还小,思颜也是姑娘家,有些场合不好出来。我是伯母看着长大的,就算不跟思颜定亲,街坊邻居有事还能帮把手呢,更何况我马上就要写信给我爹娘,让他们来京城提亲了。”
王氏听他说完,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你爹娘好像不识字……你写信回去,谁念给他们听呢?”
王毅兴被问得汗都流出来了,陪笑道:“其实是写给我姐夫。他会跟我爹娘转述的。”
也就是说,王毅兴的亲事,拿主意的是二皇子,不是他爹娘。
跟王氏预想的差不多。
※※※※
第144章 喜事
“哦。原来是写给姐夫的信。”王氏的声音淡了几分,“我还说你爹娘、姐姐和大哥都不识字,难不成把信写给小兄弟……”
王毅兴家有一个大哥,一个姐姐,两个弟弟,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子。
王毅兴听出来王氏有些不高兴,苦笑道:“伯母,这是没法子的事。我家的情况,您是尽知的。我也不瞒您。如今承蒙二皇子青眼,娶了我姐姐,又帮扶我家,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纵然肝脑涂地,都不能报答一二。”
王氏也知道是实情。
王毅兴家原本是什么情况,王氏是尽知的。
祖辈世代捕蛇人,家里不是那种穷得叮当响的人家,但是也绝对不算宽裕。
若不是遇到二皇子,王毅兴是绝对不可能三元及第的。
当然,不是说二皇子帮他科举作弊,而是因为二皇子给他创造了最好的读书条件。
这其中还需要无数名师的努力,以及庞大的财力上的支援,才能让他专心致志地念书、做文章,所以不是光靠个人聪明就能考中科举的。
家境不好的人中聪明人多得是,但是就因为没有这些条件,所以能成才的远远少于家境富裕的人。
更何况二皇子还娶了王毅兴的大姐做正室。
这样紧密的联系,他不帮二皇子打点简直是不可能的。
王氏轻轻叹一口气,这就是她不放心王毅兴的地方。
不是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而是他肩上的胆子和责任太多太重。——他需要的,也许是一个长袖善舞的能干妻子,不是盛思颜这样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娇娇女。
况且就算盛思颜有那长袖善舞的本事,王氏也不愿她陪着王毅兴去走这条辛苦的路。
当然,如果盛思颜对王毅兴一往情深,非他不嫁,那王氏也没有法子了。再苦的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陪女儿走下去,等着在她最辛苦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这一刻,王氏有些后悔这阵子让王毅兴在盛国公府来去自由。若是因此让盛思颜对王毅兴暗生情愫,她可就是自作自受了……
“我们思颜。你是知道的,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可怜,是我和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断断吃不了苦。”王氏打算把丑话说在前头。
王毅兴忙道:“伯母放心。我也是看着思颜长大的,我知道她虽然看上去柔弱,其实坚韧着呢。而且我当然不会让她为外面的事情烦心。”
“……毅兴,你跟我说实话,二皇子,到底想做什么?”王氏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在一旁,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
王氏本来觉得二皇子应该是满足于做个贤王。所以才选定王毅兴为东床快婿。但是现在看了王毅兴中了状元之后的表现,她又不确定了。
如果二皇子只是满足于做个贤王,王毅兴又何必在京城的世家高门四处奔走,并且紧盯着四大国公府的动向呢?
王毅兴一听就警醒起来。他也明白这个答案很重要,一不小心。王氏可能就要把他剔除了,忙道:“我姐夫只是想自保。您也晓得,他为何避居江南,并且放着世家高门的嫡女不娶,娶了我姐姐这样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子为正室。”
“自保?”王氏又看了王毅兴一眼,低头垂眸,端了茶吹一口热气。半晌才道:“……你姐姐有了你这个弟弟,也不算没有家世背景了。”
只要这个弟弟娶个世家女,跟二皇子本人娶一个有什么差别?——反而更妥当。
王毅兴静静地笑,并不答话。
王氏抿了一口茶,慢慢地道:“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乏得很,以后有空再来说话吧。”
王毅兴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好告辞而去。
临走的时候,他想了想,没有将漆盒取走,而是空着手出去了。
“王二哥走了?”盛思颜惊讶,居然忘了取走漆盒。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盛思颜想了想,还是带着木槿来燕誉堂,问问娘刚才王二哥过来做什么了。
王氏在歇中觉。
两个大丫鬟在旁边打扇,一边乜斜着眼睛打盹。
盛思颜在门口站了一站,心神不宁地回去了。
……
过了不久,京城里出了一桩喜事。
昌远侯府的二姑娘文宜家跟太子的嫡长子太孙定了亲,以后就是太孙妃了。
昌远侯府多年前出了继后,后来成了太后,眼看以后又要出个皇后了,整个府里顿时喜气洋洋,上门恭喜的人络绎不绝,一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态。
太后听了这个消息,十分欣喜,命内侍频频给娘家昌远侯府颁下赏赐,甚至给文二姑娘另外赏赐了十抬嫁妆。
这十抬是宫里单出的,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本来因为太子监国的事,太后和太子、皇后那边一直有些不对付。
但是现在太后默许娘家姑娘跟太子这边联姻,京城里的人普遍认为,这是太后要跟太子讲和的意思。
因为太后再能干,也年岁大了,而且太后又无亲子,为了保住娘家的富贵,肯定要跟太子这边讲和才行。
太孙终于定亲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吏部尚书家很是没面子。
京城里很多人家也晓得,吏部尚书家的大姑娘李栀娘,本来是太孙妃的人选,现在却败在后起之秀文家二姑娘手里,这个跟斗栽得不可谓不大。
李栀娘得知消息后,在家里一度羞恼得不肯出屋子,连着几天不吃饭,将她爹娘心疼得无以复加。
太后好像也是为了不让臣子寒心。她娘家的姑娘抢了李栀娘的姻缘,就又做主,给李栀娘指了一门好亲事。
跟李栀娘定亲的,是江南蒋家大房的嫡长孙蒋丰云,也是二皇子生母蒋贵妃的嫡亲侄子,生得比太孙还要高大俊美,而且为人处事十分练达。虽然今科没有高中进士,但是已经在刻苦攻读中,下一次还要再战春闱。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京城的名门闺秀就接连出了两桩喜事。着实让一度风平浪静的京城热闹了一阵子。
进了六月,这股热闹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天,艳阳高照,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将人的心都吵嚷得如同一汪沸水,一直冒着气泡。
吴国公府内院的含翠轩是吴二姑娘吴婵娟的住处。
院子里的葡萄架郁郁葱葱,一串串绿玉般的葡萄从架子上垂下来,惹得架子下雪白的波斯猫虎视眈眈,恨不得一跃而起,将那葡萄全扒拉下来。大快朵颐才好。
吴婵娟懒洋洋地躺在葡萄架下的竹床上,一只手斜撑着头,满脸幽怨的神情。
李栀娘挽着雪青色披帛坐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头上只梳了抓髻,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青翠的眉,轻点了珊瑚色口脂的绛唇,两眼弯弯笑语不断。
吴婵娟听她说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你是高兴了,马上要嫁如意郎君……”
李栀娘喜不自胜,往两边看了看。见丫鬟都站得远远的,就连葡萄架下刚才企图抓葡萄的波斯猫都躺在青石板上睡着了,便走过来坐到吴婵娟身边的竹床上,低声道:“娟儿,我不瞒你。先前我也挺难受的。本来一心想着要做太孙妃,以后出人头地。为我家争口气。可是那一天,蒋公子来我家做客,我在池塘边玩水,他见了,轻声提醒我。水凉路滑,小心掉进去。我一回头,见是一个七尺昂藏男子,一下子吓住了,脚下一滑,差一点就真的掉下去了。蒋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
李栀娘轻抚着自己左手,两眼含春,弯着嘴角看向前方,露出雾一般朦胧的眼神。
吴婵娟听她说得温馨,叹口气,“你们就是这样看对眼了?”
李栀娘脸红,低下头吃吃地笑,点点头,“那一刻,我觉得做太孙妃完全没有趣味。我连太孙是什么人都不晓得,谁要去跟他做夫妻?”说着,头一扭,不让吴婵娟看她羞涩的神情。
吴婵娟笑了笑,“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