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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毒死。
盛思颜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捂着肚子,四下里看了看。
她很不解。
那侏儒一定是在被周显白打晕之后。那躲在暗处的人见势不妙。才把侏儒马上杀了,永绝后患。
但是如果这侏儒是冲着她的,那躲在暗处的人。应该是跟这侏儒一伙儿的,他既然有这样的手段,能在众目睽睽下杀死侏儒,为何不动她分毫?
难道又是跟上一次的毒蜈蚣一样?
盛思颜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信。或者说,还差一点东西,能让她把这些蛛丝马迹联系起来。
“走吧。把这侏儒送到外院。”盛思颜吩咐道,脚下不停。往清远堂走去。
范妈妈赶紧跟在她身边一起回去了。
她们回去不久,周怀轩就回来了。
他脸色铁青,看着盛思颜道:“你没事吧?”
盛思颜忙摇摇头。笑着道:“我没事,你别急。”说着。拉了周怀轩在自己身边坐下,低声道:“我已经有了主意,找到背黑锅的人,你不用担心娘亲会被责罚。”
周怀轩的脸色慢慢和缓,转为淡然,他低头仔细打量盛思颜,“你不害怕?”
“还好。”盛思颜笑盈盈地道,“我在药山可是对付过野狼的。这小侏儒有什么可怕的?”说着捋起袖子,给周怀轩看她胳膊上的臂弩,“你嘱咐的,无论去哪里,都要戴上这个。”
周怀轩这才笑了笑,道:“还行,就是准头不够。”
盛思颜:“……”不要这么说嘛,人家第一次用,能“临危不乱”已经很厉害了……
盛思颜嗔了周怀轩一眼,“我是故意的!”若是一下子射死了如何有活口?
当然,那侏儒还是死了。
盛思颜想起这件事,忙道:“有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
“什么事?”
“那侏儒死了,你知道吧?”
周怀轩缓缓点头,“显白跟我说了,我也去看了看。”
“那你说是不是很奇怪?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如果这样有本事,为何不直接一针射杀我和孩子算了,为何只是杀侏儒灭口?”盛思颜疑惑地问,“当时我们那么多人看着显白把这侏儒打晕,然后没有多久,显白就发现这侏儒死了。我看出来这侏儒是被毒死,不是被打死,显白找到了咽喉处的细针。种种状况说明,当时有人躲在旁边窥探。他看见那侏儒失了手,便杀他灭口。但是如果他跟这侏儒是一伙的,为何不直接对我动手呢?”
周怀轩的眸色黯了黯,很快脸上又露出笑意,低头亲了亲盛思颜的面颊,道:“你可以不用这样聪颖……”几乎把那幕后人的动机和矛盾心理都猜到了。
盛思颜越发得意,靠在周怀轩怀里摇头晃脑地道:“聪颖你还不高兴?娘亲越聪明,孩子越聪明。”
母亲决定孩子的智力。找个聪明女子做妻子,至少可以惠及三代。
周怀轩失笑,拍了拍盛思颜的后背,有意转换话题,道:“也许那人是吓着了,一时没想起来动手。”说完又道:“他要敢动手,别想活着走出神将府!”
“是吗?”盛思颜半信半疑,但是看周怀轩的神色,像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没有强求,跟着转了话题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别出声,看我的。”
周怀轩看了看她,“你有把握?”
“这要看那些人是不是识相。”盛思颜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些贼。
“嗯,想做什么就去做。”周怀轩也不在意,就算盛思颜把天捅个窟窿,他去补就行了。
盛思颜欣喜地点点头,和周怀轩一起吃了午饭,便回房小憩。
周怀轩在她边上坐了一会儿,看她睡熟了,才起身走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大爷去哪里了?”周怀轩在清远堂的院门口问周显白。
这是在问神将大人周承宗的去向。
周显白缩了缩脖子,轻声嘀咕道:“在越姨娘那里养病呢……”
周怀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不想到一个妾室的院子里跟他爹说话。
“算了。走吧。”周怀轩带着周显白回到外院,跟他商议起外面的事情。
“最近西北堕民那边情况有些不对。”周怀轩的手搭在桌上。五指连动,不断轻轻敲打着书桌。
“出了什么事?”周显白一愣,“您不是和堕民那边的大长老、雷执事都认得吗?”
周怀轩垂眸道:“所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长老他们在京城待了一阵子,就被范妈妈他们劝回西北的堕民之地去了。
可是一走几个月之后,再来信,已经换了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
周怀轩实在想不出来,大长老如何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跟盛思颜说话?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那怎么办?您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
“我?”周怀轩淡淡摇头,“当然不能。”
他还在府里呢,针对盛思颜的各种举动就接连不断。
他要是走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真的只能给盛思颜上香了……
可是堕民那边的情形,他不能不管。
这和北地的鞑子不一样。
无论是北地的鞑子,还是西边的蛮人。周怀轩都没放在眼里。
但是堕民不一样。
论战力,如今的堕民还没到覆灭的时候。若是真敢背水一战,神将府的军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阿颜对堕民的重要性,周怀轩更是须臾不敢放松对堕民那边的监视和控制。
周怀轩知道,有关阿颜的情况。堕民只有少数高层人士知晓。
他们有分寸,有耐心,会等阿颜生下孩子之后再做定夺。
但是一般普通的堕民就不一定了。
他们已经在黑暗中生存了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什么是阳光的味道。
他们的心思,不会有多光明正大。
就像当初来京城将周怀轩掳走的那几个堕民一样。他们对人命毫不在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
若是他们知道了阿颜,知道了他们有复兴的希望,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而大长老如果弹压不住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周怀轩的眉头拧得紧紧地,过了许久,才道:“显白,你替我走一遭吧。”
周显白早想毛遂自荐了,忙点头道:“大公子如果放心,把这事儿交给我!”
周怀轩点点头,“你不用抛头露面,只是装作平常的药材生意人,去堕民之地走一圈就行。”
堕民只对各种药材感兴趣,他们不需要别的东西,对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不感兴趣。
大夏人尽知的。
因此大夏有些药材商人喜欢带着新奇的药材去堕民之地,可以以物易物,从那里换到别处没有的药材,而且堕民之地矿藏丰富,各种宝石原石,也是商户易货的对象。
周显白忙道:“我省得。装傻充愣我最在行了。大公子放心!”
周怀轩看他一眼,又把一封信交给他,道:“想法亲手送到大长老手里。你记得大长老的样子吧?”
“记得。”周显白忙应了,回去收拾东西。
周怀轩又坐了一会儿,看天色将晚,才回到内院清远堂,跟盛思颜一起去松涛苑吃晚饭。
他们来到松涛苑的时候,看见别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一直在养病的神将大人周承宗,也坐在冯氏边上。
“来了,快坐,上菜吧。”周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
盛思颜和周怀轩一起弯了弯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在等着上菜的当口,周老夫人关切地探身过去,问盛思颜道:“听说今天内院混进来一个侏儒,要跟你过不去,没吓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盛思颜没想到居然是周老夫人先出声,微微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吴三奶奶惊讶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外头的男人混到神将府内院了?”说着看向冯氏。“大嫂,您这个家是怎么当的?眼看我家怀礼也要娶媳妇了,如果连二门也看不好,可是会让亲家们担心的。”
盛思颜松了口气。还好吴三奶奶不甘人后,不然她还真不好出手呢……
冯氏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对周老夫人道:“老夫人,那侏儒已经死了。如今正在外院呢。”
“死了?啧啧。也不留个活口。”周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秋娴,我看你管家实在不行。连自己媳妇的安危都不能保证,还是让老三媳妇接过来吧。”说完看了看周老爷子的脸色,又道:“不过这也不怪你。你前二十多年都没怎么管过家,连你们大房的事都是越嬷嬷帮着管的。现在一下子把这样大一副担子放在你肩上也是不妥。”
冯氏笑了笑,轻声细语地道:“还是先把这件事料理完了再说吧。”
吴三奶奶笑着道:“娘。我不急。我自己过得好着呢,您别尽给我找事。”
“你这人,就知道偷懒耍滑!我可不依。”周老夫人笑骂道,语气亲昵。明显跟对冯氏客气疏离的语气不一样。
盛思颜等这两人一唱一和够了,才站起来慢吞吞地道:“祖母,今天这件事确实很过份。伤了我还情有可原,若是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罪无可赦!”
“正是。”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一齐点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你婆母也是太大意了。”
盛思颜正等着她们这句话呢,马上接了话茬道:“两位说得好!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最重要的,他不仅对我和怀轩来说最重要,对我的公公婆婆来说,也是最重要的。”
“确实如此。”周老夫人笑着点头。
吴三奶奶却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眉头皱了起来。
“您看,您都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对我公公婆婆是最重要的,我婆母又只有怀轩一个儿子,怎会让别人有机会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盛思颜话锋一转,已经开始给冯氏开脱。
周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窒了窒,横了冯氏一眼,道:“她当然不是有意的,但是她在当家的位置上,却管不好二门,难道不是管束不力?她管束不力,在内院如何当家?”
盛思颜笑了笑,道:“您也知道,这侏儒能混进来,是二门上的问题。二门上的婆子出了篓子,才让这么一个人混了进来。”一边说,一边朝外面吩咐:“来人!把严婆子和马婆子带进来!”
吴三奶奶笑吟吟地看着盛思颜拆冯氏的台,在心里不断对她鄙夷。
很快外面的人就把绑得严严实实的严婆子和马婆子带了进来,推到松涛苑里的饭厅门口跪下。
盛思颜扶着腰问她们:“你们今日是如何当差的?二门上居然放进来一个侏儒?”
严婆子和马婆子当然推脱一番,都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只说是奉了冯氏的命看二门,绝对没有做过别的事。
盛思颜笑道:“你们真的是奉了大奶奶的令看门?那我怎么听说,今天早上看早饭的那会儿,你们俩都跑了,不在二门上?”
“那个烂了舌头的胡诌?”严婆子和马婆子一起叫起来。
“把人证带上来。”盛思颜今儿下午午睡起来后,没有做别的,就是把神将府二门上的事情好好查了一遍,还真查出来这严婆子和马婆子一贯地偷懒耍滑,对冯氏阳奉阴违。
严婆子和马婆子一看带上来的几个证人,顿时哑了口。
这些人有在二门上当差的婆子,也有外院恰好有事要到二门上的管事,级别不比她们低,说的话自然比她们有份量。
这些人都证实早上早饭时分,这两个理应当值的婆子都不在二门上。
“啊?这么严重?大嫂,你是如何管束下人的?这样浑水摸鱼的人,你也能让她们守二门!”吴三奶奶笑着说道。
冯氏没接话,依然低头看地。
盛思颜笑着问吴三奶奶:“怎么吴三奶奶认为她们是浑水摸鱼?还是另有其主呢?”
“你什么意思?”吴三奶奶见盛思颜有把话往她这边引的意思,立刻变了脸。
“没什么意思,我实话实说。”盛思颜先指着严婆子道:“严妈妈是神将府的家生子,她的女婿的亲表哥,十多年前娶了吴盛家的女儿为嫡妻。吴盛两口子您熟悉吧?如果您不记得,我可以提醒您,他们一家子都是您从吴国公府带来的陪房。”
※
☆、第42章 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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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奶奶眨了眨眼,“什么什么女婿的亲表哥?你在说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严婆子,不觉得自己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就绕到她身上了?
吴三奶奶顿觉不妙,眼神闪烁着看向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也是一脸迷惘。
这种曲里拐弯的亲戚关系,不是那种管老了事,在府里三四十年的人,有谁记得住啊?盛思颜这小蹄子才满了十六岁,到底是如何记得这样清楚的?!
盛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