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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点错过了。郑月儿眼看就要成亲了,我还要给她添箱呢。”盛思颜看见了郑国公府送来的请帖,忙将木槿叫来,吩咐道:“快给我准备贺礼,我要去给郑月儿添箱。”
郑月儿是跟尹家二公子尹宏杰定的亲,便是王毅兴妻子尹幼岚的兄长。
他们这一房不是尹家嫡系,但是跟尹家嫡系关系最好。
尹宏杰生得极为俊俏,曾经有江南第一美男之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眼光非常挑剔,挑挑拣拣这么多年,最后才定下来。
冯氏听说盛思颜要去郑国公府给郑月儿添箱,也托她带去一份贺礼,但是让她不要带阿宝和小冬葵一起去。
这俩孩子大病初愈,冯氏还是很不放心。
盛思颜本来也没有想带他们俩去,因此爽快应了,出去的那一天,一大早就亲自将阿宝和小冬葵送到冯氏的澜水院。
“阿宝,你要听阿姆的话。娘亲出去做客,下午就回来。”盛思颜先叮嘱阿宝,然后对小冬葵道:“小冬葵,你在这里跟阿宝玩一会儿,等我回来。再接你们回清远堂,好吗?”
小冬葵早被冯氏准备的习字帖吸引住了,闻言都没有回头,只对盛思颜挥了挥手,就算是告别了。
盛思颜笑着对冯氏福了一福,“辛苦娘了。”
“客气什么!”冯氏笑着送她出去,“早些回来。你也累了大半个月。出外做客。心意到了就行。”
盛思颜点点头,带了丫鬟婆子,还有她准备的二十抬贺礼。坐上大车,浩浩荡荡往郑国公府去了。
……
“神将夫人到!”
郑国公府的门子见了盛思颜极为客气,马上往门内通传。
郑老夫人带着几个儿媳妇和郑月儿一起到二门上迎接她。
“见过夏阳公主。”她们给盛思颜躬身行礼。
盛思颜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公主了……
好像除了郑国公府。还没有人对她这样大礼参拜呢。
盛思颜忙扶起郑老夫人,嗔道:“外祖母。您这是做什么?让舅母们和表妹快起身吧。”
她的生母是郑老夫人的嫡幼女郑想容,郑家的这些儿媳妇,是郑想容哥哥们的妻子,当然就是盛思颜的舅母了。
郑月儿关切地问道:“听说阿宝和小冬葵出疹子。如今都好了吗?夏阳公主看着确实是瘦了很多呢。”
盛思颜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微笑道:“都好了,不好我也不敢出来见人。至于瘦嘛。那是喜闻乐见。”说着,还对郑月儿眨了眨眼。“你还是叫我表姐吧,这样亲近。”
大家一齐笑了,携着盛思颜的手进了内院。
今天来给郑月儿添箱的人不少,包括郑月儿出嫁的堂姐郑玉儿也来了。
熟人相见,又是一番契阔寒暄。
众人让盛思颜坐上座,盛思颜执意不肯。
她最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忙让郑老夫人坐了首座,她自己跟郑月儿去后堂说话去了。
隔着一道门帘,她们既能不受打扰的说话,又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盛思颜递给郑月儿一本小册子,低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添箱礼,你自己拿好了,记得派人去点数入库。以后就算出嫁了,这些嫁妆都要自己经管。”
郑月儿接过来看了看,吃了一惊,忙道:“表姐,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坚决要还给她。
盛思颜握住她的手,将那小册子一样的礼单放回她手里,道:“这点东西,你表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你放心,都不是神将府的东西,都是我娘家……”顿了顿,“还有圣上当初给我置办的嫁妆。”
“圣上?”郑月儿恍然大悟,轻声道:“圣上早就知道了啊?”
盛思颜微微含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了话题道:“……你的嫁衣呢?应该准备好了吧?穿上给我看看吧。”
凡是女子,一说到嫁衣,上至六十,下到十六,都会津津乐道,全部心神立刻飞转。
郑月儿也不例外,马上不再追问圣上和盛思颜相认的事,喜滋滋地站起来道:“在这里呢,我拿给你看。”说着,转到屏风后面取了嫁衣过来,试穿给盛思颜看。
两人站在一人高的大穿衣镜前悄悄说话,突然听见门帘外面传来女客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了吗?骠骑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就是神将府以前那位四少奶奶,听说染了恶疾,不利子嗣,生子必夭折啊!”
“是蒋四娘吗?不是吧?她儿子不是刚刚出疹子没的吗?跟她本人有什么关系啊?”
“哪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听说,那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不好,她自己也不注意,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太医都束手无策,都说本来就养不大。”
“就是就是!我们家跟廖太医相熟,听廖太医夫人说,是她自己有问题,以后生不生得出,还不一定呢……”
“原来如此!那周将军怎么办啊?听说他没有纳妾,只有蒋四娘一个妻子……”
“为了子嗣着想,应该纳妾吧?周将军年岁不小了,听说急着要再生一个,正四处求医问药,找生子秘方呢!”
☆、第81章 遗言
阿贝没了?周怀礼要纳妾?
盛思颜皱了眉头,轻声问郑月儿:“出什么事了?他们家的孩子……?”
“你还不知道吧?”郑月儿悄声道,“我们听说,蒋四娘抱着她儿子去你们神将府求医,正好阿宝和小冬葵都在出疹子,蒋四娘的儿子就染上了,回家之后,一晚上就没了……”
盛思颜忡然变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怔怔地道:“……居然没了?一晚上就没了?”
她这些天关在神将府的清远堂,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根本就没人告诉她这件事。
当然,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
徒增伤感而已。
“……那天四弟妹硬是要见我,我在照顾阿宝和小冬葵,万不得已之下,只好见了她。没想到,还是染上了……”盛思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
“她都在神将府门口下跪了,你怎么能不见她呢?”郑月儿冷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些伎俩,真是丢死人了。”
“这你都知道?”盛思颜很是惊讶,“听谁说的?”
“听谁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早就在京城传开了吗?”郑月儿年岁虽小,但是心思通透,“说实话,蒋四娘是做母亲的人,虽然她做的事不地道,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也是为了她的孩子。但是你知道吗?自从她在神将府门口一跪,有关她的传言就多了。说她犯口舌,嫉妒,到现在说她有恶疾,然后肯定要说她无子了。——这般架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是什么目的吗?”
盛思颜会意地点点头,“这都是‘七出’里面的道道儿。”
“正是!这番谣言来势汹汹,而且并不是空穴来风,都是事事有因,处处有所指。”郑月儿朝外面努努嘴,“如今心思活泛的人不少。外面的人说是周怀礼要纳妾,依我看。并不是纳妾那么简单。”
“嗯。”盛思颜同意郑月儿的看法。“如果只是纳妾,就不会扯到‘七出’了。”
既然这些谣言都是“七出”有关,那么蒋四娘的正妻位置就是凶多吉少了。
……
过了几天。京城里的谣言越来越盛,甚至传到了骠骑将军府里面。
蒋四娘这些天心伤爱子之殇,一直在内院的小佛堂给孩子念经超度,没有出去过。
直到她听见丫鬟婆子窃窃私语。
“……大将军昨夜又没有回来。”
“我听说。大将军已经在外面相看好生养的人,打算带回来直接抬房。”
“啊?我是听说大将军是打算在外面生了儿子再带回来……”
“不会吧?!真的要生了才带回来?依我看等有了身孕就可以了!”
婆子丫鬟们说得聚精会神。都没有注意到蒋四娘已经走到她们身后。
“你们在说什么?”蒋四娘苍白的脸色如同鬼魅。
婆子丫鬟被吓得尖叫一声,连忙给她跪下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四娘扶着婆子的手坐了下来。
刚才说话的丫鬟婆子支支吾吾一番,将外面的谣言都说了出来。
蒋四娘气得脖子上青筋直露。她用力握着帕子,握得手指关节都发白了,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话。传了多久了?将军呢?在哪里?”
“大将军有好一阵子没有回来了。”一个婆子嗫嚅说道。
蒋四娘霍地站起来,“给我备车!我要回娘家!”
大车很快备好了。蒋四娘阴沉着脸坐了上去,很快回到娘家蒋侯府。
“开门!开门啊!我是四娘!我要见娘亲!我要见老祖宗!”蒋四娘用力拍着蒋侯府的角门,带着哭腔说道。
里面的门子不敢开门,大声道:“四姑奶奶您请回吧!老祖宗和侯爷已经去了江南,留话说在他们回来之前,不许您再见曹大奶奶……”
这是要隔绝蒋四娘和曹大奶奶了。
蒋四娘哭着抱膝坐倒在角门前,不明白老祖宗怎么这样狠心。
过了许久,一个高大的人影来到她身前站定。
那人影那样高大,将阳光都挡住了,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紧紧笼罩着她。
蒋四娘抬头,见是周怀礼来了。
“回去吧。”周怀礼朝她伸出手,“你家老祖宗已经回江南了。”
蒋四娘抓住周怀礼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地看着他,问道:“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周怀礼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她坐上车,回到骠骑将军府。
吴三奶奶和周三爷都不在了,蒋四娘上无公婆,又无妯娌在身边,其实应该过得比很多人都好,但是她却不觉得开心。
“怀礼,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蒋四娘执着地问道,不放过这个问题。
周怀礼看了她一会儿,摇头道:“你别被那些谣言吓到了,没有影儿的事。”
蒋四娘心里一松,“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不会纳妾。”
“嗯,我这辈子不会纳妾的。”周怀轩郑重保证,“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找别的女人来膈应你。”
蒋四娘低下头,轻声道:“……我听说你在寻求子秘方?”
周怀礼微微一笑,“求到了,你跟我试一试吗?”说着,抬手放下帐帘,将蒋四娘揽入床内。
“这还是大白天呢,怎么能这样?让别人知道了,我这脸面往哪里放?”蒋四娘半推着周怀礼,并不敢用力。
“大白天怎么了?儿子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周怀礼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
一时云散雨收,两人起身去浴房洗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周怀礼对蒋四娘关怀备至,甚至带她经常出去游玩,还去别的人家做客。
那些想送女儿给周怀礼做妾的人家。都被周怀礼挡了出去,甚至跟几户人家因此结仇。
他的体贴周到,无声地粉碎了那些甚嚣尘上的谣言,也坚定了蒋四娘的信心。
这天晚上,蒋四娘终于下了决心,打算投桃报李,要把周老夫人临死前跟她说的话。告诉周怀礼。
在这样艰难的时刻。周怀礼坚定地站在她这边,没有丝毫纳妾的心思,让蒋四娘感动莫名。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周怀礼这些天回来得很准时,吃完晚饭睡下之后,一定会拉着蒋四娘实践各种“生子秘方”,恨不得马上就再怀上。
到了夜深人静。两人疲惫得分开的时候,蒋四娘起身给周怀礼倒了一杯清水递到他手上。
周怀礼看了看她。抿了一口,问道:“你怎么了?有话就说,你我之间还用来这套?”
蒋四娘笑着点点头,坐到周怀礼身边。被他揽入怀里。
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蒋四娘闭了闭眼,缓缓地道:“怀礼。祖母临终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在她身边。”
周怀礼心里一动。暗道终于来了,真不枉他布局了这么久……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道:“吓着你了?”
“没有。”蒋四娘摇摇头,抬起头看了周怀礼一眼,又道:“其实,祖母临终的时候,给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带给你……”
周怀礼做出惊讶的样子,道:“真的?祖母有话告诉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蒋四娘语塞,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露出一截洁白的颈项。
周怀礼低头在她脖子上亲了一记,笑着道:“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吧。反之你我夫妇一体,说与你听,就是说与我听。”
周怀礼这么说,蒋四娘更不好意思了,好像她在不说,就是有意瞒着周怀礼一样!
更何况是人家神将府的家事,她一个孙媳妇,拦在里头算什么回事?
蒋四娘霎时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实在不算地道,居然还想着用这个秘密拿捏周怀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