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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七爷坐到他对面,想了想。道:“没人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不过,以前能生,不代表以后也能生。我们做郎中的,这种事见得多了。比如有的人生了孩子之后,可能受伤了,又或者生病了,就不能再生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如果被人下了药,也可能就不孕了。不过像大将军您这样厉害,应该没有人敢给您下药。”盛七爷尽职尽责地把各种情况都说了出来。
周怀礼一怔。想起了自己的情形。
他是在生了阿贝之后,偷偷将自己改造成了血兵,并且成了血兵的首领,最后更是偷吃了“血饵”。将自己的战力提高到一个比血兵还高得多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那些血食的原因?
应该不是,周怀礼在心里摇摇头。
他记得手下的血兵曾经有过糟蹋良家妇女。并且致人有孕的情况出现过。
那是什么原因呢?
但是,刚才他也看见了,他的精水,确实比以前稀薄许多。简直跟清水差不多,不是以前那样浓稠的质地……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精水变成这样的?
周怀礼紧紧抿着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想不出来也不要紧。你的情形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也不确信有什么药能够对你的症状。”盛七爷进一步谨慎说道。“或者,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出过什么事?总之,我是没有法子治你的症状。”
这就跟宣判了周怀礼无后一样。
周怀礼霍地站起来,道:“我回去好好想想。以后再来叨扰。”说着,抱一抱拳,起身离去。
他带着夏瑞离开盛国公府,一路阴沉着脸,很是不虞。
夏瑞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周怀礼的原因,心里好受些,但同时也更烦恼了。
如果真是自己的原因,让周怀礼纳妾生个儿子出来,然后养在自己名下就行。
但是如果周怀礼不能生,那可怎么办?
周怀礼是不可能让她跟别人生个孩子,然后养在他的名下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骠骑将军府门口。
周怀礼没有下车,对夏瑞冷冷地道:“你先进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夏瑞看了看他,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没敢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自个儿进屋里去了。
……
周怀礼和夏瑞走后,盛思颜从东次间出来,问王氏道:“他们是谁有毛病?”
王氏悄声道:“……周怀礼。”
“居然是他?”盛思颜挑了挑眉,“是什么原因?娘查出来了吗?”
王氏摇摇头,“我只觉得他的脉息有些奇怪,但也可能他们这些练功夫的人,跟常人不一样吧。”顿了顿,王氏又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他的脉息,跟怀轩有一点点像。虽然差别还是非常大,但是走势是一个路子。”
周怀轩这五年来也让盛七爷和王氏一直诊治,帮他调理身体,压制他时不时出现的难以抑制的狂暴,因此王氏和盛七爷对周怀轩的脉息都很熟悉。
“什么意思?”盛思颜更疑惑了,“娘,能说明白点吗?我对您说的这种脉息不是很懂……”
王氏想了想,带着盛思颜进内堂,拿了两个茶杯给她看。
“这个是上好的钧窑秘瓷千峰翠色。”
盛思颜点点头,“我记得这个是一对,小枸杞小时候拿着玩,打碎了一个。”
王氏点点头,又拿出来一个,“这个,就是打碎了原来的那个之后,你爹找人照着这个真正的秘瓷千峰翠色重新烧制的一个茶杯,凑做一对。”
盛思颜一手一个举着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茶杯,深思道:“我好像明白了。”
就是正品和赝品的差别。
周怀轩的脉息是正品,周怀礼的脉息便如同这赝品,处处模仿正品,但到底不得正品的精髓,只能远观,不能近瞧。
“……但是怀礼怎么会有和怀轩差不多的脉息呢?”盛思颜嘀咕道,“难道是因为都出身神将府,都有这方面的血脉?”
盛思颜这样想着,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周怀轩的脉息,有一部分来自冯氏。
周怀礼可没有一个有堕民血统的娘亲……
盛思颜将这个疑惑埋在心里。没有跟王氏说,而是道:“那这跟他们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当初怀礼不是跟四娘生过一个?”
王氏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周怀礼的脉息,其实跟他能不能生孩子没有关系。具体什么原因,还要看你爹那边是如何诊治的。”
那就是男人的话题了,盛思颜知趣地闭了嘴,换了话题。
“娘!娘!”阿宝咚咚咚咚跑了进来。“娘!外祖没事吧?”
“没事啊?”盛思颜讶异问道。“你怎么这么问呢?”
阿宝忙笑道:“没事就好。我刚才在后山玩呢,感觉到……听到外院那边好像有声音……”
盛思颜抿了抿唇,眯着眼睛看着他。
阿宝知道自己又说走嘴了。嘻嘻一笑,扑到王氏怀里,“阿姆!”一阵撒娇。
王氏马上心疼得不得了,对盛思颜嗔道:“阿宝还是小孩子呢。你对他板着脸做什么?”
盛思颜一直警告阿宝,不要把他有这些特殊能力的事显露在人前。他年纪还小,一定要懂得韬光养晦,懂得守拙。
阿宝大叫:“阿姆!我饿了!”
王氏马上站起来,“好好好。咱们去吃饭。”又问跟着的下人:“小枸杞和小冬葵呢?”
小枸杞已经年岁不小了,但是跟小冬葵和阿宝还是经常能打成一片,一点都没有大孩子的样子。
“跟着来了。”范妈妈笑着说道。
阿宝的脚程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范妈妈很是骄傲地想。
……
周怀礼没有回自己的骠骑将军府。
他一个人从大车上下来,往街市上走去。
他的心情沉甸甸的。却发泄不出来,只好去喝酒。
家里他已经待不下去了,一回家,就想起阿贝……
那个孩子,其实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个孩子!
他心如刀绞,面白如纸,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了一个熟悉的铺子前面。
那是吴国公府开的一个药房。
当年,那些让蒋四娘在灵堂中毒的毒蜡烛,毒纸钱,都是神将府从这里进的货……
当年这个主意,也是吴老爷子提议的……
周怀礼握了握拳头,掉头往吴国公府行去。
……
“您要见我们国公爷?对不住了,国公爷今儿不在家。”吴国公府的门子嬉皮笑脸说道。
自从周怀礼五年前在吴老爷子的寿宴上酒后乱性之后,吴老爷子就气得再不让周怀礼上门了……
周怀礼冷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吴国公府的院墙,转身离去。
吴老爷子当然在家,他就是不想见周怀礼而已。
当年那么好的盘算,被周怀礼毁得一干二净,而且让吴国公府出了大丑,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又知道周怀礼的能耐,只好忍下这口气,眼不见为净,再也不理周怀礼了。
“他有说有什么事吗?”吴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道。
“他没说,转身就走了。”门外的人恭敬回道。
“下去吧。”吴老爷子挥了挥手。
放下茶杯,他拿起算盘拨了几下,打算要盘账,可是抬头看了看他的这个房间,几乎空了一半,以前那些账本,不是还给了盛国公府,就是还给了户部。
如今的吴国公府,还说什么跟户部共掌天下财政呢?——已经被剥夺了一多半的权利了。
吃完晚饭之后,吴老爷子又回到自己的外院书房,坐在书桌前噼里啪啦拨算盘。
周怀礼如同幽灵一般从窗户钻了进来,顺手阖上窗户。
哒的一声轻响。
吴老爷子闻声抬头,看见周怀礼面无人色站在惨白的夜灯之下。
※※※※※※※※※※
☆、第99章 长生 (第三更,浅笑轻纱灵宠缘+2)
“怀礼?你怎么来了?”吴老爷子一怔之下,立刻换上又惊又喜的神色,站了起来,“快坐快坐。我今天不在家,回来就听见你来找过我,门上那群兔崽子却不放你进来,我已经命人罚了那几个无法无天的兔崽子!”
周怀礼冷冷一笑,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吴老爷子的衣襟,道:“外祖,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别哄我了。”
“我哪有哄你……”吴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用力要挣脱周怀礼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周怀礼知道这里是吴国公府,吴老爷子经营多年,府里的能人异士有不少。
他不能在这里解决这个老头子……
周怀礼一拳打过去,将吴老爷子打晕了,扛在背上,从窗户那里又钻了出去。
他扛着吴老爷子从吴国公府的房顶上飞跃而去,吴国公府的那些明卫暗卫只看见眼前一阵风闪过,根本就没有看见周怀礼的身形。
将吴老爷子扛到自己的一所小宅子里,周怀礼扔下吴老爷子,自己去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周怀礼看着吴老爷子憔悴的面容,恨恨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然后去找了绳子过来,将吴老爷子严严实实捆好。
哗!
一盆凉水浇到吴老爷子头上,将他惊醒过来。
“来人!来人啊!”吴老爷子还没睁开眼睛就大叫起来。
周怀礼拿着一柄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冷声道:“你叫什么叫?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吴老爷子大惊,睁开眼睛四处一看。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连个床铺都没有。
“这是哪里?”吴老爷子惊惶问道,想要站起来,却动弹不得,他低头。才看见自己被周怀礼捆了起来。
周怀礼坐到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匕首,看着吴老爷子做无谓的挣扎。
吴老爷子发现自己无法解开绳子,才知道周怀礼是来真的。
他抬头看着周怀礼。沉声说道:“怀礼,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非要这样?”顿了顿,又道:“你别打错主意。我不见了,你信不信我府里头的人能马上找到我?”
周怀礼心里一动。暗道自己应该速战速决……
不管吴老爷子说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大意。
万一吴国公府上真有厉害角儿呢?
周怀礼一想到那个光凭气势就能让他下跪的绝世高手,心里就有隐隐的不安和害怕。
因此他也不再跟吴老爷子瞎白乎,走过来一把拎起吴老爷子。厉声问道:“当初,你说那些香烛和纸钱里面的毒不碍事,为何后来却还是伤了我的孩儿!”
吴老爷子一愣。“你说什么?什么你的孩儿?你哪里有孩儿?”
居然都不记得了……
周怀礼更加愤怒。
啪!
周怀礼一巴掌抽了过去,将吴老爷子打得脑袋往旁边一歪。哇地一声,已经吐出了两三颗牙齿!
吴老爷子是老年人,对牙齿十分看重,掉一颗少一颗。如今被周怀礼生生打掉两三颗牙,实在是痛心疾首,捂着嘴回头对周怀礼怒目而视,“你失心疯了!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周怀礼回手又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这一次,吴老爷子右边的牙又掉了两三颗。
“怀礼,你到底要怎么样?”吴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怀礼,“你虽然不是我嫡亲的外孙,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是,你没有亏待过我,你只是让我断子绝孙!”周怀礼咬牙切齿说道,双眸渐渐变得血红,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寒气十足。
吴老爷子打了个寒战,气愤的神色转为惊恐,他捂着腮帮子,战战兢兢地看着周怀礼,“怀礼,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周怀礼变身血兵的样子,吴老爷子从来没有见过,一见之下,差一点没吓晕过去。
“这就害怕了?”周怀礼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有亏待过你,没有对你不敬过,你怎么忍心想出那样毒辣的计策,害我儿子在他娘肚子里就差一点活不成了!”
吴老爷子往后缩了缩脚,忍不住道:“你现在来怪我?那时候是你说想要用个法子把盛思颜会盛家医术的事逼出来,我帮你想了个法子,用不用全在你!你自己心狠手辣,连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拿来利用,你怪得了谁?”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错!都是你的错!你如果不提议,我怎么会想到这样丧心病狂的法子!”周怀礼面色狰狞,一步步向吴老爷子走过去。
“你别过来!”吴老爷子终于受不了了,哀求道:“怀礼,你别这样,咱们好好商量。你要儿子,我知道你老婆没有生儿子,我帮你找个好生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