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你……你又有喜了?!”他惊讶地叫,满脸的神情惊喜莫名。
王氏点点头,笑道:“那就是了。我自己怕诊得不好,还是你妥当一些。”
“我们又要有孩子了!”盛七爷激动之下。一下子将王氏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王氏嗔道:“你这是发什么疯呢?快放我下来!”
盛七爷又忙将她放下来,摸着她的小腹,道:“真是太好了,这一次希望生个女儿……”
“我们已经有思颜了。”王氏一下子紧张起来,居然反驳盛七爷的话。
盛七爷道:“我晓得。可是思颜很快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啊……”
“哦……”王氏放了心,笑道:“出嫁也是我们的女儿,你又什么舍不得的?我们思颜出嫁,只是多了一家人疼她。又不是真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嗯嗯,我想好了,不管思颜嫁给谁,都要给我老实儿的,不许纳妾。不许刁难她,婆母也不行。有通房的,统统不许上门求亲!”盛七爷理直气壮地数着条件,一件都不许少。
王氏越听越不像话,皱眉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让思颜听见了,可怎么处?”
“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难处的?”盛七爷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道:“她是你我的宝贝女儿,在家我们舍不得弹她一手指甲,难不成出嫁了还要给别人端洗脚水。——她爹我连端茶都舍不得让她做呢!”
“你是这么想,可是别人家不这么想。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你好好教她应付那些婆家人就是了。嫁出去了,是怎么也不可能跟在娘家一样的。”王氏一边说,一边又对外头道:“进来收拾吧!”
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收拾地上的残水和打翻的脚桶。
盛七爷扶着王氏去隔间坐着说话。
两人说着要给盛思颜找什么样的夫婿,恨不得列个单子出来。一二三四五的将好坏条件都列出来,然后对着那些条件把京城里家世背景差不多的公子们都拿出来掂量掂量……
殿试放榜的消息,也传到了车水胡同的牛家。
知道王毅兴终于连中三元,牛家在欣喜之余,也觉得有些惋惜。
因为这样一来,王毅兴离他们的距离就真的太远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进士,他们还能卯足了力气,为牛小叶争一争,但是王毅兴如今已经是连中三元的新贵大人,他们纵然使上吃奶的力气,都追不上了。
王毅兴绝对不会跟牛家这样的人家结亲。
纵然牛家是全大夏皇朝的商人首富,王毅兴也不会娶商家之女为正妻。
最多纳一个商家女为妾室。
可是牛小叶是牛家的嫡长女,让她做妾,她大哥牛大朋第一个不同意。
牛小叶也很黯然神伤。
她没想到,王毅兴这个人居然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她就算是搭着梯子也够不着的地步。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一个盛思颜。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除了盛思颜,还有更多更厉害的对手,是她无法逾越的……
她将自己整整关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三夜。
牛大朋着急了,在她门外叫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踹门了!”
半晌还是没有声音。
就在牛大朋忍不住要踹门的时候,牛小叶打开了门,她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织锦缎长裙,静静地站在门口,衬得小脸更白,眼眸更黑。
她盯着牛大朋看了一会儿。
牛大朋被牛小叶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惊肉跳。
“妹妹,你别伤心,这个人不行,还有别的人。大哥一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牛大朋结结巴巴地说道,
牛小叶展颜一笑,声如银铃,“大哥,你别费心了。我暂时不想嫁人。”
“不想嫁?!”牛大朋瞠目结舌,“你已经十七岁了!”
“大哥,你是不是嫌我吃得太多,不想养我啊?如果是这样,我以后少吃点儿,一天只吃一顿饭。可以吗?”牛小叶两手拱在胸前,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牛大朋被牛小叶逗得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傲然道:“这就对了,你是我妹子。不要学那些酸文假醋的做派。我们牛家虽然不是大官人家,但是以我们如今的财力,一般的官儿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所以大哥,你不要逼我嫁人好不好?你也知道的,女子嫁得不好,下辈子就完了,我宁愿在家里做个老姑奶奶,也不想随便凑合。”牛小叶满脸开朗的笑容,像是想通了一件最大的心事。
“也行。总之有大哥一碗饭,就有你的一双筷子。在这个家里。没人能逼你嫁你不想嫁的人!”牛大朋豪气说道,拉着她的手出去,“走,咱们去看琼林筵去!”
“琼林筵?”牛小叶疑惑,“那是什么?谁家的?”她以为是一般的筵席。
牛大朋笑道:“就是宫里给新科进士赐的恩荣筵。在琼林苑那边的高台上摆桌子,大家都能看到新科进士们的风采。”
“啊?这样说,新科进士都要去?!”牛小叶一下子高兴起来,“那咱们快去快去!”
“你不吃点儿东西再去?”牛大朋劝道。
牛小叶摇头,“我不饿,赶去看热闹呢!”
“咱们只能在台下看着,我看你还是吃饱再去。免得被人挤出来了……”牛大朋呵呵笑着,唤了牛小叶的丫鬟婆子过来给她准备吃的。
……
郑国公府里,这两天也是一片欢腾。
因为郑玉儿的未婚夫婿章茂言,竟然是新科探花!
田氏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几天走路都是脚底带风。
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康氏也对这门婚事满意得不得了。
田氏还道:“这都是大姑奶奶眼光好,帮我们玉儿挑了这样一门如意郎君!”
康氏连连点头。“素馨眼光素来就好。你们可得好好包一份谢媒钱给她。”
田氏笑道:“大姑奶奶还在乎这样东西?我早跟玉儿说了,让她给大姑奶奶做双鞋,多下点功夫。”
“嗯,这也是正理。一家人不要计较太多。”康氏笑着点头,又问田氏。“玉儿可是要去琼林筵?”
“是呢。等下跟月儿一起去。我这里走不开,四弟妹说带她们姐妹一起去。”田氏忙回道。
琼林筵虽然对平民百姓来说,是高不可攀,只能站在远处垫着脚远远地看上一眼,但是对世家大族来说,却不用这样麻烦。
因大夏皇朝的琼林筵,也是世家大族给自己家姑娘挑女婿的场所,因此也有些隐蔽的位置,分给有需要的人家。他们拿着专门的请帖,坐在外面人看不见的地方,可以从容地为自己家的女儿挑选如意郎君。
只不过大夏皇朝的进士非常难考。每三年一次,而且每次只录取一百多人。能考上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年过三旬,都已经是拖家带口,有的人甚至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因此琼林筵上够资格被挑选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今年好像是例外。
新科前三甲状元、榜眼和探花,居然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
其中榜眼年纪最大,已经二十八了,已经娶妻生子。
状元王毅兴却才二十四岁,据说还没有定亲呢!
探花章茂言最年轻,才二十岁,但是已经定了亲,而且定的是郑国公府二房的嫡女郑玉儿。
所以这三个人当中,只有王毅兴成为众矢之的,所有家里有适龄女儿的人家,第一目标几乎都是王毅兴。
不过当大家晓得这觊觎新科状元的人家里既有皇后的娘家,也有太后的娘家,很多人都偃旗息鼓了,把目标转向别的年轻的新科进士,也有十来个人。
因此今年想参加琼林筵的世家高门特别多,请帖非常抢手。
以郑家的身份地位,也只拿了两张帖子,能带两个女儿进去见见世面。
到时候,她们坐在隐秘的屏风和假山后头,隔着一池泉水,和琼林筵高台上的新科进士们隔水相望。
而外面的平民百姓,爬到树上也只能看见琼林筵的高台,看不到高台后面另有乾坤。
郑家四房的正室夫人甘氏带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郑月儿和二房的侄女儿郑玉儿做了车,往琼林苑那边去了。
到了琼林苑门口,一块被白布围起来的场地前,她们下了车,带着丫鬟婆子,抱着出门的包袱站在自家大车附近,等着有人来领她们,往琼林筵另一边的大门过去。
盛思颜跟着王氏也来了。
她一下车,郑玉儿就看见了她,忙招手道:“思颜,这边!”
盛思颜看了看王氏。
王氏笑道:“正是要你们在一处呢。过去吧。娘和甘夫人说说话。”说着,王氏也走了过去,跟郑家四房的甘氏寒暄起来。
盛思颜高兴得跟郑玉儿、郑月儿打招呼,又向郑玉儿道喜,“玉儿姐姐,恭喜你了。你的未婚夫婿中了探花郎呢!”
二十岁的探花郎,也是大夏皇朝的头一份了。
郑玉儿满脸红晕,轻声道:“多谢思颜。”倒是没有扭扭捏捏,很是大度雍容。
盛思颜更加喜爱她,拉着她的手在旁边小声说笑,连郑月儿都被她逗得很开心。
很快她们身边的姑娘围得越来越多,都是来跟郑玉儿道喜的。
郑玉儿巴掌大的俏脸羞得如同西域名品“女儿娇”的海棠花一样红晕动人。
“姑娘们,跟老身这边走。”一个年纪大的宫人走过来,带着大家往琼林苑另一边的大门去了。
白色围布外面,围着的平民百姓也越来越多,渐渐堆山积海。
牛大朋带着牛小叶也挤在人群里看着。
新科进士陆续上了琼林筵的高台,但是新科三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还没有来。
作为这一次琼林筵的重头戏,他们三人要最后出场。
为了让牛小叶看得更清楚一些,牛大朋还着人搬了张高椅过来,让牛小叶站在上面看。
牛小叶一登上那高椅,正好就看见了白色围布里面排着队往琼林苑另一边大门里要进去的世家贵女们。
在那群花团锦簇的女子当中,她一眼就看见了盛思颜。
盛思颜的个子虽然不是最高的,穿得也不是最好的,但是只要她站在那里,无论是谁,都只会一眼看见她,别人都沦为她的陪衬……
牛小叶咬了咬下唇,问她大哥,“不是说只有新科进士才能参加琼林筵,那些女子怎么进去了?”
※※※※※※※※
第121章 相逢
牛大朋远远望了一眼,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笑道:“公卿世家当然不一样了。哪里能跟咱们这些人家一样呢?”
所以她们能进去,她们在琼林苑里面有隐蔽的位置,不用像这些平民人家的姑娘一样在外面抛头露面……
纵然她跟那些世家高门的姑娘们都认得,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是她,她们是她们,她们之间,原来隔着天壤之别。
牛小叶叹了口气,呆呆地往那边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琼林苑上的高台,想了一会儿,问她大哥:“……今儿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会不会来?”
牛大朋道:“听说会来的。”
牛小叶又打起精神,在高椅上站得直直的。
只要她站得够高,就能被人看见吧……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琼林苑前面的长街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敲着大铜锣叫道:“新科状元——南州王毅兴,到——!”
铜锣声刚定,只听见一阵得得儿的马蹄声从对面传来。
大家转过头,只见一匹游龙般的白色骏马从街的另一头慢跑着过来。
马上坐着一位穿着红袍的年轻人,头戴乌纱官帽,两边各插一支赤金官花,身着红色蟒袍,脚踏黑底皂靴,一手勒着马缰绳,微笑着往这边过来。
春日的阳光下,他的笑容比春风还要和煦,目光所到之处,每个人都觉得心头一暖。
他光华内敛,眉目潇然,如同在窑洞里经过烈火千锤百炼的瓷器一样温润如玉。
刹那间,牛小叶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怔怔地看着那匹马载着王毅兴往长街这头慢慢走过来,从她面前走过去,最后来到琼林苑门口。
他袍袖轻拂,如同谪仙一般优雅地从马上翻身而下,将马的缰绳扔到一旁的小内侍手里,自己闪身回头,冲着大叫“状元郎!状元郎!”的人群招了招手,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走入琼林苑的大门,往那高台上去了。
他的身影虽然消失了,但是他留下的那片和煦还在人们心头久久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