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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她右肩上的药箱。
我翻身起来,睡眼惺忪,形象很是不堪,让寇真慕容春等我下,我端着脸盆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完了回来,寇真催促着让慕容春拿纸人给我看看,慕容春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个纸人来,纸人扎的非常小,也就十五公分的高度,却是惟妙惟肖,眉眼鼻子都是蒋兰的模样,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样。“五方木呢?”哥们好奇问道。
慕容春还没等说话,寇真鄙视我道:“五方木为骨,白纸为皮,当然是在里面了,伟哥,张青山这都没教你?”
我懒得搭理寇真,挺认真的对慕容春道:“谢谢你帮忙。”
慕容春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你不该请我吃顿饭吗?”
说实话,哥们日子一直过的挺紧吧,这个月老王头还没给我开工资,按理说我的确是该请慕容春吃顿饭,可请他吃顿饭,寇真,铃铛,乌羽,阮寒,杨疯子是不是都要请?还不把哥们直接吃傻了?
男人都要面子,我也不能说不请啊,呲牙咧嘴难受了会,在寇真和慕容春的目光下,跺脚道:“请客行,只请撸串。”
第一百七十七章撸串
一顿烤串吃得大家皆大欢喜,连烤串摊子老板都很欢喜,不欢喜的唯有哥们了,我不欢喜是因为这帮货至少吃了我一千块钱,一千块钱的串啊,那得是多少?还别不信,主要有两个吃串翘楚,一是铃铛,二是杨疯子,这两货几乎是串到串空,老板虽然高兴,手腕子却也快被累折了。
有人说酒品就是人品,这话真是一点没错,杨疯子简直就是没品,大家喝了两箱啤酒,有一箱是被杨疯子喝了,喝了就喝了呗,喝大了,喝大了的后果就是不装矜持了,先是跟我们吹牛逼,说他小时候身子弱,经常遇邪,被茅山一道士所救,让他归入道门,否则活不过十岁,八岁入茅山山门,跟着师傅学道……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开始忆苦,什么起三更爬半夜当道童,还得练习符箓之术,有一次实在受不了想下山被师傅抓回来,好一顿打……忆完苦又开始吹牛逼,说他二十五岁学成符箓之术,显有对手……
再往后就是抓住了串摊老板的手,告诉他少烤串,最好换个行当干干,要不然死了以后下火山地狱,少不了挨烧挨烤……说得串摊老板差点没揍他,铃铛也喝多了,先是问慕容春有什么减肥的法子没有,然后跟杨疯子拼起了酒,最后发出豪言壮志,待她减肥成功,要暴扑韩国偶吧,强……中国小鲜肉。
寇真也喝多了,跟杨疯子吹起了牛逼,他没啥好吹的,吹祖宗,说他祖宗当年创立北天师道,如何如何牛逼,天下除了龙虎山张家,敢称天师的就只有他寇家了……
哥们没喝多,也没吃多,主要是心疼,慕容春很矜持,就算是吃羊肉串都能吃出风度来,喝啤酒跟喝红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阮寒是个人精,捧完这个,捧那个,甭管是谁,都跟他好的不行,恨不得掏心掏肺的。
乌羽没怎么喝,有点出神,跟我一样,成了观众和听众,六个人基本上三个唱戏的,剩下三个是听众和观众,一直吃到十点多,还意犹未尽呢,哥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吃下去晚上也就不用办正事了,我更怕这几个货一急眼把烤串的炉子都给吃了。
结了账,乌羽和阮寒扶着已经没了人样的杨疯子回万世经典,我和慕容春照顾铃铛和寇真,把他俩送回去后,哥们大大松了口气,对慕容春道:“喝了酒,还能开车吗?”
“没事,喝酒之前我含了颗解酒丸,喝的本来就不多,就算喝上两三斤,我也不会醉。”
道医就是牛逼,喝酒都带着作弊属性,带着慕容春回到万世经典,阮寒和乌羽在院子里等我俩,看见我回来,阮寒笑着道:“我师傅睡了,也好,省的他捣乱,你们三个去帮秦小诺,我来看家,有什么事及时给我电话。”
“阮大哥,还真有点事求你,你那疯师傅把吊死鬼收在铁球里了,等我们办完事,麻烦你把吊死鬼给放出来。”
“成,这事交给我,你们忙你们的去。”
我看了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回屋拿上挎包,跟乌羽上了慕容春的车,直接奔秦小诺娘俩所在的小区,这个点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整个城市却显得并不安静,马路上车流如潮,高楼大厦的灯光起码还有一小半亮着,哥们喝了两瓶啤酒,有点晕乎乎的,坐在车里听着慕容春放的一首歌。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半壁江山虽然有些遭人诟病,但这首歌还是唱出了许多吊丝的心声,哥们又何尝不想飞得更高?从小到大都是努力学习,没想到上了个三流大学,毕业后,简历投出去有十斤,最后找了个看大门的工作。
操蛋的是,还卷入了关乎到无数术士生死的大局中,没法脱身,其实我的志向很简单,就想过普通平凡的日子,老老实实上班,老老实实贷款买房子,老老实实找个女朋友……现实却让我不得不跟玄学打交道,不得不去经历一些普通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刺激。
我想,这就是命吧!哥们无奈叹息了声,慕容春开着车头也不回对我道:“薛伟,蒋兰恢复了阴身,也很孱弱,走不上黄泉路,你想好没有,治好她之后该做什么?”
“想好了,把吊死鬼的绳子送给秦小诺那位畜生班主任,超度了这对可怜的母女。”
“那你现在就该想想用什么办法超度,最好能直接把蒋兰母女送到酆都。”
“普通的办法不管用,我觉得搭阴桥比较不错,虽然麻烦点,但是保险……”
跟慕容春说了几句话,胸口的闷气去了不少,哥们有时候就是太感性,收敛了心神,准备好黄符,把手机也关了,生怕那个魇祟又给哥们打电话,一切做完,车厢里就又沉默了,我突然想起乌羽的道士证了,问道:“乌羽,道士证咋办的?有啥要求没有?”
“道教协会发的,没啥用,就是糊弄人的,我的道士证证是茅山统一办的,道士证在各省并不通用,取得了一市或者一省的道士证一般在本地使用,只要离开了道观那么宗教活动就不一定受法律保护,也不上网发布,你找个作证的办个假的就行。”
哥们琢磨着以后也办个道士证,起码有事方便点,要是再做一身道袍就更完美了……胡思乱想着也就到了小区,同样是没有停车位,慕容春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三个下车直接来到一零一室,乌羽掏出钥匙开门,刚打开门,还没等进去,对面的门开了,叫柱子的男人探出头,打招呼道:“几位,今天能把事处理完不?要是能,我就早点把房子租出去,你们不知道,房子空了几个月了,损失可真是不小……”
丫的本来就是个话唠,看见慕容春后眼珠子都直了,就差没留哈喇子了,张嘴就没完没了,哥们真心有点不耐烦,沉声对他道:“蒋兰母子的阴魂快来了,我们今天就是要收了她们,冤死的鬼都是厉鬼,到时候必有一番恶斗,你要是不怕,就跟我们进屋,不过,到时候冲撞了你,被缠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说恶鬼,柱子就怂了,一缩头,对我们道:“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了,等办完事了,回头我请你们吃串!”
卧槽,我现在最烦别人说吃串,一顿串吃了一千多块钱,哥们都有心理阴影了,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立眼睛,柱子缩头要关门,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刚要进屋,柱子又把头探出来了,怯怯对我们道:“忘了说了,我家有黑狗,要用黑狗血你们说话啊……”
进了门,哥们嘭!的声把门摔上,都被柱子气乐了,慕容春却是一脸严肃,道:“准备吧,蒋兰和秦小诺该回来了。”
我和乌羽立刻分工忙活,把窗户边的书桌搬到客厅正中,铺上黄布,摆上香烛贡品,点燃五根颜色各异的五行香,又把用五行木做成的纸人摆在供桌最当中,慕容春从药箱里掏出一袋白色的药粉,从左至右的撒了个圈子,再拿出一袋黑色的药粉,撒了半个圈子,形成个太极图,却在门口位置留了个入口。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蒋兰母子了,今晚的月光同样很好,我们三个各自站在一边,站出个三才的位置来,等了十几分钟,蒋兰母子还没有来,哥们有点焦躁,暗想会不会蒋兰母女出了意外?拿出手机看了看,都快一点了。
“慕容春,蒋兰母女还没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蒋兰阴身太弱了,会不会受不了天罡地煞的气息?”
慕容春摇摇头,道:“蒋兰只剩一缕残魂,剩下的全都是执念,薛伟,执念是最难放下的,也是最难消除的,蒋兰只要执念还在,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放心吧,她们肯定会来,多点耐心,再等等。”
慕容春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身上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稳重,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会以为是敷衍,但她说出来,我却相信,既然慕容春说没事,那就继续等等吧,我耐着性子胡思乱想,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突然下降,阴气从门外而来,不由得精神一振,来了!
一个淡淡的影子从门里穿了过来,月光下,影子淡的更像是一个影像,蒋兰痴痴愣愣进了屋,身边是哭泣着的秦小诺,蒋兰直接从入口进了太极圈,秦小诺也要跟着进去,被我用黄符挡住,轻声对她道:“我们在给你妈妈治病,你站在哥哥旁边看着好不好?”
秦小诺相当懂事,眼泪汪汪的朝我点点头,慕容春见蒋兰进了太极圈,手中的药粉在入口轻轻一撒,太极圈整个合拢起来,快走到供桌旁边,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铜铃,对着蒋兰轻轻一摇:“铛!”一声脆响,惊动了蒋兰,迷茫的抬起头朝供桌上看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报应到了
慕容春手中的铜铃,并不是三清铃,但她手法特殊,愣是摇出了三清铃都摇不出的韵律,叮叮当当的相当好听,似乎是一曲古老的旋律,蒋兰被铃声吸引住,痴迷听了半天,迈动步伐,仍是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小诺呢,小诺怎么还没回家……”
慕容春的手段也会失效?哥们有点疑惑,却见慕容春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由蒋兰朝沙发方向走,蒋兰走到太极圈边缘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阻挡住,怎么也走不出去,只能是在圈子边缘踏步,慕容春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佛说:执念是苦。比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更苦,执念之苦,在于放不下,放不下就心有挂碍,就有恐怖,看着蒋兰无法走出太极圈,却仍然执着的向前踏步,哥们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很想问问蒋兰原地踏步,走不到沙发,对于帮助她恢复阴身有什么用?却忍住了没问,因为我相信慕容春不会无的放矢,她是行家,行家做事只要看着就行了,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秦小诺不明白,着急对我道:“哥哥,救救我妈妈,别再让她这个样子了!”
“小诺,慕容姐姐是高手,只有她能帮助你妈妈,耐心点,哥哥陪你一起耐心。”
我除了安慰秦小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小诺懂事的点点头,却是眼含泪光,不要以为鬼就不会哭泣,虽然那只是虚幻的化形,但眼泪我相信同样是真实的,屋子里,月光下,蒋兰仍在执念着一步步朝沙发上走去,嘴里仍是嘟囔:“小诺呢?小诺呢?怎么还不回来,妈妈等你回来……”
凄惨的令人不忍直视,慕容春还是没有动作,蒋兰踏着步伐,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脚下越来越快,身上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身形变得更加淡薄,这么下去,我都怕蒋兰走着走着就烟消云散了,有些忍耐不住想问问慕容春。
刚要小声开口,慕容春眼睛骤然一亮,手中拿出个黄符,上面画着秦小诺的模样,点燃了往供桌上一扬,脚下踏起罡步,轻声念诵咒语:“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
供桌前面出现个小小的秦小诺身影,旋转着起了阵阴风,飘荡进慕容春用五方木做成的纸人里面,蒋兰那一丝残魂似乎看到了秦小诺,迷茫喊道:“小诺,等等妈妈,伸手朝纸人抓去。”
慕容春右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咒语越念越快,指了下蒋兰的残魂,往纸人里一带,蒋兰的残魂如一缕青烟被吸入其中,慕容春随即从药箱中掏出张黄符封住纸人,大大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显然精气神消耗不少。
“慕容春,我们知道你本事大,但也别累坏了,有什么事要是我和乌羽能做的,你就说话。”
慕容春听到我关心的话语,朝着我甜甜一笑,我擦,两个梨涡显现,那叫一个可爱,哥们忍不住恍惚了下,慕容春柔声道:“没事,我还坚持得住。”
慕容春回了我一句,双手在檀香上面跟打太极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