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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狠狠看了我们三个几眼,像是警告,除此之外倒也没有过激行为。
我们三个回来,收拾了下身上的居士服,也来不及洗漱了,用毛巾沾水擦了把脸,站到门口,寺监带着我们十几个居士来到厨房,到了厨房一看,哥们顿时就有点傻眼了,也终于明白张润说的捡虫是什么意思了。
一张张木桌拼到一起,上面铺着白布,一袋子大米倒在桌子上,已经有和尚开始仔细小心在大米中捡虫了,佛教是不杀生的,米虫也是生命,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吃的米饭,要靠人力,细心把大米中的米虫捡出来然后放生。
看着桌子上堆起挺老高的大米,看着几个和尚聚精会神的盯着大米捡米虫,哥们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论道
寺庙里的大米潮湿,米虫着实不少,用手小心翼翼去捡,还不能杀生,耗时费力不说,就算都捡干净了,没有预防措施,装到袋子里放起来不是还得生虫吗?可是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因为别人都在干,哥们无奈的坐到椅子上,开始捡米虫,寇真和张润见我动手,也都没脾气跟着一起捡虫。
重体力劳动,就特妈昨天十点半吃了顿清汤寡水的饭,到现在肚子里滴米未进,晚上还得抓妖精,别的居士起码还睡了四个小时,哥们连四个小时都没睡了,真真是有点头晕眼花,捡虫又是件特别无聊的事,一个劲的打瞌睡。
捡虫的过程中,张润弄死了个米虫,旁边的执法僧上来就打手心,并且念超度的经文,张润几乎要暴走了,被我用眼神压下,就这样捡了三个小时虫,来了个和尚挑人手去劈柴,哥们实在是挑够了米虫,自告奋勇去劈柴,寇真和张润也自告奋勇。
和尚把我们三个带到后院,哥们望着堆积的跟小山一样的木头,很是发蒙,木头是那来的?现在不是不让乱砍乱伐了吗?干嘛不用煤球代替?好奇的问了句,和尚告诉我说煤球也有,但得自己做,去做煤球也行。
我觉得大早上还是活动活动比较好,抡起斧头砍材,寇真和张润叫苦连天,说在这样下去,生不如死,撺掇我罢工,哥们也是有点顶不住,可那些普通的居士都熬下来了,我有什么熬不下来的?就是矫情。
我不搭理那俩货,举起斧头砍材,砍到七点,被叫去做早课……做完早课去盖药师殿,到了十点半,回去洗漱一下,就又该吃中午饭了,第一天吃寺里的饭感觉难吃到不行,等饿了一天之后,我突然发现天底下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看你饿没饿到家,张润和寇真也是往死里吃,没办法,没油水的饭下肚,要撑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多吃,实在是顶不过去啊。
一顿饭吃的我肚子都疼,吃完饭回到屋里,寇真跟胃病犯了似的额头冒汗,哥们也惊了,真要在体验下去,那还有精力和力气去对付那两个东西?张润扶着寇真,对我道:“师兄,寇真吃积食了,这样下去咱们都得趴下,别说帮普济寺解决问题了。”
我也是晕头涨脑的,感觉支撑不下去了,张润说的没错,在这么下去别说晚上要抓妖精了,我都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也愈发确定普济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对寇真张润道:“我去找方丈谈谈,你俩在这等我。”
出了禅房,碰到执事僧,问清楚了方丈禅房在那,独自一人过去,到了禅房,轻轻敲了敲门,方丈说了声进,我迈步进去,就见方丈的禅房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方丈见我进来,倒了杯茶,问道:“有事?”
“大师,我想我已经找到普济寺为什么会闹妖精的原因了。”
方丈眼睛一亮,哦了声问道:“什么原因?”
“苦修,大师的苦修已经走入歧路了,我不是说规矩不好,可规矩应该是在人心上,而不是在形式上,大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连我都坚持不下去,普通人又有几个能坚持下去?修的太苦就是佛法吗?苦修不能成佛,却能成魔,不知道大师为何如此坚持苦修?”
方丈听我说完,对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佛祖当年在尼连禅河边伽兰山苦行林中,独自在树下结跏趺坐。他身无覆盖,不避风雨,目不瞬动,心不恐怖,摒除一切,全体放下,或限制呼吸,头脑发怵,如针刺骨;或牙舌顶颚,强压内心,汗如泉涌,据说,由于他净心守戒,不卧不起,乃至一只大雕在他头一结巢哺雏,粪污其身也听之由之。”
“佛祖独修苦行转六年之久,他由最初每日食一麻一麦,渐渐至七日食一麻一麦以至于不饮不食起来。他身体变得极度消瘦,有若枯木,手摩胸腹,能触背脊。有一日,他忽然觉悟到:过度享受固然不易达到解脱大道,但是一味苦行,也是没有办法进趋大彻大悟的法门,于是他决定重新进食,再参玄道。”
“不光是佛祖,达摩祖师来中原,也是面壁十年,才终于悟道,普济寺之所以奉行苦行之法,贫僧也是用心良苦,想想看,如果当年佛祖没有六年苦行,能够最终悟道吗?达摩祖师若不是面壁十年,恐怕也不会悟道,所以苦行只是一个过程,重要的是结果。”
方丈是佛学院毕业,说起佛教典故和佛法那是一套一套的,哥们虽然不是学佛的,但也懂得一些道理,对方丈道:“大师,有句话叫因材施教,或许有的人适合苦修,可有的人就不适合苦修,而且苦修也得心甘情愿才行,像普济寺这种条条框框约束起来的苦修,作用能有多大?”
“修行佛法,不管修什么法门,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成佛。佛法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法门呢?因为众生的根性和因缘不同,法门就会不同,就会有很多法门。苦行也是其中的一种,普济寺奉行苦行,那也没什么错,留下的僧人们和居士都是认可苦行才会留下来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
哥们突然就明白,为何历史上几次佛道争辩,都是道教输了,和尚们别的本事有没有另说,嘴皮子上的功夫绝对能称得上是大师级人物,哥们这口才对阵上方丈,纯粹的找虐。
可我明明是有理的一方啊,何况普济寺闹妖精的根源就在于此,方丈坚持如此苦行,那就叫执迷不悟,我不甘心,对方丈道:“大师,佛祖当年苦行了六年不是没有悟道吗?而且佛祖也不赞成苦行,普济寺咋还把不行的办法捡起来了呢?”
“不不不,佛祖并不是不赞成苦行,佛祖反对的是没有任何效用的苦行,普济寺虽然也是采用苦行的方式,但确实有助于修学佛法,得到解脱。就像睡在牛粪上,这是一种苦行,但是没有效用,所以反对,而日中一食,有助于修道,那就采取并赞叹。我前面也说过了,苦行只是个过程,没有这个过程,是不会真正开悟的,普济寺的规矩,是要让僧人和居士们约束自己的行为,从而约束自己的内心,法门是没有错的。”
跟和尚讨论该怎么修行佛法,真特妈是找罪受,可明明这样是不对的,却愣是说不过方丈,我是相当郁闷,沉默了半天,开口道:“那也不能一天一顿饭,睡四个小时,天天干重活,昨天下午干活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四十多岁的居士累的晕了过去,佛说,人世间本来就是个苦海,何必苦上加苦呢?”
“苦行好处有弱化我执,方便开悟,又有什么是不好的呢?何况本寺并没有强制僧人和居士一定要来普济寺苦行,来的都是自愿的,当然要严格遵守寺里的规矩和修行的苦,修行本来就苦,身上的苦又算的什么?
我实在是说不过方丈,沉默了又沉默,对他道:“大师,你身在其中,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让我帮你彻底解决普济寺的问题,就得听我的,普济寺的苦行是不对的,之所以会有僧人和居士留下来,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是你让他们觉得不这样修行就是不对的,只有受苦了才能解脱,这不同样是执念吗?佛祖说过,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佛祖苦行都不能悟道,我们这些凡人就能起作用?”
方丈见我有些急,笑了,对我道:“有些路看似是歪路,可不走一走,又怎么能走到正确的路上来?苦行的确是不能帮助大家开悟,却是个极其重要的过程,就像是上学,你不经历小学,怎么能上初中?所以苦行还是有必要的,摩诃迦叶尊者就是佛祖众弟子中的苦行第一。”
“佛祖曾经对迦叶意味深长地说过:“将来我的正法,不是毁于天魔外道,而是毁于僧团的腐化与堕落。若要正法久住,僧团巩固,一定要像迦叶那样过严肃的生活。迦叶,我不勉强你,你就走自己要走的路吧。”
“所以,苦行是降伏其心。”
论道论到这里,我已经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下对方丈道:“你让我帮忙,我帮忙了,苦行并不适合现在的社会,作用也没有那么大,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境界,大师,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但根子上的事,你还得自己找,咱俩聊了半天,你常把佛祖和达摩祖师挂在嘴边,我想问一句,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有佛祖和达摩祖师的心性和毅力?”
说完最后这几句话,我朝方丈苦笑了下,告辞出来,心中却没来由的一松,我只知道,普济寺的这种苦行不适合我,那我解决了那两个东西对方丈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至于普济寺今后如何,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修行,修的是身心清净,自虐就能身心清净?我很是不以为然。
第二百一十二章降服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我没有心情下午继续自虐,回到屋里,寇真和张润见我回来,把我拉到外面,小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下午请假休息,晚上抓住那两个东西,事情就算了解了。”
“那寺监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寇真很担心的问了一句,我也有点担心,好像被人管了一天,没来由的就有了些畏惧,我叹了口气道:“他要不让咱们请假,咱们就说不挂单了,大不了晚上再来。”
寇真激动的拍手:“早就该这样了,咱们那是来修行的,简直是来坐牢的,不对,比坐牢还遭罪呢,这就是个整人寺……”
我也没回禅房,跟寇真和张润商量着该怎么顺利抓到那两个东西,鉴于那两东西会飞,还在大雄宝殿设下埋伏,我觉得硬来不是个办法,也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毕竟这俩东西只是吓唬人,并没有做出害人的事来,生擒活抓最好。
可也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哥们琢磨了下,突然想到个办法,回去做个纸人,贴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纸人身上滴一滴血,如此一来纸人身上就完全是我的气息了,等到晚上那俩玩意出来找麻烦,哥们趁机进入大殿,埋伏起来,抓他们个措手不及。
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要去请假,寺监走过来跟我们说放假,挂单修行需要调整,所有居士可以出门办自己的事,也可以回家,什么时候继续修行,等通知。
方丈这是想通了?我觉得是,其实以方丈的修为,肯定也觉得不对了,只是需要有个人当头棒喝一下,毕竟改正自己那么多年所信奉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哥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方丈这么个契机,而我最后那几句话可能就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方丈总拿佛祖和达摩祖师来做比喻,但有佛祖和达摩祖师心性和毅力的古往今来有几个人?真要有那个毅力,也不必非得来普济寺修行,自己修行就行了,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带着寇真和张润回到万世经典,虽然只是一天,却恍惚像是过了许久,见啥都亲切,我们三个先是睡了一觉,下午爬起来,也不顾腰酸腿软,扎了个纸人,又把我的八字贴在纸人上,我在纸人心脏部位滴了滴血,准备完毕,晚饭叫了一堆外卖狠吃了一顿。
七八点钟,我们三个回到普济寺,我让寇真带着纸人回禅房,在自己脑门上贴了张隐身符,躲到大殿一侧,小心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蹲,动也不动的等着,普济寺一放假,不光居士们散了,连和尚们都看不到了,倒也好,省的动起手来惊扰到别人。
哥们蹲在角落里耐心等待,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耳听得大殿里有说话的声音,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大舌头道:“和尚们和居士们该睡觉了,我去吓唬薛伟,你在这埋伏,等他进门就拽绳子,门上面我放了盆尿,污秽了他的法器黄符,就奈何不得咱们了。”
我擦,还懂用脏东西污秽法器?哥们悄悄溜边来到大殿正门一侧躲好,伸头去看,就见从大殿里扑棱棱飞出去个鹦鹉,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梦里见到的那个玩意穿着五彩衣,尖嘴猴腮,原来是鹦鹉成精了。
我并没有看到魇祟飞出去,丫的是埋伏在了大殿内,跟我当初想象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