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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程度?’“你可以按你所希望的那样,对这三类问题,做出快速的,缓慢的,充分的,简略的回答。怎么办都可以。可能有150个问题,或者更多一些。会见可能持续1小时15分钟,什么时候结束,会告诉你。然后你可以像你来的时候一样离开这里——你会得知,你所透露的问题已经成为一宗数据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一组成部分将立即输人进我们的STC机中去,这样做的整体效果会对一个又长久又黑暗的领域洒进一线光明。整个操作过程就是这样的简单,其它什么也不会发生。我衷心期望你会志愿参加这一善举——充分认识到你的生活以及未来的几代人的生活将会因为你们这一时刻内所提供的真实情况而变得更加健康,更加明智,更加幸福。你们如此善意地听我讲演,我十分感谢你们。”
内奥米在拍着手掌加人到四周响起的嘈杂的掌声中的同时,心下却在想,哥们儿,如果它使我比以往变得健康、明智和幸福,或他妈的什么结果,你倒能抓住我,那为什么还来这一套陈词滥调假谦虚。为什么用屏风、死的语言、保险箱、机器、密语?我干的事从来都不感到害羞。我是个女人,所以我需要它,我喜欢它。我敢打赌,有成千的像我这样的人。他说会见需要多长时间?1小时15分钟?哥们儿,我能把你的小胖耳朵拉弯过来听上24小时15分钟,一会儿也不停。
“内奥米!”
她闻声转过身,见是玛丽·麦克马纳斯站在她身后,这才意识到只她一人还继续坐在那里。
“还共进午餐吗?”玛丽问。
“哦,不错。”内奥米急忙站起来,跟在凯思琳和厄苏拉身后走进拥挤的过道。
内奥米挤过人群来到下一排,玛丽眼里闪着光:“感到兴奋吗?”
“太兴奋啦,”内奥米说道,“像第一次穿睡衣聚会。”
※ ※ ※
后台上,查普曼博士站在水冷气前,擦了擦他的兴奋的眉头,随后走到纸杯前,用它倒了一杯水。
“我说,埃米尔,”他对埃米尔·阿克曼说。“我干得怎么样?”
“我全都做好准备自愿参加了,”阿克曼说,龇牙一笑,“这次比一两年前给男人们做的演讲还要好。”
查普曼博士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为此次演讲是关于妇女的,而你是个男子。”
“我猜我仍是个男子。”阿克曼附和着说。
“那么,如果你认为你现在已经吊起了胃口——”“我肯定吊起来了,”阿克曼说,“只不过不是对你所想的那种事。”
他发出了一阵小学生般的恶作剧式的大笑。查普曼博士微微撇了一下嘴表示明白他的笑话含义。他的眼光立即转而注意附近有没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在这种纯科学家可能显得更加道貌岸然的场合下,他不愿让别人听了去。
“呐,一大块烧焦了的牛排才能使你安静下来。”他对阿克曼说。随后,他拉着这位胖男人的手,急乎乎地推着他朝舞台门口走过去。
※ ※ ※
当凯思琳·鲍拉德来到门厅时,只见每张桌子前都排起一个长队。从大厅出来时,她让自己与厄苏拉、内奥米和玛丽脱离开。眼前,那道最近的门离她并不比那些桌子远,她感到自己肯定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到达那个门口。
正当她挤过拥挤的人群朝前走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她皱了一下眉头,转过了身。格雷斯·沃特顿用肘推搡着别人也走过来。
“凯思琳,你不是想离开吧?”
凯思琳咽了一口唾沫。她感到几十双眼睛在看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不,我——呐,不错,只一会儿——,队排得这么长,我有许多事要做,我想,半小时后我会回来——”“胡说!跟我来。”格雷斯抓着她的手,拖着她来到最左边的桌子前。这张桌子上标有A至G的字样,至少已有20人排在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快速地排上去。“如果你有事缠身,别人会理解的,”格雷斯用洪亮的噪音说。“哦,萨拉——”萨拉·戈德史密斯正在点烟,站在该队的前头,等着她前面的一位矮胖的妇女,那位妇女正在躬着身在桌子上签着名字和地址。
“萨拉,好人儿,凯思琳正有个紧急约会,你能让她插在你前面吗?”
萨拉·戈德史密斯晃动了一下香烟。“喂,凯思琳。当然可以,请到前面来。”
“我真的不愿这样做。”凯思琳表示歉意地说。她转身去对格雷斯表示不同意,而格雷斯早已离开几步远了,硬挤进如串似结的妇女群里,张罗着让她们排成行。萨拉向后退了退,等着凯思琳走到她前面来。“我这就来。”她顺从地说。
凯思琳面对着桌子,心神不定的笑了笑。接过钢笔,快速地在那个长长的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你喜欢这次演讲吗?”塞尔比小姐问。
“是,”凯思琳说。她感到是在睁着眼说谎话。“这种演讲很有教益。”
她即刻还给了钢笔,快步离开,随之记起了萨拉。
“谢谢,萨拉。家人好吗?”
“现状照旧,原样。这周没有危险发生,平安无事。”
“我们必须吃午饭啦,不久我会找你玩。”
“我希望你能这样。”
最后总算自由了。然而比以前自由反倒更少了(把名字、住址签在那张长单子上,等于一份在不久的将来被罚遭受恐惧的判词)。凯思琳迅速走到门口穿过去。
她来到外边的人行道上,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努力回想她把车停在哪个地方。接着,她记起来。眼前的那条街上,令人宽慰的是仍然见不到人。她既不想见到任何人,也不想与任何人讨论这次演讲的事。她缓缓地步下了罗姆拉宫。
※ ※ ※
从布里阿斯妇女联合会大楼的二楼窗口里,保罗·拉德福特朝着罗姆拉宫的方向注视过去,只见孤单单的一个妇女正在眼皮下。这个女人正在缓缓地步下阶梯。他看不见这个女人的面部,不过她那具有光泽的头发黑黝黝的,不太长,在桔色的阳光下似乎闪闪发光。她身上的米色毛线衫和裙子看上去很华贵。保罗希望能够看见她的脸。
他把烟斗从嘴角的一角移到另一角,沉静地吸着,吹出蓝灰色的烟雾,那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孤零零的女子。现在,她正在离开人行道,在汽车中间穿过去。打开一辆迈尔西德斯牌汽车的车门,让车门敞开一部分,她将身子坐进前座上,一条大腿在里,一条大腿在外。她穿的裙子,被褪到她那条长长的优美的裸露的大腿以上很高的地方,从这个距离,仍能看得见很漂亮。然后,外面的这只大腿也抽进去了,车门砰地一声带上了。
保罗为了所有未遇到的妇女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内。他瞧着霍勒斯和卡斯在整理问题单。
“看上去倒像是老头子说服了她们。”保罗终于说道,“演讲结束了,出来的人异常寥寥。”
霍勒斯继续默默地工作,而卡斯像是很有信心。“这是最后一站。”他说。他摇动着手中的问题单。“去它的,我讨厌这些问题的内容。”
“我们在照亮一个黑暗的领域。”保罗咧嘴一笑。
“住嘴。”卡斯说。他膘了问题一眼,用一种虚情假义的口气大声地读出其中的内容。
“既然你已经有了一次或多次的婚外遇,你能回答下列补充问题吗:当你第一次与不是你的丈夫的男子发生性关系时,你是主动者,抑或被诱奸者,还是共同参与者?”他的眼睛离开了手中的纸,与保罗的眼光相遇,但见他的眼光中充满了愤怒。“婊子。”他最后说。
“谁?”保罗说,皱起了眉头。
“已婚妇女,”卡斯说,“一个也不例外。”
接着,他又干起为布里阿斯已婚妇女的问题单分类的工作来。
四
韦拉·尼帕利斯这个汽车旅客旅馆,帕特罗尼斯完全可以为它写一本广告小册子。它是混杂着早期罗马和现代地中海建筑风格的别墅,那木制的和粉刷的混合结构,如果不是因为从审美学的角度看不值得称道外,倒还是挺引人注目的。韦拉·尼帕利斯的60套房间,分两个水平线,懒懒散散地杂建在长长的山脊上。从上层的游廊里望去,其景色倒够壮观的——西边,在湿润的薄雾后,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东边,在一所大学校园前升起了一块林木覆盖的绿色山丘;在正下方,在热水游泳池和杂色庭院休息室的大圆形水泥围墙的远处,在那坡度很陡的双边排有棕榈树的砾石路的那边,桑赛特沥青环形道弯弯曲曲地穿越布里阿斯。
埃米尔·阿克曼事先就在韦拉·尼帕利斯预定了房间——一套给查普曼博士住,一个两人间给保罗和霍勒斯,一个单间为卡斯,另一个单间供塞尔比小姐用——因为这家旅馆相对来说比较新,过路的名流有时也屈尊在这里下榻;再因为该旅馆的业主过去曾受惠于阿克曼,所以答应削价两周租给他用;还因为该馆向东一英里就是绿色的村庄和罗姆拉宫,而妇女联合会就坐落在该区内。查普曼博士通常太忙,无心顾及临时住所的好坏和档次,对韦拉·尼帕利斯印象不错,对他的政治庇护人感激之情竟至溢于言表。
这时是星期天的早上,查普曼博士身穿运动衫和亚麻便裤,在一柄大格条阳伞下,坐在一张白色的金属桌子边,与霍勒斯和卡斯一起用早餐。查普曼博士吃着鸡蛋和熏猪肉,心里却在考虑着事情。霍勒斯沉静地吃着薄饼,而卡斯心思并不在他的法国烤面包上,两眼一直盯着一位不太熟练的16岁的碧眼金发姑娘,这个女孩子从帐篷房中出来到跳水板那里去。
“哦,”查普曼博士说,用叉子又了一块熏猪肉。“我很高兴我们将在这里结束调查。”
“我想你曾告诉我——不过我忘记了——有多少志愿参加人?”霍勒斯问。
“结果令人非常满意。”查普曼博士说,“这个联合会共有286名会员,其中有220名符合我们调查的条件。贝尼塔有确切的数字,可我认为有201或2O2是志愿参加者。假使是7%至10%不到场的话,我们仍有足够的人眩我已经发了个电报取消我们去旧金山的拟议中的访问。”
他转回到他的熏猪肉和鸡蛋上去。霍勒斯用他的最后的薄饼擦净了盘上的果酱。卡斯继续观察着那位16岁的姑娘。只见她跪在池子旁沾一下水,然后走到跳板的边缘。现在她正在起跳。做了一个优美的躬身,干净利索地劈开水跳了进去。不大会儿,她突出了水面,她那长长的拨动着的双臂很快使她来到水池扶梯边。她爬出游泳池,头发一络络像线一样湿漉漉的,脸和四肢向下滴着水,黄色的衣服紧紧贴着小巧的圆乳房和臀部。她避开卡斯的视线,快速地把裙子向下拉低。
当她小跑回到跳板时,卡斯戳了一下霍勒斯的胳膊,并朝她点了点头。“看那后边。”他耳语道。
霍勒斯摸了一支雪茄,“属幼女,”他小声说,“我倒喜欢完全成熟的。”
“各人都有段好时光,”卡斯说。他的眼光一直尾随着那个女孩。“我想,几乎所有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几年后她们并不是都漂亮,但眼下都是。青春本身就是美丽的。身体上的每根线条都是新的。这以后——”他转回到桌边,并且摇了摇头,“从此以后,她们都成了破旧和耗损的了。太令人伤心了。”
查普曼博士并没有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这时他也抬起头来,“什么使你烦恼,卡斯?”
“人类的状况,”卡斯淡淡地说,“就女性的特征而言。”
传来一阵下木梯的声音,他们都转身去看。原来是保罗·拉德福特,他穿着白色的网球衣和短裤。他那多肉结的双膝和光腿使他的身高更加突出。他向他的同事致以问候,然后,几乎是随便地向查普曼门了一下手式,查普曼博士哼一声即刻从坐着的柳编椅中站起来。
保罗和查普曼博士闲逛着穿过石板天井,直走得别人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保罗停住了脚步。“我刚和乔纳斯博士谈过了。”他说。
“单独交谈的?”
“是的。他正在家里。”
查普曼博士等他说下去,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很简短,”保罗继续说,“我只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告诉他我们将在这里结束调查,我们要在这里呆两周——并且——呐——并且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他。”
“对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