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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也。淮南子墬形篇径云:“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知禹治洪水初亦专用湮塞之一法,与其父同,非若历史记叙禹用疏而鲧用湮也。逮后文明日进,反映于神话中治水之禹乃始湮疏并用,故天问于“洪泉极深,何以窴之”问语之后,乃复有“应龙何画?河海何历”问语,“窴之”者湮也;“何画”者疏也:是天问之禹已湮疏并用矣。拾遗记“黄龙曳尾”、“玄龟负青泥”仍湮疏并用也。而海内经所记“帝卒命禹布土定九州”,乃专主于湮,是海内经之神话,较天问更原始,犹存古神话本貌,洵可珍也。关于禹治洪水神话,说最纷繁,然后起者多,概从略不录。
郝懿行云:“右大荒、海内经五篇,大凡五千三百三十二字。”
附 录
山海经叙录
西汉刘秀上山海经表曰: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臣秀领校、秘书言校、秘书太常属臣望所校山海经凡三十二篇,今定为一十八篇,已定。山海经者,出于唐虞之际。昔洪水洋溢,漫衍中国,民人失据,(危文)(崎岖)于丘陵,巢于树木。鲧既无功,而帝尧使禹继之。禹乘四载,随山?(刊)木,定高山大川。益(珂案:益字何焯校盖)与伯翳主驱禽兽,命山川,类草木,别水土。四岳佐之,以周四方,逮人迹之所希至,及舟舆之所罕到。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纪其珍宝奇物,异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祯祥之所隐,及四海之外,绝域之国,殊类之人。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着山海经。皆圣贤之遗事,古文之着明者也。其事质明有信。孝武皇帝时尝有献异鸟者,食之百物,所不?(肯)食。东方朔见之,言其鸟名,又言其所当食,如朔言。问朔何以知之,即山海经所出也。孝宣帝时,击磻石于上郡,陷得石室,其中有反缚盗械人。时臣秀父向为谏议大夫,言此贰负之臣也。诏问何以知之,亦以山海经对。其文曰:“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上大惊。朝士由是多奇山海经者,文学大儒皆读学,以为奇可以考祯祥变怪之物,见远国异人之谣俗。故易曰:“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博物之君子,其可不惑焉。臣秀昧死谨上。
东晋记室参军郭璞注山海经叙曰:世之览山海经者,皆以其闳诞迂夸,多奇怪俶傥之言,莫不疑焉。尝试论之曰,庄生有云:“人之所知,莫若其所不知。”吾于山海经见之矣。夫以宇宙之寥廓,群生之纷●(纭),阴阳之煦蒸,万殊之区分,精气浑淆,自相濆薄,游魂灵怪,触象而构,流形于山川,丽状于木石者,恶可胜言乎?然则总其所以●(乖),鼓之于一响;成其所以变,混之于一象。世之所谓异,未知其所以异;世之所谓不异,未知其所以不异。何者?物不自异,待我而后异,异果在我,非物异也。故胡人见布而疑黂,越人见罽而骇毳。夫翫所(珂案:夫翫所三字何焯校作盖信其)习见而奇所希闻,此人情之常蔽也。今略举可以明之者:阳火出于冰水,阴鼠生于炎山,而俗之论者,莫之或怪;及谈山海经所载,而咸怪之:是不怪所可怪而怪所不可怪也。不怪所可怪,则几于无怪矣;怪所不可怪,则未始有可怪也。夫能然所不可,不可所不可然,则理无不然矣。案汲郡竹书及穆天子传:穆王西征见西王母,执璧帛之好,献锦组之属。穆王享王母于瑶池之上,赋诗往来,辞义可观。遂袭昆仑之丘,游轩辕之宫,眺钟山之岭,玩帝者之宝,勒石王母之山,纪迹玄圃之上。乃取其嘉木艳草奇鸟怪兽玉石珍瑰之器,金膏烛银之宝,归而殖养之于中国。穆王驾八骏之乘,右服盗骊,左骖騄耳,造父为御,奔戎为右,万里长骛,以周历四荒,名山大川,靡不登济。东升大人之堂,西燕王母之庐,南轹鼋鼍之梁,北蹑积羽之衢。穷欢极娱,然后旋归。案史记说穆王得盗骊騄耳骅骝之骥,使造父御之,以西巡狩,见西王母,乐而忘归,亦与竹书同。左传曰:“穆王欲肆其心,使天下皆有车辙马迹焉。”竹书所载,则是其事也。而谯周之徒,足为通识瑰儒,而雅不平此,验之史考,以着其妄。司马迁叙大宛传亦云:“自张骞使大夏之后,穷河源,恶睹所谓昆仑者乎?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不亦悲乎!若竹书不潜出于千载,以作征于今日者,则山海之言,其几乎废矣。若乃东方生晓毕方之名,刘子政辨盗械之尸,王颀访两面之客,海民获长臂之衣:精验潜效,绝代县符。于戏!群惑者其可以少寤乎?是故圣皇原化以极变,象物以应怪,鉴无滞赜,曲尽幽情,神焉廋哉!神焉廋哉!盖此书跨世七代,历载三千,虽暂显于汉而寻亦寝废。其山川名号,所在多有舛谬,与今不同,师训莫传,遂将湮泯。道之所存,俗之丧,悲夫!余有惧焉,故为之创传,疏其壅阂,辟其茀芜,领其玄致,标其洞涉。庶几令逸文不坠于世,奇言不绝于今,夏后之迹,靡?于将来;八荒之事,有闻于后裔,不亦可乎。夫蹋к鲋瑁弦月鄞固熘瑁哗痄怪危抟灾爸冢痪熘ィ窳嫒酥妫晃藓街颍癫再钪妫悍翘煜轮镣ǎ延胙陨胶V逡印N睾簦〈锕鄄┪镏停浼铡
山海经目录总十八卷 本三万九百十九字,注二万三百五十字,总五万一千二百六十九字。郝懿行云:此玉海所校也,今校经三万八百二十五字,注二万三百八十三字,总五万一千二百八字。
南山经第一 本三千五百四十七字,注二千一百七字。郝懿行云:此已下明藏经本所校也,今校经一千八百六十一字,注一千二百四十六字。
西山经第二 本五千六百七十二字,注三千二百二字。今校经四千六百四十四字,注三千七百二十六字。
北山经第三 本五千七百四十六字,注二千三百八十二字。今校经四千二百四十一字,注一千六百三十九字。
东山经第四 本二千四十字,注三百七十五字。今校经二千一百三字,注四百五十五字。
中山经第五 本四千七百一十八字,注三千四百八十五字。今校经八千四百一十六字,注三千五百八十二字。
右五臧山经五篇,经二万一千二百六十五字,注一万六百六十一字,总三万一千九百二十六字。
海外南经第六 本五百一十一字,注六百二十二字。今校经五百七十五字,注六百八十五字。
海外西经第七 本五百三十七字,注四百五十二字。今校经五百五十九字,注四百五十八字。
海外北经第八 本五百八十四字,注四百九十三字。今校经六百一字,注五百二十四字。
海外东经第九 本四百四十二字,注五百九十五字。今校经四百五十七字,注五百九十六字。
海内南经第十 本三百六十四字,注七百九字。今校经三百七十七字,注六百五十六字。
海内西经第十一 本四百三十九字,注六百九十五字。今校经五百一十四字,注七百四字。
海内北经第十二 本五百九十四字,注四百九十五字。今校经五百十字,注五百九十二字。
海内东经第十三 本六百二十四字,注一千四百九十五字。今校经六百三十五字,注一千七十二字。
右海外、海内经八篇,经四千二百二十八字,注五千二百八十四字,总九千五百一十二字。
大荒东经第十四 本八百六十四字,注八百一十三字。今校经八百五十八字,注九百二十四字。
大荒南经第十五 本九百七十二字,注五百九十八字。今校经九百七十七字,注六百一十七字。
大荒西经第十六 本一千二百八十二字,注一千二百三字。今校经一千一百一十八字,注一千二百八十五字。
大荒北经第十七 本一千五百六字,注七百六十七字。今校经一千七十一字,注八百四字。
海内经第十八 本一千一百十一字,注九百六十七字。此海内经及大荒经本皆进在外(珂案:宋本、毛扆本作逸在外)。今校经一千一百四十一字,注九百七十五字。
右大荒经海内经五篇,经五千三百三十二字,注四千四百三十八字,总九千七百七十字。
清郝懿行山海经笺疏叙曰:山海经古本三十二篇,刘子骏校定为一十八篇,即郭景纯所传是也。今考南山经三篇,西山经四篇,北山经三篇,东山经四篇,中山经十二篇,并海外经四篇,海内经四篇,除大荒经已下不数,已得三十四篇,则与古经三十二篇之目不符也。隋书经籍志山海经二十三卷。旧唐书十八卷,又图赞二卷,音二卷,并郭璞撰;此则十八卷又加四卷,才二十二卷,复与经籍志二十三卷之目不符也。汉书艺文志山海经十三篇,在形法家,不言有十八篇。所谓十八篇者,南山经至中山经本二十六篇合为五臧山经五篇,加海外经已下八篇,及大荒经已下五篇为十八篇也。所谓十三篇者,去荒经已下五篇,正得十三篇也。古本此五篇皆在外,与经别行,为释经之外篇。及郭作传,据刘氏定本,复为十八篇,即又与艺文志十三篇之目不符也。郦善长注水经云:“山海经薶缊岁久,编韦稀绝,书策落次,难以缉缀。后人假合,多差远意。”然则古经残简,非复完篇,殆自昔而然矣。艺文志不言此经谁作,刘子骏表云:出于唐虞之际。以为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着山海经。王仲任论衡、赵长君吴越春秋亦称禹益所作。颜氏家训书证篇云:“山海经禹益所记,而有长沙零陵桂阳诸暨,由后人所羼,非本文也。”今考海外南经之篇,而有说文王葬所,海外西经之篇,而有说夏后启事。夫经称夏后,明非禹书;篇有文王,又疑周简:是亦后人所羼也。至于郡县之名,起自周代,周书作雒篇云:“为方千里,分以百县,县有四郡。”春秋哀公二年左传云:“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杜元凯注云:“县百里,郡五十里。”今考南次二经云:“县多土功”、“县多放士”,又云“郡县大水”、“县有大繇”:是又后人所羼也。大戴礼五帝德篇云:“使禹敷土,主名山川。”尔雅亦云:“从释地已下至九河皆禹所名也。”观禹贡一书,足觇梗概。因知五臧山经五篇,主于纪道里、说山川,真为禹书无疑矣。而中次三经说青要之山云:“南望墠渚,禹父之所化。”中次十二经说天下名山,首引“禹曰”。一则称禹父,再则述禹言,亦知此语,必皆后人所羼矣。然以此类致疑本经,则非也。何以明之?周官大司徒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土训掌道地图,道地慝。夏官职方亦掌天下地图。山师、川师掌山林川泽,致其珍异。邍(原)师辨其丘陵坟衍邍●之名物,秋官复有冥氏、庶氏、穴氏、翨氏、柞氏、薙氏之属,掌攻夭鸟猛兽虫豸草木之怪蠥。左传称禹铸鼎象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民入山林川泽,禁御不若,螭魅??,莫能逢旃。周官左氏所述即与此经义合。禹作司空,洒沉澹灾,烧不暇撌,濡不给扢,身执虆垂,以为民先。爰有禹贡,复着此经。寻山脉川,周览无垠,中述怪变,俾民不眩。美哉禹功,明德远矣;自非神圣,孰能修之。而后之读者,类以夷坚所志,方诸齐谐,不亦悲乎!古之为书,有图有说,周官地图,各有掌故,是其证已。后汉书王景传云:“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是汉世禹贡尚有图也。郭注此经而云:“图亦作牛形”,又云:“在畏兽画中”;陶征士读是经诗亦云:“流观山海图”:是晋代此经尚有图也。中兴书目云:“山海经图十卷,本梁张僧繇画,咸平二年校理舒雅重绘为十卷,每卷中先类所画名,凡二百四十七种。”是其图画已异郭陶所见。今所见图复与繇雅有异,良不足据。然郭所见图,即已非古,古图当有山川道里。今考郭所标出,但有畏兽仙人,而于山川脉络,即不能案图会意,是知郭亦未见古图也。今禹贡及山海图遂绝迹不复可得。禹贡虽无图,其书说要为有师法,而此经师训莫传,遂将湮泯。郭作传后,读家稀绝,途径榛芜。迄于今日,脱乱淆讹,益复难读。又郭注南山经两引“璨曰”,其注南荒经“昆吾之师”又引音义云云,是必郭已前音训注解人,惜其姓字爵里与时代俱湮,良可于邑。今世名家则有吴氏、毕氏。吴征引极博,泛滥于群书;毕山水方滋,取证于耳目。二书于此经,厥功伟矣。至于辨析异同,?正讹谬,盖犹未暇以详。今之所述,并采二家所长,作为笺疏。笺以补注,疏以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