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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参与行动。其余潜回城郊基地,准备船只以防事不成可沿河直下固州。
巫国盛行巫术,武功走的也都是轻巧路子,何况离家世居山野,各个轻功了得。在右烈部属带领下,两百人分成五路向明家进发,小秋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这盛事,一庭只得背他前往。
想到若干年前明昔流也是一夜被歼,想起明玉的非人遭遇,小秋觉得全身的血都沸了。而且他发现,右烈似乎也特别兴奋,眼皮竟然掀了不少,一条缝的眼睛里精光熠熠。
经此役,对右烈的观感又要上几层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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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亢回到大都已是深夜,秀正看到他模样就知道定是在小秋那里吃鳖了。
大概是实在郁闷,英亢破天荒喝了酒,还拉着秀正一起喝。
秀正又何尝不愁。
两个被相思困扰的人越喝越愁。
英亢握着杯子的手都不稳了:“秀正知道么,小贺竟然这么恨我,这么恨我,我都求他了……”
秀正酒量不及英亢,早醉了八成,舌头都大了:“求、求算什么,我当日求一庭不知求了多少回都没用呢,嗝儿——”打了个酒嗝。
“可,他竟然说跟我再没瓜葛,我救他脱险他说要拿身体偿还……”知道秀正醉了,英亢说话也没了顾忌。
“啊?拿身体偿还?那小子有那么大胆子……看他挺害羞的,郎将我逗他两下就脸红,还自动献身啊,嗝儿——”
英亢瞪他,竟然逗他的心肝,哼!
“那、那、英、英帅,你就上啊!你不早就想上了么……”
原来这厮一喝酒就这样。
“我在那时做那事,那真是没心肝了。英亢是真心欢喜他,并不是为他身体。”
“唉,姓贺的小子真好命,呜呜……”这郎将说说竟哭了,“你就不敢吃他……我、我去一庭那儿,那混球,呜呜……吃了我还赶我走……郎将我真是歹命……呜呜……”
英亢有的那点酒意也没了,怎么,难道是一庭吃秀正的么?这皮粗肉糙的郎秀正有什么好吃的。
“秀正,喝够了,英亢让人扶你歇息去。”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秀正根本不知道吐露了什么,只管捏着英亢的衣襟擦鼻涕眼泪:“奚一庭,你说,你到底嫌我什么?”
“唉,一庭哪会嫌你。”
“那你干吗赶我走!”
“谁让你跟着英亢,不随他呢。”
“胡说,我跟英帅和跟你又不同,嗝——又不同……”
“一庭要废奴啊,你呢,秀正你呢?”
“废奴?嗝儿——我听英帅啊……嗝儿——不过我跟你说哦,一庭你不用走了啦,英帅喜欢那小奴隶喜欢得心肝都掏没了,嗝儿——多半也会要……多半也会……”万年一次露出娇态的郎将秀正睡着了。
英亢怔在当地,秀正鲁莽胡涂,竟也觉得我、我会……
也不知小家伙回去可安全?明昔和也非易与的,他身边那些人能对付得了么……
一庭会不会去帮他?
才没见到两天,他又牵肠挂肚,恨不能飞过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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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右烈对付明氏之心果非一日半日,他下的毒准时在入腹四五时辰后发作,只使中毒者昏迷瘫软,发作时本已入睡,不易被发觉。且为使计谋得逞,他下毒时连安插在明府内的暗桩都不通知。
小秋、一庭的部属和右烈的手下留了一百人看守府外,其余共两百人算准了药物发作的时间进入明府,果然多半人都已发作,少数警醒的冲进内府报告。
两百人都是武功上佳之辈,入府如入无人之境,刀起刀落简直像是切西瓜一般,连中毒的都不放过,直杀到内院。
明家几经内斗,氏族内分了不知多少派,虽然明昔和重振家声,可人丁早不如明昔流当家时兴旺,内院住的又多是妇孺。仅剩的没被毒倒的高手作最后挣扎。
右烈也不管这些,早早带了小秋、一庭和几十部下去到后门外一个隐秘地方。
他竟然连地道出口都一清二楚。
小秋暗暗心惊,这功夫不下足十年八年定不能成。看他一付蛮子模样,心计如此之深!
果然等了不多时,就见明昔和带着家眷和手下从地道爬出,倒是没有毒发。
那伪善贼人看到右烈等着他时,第一反应就是抽剑杀了身边的美貌妇人:“贱婢,竟敢出卖我!”转头凄厉大笑:“好你个右烈,这么早就动心思谋算我明家!”
右烈也不说话,眼中恨意极深:“你不也是么,安插了偌多人到我府内。”
“是啊,只想不到外边胡天胡地的右烈竟是个不近酒色的,你狠,明某心服口服。”说完竟要自尽,剑被右烈飞起一脚踢掉,人也被踩在地上。还想咬舌,索性连下颌都给卸了下来。
“右兄,”小秋喊,“右兄,请让我杀了这贼人!”
小秋提剑上前,即算杀俘虏不光彩也无所谓,一定要给明玉报仇。
右烈伸手一拦:“贺将稍慢。”
他轻声但狠厉:“明昔和,你是定死无疑,只要你答我话,我便给你明家留个后。” 黧黑脸上竟也流露紧张,“明玉在何处?说!”
咬舌不成口中血肉模糊的明昔和,脸上漾起讶色,眼睛瞟向小秋,模模糊糊说:“呵呵,原来你对那贱奴有兴趣,早说啊,他如今——”眼睛又若有似无看向小秋。
这可恶的南蛮子右烈,贼心不死竟然还打明玉的主意,而明老贼死到临头还拿明玉作注要挟,小秋咬紧牙,恨声说:“明先生你若知道就快说。右兄给你留后,贺秋可没答应!”
被合上下颌:“呵呵呵呵——右烈,咳咳咳,你在我府内偌多眼线,却找不到区区一个明玉,你日日在我这府里打听,到明家各处打听,他却天天给人操弄,你必是没想到我将他放到那处,啊哈哈——”
右烈一脚用劲:“快说在哪里。”
明昔和又瞧瞧小秋,笑得奸诈:“我明家多的是人,要你们留后么?”头一歪,口中一缕黑血流出,这人先前咬舌时竟也咬破了口内毒囊,如今毒发致死,是怕刑供吧,不过也算是比明昔流有种一点。
小秋松一口气,这姓明的临死还在右烈跟他之间埋下火药,这么死真便宜他了。
右烈看了小秋一眼,没说什么,只吩咐手下彻查明家每个角落搜寻明玉,便大步离开,见他手捏得那么紧,确实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庭这时拍了一下小秋,轻问:“那人在你处?”
小秋点头,黯然答:“右烈再认不出他了,也休想碰着他。”
一庭若有所思。'dj'
23
一夜之间,雄踞南方数十年的第一世家明氏覆灭。
虽然明氏散落在各处的分支部属甚众,可这世上向来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树倒猢狲散,没多久,明家剩下的产业便给其余富商瓜分吞并,有些见机得快更是立时易主投向别处更好的码头。
原本南方是三足鼎立,如今去了一足,余下就是右烈与贺秋两家了。富商巨绅去投靠奴隶心下总有些不舒坦,再加上贺秋声势虽大毕竟根基不深,因此明氏倒了,多半都投向南蛮右烈。不过,申州没了明氏,雅枫立时就带了一半儿白鹤军压过来,再有当世名将奚一庭坐镇,投军的人络绎不绝,白鹤军的声势也是大大加强。
小秋觉着明昔和自尽算是便宜了这狗贼,可多少也总是替明玉出了口气,灭了明家的第二天,他就去到明玉的居处。
这佳人晚间睡得极少,服侍他的人说吃饭喝药都算正常,近些日子更是能下地行走,只是右腿受刑,走时有些跛了。不过还是不言不语,镇日价蒙着面纱,连吃饭睡觉都不摘掉。
小秋暗叹,一个绝世美貌的人,被毁去容颜,简直比杀了他都痛苦,能这么已是难得中又难得了。
踏进卧房,坐在榻上的明玉听到步声略略抬起头。还是瘦得只剩骨头,衣服穿在身上晃荡晃荡的,头上唯一露出的下巴更是尖得戳人。
小秋也不过分靠近,在榻前坐下,轻轻说:“今晨,明家就没了。明昔和服毒自杀,明府上下全被屠尽了。”
面纱下的唇似是抖嗦了一下,宽袖中的手也似乎捏紧。
“今后不会有人伤你辱你,贺秋一定保你的周全。”
那双唇抿得更紧,始终未发一语。久久,小秋看到两颗泪从面纱下掉落,却也再无后续。
小秋总是不放心将明玉一个留在城外,如今明氏已倒,城中宅邸反倒安全,便又将他移至城内与自己住一处。他也不知道明玉平日喜欢干什么,认不认得字,问他要不要添置些书画玩物,也总见他摇头拒绝,只好作罢。
雅枫也到了申州,见到一庭这老熟人天天都有得好些话说,开心得紧。只小秋也没让他们见明玉,当日在大都,各个都曾见过他当众受辱,大家碰面怕只会令他难过难堪。
明氏倒了,南方联盟也干净不少,于是和帝国开战又上了日程。这日众人便在小秋的宅上商议。
右烈及其数名家将、雅枫、一庭、巨绅代表和白鹤军中高级首领离雁、离影、离霜、希陵、奚磊都有与会。大顺的虚焰自明氏灭了即打道回府,而斯里经却也没到。小秋问起,右烈笑呵呵说:“嘿,那斯里经老头和流西的武器贩子干上了,老头在流西信的什么会,就是和尚不杀生那种,认准了就是不许流西贩子卖火药,可生意人要赚钱哪理会得了他。这不,老头生气了,说是要报告给他们流西的啥‘政府’,在家写信呢!”
那明家当日买得那水雷连斯里经都不定知道了。小秋皱眉。
“小贺,别犯愁,嘿嘿,那些个流西贩子早就自动上门了,如今军中火药利器要多少有多少!”右烈贼笑,没镶金的大白牙龇着,“我看咱们要对付英亢,就得赶早!打他个落花流水、措手不及!”
巨绅和白鹤军首领也都赞同,尤其离雁、离影曾随小秋北上和谈见识过水雷的厉害,听说军中能有这武器装备,早就跃跃欲试。
小秋没说话看向一庭和雅枫。
雅枫撇撇嘴,先开口:“本公主从未见过什么流西的利器,但是本公主见过英亢打仗,不是我灭自家的威风,如今这杂七杂八的白鹤军,绝不是黑旗的对手。”
军中人自是大有异议,纷纷不满。
雅枫哪管,心想要不是看在贺小秋的面上,我还睬你们?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看来看去这地方没有一个人是英亢的对手,贺秋是英亢一手教出来的,奚一庭是英亢的拜把兄弟,他们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还在喝奶水呢,至于那个什么右烈的本公主只听说你很有钱没听说你很会打仗!”
简直是一竿子打倒所有人,右烈的家将和大半白鹤将领都站起来了,逃奴奚磊最是激愤更涨红了脸:“以前就听说你是英亢的女人,我还不信,原来你尽偏帮他,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雅枫最听不得这些,大怒,拍案立起指着奚磊喝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滚出去!本公主就算是英亢的女人怎么了?传玉还是我叔叔呢,本公主不也把他赶下台了?我雅枫从小至大就是赞同废奴的,朝中谁人不知,若今日你们不信我,雅枫大可去巫国过逍遥日子,要来理你们?”
其实雅枫到南方来是对帝国最大的打击,传玉身死却未留下子嗣,雅枫便是仅剩的古斯皇族后裔,若不是从未有女帝君的先例,雅枫便是当之无愧的古斯新帝君。如今英亢监国掌权虽没人敢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还是很多人拥护圣公主雅枫。就看她来南方没几月,偌多官吏来附,便可见一斑。
这时小秋站起,看向军中将领,沉声道:“如今没打仗,就内乱,还能打赢么?”又走到奚磊处,“奚磊,我知你在桂族吃尽苦头,可是你的师父奚将确实是英亢的拜把兄弟,天下皆知;你的首领贺秋所有本事大多来自英亢。敌人的长处就是长处,自己的短处就是短处,若是连这些都看不清,怎么能做白鹤军的将领?打仗之事,绝不能意气用事,一是一,二是二,实话听不得,就离开白鹤军吧。”
奚磊低下头,没说话,颈中青筋直暴,却跪下向一庭叩首,再转而向雅枫叩首:“奚磊知道犯错了,希望师父和公主见谅。”
一庭叫他起来归座,雅枫则是扭头不理,其余人渐渐也都冷静下来。
一直没发言的右烈开口了:“老右佩服奚将,奚将说说如何?”
一庭笑笑,站起:“一庭离开英帅避居西南不出,一则因为与英帅政见不合,一庭主张废奴。另外的原因却是一庭需要思考。其实英帅之所以反对废奴,另有重要原因,是怕一旦古斯内乱,大顺会南侵,国都亡了哪还有废奴一说。”
“即是说奚将是反对开战的了?”右烈眼皮顿掀,精光四溢,“既然奚将同意英亢的说法,那——嘿嘿……我们这废奴就不废了?”
“不然,一庭到此便说过一切悉听贺将调遣。开不开战,还是要听贺将的。”一庭看向小秋。
小秋吸口长气:“奚将、公主的话都有道理,可是贺秋认为,这仗再难也得打,而且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