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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卧室推开,我才发现里面被“邱太太”破坏的东西也一律换新了。原来的幽黄色调,变成了现在的灰紫色调。看来这是他的意思了,要在这个房间里经营另一种感情。紫色代表浪漫,甚至可以代表爱情。更加令我感到心跳的是,原来一米五宽的双人床,换成了现在一米八宽的。
“与其各自忍受漫漫长夜,不如互相取暖。”他说这句话时,脸似乎微微红了。
我低下头,闪避着他的目光。
“我……不是在乘人之危吧?”
我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摇摇头。
“我买了张这么大的床,怕的就是你不喜欢和我挨近。你可以把你的被子搬过来,咱们睡两个被窝……”
“嗯……”
“不会厌恶我吧?”他还是不放心。
“不……”
“可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不习惯。”他说,“还是那句话,在你习惯之前,我不会强求你做什么。”
“你就是强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怕你厌恶我,怕你一走了之……”
就在这时候,保姆敲门进来,送来了两杯热茶。保姆的微笑缓解了我的尴尬,我真想叫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不过,这种尴尬不令人厌恶,也许相处久了,我自然就会习惯。
保姆出去后,我们才在沙发上坐下。我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正在下沉的青绿细长的茶叶。这是西湖龙井,是邱友南喜欢喝的一种茶。
他呷了一口茶,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没有你,她就这么走了,我可能好久不能适应……”
“她真的和你分手了?”我仍然很震惊。
“她是个讲原则的女人。”
“……要不是看见我,她也不会走。”
“这不怪你。怪我,我对你的……全写在脸上,叫她绝望了。”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惊心动魄的情感
我的思维卡在被他省略的那个词语上。它应该是什么呢?“感情”?“爱情”?都显得太过了。也许说“喜欢”比较好,然而,这区区“喜欢”二字的分量,似乎根本不能把“邱太太”赶走。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及时改变了话题。
“跟着你吧,直到你叫我走的那一天。”
“天天对着我这个老头子,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厌烦的。”他笑了笑,“是想继续读书?还是想做生意?”
我听着,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这么有心,而不是一味地想把我绑在他身上,使他出的钱物有所值。继续读书是我喜欢的,但是现在心还没有空闲下来。做生意又没有什么经验。看来无论选择哪一样,都需要好好考虑。
“如果想继续读书,你可以选择广州的任何学校。如果想做生意,我就把我的酒吧送给你。”他又说。
“先别说那么多吧,我得给你时间掂量一下我值不值。”
“我舍弃了那么多,只留下了你一人。但我不知道能留住你多久,这要看缘分。”
“谢谢……”我的喉头有些发堵了。
“我绝对不是你的归宿。我老了,不知活到哪一天就是尽头了。”他点了一支烟,平静地说:“你的路还很长。一定要找个好男人,生个孩子,过上一辈子。”
我没有说什么,一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心里已经堵得快要窒息了。
“要说,董骅是挺不错的一个男人,有闯劲儿。不过,因为手里没有稳定的财产,显得浮躁了点。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年轻时候也这样……”
“不要说他了,我不会找他的。”我忙辩驳道。
“你现在说不找他,是因为他还没有闲暇关心你,他现在关心的是钱。”
“别说了……”我的泪水竟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想起董骅,想起张合锐,我越发感到,自己过的不是人的日子。我没有享受到年轻女孩应该享受的男欢女爱。
“我最自信的,就是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可是,父亲总要走在女儿前面的,保护不了你一辈子……”他说着,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上了我的头顶。
我曾经想象了无数遍,“哭倒在邱友南怀里”,那种惊心动魄的情感,就这么实实在在地来临了。他伸出手,牵着我离开沙发,走到他面前。他的胸怀如此瘦弱,如此单薄,似乎不足以保护我到天黑,再到天明。而我,却想就这样偎在他怀里,就像是鱼儿浮在水里,一直过到对世界上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不少要遭报应的事
平静甚至说得上恬适的生活,持续了大约一周左右。
这天午后,在邱友南的大床上,我和他照例分被而睡。
睡梦之中,我却感到了一阵陌生的窒息。惊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被邱友南紧紧抱在了怀里。他的喘息声很大,皮肤很潮湿。我以为他对我产生了冲动,立即吓得浑身哆嗦,一动也不敢动。
他就这么紧抱着我,好一会儿,忽然猛地把我放开了。只见他惊魂甫定、面色苍白、满身是汗,额头上还挂着细小的汗珠。——根本不像是对我产生了冲动,却很像是做了个可怕的梦。
“你怎么了?”我坐起来,用被头擦掉他额头上的汗珠。
“对不起……做了个梦。”他抱歉地说,声音有些发颤。
“恶梦吧?”
“算恶梦吗?梦见小时候弄死了邻居的南瓜,邻居发现后追我呢,我使了好大的劲,就是跑不动……”
“睡觉时蜷着腿的吧?”
“小时候,我可是个孩子王呢。”他脸上露出了很纯粹的笑。
“是吗?”我好奇起来。
“有机会讲给你听。”他说罢,便下楼去洗澡。
吃过晚饭,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很快就下起了大雨。邱友南点上一支烟,走到餐厅的窗口旁,痴了一样地往外看。指间的香烟燃烧着,火光红红的,明明暗暗。
“冬天的广州,下这么大的雨,真有些蹊跷。”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倒是没有在意,气候风雨总有反常的时候。我倒是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从骨子里讲,我并不是个安于平静的人,而是更喜欢梦想奇迹。
“想去酒吧坐坐吗?”他转过身来,神情有些不安。
“还是等雨停了吧?”
“要不,我一个人去?”看来他去意已定。
“那我也去吧。”我确实有些不放心他。
很快,他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他先上的车,还是坐在前排。
我拉开后门,正要上去,他却说:“如果你不想去……今晚就别去了。”
听他这么说,我越发疑惑了。他不是个犹犹豫豫的人,看来今天心里有什么事。于是,我执意上了车,他也没再说什么。
酒吧的中央音响里播放的是小提琴曲,忧伤得扯不断,挣不开,和着窗外的绵绵的雨,似乎把我的心也刺痛了。也许是邱友南的不安感染了我,加上这阴雨天,我感到了一种不知该怎么宣泄的郁闷。邱友南痴迷地望着我好一会儿,目不转睛,看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搅动着杯里的咖啡,研究着他。
“讲讲我刚才的梦吧?”他征询地说。
“好,关于你的,对我都有吸引力。”我笑了笑。
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轻易地就进入了状态。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开始说道:“现在,我老了,你可能根本看不出我身上的锋芒了。其实,我从小就是个争胜心极强的人。七、八岁时最调皮,是个孩子王。一次玩弹弓,打碎了邻居家的玻璃,那个男人就把我们恶骂了一顿。我们不服气,就把他种的一片南瓜给毁了……你猜我们是怎么把南瓜弄死的?”
“拔的?”
“不,是把刀子插进土里,连根切了。”
“够狠的呀!”我笑了起来。
“现在想想很可惜,南瓜秧上都结不少小南瓜了!”
“邻居知道是你们干的吗?”
“不知道。”
“那你们不是侥幸了一回?”
“不,今天这个恶梦,可能就是报应。直到现在,我还在心神不安。”他倒抽了一口气,越发低沉地说,“这个梦,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报应。这一辈子,为了赚钱,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我可做过不少要遭报应的事……”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形迹可疑的黑衣人
他的这句话没有说完,门口忽然进来几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他们的眼神锐利、行动敏捷,不像是来休闲消遣的。由于我的座位正对门口,对他们观察得很清楚。而邱友南背对门口,看出我的表情变化,才顺着我的目光,转身朝门口望去。
就在邱友南转身的刹那,那几个男人终于找到了目标。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邱友南猛扑过来。
可是,没等这几个黑衣人靠近邱友南,门口的两个保安就飞身过来,挡住了他们。紧接着,两个调酒师也从吧台里飞了出来,护住邱友南。这两个调酒师相貌英俊、身材魁梧,一招一式都训练有素,更像邱友南特别安置的保镖。
两拨人很快开始大打出手,都有不把对方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气焰。很快,厨房里的几个师傅也跑了出来,个个都操着家伙。看来这几个黑衣人的行动是有预谋的,而邱友南对于这种突发性事件,也是有足够准备的。
酒吧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客人们无不尖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外逃。桌椅板凳、杯盘碟勺的倒塌声、粉碎声不绝于耳。两个保安想保护邱友南夺路而逃,而对方的防备却滴水不漏。他们只好站在角落里,伺机行动。我站在邱友南的身边,被这种场面吓呆了,跟落进警匪片现场没有什么不同。
经过一番苦打,几个黑衣男人渐渐处于弱势。这时候,两个保安使了使眼色,准备带着邱友南和我一起突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刀子朝邱友南直飞过来,我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准确度,如果击中邱友南,应该不偏不倚落在左胸处。两个保安显然不具备武林高手的功夫,没有听到飞刀的风声。邱友南由于紧张,也没发现朝他飞来的这把刀子……
这种危急的时刻,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把刀扎进邱友南的胸膛。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邱友南往旁边推了一下,他踉跄地退了几步,刀子没有击中他,却划在我的左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皮被割开,肉翻了出来,样子竟是如此可怕。我没有被刀子吓住,没有被疼痛击倒,却被裂开的皮肉、流出的血吓呆了,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锁锁——”邱友南的叫喊声嘶力竭。
两个保安顾不上我了,趁乱拉起邱友南夺门而去。
“锁锁,赶快打电话给林医生——”邱友南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声音还在门外回荡。
很快,几个黑衣男人落荒而逃。酒吧工作人员们把我团团围住。一个调酒师撕烂了我的裙摆,帮我把伤口紧紧包扎住。另一个调酒师则立即给林医生打了电话。
很快,林医生来了。
他穿着便装,右肩上背着药箱,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倒挺有医生气质的。他几步跨到我的面前,对我变了一种态度,不是一味的客气或者是敬而远之了,而是像尊重长辈或者关心晚辈一样对我悄声说话,使我感到很不习惯。
正当林医生询问我的感觉时,董骅竟也来了,脚步有些犹豫地走过来,站在林医生的旁边。林医生看到他进来了,没有招呼,因而,我猜测他们是一起来的。
董骅也穿着整齐的便装,与平时不同的是胡茬太长,使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只是木然地望着我,嘴唇紧绷,似乎没有说话的欲望。
“伤口有多长?”林医生边给我做听诊,边问我道。
“大概……这么长。”我用右手比划道。
“除了伤口,别的地方不痛吧?”
“不痛。”
“估计问题不大,现在跟我去医院处理伤口,可能需要缝针。”他说着,收起听诊器。
之后,他背起药箱,扶着我往酒吧外面走。董骅就走在我右边,并没有扶我。酒吧的工作人员没有人跟出来。
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轿车,我坐前排,林医生和董骅坐在后排。这个司机我并不认识,不知这辆车是不是邱友南的。不过,如果车是邱友南的,董骅似乎不该上来,这样会犯邱友南的忌讳。
第四部分:丢掉我的爱情无形的纠葛
来到医院,我很快被安排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