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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鱼觉得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涌到脸上来,竖起眉毛却怎么也冷不下眼,捉着司马兰廷的手指往外推,心软下来后力就使不大,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捉着人家一根手指半拉半送的样子,刺激得司马兰廷色心沸腾,可怜的苏小哥就此被他哥一把抓住了手,再一手握上了腰。还没等腰间的手揉捏作怪,心脏已经被两人间暧昧的张力弄得咚咚乱跳。
司马兰廷很满意的看着平时张牙舞爪的苏子鱼变成了收起爪子的小猫,他拉开自己的衣袍,让两个人的肌肤赤裸着帖在一起,缓缓相摩。修长的手指从腰际一路抚上曲线优美的颈部,埋头啃上细巧的喉结时,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一个坚挺火热的物体抵在了自己腿间。
意识到那是什么,北海王笑了。
不用他引导,苏小哥带着火气的手已经自发的摸上他光洁的后背,苏小哥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天才。而天才,学什么都是很快的,再加上年轻鲜活的生命储备着巨大的主动求知行动力,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经验的不足。他开始在房事上带给司马令人目幻神迷的回应,并不只是单方面的享受欢愉。当然,由于学习时间有限,一时半会儿苏小弟还想不到反压为主,只能继续在他哥身下痛并快乐着,喷勃出青春过胜的精力。
这一夜很长。因为分别在即,两人都存了心思放纵交融,从外室软榻纠缠到内室床幄间,几近疯狂。
异常激烈的情事,让司马兰廷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潮之巅,他伏在昏昏欲睡的苏小弟身上再次感叹着身心两悦到底是不同的。看着苏子鱼熟睡中的脸,北海王暗暗发誓,有一天他要强大到不需要用转移的方式,也能从容守护好他的宝贝小子。
向来早起的苏子鱼睡过了头,快过辰时才被司马兰廷“请”起来。拖着酸涩的腰身,苏小弟看着面带倦色的司马兰廷久久无言。
原来,这就是纵欲过度啊……
“车队、物资、军士都典齐备妥了,我送你出城吧。”司马兰廷特意亲自侍候他穿衣洗漱,虽然极力掩盖不舍之情,可大反常态的举措更显出依恋。他对苏子鱼说一去只需寥寥几月,但司马兰廷知道实际上也许远远不止数月而已。
苏子鱼乖乖任司马兰廷为他整衣,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忧虑,害怕这样亲密温和的相处今后不会再有。默然半晌提出:“我想去白马寺给师祖辞行。”
司马兰廷现在是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的,点头应道:“好。那我陪你去吧,让车队在东门外等候。”
七十八 秋离洛都
一轮红日挂在东方。初秋早晨的太阳温热而不火辣,白日青天,表面上一切都还维持着夏日旺盛的生机,并没有显出秋日的衰败来。
白马寺南门前悄无声息的停着一辆金漆牛车。禅房内,道安清澈明亮的眼睛正视着苏子鱼,语气严正而温和,那包容又透析一切的神情有一种让人全心信服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一切行事万不可忘记‘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果报应循环不休,即使不为自己也得为身边之人想想。”说到后面,他精光闪动的眼睛转向了司马兰廷。
司马兰廷并不以为意,表面上仍和苏子鱼一般恭恭敬敬的承应下来。
道安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司马兰廷表面上就如秋日之阳,虽耀眼夺目却不温不火,但本质里实为夏阳,暴虐而毒辣。对于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司马兰廷只是其中一环,天道的轮转非人力所能控制,它的走向是很多因果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些,雄心勃勃的年轻野心家并不能体会,但道安这位神通大成的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
“师祖~”苏子鱼涎着脸,埋头进道安怀里磨蹭撒娇。比较起来,慧远是脱离尘世的仙佛之姿,让人不敢沾染。而道安则是重入红尘的智者,溶入尘世的亲和像春风般抚慰人心,更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亲近。
道安和蔼的拍着他的头,叹道:“到底与我佛缘浅啊。明月前身,流水今日,凡事不可太过实心。你去吧,需要帮助时记得回到师祖这里来。”
苏子鱼嚼着前半句话和司马兰廷一起告辞而出,只把后半句话当作临别的惯常之语没放在心上。
道安深邃的眼光看着两人联袂消失在窗外庭廊尽头。阳光斜照的背后,秋未老,一地风景正好。
当两人乘车赶出东门时,三百骑兵已经列队等候多时,紫红色的兵士服外罩着雪亮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花了苏子鱼的眼睛。他第一次感受到将军带队出征,英姿勃发的雄心豪情。这是男儿血液里流动的天性。
司马兰廷眼中满是自豪,转头轻声对苏子鱼道:“我栩军的精华之队,交给你了。”
队列前,祖越名、郑方圆立于马下谈笑风生。苏子鱼已经知道郑方圆会陪自己前往许昌,下车径直朝祖七而去,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祖越名旷达不羁的脸上闪过一丝隐讳:“你又想留书就跑么,幸好我昨……昨天因为担心,派人到府上探过消息。”
苏子鱼也觉得遗憾:“每次都这样,一日都聚不到。难得你这次提前到洛阳来,我又得走了。”话语间不无怅然,复又欢快起来断然道:“如果我回洛阳时,你已经随军走了,我一定追到边关去找你喝酒!”
“好!到时候我们把臂同游,在塞外草原上喝酒。”祖七粲然应诺。
喝过饯别酒和众人话别完毕,这三百人的临时长官郑方圆响亮的叫道:“出发!”
三百骑兵整齐划一的一跺马蹄,“轰”地一声,朝前开去。马蹄沿着管道奔驰而出,瞬息之间消失在尽头。
苏子鱼骑在马上和司马兰廷静静相望,留念割舍之情陡然而生。一种比上次岳州辞别时更强烈数倍的依恋充斥在两人之间。
司马兰廷走上前,握住苏子鱼的手,再次重申:“事毕后好好呆在许昌等我去接你。”幽潭一样的黑眸波光流动,承载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苏子鱼紧紧抓住他的手,头垂得很低,仿佛突然被司马兰廷秀若青葱的手指吸引了全部心神。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充满了犹豫和矛盾:“你能不能……尽量放过……”清楚了前因后果,苏子鱼仍旧开口求出这个情。
司马兰廷心里一痛,截口道:“我明白……”
他说他明白,他真的明白,苏子鱼起码猜到了自己指使他离开的一部分理由,他明白苏子鱼并不像表面一般的一无所知。他也明白,那未出口的半句话是什么,是尽量放过杨家。
所以他只说明白,并不说可以。
两方的心思模棱两可,说得也就模棱两可。苏子鱼却好像放下心来,并不强求一个答案,两人伫立对视凝望,眼神中饱含了外人皆一眼能辨的浓情厚意。
从他莹玉的脸庞,细柔的眉看到秋水似的眼睛,苏子鱼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说:“哥,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司马兰廷笑着点头,看着苏子鱼骑马的身姿,快速融入金色的阳光中,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望着墨红色马匹消失的地方,他静立良久,直到唇角的笑意重新被冷漠覆盖,冰霜爬上眼睛。
十月初二,小雪。
洛阳都城依旧沉浸在太平盛世的风花雪月中。这日傍晚,静谧的洛阳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铁蹄声声。楚王司马玮、淮南王司马允应诏入朝。大晋萧墙之乱自此开始,神州大地拉开了血雨腥风的序幕。
番外《新年快乐》
(一)
12月27日。
清晨七点多,盛象湖才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冬季的萧索暗含在四周黑朦朦的一片中。室外温度只有五、六摄氏度。室内温度拜现代科技所赐,比春天还温暖。
床上被褥中隆起的身形蠕动了半晌,伸出一只手来,皮肤像黑瓷般泛着光泽。
那手向枕头上摸索,抓抓挪挪还是枕头。又向下摸索,抓抓挪挪只有空气。于是乎,修长的小腿向周边寻踢,整个KING SIZE的大床被他像八爪章鱼似的肢体动作翻找了一个遍,苏小哥才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清身边确实空无一人,嘟囔两句继续埋头大睡。
司马兰廷都是根据工作空闲专门排出锻炼时间的,并不定时也很少出去晨跑。这个时候他正在书房对着几个下属发脾气。
原由是一份报纸,确切的说是报纸上明星周小玉的花边绯闻。
“周小玉与美男子现身度假山庄,行为暧昧”硕大的标题还配有几张鬼祟猥琐的照片。照片上面目不甚清晰的“美男子”赫然就是:司马兰廷。
今天早晨七点,司马兰廷在床头翻开熨烫好的报纸,冷不丁地就看到这条骇人听闻的娱乐版绯闻。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从苏子鱼身边翻身下床后火冒三丈赶到书房,召集属下做紧急处理。
“写稿记者、编辑和昨晚的当值主编马上给我撤掉,这个事情处理不好我让《每日镜报》从此消声匿迹!”
也不怪这几个替罪羊倒霉,连“美男子”身份都没搞清楚就敢往媒体上刊登。
奉毅、奉正一般散在书房四周打电话,一边听着司马兰廷对镜报总编大发雷霆。对那个可怜的老头有些幸灾乐祸,却不敢放松手底下的工作,一个回收今天所有还未发出的镜报,一个控制各大门户网站和报媒电子版的跟风报道。
“老板,”奉勇放下电话给刚刚对镜报总编恐吓完毕的司马兰廷汇报到:“事情看来不关小周的事,他也是被狗仔队顺手逮着的。我们旗下的报业集团都没有收到同样的消息。”
奉正汇报:“老板,各大媒体网站和门户网站都不用担心。但是,恐怕那些自由论坛没办法控制……”
司马兰廷有点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上次他和一个女明星在美国报了点绯闻出来,他那宝贝弟弟就放言说,如果他真是喜欢和明星搞在一起,自己马上出道进演艺界。要知道,苏子鱼这个威胁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几个月时间他那个“仁者无敌”乐队已经红遍大江南北,现在各大媒体记者都在挖掘那首“今春无落花”的录唱者。
“大少爷,镜报发行量是13万份,能够扣押和回收6。4万份,其他的我们无能为力了。镜报后台惠尔集团已经承诺自认损失。”
司马兰廷冷笑一声:“布兰科难道还敢要我承担回收费不成。”
奉毅不敢回话,其实惠尔集团老总布兰科的意思就是司马兰廷太小题大做了,但鉴于政商界的“友谊”还是不敢得罪司马公子,认下了这笔损失。
“致电给胡卡山庄定房间,让机场马上准备出发。”
胡卡山庄,新西兰专侍接待皇室贵族的顶级场所,钓鱼人的天堂。选择这里绝对是因为苏子鱼那个半吊子的爱好。
睡得香甜的苏小弟让被子上突来的重量压进了柔软的床垫中,埋在被窝里的头抬都不抬,直接连踹带蹬,拱起腰肢上下翻腾。挣扎半晌,没挣脱身上人的搂抱,挣扎出司马兰廷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隔着不厚的丝被,苏子鱼已经感受到司马兰廷身上的灼热,终于伸出鸟窝头来,一眼便看到身上那人被情欲氲染的眼睛,全身也跟着喧嚣燥热,口里却抱怨到:“烦!一大早的发情。”
司马兰廷张口便吻住了他嘴。舌头带着咖啡的苦涩与香甜与苏子鱼的舌尖互相纠缠舔噬,喘息着,伸手摸进被褥里拉扯苏子鱼的睡裤。
苏子鱼的欲望完全升腾起来,却故意不大配合的磨蹭蠕动,拉出绞缠的舌头从司马兰廷的唇上一直舔吻向颈项,两手按住他哥在被褥下的动作。
“嗯……”司马兰廷扬起脖子,低吟一声。惹得苏子鱼情绪大好,一个翻身,连着被子把他哥骑在身下,胡乱抚摸胡乱亲吻。
趁苏子鱼意识不清,司马兰廷提出:“我们去新西兰过新年好不好?等下就走。”
鉴于前车之鉴太多,苏小弟一点不放松的压着他哥,用自己滚烫的身躯半覆住司马兰廷向来低温的身体,断断续续的问着:“为什么突然要走?我……唔……跟朋友约好……嗯……”。司马兰廷一手钻进裤管延着小腿爬上大腿搓揉,一手隔着裤裆玩弄苏子鱼的勃起。
强烈的感官刺激沿着脊椎快速窜上苏子鱼的头顶,惹得全身一个颤栗,腰部跟着酥软下来。司马兰廷趁机将他推倒在床中央,狠狠压上去。
一个天翻地覆,苏子鱼的地位彻底改变,腿被变成跨在司马兰廷腰上,岔开得大大的。他气愤的叫着:“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