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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听了微微一愣,但也是一喜,她正想去看看柳姑娘呢,不由点点说道:“柳夫人当真是客气了,我一定会去的。”
南瓜打开盒子,竟是一盒儿新鲜的玉簪花儿,现在是隆冬时节,这一盒儿玉簪花儿是极珍贵的,王氏不由一惊,“好新鲜的玉簪花!”
嬷嬷忙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家姑娘给嫂子和姐姐戴的。”
南瓜看了猫儿一眼,便说道:“代我谢谢你家姑娘。”
嬷嬷说道:“大嫂客气了,我家姑娘说,早就知道大嫂子和姐姐了,只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这次元宵,大家可以好好亲近亲近了。”
猫儿抿嘴笑了笑,趁着王氏同嬷嬷闲话的时候掀帘走了出去,去自己房间先把回帖写好了之后,想着柳姑娘送过来的玉簪花,她肉疼嘟了嘟嘴,从房里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又去厨房里找了点心包裹起来。
这时王氏也打赏了两人赏钱,又让顾四牛打赏了赶车人。王氏接过猫儿从身后递来的礼物,让嬷嬷把回礼带回去。
王氏看着这玉簪花儿,不由头疼的蹙眉说道:“这花儿怎么办?家里又没什么冰窖,可存不了鲜花,放在家里半天就萎了。”
猫儿暗自摇头叹息这未来的嫂子尚缺乏历练,她送的这礼若是给同为世家的人家,无疑是极重也是极好的。可是他们这般的农家,这花儿既不能吃也不能用,还让他们不知道送什么回礼好。
“要不我做玉簪饼吃?”南瓜提议说道。
王氏摇头说道:“算啦,这寒冬腊月的,还不知道这花儿怎么种出来的呢!不要吃出什么问题来呢!”
猫儿撇嘴说道:“还能怎么办?就这么放着呗,难道还送人不成?这么贵重的礼,谁家受得起?”
王氏听她语气不对,不由问道:“你回了什么礼过去?”
猫儿木着精致的小脸淡淡的说道:“我送了一些绢花,二十个豆腐皮包子。”
王氏一听,不由问道:“就这些?够不够?人家可是大世家,什么东西没吃过?你就送了二十包子,几朵绢花过去?”
猫儿仰头望着王氏,态度极为严肃的说道:“姆妈,你放心,那包子宫里的太后也吃得了!”至于那绢花,都是她做出的精品好不好?数量虽少,可绝对看上去跟真的一样,还不会枯萎,不是比戴真花还好?
王氏好笑的轻敲女儿的小脑袋:“胡说八道!宫里的太后怎么会吃这种我们老百姓吃的东西?这种犯忌讳的话,可不许乱说。”
猫儿撇嘴,谁说宫里的太后不吃?豆腐皮包子的确是以前宫廷吃的东西。想起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无比的肉疼!她送出去的东西,或许不是很贵重,可是都是非常花心思的东西!要不是看在玉哥从小疼她的份上,她才不会给玉哥这个面子呢!
先不说猫儿在家里肉疼,柳家派过去的嬷嬷正给柳夫人说在顾家的事情。
“这位王氏娘子,谈吐随和,颇有一些见识,不像是一般的农家妇人。那顾先生的娘子董氏,倒真是——有些委屈了顾先生。”柳夫人派出去的章嬷嬷是柳夫人的乳姐,极得柳夫人的宠幸。
“那顾家的姑娘呢?”柳夫人说道:“我听说,她跟陈先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长什么模样?小莲那丫头不是说,陈先生身上的衣物鞋袜荷包之类的东西皆是出自她的手。”柳夫人最急的就是这事情,想想顾家的丫头跟陈君玉青梅竹马的情分,万一——
章嬷嬷“噗嗤”一声一笑说道:“小莲那丫头连人家姑娘年纪都没有打听清楚,我今儿看顾家那姑娘,顶多七八岁的年纪,生的倒是真真出色,粉团团的一个小玉人儿!庄户人家,家里没有那么多丫鬟婆子,陈先生的衣服皆是她打理的,也不奇怪。”
柳夫人一听,便松了一口气,“小莲这死丫头,连人家年纪都没有打听清楚。不过才七八岁的孩子,这么能干,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章嬷嬷说道:“可不是,我看今天的回礼,似乎也是顾家的姑娘打点的。”
“哦?”柳夫人好奇的说道:“你拿过来给我看看,都是回了什么礼?丽娘那丫头,连送礼都不会送,居然给人家送了一盒儿玉簪花,她以为是送她那些手帕交啊!”
章嬷嬷示意众人把礼物呈上来,柳夫人抿嘴笑道:“又是吃的,果然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实在!”
章嬷嬷笑着说道:“顾姑娘还送了一张礼单呢。”
柳夫人说道:“哦?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章嬷嬷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礼单递上,柳夫人接过打开,“咦!”她惊讶的说道:“这孩子的字写的还真出色呢!”她看着看着,越来越惊讶,片刻叹道:“若这回礼那孩子打点的,还真是一个兰心蕙质的孩子呢!难怪顾先生这么宠这个妹妹。”
章嬷嬷好奇的问道:“夫人,顾姑娘送了什么回礼?”
柳夫人说道:“你把她送的匣子,拿上来让我瞧瞧。那二十个包子,你让厨房去蒸了。我还没有听过豆腐皮还能做包子的呢!那么薄的东西!”
下人应了一声,就带着二十个豆腐皮包子去了厨房,小丫鬟又把一只精巧的大木匣子奉上,章嬷嬷打开一看,不由惊呼:“这顾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鲜花?”
柳夫人笑着拈起了一朵递给她说道:“你看仔细,这是绢花不是真花。”
章嬷嬷结果仔细看了看说道:“咦?真的呢!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是绢花呢!不知道是谁做的?这手女红可是绝了!”
柳夫人看着匣子里绢花,只有牡丹和梅花两种花,可做的极为精巧,还能看出品种来。那梅花有红梅、腊梅还有绿梅,最引起柳夫人注意的就是三朵硕大的牡丹绢花了,一朵豆绿、一朵魏紫,还有一朵赵粉。
“夫人,你看这朵绿的,跟你今天的衣服正好相称。”柳夫人今天穿的正是一件葱绿金丝袄儿。
柳夫人拿起豆绿,“这叫豆绿!”她递给了章嬷嬷,示意给她戴上。
章嬷嬷一边给柳夫人戴花,一边笑着说道:“这么漂亮的绢花可不多见,这顾姑娘可真有眼光,这么漂亮的花儿,也就夫人能配得上了!”
柳夫人捧着铜镜欢喜的笑道:“真是聪明灵巧的孩子,这么漂亮的绢花我还没见过呢!你看她做的多细心啊,那花瓣上的褶皱都跟真的一样!内造的宫花,虽说用的布料都是上等的,可没她做的这么细心。”
章嬷嬷说道:“可不是!我看这绢花做的便是上次大少奶奶戴的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宫花都比得上了。”
“这梅花给姑娘送去,让她正好在元宵戴上。”柳夫人心里极是得意,寻思着过年的时候,要把这些绢花戴出去跟大嫂好好比比。她亦是北方大世族出生,在娘家的时候,她虽庶出,可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故颇得父亲和嫡母宠爱。若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想嫁到江南来,也不会嫁给柳教授。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有人进来传话。
大年夜
“夫人,少爷下学回来了。”柳夫人听到丫鬟的话,不由一喜,刚想让说让他进来,就听到——“孩儿给母亲请安。”童稚的声音伴随着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宛如金童般的小男孩快步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给柳夫人请安。
柳夫人连忙拉起他,“我儿,地上冷,别跪了。下学回来了?今天先生教了你什么?”
柳文理撒娇的扑到柳夫人的怀里说道:“姆妈,我饿了。”
柳夫人一听连忙让丫鬟把点心奉上,自己亲自挟了一个喂到了儿子嘴里,柳文理张嘴咬了一口:“好吃!姆妈这是什么点心?我怎么以前没吃过?”
柳夫人这才注意到,送上的点心竟是以前没见过的,似乎是用豆腐皮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包子,她不由问道:“这就是顾家送来的豆腐皮包子吗?”
章嬷嬷说道:“正是顾家送来的包子。”
柳文理拉着柳夫人的是说道:“姆妈,我还要吃。”
柳夫人又喂了他两个,见他还要吃忙说道;“不能再吃了,再吃你晚膳就用不下了。”
柳文理嘟起小嘴:“姆妈,我不吃晚饭了,我就吃这个包子。”
柳夫人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你再闹,我就告诉你爹去。”
柳文理一听,连忙说道:“姆妈,我不吃了,你别告诉爹爹。”
柳夫人含笑说道:“快去做功课吧,要是晚上你爹查你功课的时候,你还没做完,我可不会帮你了。”
柳文理眼珠一转,撒娇的说道:“姆妈,你再让我吃一个,我就去做功课。”
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又喂了他一个,才让丫鬟送他去书房读书。她看着碟子里剩下的两个包子,不由好奇也挟了一个,真这么好吃吗?包子内陷鲜美非常,柳夫人一连吃了两个才吃出里面似乎放了金针、木耳、香菇等物。
“做的真是不错。”柳夫人连声称赞说道:“送八个去老夫人那里,剩下的蒸了给老爷、姑娘各送一份去。”
“是。”
柳夫人笑叹道:“我也隐约听说,顾先生家里也曾富贵过,现在看来该是真的了。先不说这包子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出来的,就是这花儿,若无人给顾姑娘看花样,她手再巧也是做不来的。她做的这些可是名品呢!便是我,也是嫁到了这里才看到这些牡丹名品的。”
章嬷嬷的说道:“可不是呢!顾家虽说穷一些,可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是角落也没有一丝的灰尘。几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虽说旧一些,可浆洗的干干净净,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但凡有磨损的地方,都是绣了花样上去的,这位王氏夫人真是会做人家的人。陈先生虽说自小父母双亡,可由这样的人家抚养长大,也是他的福气。”
柳夫人点点头说道:“等元宵他们过来的时候,你嘱咐底下人,别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王氏虽不是陈先生的生母,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就是亲生的也就如此了,切忌不可怠慢了人家。”
章嬷嬷说道:“我省得。”
刚说着,只见一老嬷嬷进来说道:“夫人,聂府派人给您送年礼来了。”说完递了一个礼单上来。
柳夫人娘家姓聂,一听娘家来人,立即说道:“快!请人进来!”又命人备下银子尺头封赏来人。
聂家派了两个年约四旬左右的执事媳妇前来送礼,进了门先给柳夫人磕头请安,柳夫人命人拿了两个脚踏让两人坐下,问道:“大哥身体可好?大嫂身体呢?”
其中一年纪略长媳妇笑着说道:“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身体一切安好,只是惦记着姑奶奶身体。”
柳夫人听罢,红了眼眶说道:“我出嫁这么些年,都没能回过娘家一次,连最后爹娘去世都不能——真是太不孝了!眼下也只能在菩萨面前多烧一柱香,给爹娘多积点福气。”
柳夫人说完,两名媳妇也唏嘘不已,片刻之后,柳夫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过后,才又问起娘家的事情,“对了,仲哥也快成亲了吧?这孩子也太命苦了。”柳夫人说完,眼眶又红了起来。
两名媳妇面面相觑,叹息一声,那年长的说道:“姑奶奶有所不知,二少爷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也是命薄,又去了!”
“什么?!”柳夫人惊呼一声,用帕子惊讶的捂住嘴,“他——”
年轻的苦笑的说道:“这还是一年前的是事情的!这次二少爷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正好进门的时候遇到柳大人,被柳大人拉去考校功课了,让我们先过来给姑奶奶请安。”
柳夫人诧异的问道:“他好好的不在家过年,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说道:“二少爷跟着海船一起出海,因海船这次是从张家港出发的,所以二少爷就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准备过完年之后,就跟着海船走了。”
柳夫人说道:“这孩子!若说心情不好,哪里不能散心?非要去海上?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年长的说道:“可不是嘛!为这事夫人都哭过好几次了,可是二少爷就是不听,老爷最后是没了法子,才答应二少爷的。说起来二少爷不是第一次出海了,有了经验,老爷也能放心一点。”
柳夫人叹息不已,这是柳教授笑声传来:“夫人,你看谁来了?”
“侄儿给姑母请安。”清朗的声音响起,一名年约弱冠的青年男子上前给柳夫人请安。
“快起来!”柳夫人连忙把侄子扶了起来,叹气的望着眼前俊眉朗目的年轻人,“老爷,仲哥才到这里,你就考校他功课!”柳夫人轻嗔的说道,“也不让他休息一下。”
柳教授哈哈大笑的说道:“我也不是开心嘛!致远当年以十七岁稚龄就考上了解元,等敬之、思成让他们好好跟致远亲近亲近。”致远是聂瑄的字,敬之是陈君玉的字,思成是顾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