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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今儿福恒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和金哥一同不自在起来,虽然也知道自从福恒那日撞见自己对金哥意图不轨后,就处处提防金哥,活像个善妒的妻子,不能把丈夫怎样,就只能把丈夫身边一众小妾先打压,然后一个不落的收拾了。
永铭冷了脸,怒瞪福恒,福恒也只是冷笑,等着小祥子伺候他换上中衣,那眼色摆明了,是你的错,你若是个干净的,我也不会今天如此说。
永铭只得对金哥说:“别理他,他在屋里受了他老婆的气,没见被赶出来了吗?”
福恒笑,斜看永铭道:“可不是?你主子成日里赶我,今后还要承望金哥姐姐照顾!”
永铭一听,这不是拐着弯儿说自己是他老婆吗?瞪圆了眼:“胡说什么?寻你老婆去!”
福恒换上小祥子拿出的宝蓝色百子刻丝葫芦长袍,说:“天天没见都守着呢!”
永铭已经梳好了辫子,争辩不过,路过康安身前,狠狠地就是一踹,福恒轻松避过,闭嘴,知道再说永铭就要恼了。
金哥瞅了福恒那身衣服,皱了皱眉,捡了一件净色的酱紫色长袍说:“穿那衣服上马,仔细糟蹋了,虽然福爷不缺这钱,但看在宝婵姐姐绣工大半年的功夫,还是别磨坏了。”
康安一听有理,便褪下,让金哥帮他换上,看得永铭的脸一阵阵的冷,半日后半寒酸地说:“你去太子府,我二哥见你还不得……”
永铭话说一半,硬是被福恒突沉的眸色堵住了话,讪讪地偏开脸嘟囔:“夹道欢迎!”
福恒低沉的笑声传来,然后说:“我去了你怎么办?”
永铭正在戴帽子,腰还在酸,想到程潜在怀里的那等温柔,信口不假思索地说::“有更好……”话到一半就生生梗在中间,与福恒交锋数次,这种口舌之争占不了多少便宜,只会让自己倒霉。他借着镜子偷偷窥看福恒的脸色。
“怎么不说了?”福恒貌似低头看小祥子帮他整理衣袍。
“不想说!”永铭坐在桌前拿起已经摆好的燕窝粥,早晨起来空腹喝一碗是宫里的习惯,在亲王府也是如此。
“我走了,自然有更好的是不是?”福恒今天没动怒,坐在永铭对面接过金哥奉上的粥,但眸色暗沉是动怒的前兆,脸上也不似刚才那般笑意灿灿地灼人。
“你说的?”永铭眉眼一挑似笑非笑,他今天去上书房绝对不能迟到。三下五除二把粥喝了干净,再弄了几块腌胭脂鹅脯胡乱咽下,差点呛着。
“怎么就饿成这样?”福恒皱眉,但喝下一碗粥才想起自己昨日晚膳累得也是几乎没吃什么,加上晚上那一番劳动,见永铭如此也更觉饥肠辘辘,索性把下剩的菜一扫而尽。
永铭嚼着鹅脯,看福恒风卷残云的架势,不语,当然他不会说自己昨晚烦的吃不下饭。
收拾妥当,永铭上轿觉得太慢,还是令人去牵马,然后命福恒先行。
福恒扶着宝马,看着永铭问:“你刚才的话是当真?”
永铭清理着书本抬头,随口一问:“什么话?”值得认真?
福恒冷笑:“没我还有更好的?”
永铭心里一虚,撇开脸装作无知的模样。
福恒心中怎么不恨,瞅了永铭半响,然后冷冷地说:“比我好的别说没有,就是有,九爷您想,也是没用的!”
永铭看福恒那样子到不像说笑,只是他一个固山贝子行走的人,何时敢驾驭在他亲王的头上了?宠他就没章法了不成?懒怠理他,当耳畔风一般。
福恒跃上马,看永铭那神情就知道,他压根不当回事,于是勒住缰绳俯瞰永铭,沉着一张脸信誓旦旦地说:“谁若与康安抢九爷,不是康安死、就是他亡!绝不姑息!”然后催马匆匆而去。
第十三章路奠永铭会宝玉
11
永铭皱眉对身后的小顺子说:“他疯了?”撂下这不知轻重的话,明知不可能,难道要变女人做他的妻不成?何况男欢也好,女爱也罢,不就是你情我愿,好合好散?他这么要死要活的,谁还敢招惹他?
小顺子偏开脸,心情沉重地说:“福三爷不像开玩笑!前儿爷让我打听的那个瑞云姑娘……如今已不在京中了!”
永铭侧头看小顺子,不解,怎么大清早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顺子垂头,目光游移,静静地说:“就是昨儿,据说招惹了一位朝中权臣,被送回了江南。并且说是永不许进京。”
“你是指……福恒?”永铭挑眉,望了望福恒离开的方向,不可置信。
小顺子沉着脸,严肃的点头,称是!
永铭一脸正色,诧异地冷笑说:“他有这样的权势?”
小顺子低声道:“福家背后不仅仅是福家旧部,还有太子爷啊!”
永铭不语皱眉,好像想起了那个胆敢鞭打京中官员仪仗的狂妄少年,小顺子忘了,傅恒身后还有一个爱他胜过亲生的皇上。
“狂妄,跋扈……”不是皇子,恩宠殊宠胜过皇子的不二人!永铭突然觉得棘手,想起八哥的话,“福恒不是善类!”
而招惹了不是善类的福恒的自己将来的敌人会不会就是福恒呢?
永铭的心直直地下沉!
明年,明年,他永铭就将是反太子派中的一员了!你福恒的选择呢?
小顺子却在一边道:“但老百姓喜欢他!在朝里他可是比八爷赞誉更多!”
永铭失笑,看样子看见他所有坏只有自己啊!
简而言之,他把所有的坏都用在他永铭身上了……他永铭这是招谁惹谁了?
儿时的嬉笑难道也要付出代价?
侍从牵来了马,伴驾的侍卫也差不多到齐了,永铭上马,不自觉扶上腰,自问何时是个尽头!
迈进上书房,课程照旧,仿佛又回到了出宫前的日子,背背写写倒也单纯。
骑射师傅郭哲升了外迁,骑射师傅暂缺,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中午散学午时未到,颇令人诧异!
永铭来不及计划着突然多出来的半日,八哥就差人来信说待他公事散后一同去揽月楼小聚,随便让永铭约上福恒,替他祝贺祝贺,好像嫌他永铭不够烦似的。
福恒、福恒……永铭恨恨地提笔草草写了封请贴,让侍卫子衡速速交予福恒,并叮嘱说:“说八贝子定下的约别迟了!”
然后弃马换乘轿子,再骑马,他的腰可就真要断了,想着也把福恒在心里狠狠地又招呼了一遍。
但把母妃的叮嘱忘了,过年,少不得又要被冷冷地狠刮上几句,毕竟……毕竟她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缮国府送殡队伍声势浩大。
昨夜回府禀告时,因老福晋说亲王府早先与缮国府也算是当日旧识,论理也该搭个棚子路奠路奠。
昨夜一回府,得太福晋首肯,于昨夜就命人,今日一早撘高彩棚,设筵张席,与其他设下路奠王府一处和音奏乐,同时按规矩命自己麾下众官员在此伺候。
待上书房课一结束,(因在孝期)也无需更衣直接乘轿,鸣锣张伞至棚前落轿,轿子边手下各官早已经侍立一旁,永铭本想落轿后四处转悠看看其他府上的路奠,但看自己两边这架势,自知是不能动了,只能乖乖坐在轿子里等那边送殡的队伍浩荡而来。
永铭等得不耐,但是他知道他这次等在这里,母妃为的是让他见一个人,那就是他同龄的舅表兄弟!
永铭不想问为什么?真相总是在眼前,却往往容易被人忽略。那个自小进宫就会被母妃抱在怀里爱抚,直到十四弟出世,依旧不改的习惯,总是令永铭匪夷所思,直到……那个不经意地窥探——他母妃的秘密,那个病榻上垂死时也要扎挣起,保护那个“宝玉”的母妃。分明一副母兽护犊的神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舅舅家也是太子派的人!
那么太子的陨落也将意味着甄家的没落……
百年的世族,没落时将是一幅怎样的落魄之相,永铭好奇,只是不敢想母妃那冷冷的目光,如果他知道,他永铭也在其中参合又是何等模样?
千算万算,他永铭似乎独独漏了他自个,太子去后,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正自出神,忽听那边鸣锣张伞开道,心下好奇,忍不住拉长脖子要张望,却听身后长吏咳嗽一声,永铭立刻坐直了身子,端坐在轿内,长吏说:“是安郡王!他们府在我们路奠的后面。”
安郡王,永铭记忆模糊,只听说新任的安郡王年未弱冠,因老郡王早逝,故袭爵早,生得品貌端庄,是难得的秀丽人物,只是碍于福恒,木兰秋弥时一再错过,远远一望,或是匆匆一个简历,不曾交接,今天又要错过不觉可惜,但想明年入朝学习,相见不争朝夕,虽遗憾却不扼腕。
仔细推算起来,这安郡王也算是同宗室的兄弟,因当年祖上功高,与这怡亲王爵一般特令世袭罔替,所以如今子孙也承袭王爵,只是不似怡亲王这支人丁单薄,到永铭六叔时就无了子嗣,命六叔为继嗣,偏偏他六叔也是无所出,如今轮到他觉罗永铭为继嗣了。永铭不禁想,如果他继续和福恒这么纠缠下去,只怕下一个要过继继嗣的人就是自己了。
永铭正思量,忽听人说“来了——”
永铭抬首一望,只见远处白压压一片人压过来,心想这声势虽不如前两月王府,但对于一个从包衣奴才走到今天国公地位的人家而言,算是鼎盛之致。
只可惜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缮国府隐隐约约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下一注他们赌运不知道如何?官场博弈,自古无情,即使皇家他们这帮皇子依旧只是棋子,弃用意味着“亡”!
永铭昨日听长吏说过这府第。
说来也惭愧,永铭对自己外祖家竟然陌生的紧!
长吏王善侍立在一边,想了半日,理了一个头绪,方才说:“当日缮国公和荣国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太祖皇帝建国时立过汗马功劳,缮国公居长,养了五个儿子,缮国公死后,长子甄仕袭了二等男,养了两个儿子,长子甄致夭折后,次子甄敬后来不知怎的也突然患了心悸之症,爵位便让给他的长子甄征袭了,挂个三等奉国将军的爵位在朝廷里混个虚职。说来也奇怪,这缮国府虽为长房,近些年却有些淡淡的。
这甄征也生了几个儿子,长子名甄蓉,如今二十多岁,娶妻当年,也如福三爷一般少年得志,十几岁就做了个太子府的侍卫,不久又擢升从五品的四等侍卫,人无长才却是春风得意。但以他家的显赫而言,这甄蓉却娶得奇怪,正妻竟是府中养的一个女孩子,姓傅。爷说怪不怪?”
永铭点头,的确是怪啊,但对于别人的家事,他不感兴趣,即使感兴趣他也不会说,因为他曾从太子府听说过一个传言,说当年他二哥太子成亲前似乎有过一个汉人女子,那女子还据说生过一个女孩……而这女孩据说就在甄府,如果是真,只能怪她投错了娘胎!
永铭只是笑说:“必是那女孩儿生的貌可倾城,那蓉哥喜欢。”小说戏里不常说这类不爱江山爱的美人的故事?可惜现实里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
长吏王善微微点头道:“倒据说是个绝色。但……世族联姻那容得儿女私情。”
永铭若有所思的笑了说:“也许他家那样的殊荣可能未必放在眼里,何况那女孩儿养在他们府中,必然也是沾亲带故的世家小姐,也未可知。还是说说我外祖家吧。”那女孩儿如果认祖归宗,算起来比和硕格格还高一个级别,是甄家高攀了!
长吏王善方接着说:“荣国府自荣国公甄凡死后,长子甄任,(王爷的外祖)袭了二等伯,娶的是世勋李侯家的小姐为妻,(也就是您外祖母)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独子名敕(您亲大舅),娶了锦乡侯卫若之女,长到二十一二岁,升任内阁学士后,一病就死了,也无所出。长女也就是甄妃娘娘,十三岁进宫做秀女,便被指给了当时还是庆亲王的当今皇上为庶福晋。幼女(王爷您的小姨)嫁了列侯林明修之子,不想早些年夫妻先后逝去,独余下一女名唤墨兰,襁褓中就被抱至荣府抚养,至今也有十余年了。如今甄任早已经去世,太夫人李老太君尚在。过继了同是嫡支的甄化次子甄敛为子,(也算是您的舅舅),袭了一等男,如今官升内阁侍读学士,娶原内大臣薛兰之女,薛夫人生了两子,长子名唤甄徵,十四岁进学,娶了李翰林之女,生了一子名唤甄兰。偏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甄徵未及冠就一病去了。次子是老来所得,他名唤甄御,乳名宝玉,同您正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在金陵,算是一桩奇事。更奇的是,据说生得竟有几分当年甄任你外祖的模样,李老太君爱如命根,据说为此还常常因孙辱师责子,先生总是不能常呆,您舅舅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