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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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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恒莫名得就恼怒,每次都如此,永铭看见他就落跑。他可曾欺负过他?
  明明在一间上书房上课;明明自小居住同在一座院落;明明他们是众人艳慕的形影不离;明明小时候是他永铭纠缠着他……但就是年纪越长,他倒好越发疏远——
  福恒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一脚狠狠地踢在亭中的石桌上,吓坏了被他没来由的怒气吓怔的宝婵。
  宝婵连忙上前扶助疼的龇牙咧嘴的福恒,却被福恒躲开,只能小心翼翼地和其他侍从追在一瘸一拐地福恒身后,小心的返回屋子。
  
  夜,雨声依旧滴滴落落地下着。
  太医走后的屋里,烛火摇曳,福恒半躺在床上看着上了药的右脚,叹息,骑射师傅明日要追加新的练习,他在这样子又要挨骂了——
  但烦恼无用,拿起手的书再度翻阅起来,脑子里翻翻覆覆来去地却是永铭乐不可支地那句:“康安这是练鉄腿功呢!他打小就喜欢踢院里石头!我计议着他这是打算将来上战场,手脚并用,踢人战马,自创的一门绝技……”
  半句好话也没有——
  
  没心情看,福恒坐直身子,深呼吸一次、两次……索性趴在床上练起了单脚俯卧——永铭发明的运动方式,他说这个最耗体力,不仅手腿腰都可以训练到,而且“保证好身材!”。永铭没练过几次,倒是成了他福恒打发余暇的一种休闲。只是最近,那小子最近邪书看多了,看他练时的眼神怪怪的……是什么呢?
  刚进屋的宝婵端着姜汤,看着汗如雨落的福恒,自问:还需要喝姜汤发汗吗?但她还是把碗端到了床前,吹了吹,分出一碗命小祥子试喝,上前说:“爷,喝热汤驱驱寒吧!”
  福恒停下,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拿过碗,没有犹豫地直身一仰而尽——只要不是药,他喝得都比较干脆。只觉身上更是燥热不已,然后问:“九爷回来了?”
  宝婵双手接过碗,回说:“看似已经歇下了,不过寝屋似乎还亮着光,兴许在看书也不一定。”
  福恒不语,仍旧在练习,看书?反正不会是正经书——
  但什么书是不正经的书呢?
  福恒望向那边书架,心中疑惑,脸微微的红了……
  那本书依旧在那里,只是永铭可懂其中的意思?
  
  



番外信笺摘录

  番外一木兰练兵时
  
  信(永铭)
  1
  二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你说塞北的雪还覆盖在草原上,白茫茫一片,还有成群的草原狼……你说它们是天生的战士,我真该去看看,可是离开皇城尚且不容易,何况京城?
  王府一切都好,只是额娘的身体总是虚弱,大概是思念阿玛的缘故,我很担心。
  这封信如果写给你,倒像一份家书。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每日写一封,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京城总是很平静的样子,真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怕也早已经传进了你的耳朵里,无须我在这里一一赘述。
  我很好,你离开西五所,我住进这怡亲王府,真不比从前,有一种被人要求一夜长大的紧迫感,我现在才懂你心中傅家的重担有多沉。不过,还是抽空回家看看吧,我听说你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南边的战事虽然吃紧,但是临上阵前看看妻儿没人会置喙什么,真要学大禹,也不在这节骨眼上吧!再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你也不到年级!
  2
  自腊月战事初起至今,历时三月之久,南边已经是烽烟四起。叛军的四面蜂起,加之前线将领地节节败退,让皇阿玛相当恼火。
  据说今日早朝,皇阿玛决定亲征,被军机处重臣以“群龙不可无首,皇子均年幼”为由阻挡了回去,我大哥已经受命挂帅,暂任参将代父随军南征,宝亲王因为连续三次临阵脱逃被下令拘回京城,降亲王爵为贝子行走。
  我们即使在上书房上课,也能从各部院官员凝重的神色与匆匆的脚步看出这一仗打得相当辛苦。你还是在北地好好练兵吧,别老惦记着南征,你年纪不到,皇阿玛是不会让你去的。你不如乘着还在后方,好好休养生息,到时再一展长才才是明智之举。
  话就到这里了,你的信我已经收到,我今天很好,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以后再说吧!我必须出门了。另外,你请皇祖母送我的白狐狸里大红羽纱斗篷真是给我的?
  3
  我不知道我八哥和你说了什么,“狐朋狗友”这话太重,我的朋友虽出生贫寒,地位卑微,但皆是各有所长的饱学之士。
  你说他们不过是攀附权贵,意图不轨的市井之徒,太过偏颇,第一你未曾见过他们,妄下定语对人不公平;二则,凭借东风上青云本是自古读书人的希冀,如果他们真有不世之才,凭借我这梯直登青云,那是他自身的本事,何况他们尚不知道我是谁,可见你的担心是无中生有的。
  你的心思,我明白,不必赘述。我乏了,今日皇阿玛召见了我,是为年前的那份折子,如果幸运,康安,南征你去时,可以捎上我。但孝期未满,一切未必如意。
  4
  最近总是下雨,淅淅沥沥让人心烦。
  府里那些奴才,我终于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本分,想必,八哥也和你说了。
  我如今在户部四哥手下学习。四哥之勤勉是众兄弟之首,相形之下才知在上书房的日子算是乐土了,你我互勉吧!
  5
  盼长大,怕长大!
  康安,三月的京城真是美,樱花飞舞,但无论是坐在轿中,还是骑在马上,都只能匆匆与这春意的热闹错身而过,疲惫中真想停下来好好看看这春意正浓的晚春。
  你说塞北的狼都是天生的将才,我的心中是由衷的羡慕。与那样一群狼做伴,亦敌亦友的惺惺相惜,难道不是一件人生幸事?笔墨间我似乎看见它们让你收获颇丰,这感觉像你去年做父亲的时候,懵懵懂懂得就已为人夫、为人父,成熟仅仅是刹那一般。一转眼你我竟如此不同!
  康安,真想就停在原处,程潜还在西五所抱着我跨过乾清门哪会儿,什么都不想,站在列王的队伍里,骄傲得像个骄子。
  6
  别再写信与我,你的话说的很明白,我的话也很明了。
  既然都是一样的意思,你质问我什么呢?
  话多如水,常言: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相看生厌,不如就此别过更好。
  
  (福恒)
  1
  离开京城已经半月之久。
  大漠的雪已经融化,都说雪融时最冷。
  扎木合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德德玛被指给了八贝勒为侧福晋。我陪着他在草原上从天黑坐到了天明,再一次看见了你说的启明星,看着看着总会想起你的眼睛,也似乎带着淡淡的光。
  狼群的嗷叫声就在身后此起彼伏,札木合醉的像头猪,真羡慕他还能醉的迷糊,我却只能清醒听着风在哪里嘶嚎。
  你难道就没有只言片语给我吗?
  一句气话你如今却要较真?
  2
  我的思念是草原雨后疯长的草。
  我的心被乌云挡在了你的视线外,狼的心,忠贞无二!
  你的心却是京城的杨柳,随风摇摆。
  3
  一月了,草原的草茂密的可以掩住一匹狼的匍匐。我捎去的书信就像草原最后的一场雪,纷纷扬扬却无音讯。
  告诉我,他是谁?在雨里为你撑伞?迷了你的眼?
  4
  三日后到京……
  
  番外二南征之时
  
  (永炎的信)
  1
  永铭已经下江南!你别太逼他,让他好好静静。
  说实话,这事我要说你,永铭是什么身份,你让他道歉,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我知道是他不对,也知道那个薛珂是你营里的好兄弟,但为一个外人伤了多年的和气,如今成这样何苦!等些时日吧,我知道你着急,但永铭决定避而不见,说明还在兴头上,让他冷冷。
  2
  你别自乱阵脚,只是暂时无消息,我正前往钱塘。你且回来,如今你即使跳进江里也无济于事。
  事情也许并不如你所想。我听闻皇上已经拟定你此番随你师父任重前往蜀地观战,你还是收收心,沉着观战吧。我要起行了,到了钱塘再给你回信吧。
  3
  你的信已经收到,一切平安。
  很高兴你已经前往蜀地,据闻那里瘴气甚浓,你要小心。
  我抵达钱塘前一日,他的侍卫已经发现他的青龙佩及衣物配饰,据发现玉佩的人说,他窃取玉佩时永铭还活着,只是头部似乎受了轻伤,侍卫赶过去时,他已经离开那片危险的河滩,暂时不知道去向,只要人活着,我们就能找到。
  这里一切有我,你放心。
  4
  你的担心我懂。
  我已经派人四处暗访,但凡有人口买卖,或是前往南地的人群都仔细盘查。不排除镇南王暗中指使的嫌疑。
  你不要着急,永铭还活着不是吗?我想他一定就在某处,只是暂时不能与我们联系而已。你无须自责,身为大青的王爷,为大青做事,别说受伤,就算搭上性命也是义不容辞的,你在战场如果为此分心,有个好歹,岂不让我两难?
  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但凡有一线机会也不会放任不管。
  
  (福恒)
  1
  京中,海域各地的告急令,好似雪片般纷踏而来。
  我在皇城外徘徊复徘徊,只等一纸开拔的诏令,日日都是等待的口谕,只说还不是时候。
  福建告急,八爷在钱塘却仍无音讯,康安寝食难安。
  
  2
  城中有一歌姬,擅唱江南词,也最爱辛词,唱到蓦然回首处,也已是灯火阑珊时。
  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城外的战事打得惨烈,喊杀声中我却是个局外的将军,这狼狈的战局,我自问何时才是出鞘之时?好容易走近这沙场,一道道催急令 ,即可又要启程返京。
  八爷在钱塘已经数日,是喜是忧,为何还没有半点音讯。我这里忧心似焚,却只能借酒浇愁,愁上愁。
  
  3
  开拔迫在眉睫,无需赘言。
  康安只问,九爷在否?
  
  (永炎)
  在!
  
  



番外永炎之独角戏

  那年我十八未满。
  突然奉命出差办事,刚到南地,忙得□乏术,康安自木兰捎来的书信却已经先到了。
  我心中略微吃惊,行走间匆匆打开书信,映在字里行间的句句问候,依旧只见永铭的身影穿梭其间,不想看,却忍不住要看,康安话自小不多,但却句句出自真心。只是我对他的好,他都看不见。
  喜欢康安就像我们一众兄弟不用言语的默契,绝色的东西总是吸引好色诸如我等凡夫。明知不可逾越,却总是不自禁的泥足深陷,我的焦灼他不懂。
  和上信,习惯地小心揣入怀中,留待晚上的闲暇,徣着灯火细品其中的真意,我的心意不能言,这微微的恼意,一如我的兄弟。
  知府尚信在耳边滔滔不绝,他说自当今皇上入春颁下诏令,准予撤藩后,南地比以往更加平静,据说里面还传出逐次搬动家什的迹象。我不禁问:“你看见搬什么了?”
  尚信一怔,尴尬地说:“回贝子爷,镇南王的东西,下官那里敢翻动啊!”
  我冷笑:“尚大人这是听老王爷自己说的吧?”
  尚信不语,垂头。我心里想得却是永铭皱眉说的那句:撤藩后,镇南王必反!
  终日久居深宫内院的他何来如此笃定?
  从开春撤藩至今,已经四月有余,南地的寂静更比往日,永铭难道说错了?我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听尚信的一一汇报。
  再往南就是镇南王的领地,没有皇阿玛的旨意贸然进入,是不明智的。但我依旧绕着领地之外的地方细细地走了几遍,只因康安托我捎去南地的地形图与市面的图纸有何出入,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明白永铭是对康安怎么说的,以至于康安深信这一站势在必行,更夸张的是以他年少即使开战,他等到十八也该结束了!
  即使我现在也没资格参加作战。
  又想远了!康安无论听永铭说什么都信以为真,这毛病不知道何时能改!
  和尚信等人走下山坡,突见天边飘来的乌云,我不禁感到一种不祥,像血的味道。
  
  入夜,歌姬的的声音婉转入耳,声声如诉。
  这是镇南王送来的美人!我执杯,静静地看着她细致的眉眼,与江南的女子的细腻不同,带着南蛮的几分山野味道,美则美,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罢了!
  相隔千里,我的心却还是放不下千里之外那不可得的人,把酒一口仰尽,辣辣的直烧喉。新斟的酒映着灯影与我的眼,尚信凑过头低问:“这美人如何?”
  我斜睨着尚信,感情这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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