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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双手,或者说很多双手,都不是她的。
在陈妈的领导下,在唐家广大劳苦大众的支持下,终于在六点前将宴会厅布置好,一切尘埃落定后,苏桐才意识到,自己的这次感冒,恐怕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她已经明显地感到呼吸困难。
看着让人惊叹的宴会厅,她退到厅门口,站在双排门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垂眸思索了半晌,一拍小手,回头和陈妈嘀咕了几句。
“喂。”
苏桐捏着听筒,努力让自己镇定。
“唐先生,酒会已经布置好了。”
唐鹤雍正在批阅文件,听到话筒里传来她战战兢兢的声音,有些好笑。
他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么?就算是,隔着电话线,能把她怎么样?
“恩,一会会有人将今晚参加宴会的礼服送过去,我六点四十到家。”看了手表一眼。
“好的。”
怎么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唐鹤雍放下电话,脑海里浮现出那双黑曜石眼眸。她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眸色是纤尘不染的纯黑,看起来像时下流行的美瞳所造成的效果,却远比美瞳来的惊人。
第一次见她,她站在大岛身边,看起来像个娃娃,脆弱又不堪一击。直让人生出一股将她锁在臂弯好好怜爱的感觉,可当她扬出那抹笑时,却又让人起了深深的疏离感,她不愿意与人接触。
不管你是谁,她的表情都有那种能力让你觉得望而却步,把你摒弃在外之意。
唐鹤雍放下笔,修长右手支着下巴,他从所受的教育告诉他,女人是用来锦上添花的,那既然如此,多上一朵水仙花有何不可。
六点四十,唐鹤雍从一辆飞天女神LOGO的车里走下来,一路上了二楼,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主卧室的房门。
苏桐是吓到了,一双手严严的盖在胸口,睁着黑曜石的眼看着唐鹤雍。
漂亮的黑发松松的绾在右侧,碧玉侧发蓖绾在左侧。同色系的耳坠点缀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弱不胜衣的小巧骨架上锁骨突出,形状优美。
“我、我想,这件礼服不太适合。”
香槟色的丝质长裙仅有一根细带吊在左侧肩膀上,胸口极低,几乎能看到她细致的肋骨,而后背一直开到令她羞耻的股沟上半寸,整件礼服像是随时会滑下来,她动也不敢动的坐在房间,不想出去。
不得不说,艾玛的眼光很不错。她知道苏桐的尺寸,亲自来帮她量过以及看过,所以此刻苏桐身上的这件礼服真是完美无瑕。
唐鹤雍将她的不自在收进眼底,起步到她的衣柜前,打开后扫视了一圈,然后挑出了一件纯白抹胸公主裙丢到床上。
“换这件吧。”
太过完美无瑕的东西不适合展示在外人眼前,只留给他一人欣赏就够了。
“唐先生,谢谢邀请啊。”
唐鹤雍笑着和来人握手,然后指了指臂弯里的女子,“这是我太太,这是赵先生。”
“赵先生,欢迎光临寒舍。”苏桐笑着和来人打招呼,却在对方靠近时,下意识的贴到唐鹤雍身边。
“唐先生,这位就是唐太太么?上次婚宴派对被藏起来的新娘子啊。”有人上前打招呼。
唐鹤雍笑,苏桐也跟着笑。
“你还好么?”感觉到臂弯里的人脚步越来越沉,唐鹤雍低头看她,平日里惊人的黑曜石眼有些无神。
“没事,”她自我催眠。
“鹤雍。”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看到宴会厅的正门走来两人,男的年近五十,气势飞扬,而他臂弯里挂着的女子二十出头,生的非常漂亮,是那种西化的美女。
“肖叔叔,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唐鹤雍带着她一同迎上去。“艾米回来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哼,你都把人家忘到哪里去了,还记得什么呀。”
女人撒娇本来就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更何况还是个如此美丽的女人。
“艾米真会说笑,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丫。”牵起女子的手,唐鹤雍绅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那中年男人从头到尾将苏桐打量了翻,然后笑道。
“小丫头刚下飞机,一听我要来参加你的酒会,连觉也不睡了,非要闹这来。”
“爸爸。”艾米不依,撒娇道。
“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当是接风洗尘。”唐鹤雍轻佻的桃花眼闪呀闪呀闪,“这是我太太,苏桐。”
“你好,美丽的女孩。”没等她说话,肖道云牵起她垂着左侧的手,印下一吻。
那只挂在唐鹤雍臂弯的右手猛地揪住掌下的西装,指节泛白。
“您好。”
她牵起群角,行了个标准的英国宫廷礼,让身侧的唐鹤雍微微震惊。
“你就是鹤雍的妻子?”很不屑的口气,这已经不是今晚第一次听到了,看来唐先生的行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先到偏厅休息一下。”
她每遇到一个陌生人,都会不自觉的靠近他,在他和客人寒暄后,她亦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和人握手,甚至在刚刚肖叔叔亲吻她手背时,她都止不住的揪起他的衣服,微微发抖,她真的无法和陌生人接触。
“好、好的。”
像是松了口气,急急忙忙朝着偏厅去了。
唐家少夫人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和陌生人接触,连握手都浑身抽筋,这是什么?难道是所谓的人类接触厌恶症么?
唐鹤雍转头看向宴会厅,一眼发现了正对厅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欧洲油画,走到油画前细细观察。这幅是他放在楼下仓库的陈年旧作,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上一直美洲豹正在全力奔跑,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是少夫人拿来放着的,说这里正对着厅门,太空旷了效果不好。本来我打算搬盆鹤望兰放着这,但是少夫人说,鹤望兰不适合用来陪衬酒会,所以去仓库选了这幅画。”
巡视酒会场景的陈妈发现自家少爷在画前发愣,插嘴道。
“为什么不适合?”之前有次酒会就拿来做过陪侍,在第二天全部被他叫管家清理出唐家。
“好像是说这鹤望兰身份高贵,只能独秀,不能宜人。哎,学问人说的话,我们老太婆哪里听得懂。”
听不懂还能一字不漏的重复给他听?唐鹤雍笑了出来,原本俊美的脸也变得柔软。
“那为什么选这幅画?”
仓库里有很多画,但唯独这幅是出自他的手,她怎么能恰到好处的选到这幅?
“当时少夫人是自己进仓库的,出来时就拿着这幅画,说是这幅画能压得住酒会。”
酒会本是让人放松的地方,但她却能选择这么一副盛气凌人的画挂在宴会厅里,想必也是知道,即便是酒会,也是如战场一般吧。
就会正式开始,但开场的第一支舞,唐鹤雍却邀了艾米,苏桐静静地看着翩翩起舞的两人,微微笑着。
“喝一杯?”
她扭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大岛,摇摇头。“我不太会喝酒。”
也不太会跳舞。
大岛耸耸肩,和她并肩站在阶梯上,看着舞池里的人,等着一曲结束他来邀她。但是往往事与愿违,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唐鹤雍好似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这个酒会上,舞伴换来换去就是没换成纯白礼服的苏桐。
“去偏厅透透气吧。”大岛不顾她反应,将她拉到了偏厅。
“要是不舒服,就先回东楼休息。”
“我还好。”站在阳台边,风吹起落地窗的帘布,让她感到有些冷意,夹着心里火烧般的感觉极是难受。
“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邀你跳支舞么?”大岛向她伸出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她的手抬了抬,但却没有抬起来。
“唐先生的第一支舞可以不是唐太太,但唐太太的第一支舞一定要是唐先生。”
“我邀请的是苏桐。”大岛坚持。
苏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眸一暗,“这里没有苏桐,只有唐太太。”
大岛不说话,站在她身边一起望着窗外。
“苏桐不会生活在唐家,因为她向往自由,因为她不会逆来顺受,更不会让自己陷进无法面对的生活里。而唐太太的存在就证明苏桐的流逝,唐太太不会说不,唐太太会平静的接受一切然后打落牙齿活血吞,唐太太永远都住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心城里,不顾苏桐的死活。你找不到可以让两个身份共存的平衡点,所以只能取一生取一死。”
苏桐没有说话,只是抱紧自己,注视着大岛。
“大岛先生比我自己看得更清楚,很难得。”
只是说的太凄惨了些,唐太太生有什么不好,吃穿用度都不用劳心,只要数着冬去春来,数到花谢花开就好了。
苏桐低头匆匆的出了偏厅大门,却没看到偏厅门后站着的高大身影。
☆、39°5的高烧
大岛川秀靠在墙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亲手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他只是看着她那么安静的呆在一边等待着那个根本不了解她的男人,就觉得心中气闷。
“我想你也不能找到一个那样的平衡点。”
淡漠的嗓音听不出多少的喜怒,大岛回头看着来人。
“或许吧。”
他的确找不到,在他遇到苏桐后很多事,他都无法在牢牢掌控。
“你和苏桐,关系有多好了?”唐鹤雍全然不知自己再问起这句话时,口气有多酸。
大岛微愣过后,释然。
苏桐就是有这种魔力,在短暂的相处后让你刻进心口,而她却在顾影自怜。
“唐太太,”
出门左拐就是通往宴会厅的长廊,苏桐看着面前这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小姐,多多少少有些猜到了她拦她的意图。
“你好,肖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微微退后一步,礼貌的寒暄。
艾米围着她转了一圈,而她也坦然的接受她的打量。
“你也配做唐太太?”
女子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她说话的口气,无不满满的表达了她的不屑。
苏桐不置可否,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知不知道,就在几分钟前,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她指了指苏桐的脚下,又抚过自己的红唇,意犹未尽的接着道:“来了一场火热的France kiss。”
我们?唐鹤雍么?
热吻,就在这么?就在身为他妻子所站的脚下么?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可是那个男人,即便是站在她的身边搂着她,他也不是她的丈夫。
他们的婚姻,名副其实,她明明那么清楚,却仍旧在听到这些时,心中止不住的涩意肆起。
苏桐在心底思忖着,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而艾米却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眼注视到浑身恶寒。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位肖小姐一下子便成了两个?不、是三个,不、是更多,多到眼花缭乱……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他在床上有多厉害,你这种骨头架子鹤雍不会喜欢的。他向来都是……”
“但至少,我已经是唐太太了。”她突然出口打断艾米,虽然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清晰。
她很少会说这么刻薄的说话,因为她从来都是将刻薄她的人扼杀在能靠近她的范围,但今天……好晕。
“喂……”艾米看着悠悠倒地的人,惊呼一声。
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一声不吭的就倒下去了。
这是演哪出,苦肉计么?
“放心,她对我,也只是将对苏浅的某些部分转移到我身上。何况在那些她待嫁的日子里,都是我陪在她身边,多多少少她都会有些依赖我。你要知道,即便是一场以约定而缔结的婚姻,待嫁的女子也会有着别人难以捉摸的心理活动,毕竟,都是新娘。”
是这样的吧,他记得和她讨论婚礼细节时,虽然那张小脸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但是偶尔看着婚纱样本还是会出神。她迷茫不安与无可奈何的摸样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那个时候,但凡是个女子,都是最脆弱孤单的时候。
出嫁,就是永远的离开,走向前途叵测的未来,而那个时候,身边能关怀她的人,都会是她的救命稻草,无论是谁。
唐鹤雍皱眉,第一次对自己当初让Jim替自己迎娶苏桐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那你呢?”他和Jim从小到大,这二十多年来要看清彼此,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苏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靠在墙上的人细细的看着他。
“很重要,第一次觉得有这么重要的人。”饮尽杯中的酒,话锋一转。“但还没有重要到让我与你对立。”
“你确定?”
“我很肯定。”
两人碰杯,然后厅门被人撞开,是唐家的下人。
“不好了少爷,少夫人昏过去了。”
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