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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男同学激动了,怪叫声四起。
司仪接到新娘的眼色,调侃她说道:“原来这位幸运儿是我们美丽的伴娘。”环顾台下,又说:“貌似我们的伴娘很受欢迎?”
马上有人接嘴:“级花!”,引来笑声阵阵。
“原来如此。”司仪了然地点点头,“请问我们级花伴娘的爱人在现场吗?”
“在!”前方的观众朋友们远比当事人积极。
沈流默就在另一束追光的引领之下来到台上。那一瞬间,路心和突然觉得,仿佛看到了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翩然而至。
司仪却横亘在他们当中,面对台下道:“这种时候,你们认为男生该做什么?”
“求婚!”台下异口同声。
沈流默看看下面,看看司仪,又看向她,说:“好。”
自从两人站在台上起,路心和就心率紊乱,这下立即漏跳了好几拍。
“别太浪漫,我会哭的。”幸好身上没有话筒,她轻声说。
他先是点头,而后眨眨眼,又摇头,“那可不行。”。
她一下垮了脸,他却笑了。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景象。是个依旧很热的九月,你高一开学第一天,也是我正式工作的第一天。你推开教室门,脸袋还红扑扑的,看到我后,愣了愣,然后对我说你叫路心和,马路的路,心脏的心,和平的和
全场不知何时起悄然肃静。
“我也记得第一次对你心动时的景象。是个暖暖的冬日,你穿着粉红色彩线的毛衣,给我听你喜欢的歌,给我父亲讲整本整本的笑话,明明感冒着,还缩着鼻子对我说你愿意陪在我们父子身边。”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分离时的景象。在东方绿洲的桥上,你说你喜欢我,我却违背感情拒绝了你。可是你非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在得知我即将赴C大任教时跑过来鼓励我,傻里吧唧地拍拍我说我肯定可以的。”
白色追光下的他,如讲台上的他一样淡然潇洒,隐隐溢笑,眼神灼灼。
不听话的泪珠一滴一滴落下,原来这一切,不只有她,清楚记得。
“对于你,我想说对不起。在一起的这四年,我们从没能做到与其他情侣一样在校园里手牵手散步,从没有肩并肩坐在自习室里共同温习。我从没有为你打过一次饭,也从没有送你到寝室楼下然后看你上楼。甚至没有做到在你最彷徨的时候留在你身边,在你生病的时候都没能烧一碗粥。可是,你却还在这里,一如既往地原谅我,不离不弃。”
“谢谢你,谢谢你仍旧包容着充满缺点的我,谢谢你仍旧喜欢着只识数字的我。在异乡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以前我们所遭受的病痛折磨,生离死别,是为了磨砺自身的补角,从而遇到彼此,画出一条白首不离的人生直线。”
“所以,”他单腿跪下,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戒指,问她:“心和,嫁给我好吗?”
镶满细碎海蓝宝石的戒指,触动了往事回忆,她被感动到不知所措。
那还是他们刚复合不久,他在演算,她在翻看杂志。
看到某饰品品牌新一季的商品目录正在强推一款钻戒,她咂咂嘴说了一句:“还没有旁边那款海蓝宝石的好看。”
他闻言,凑过来扫了一眼,问她:“为什么?”
“相较于钻石的光彩夺目,海蓝宝石安安静静的,这才是相守的感觉。”她说。
捂住眼睛,怕眼泪不受大脑指挥,成片滚落。
他跪了半晌,也没见她点头同意,就知道这位舞台老将碰上沈老师又失态了。
不疾不徐地起身,将她轻轻拉至怀里,贴在耳边,再一次,轻声说:“心和,嫁给我。”
她终颔首,却仍捂着脸。
把她沾满泪水和化掉的睫毛膏的手拉下,戴上戒指,然后,纯纯拥吻。
茹姣和赵航程回澳洲前日,约路心和及沈流默一起去金山海滩。
在莲石线上,两位女士坐前排,两位男士坐后排。
比起前头的热闹欢快,后头简直像个小型学术会议。先不说沈流默毕竟是教过赵航程的老师,且赵航程目前仍在数学领域混饭,是敬仰沈流默的后辈。他习惯性左一个“沈老师”,右一个“沈老师”,拘谨劲完全没有减少。过了半刻后,他干脆拿起纸笔请教起沈老师专业问题来。
前面的两位无语了,扔下他们,挪到最后一排欢乐地聊天。
茹姣登陆微博,说:“给你看个好玩的。”
“什么?”路心和好奇地凑过去。
点开被疯转的视频,才发觉是茹姣婚礼时沈流默求婚的剪辑,她忙捂脸趴下。
“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她闷闷地埋怨。
茹姣不理睬她,看得津津有味,“哎呦,感动死了感动死了!”
拜某位新娘和某位老师所赐,路心和的大学生涯在声名显赫中完美谢幕。
公车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海滩。
上海虽说是长江入海口,是个靠海的城市,路心和却是第一次去到上海的海滩。
双脚一触到细沙,大家活泼的细胞即刻激活,脱了鞋就向海边跑去。
沈流默站在海水中,给身后试探着海水的路心和突然掬水袭击。
她不干了,扎起裙摆,也下了水,一捧一捧,绕着他泼。
远处的夕阳橙黄一片,照着海滩上成群结队的人们。
的确,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但是,芸芸众生中,总在上演着一些小概率事件,让你与我不经意地相识、相爱、相守。
一如他们。
她在闹,他在笑,世间有你,如此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番外马上奉上~
卷十二 他们的番外
☆、除非(季妍妃番外)上
婚礼,是个微笑、感动和祝福的场合。
投影仪播放着新人的合影。脉脉的对视,安心的相偎,幸福的拥抱,甜蜜的亲吻,以及洁白无瑕的婚纱照。
最后一张也许是拍婚纱照时摄影师随意抓拍到的花絮。照片中的新郎一手揽过新娘的腰,另一只手淘气地捏着新娘的鼻子,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柔软神情,而新娘则笑得眯起了眼睛,美丽可爱得像个落入凡尘的精灵。
他们很般配,般配得仿佛命中注定。他们很幸福,幸福得仿佛世界上再别无他人。
连我爷爷都忍不住唏嘘:“认识小默这么多年,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片刻后,司仪宣布仪式开始。
礼堂灯光暗下的瞬间,简单的木吉他声音响起,寥寥几个和弦就能听出是《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看着他一身新郎的黑色西装缓步上台,我恍然失神,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第一次见到沈流默,是大一那年的数院迎新晚会。
无论是数学系,还是概率统计系,或是信息工程系,数院这种地方永远男多女少。不过举办迎新晚会的那晚,会场里却挤满了外院女生。
我不禁纳闷,为什么她们不惜坐在阶梯上也要坚持观看?又为什么明明只是场院内活动,却借了如此大的场地?
谜底直到末尾才揭晓。
在那台东拼西凑的演出最后,一个男生在观众一片的呼声中,有些无奈地抱起了木吉他,晃晃悠悠上场。
他调整过话筒高低,随意拨了几下琴弦,张口唱起了英文歌。
我知道那首歌,George Benson的《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一首向心爱的女孩诉说爱意的歌曲。
那个男生有着干净的嗓音,声线低沉,经话筒扩音放大缺点后,完全没有变质或走音,反而添了一丝百转千回的韵味。
他的歌声可以治愈人心,就这样浅浅地唱静了全场。
由于坐得较远,我只能大约看清他的轮廓。个子很高,瘦瘦长长,五官轮廓很漂亮。不是帅得落花流水,不是酷得惊天动地,只是书生意气,温文尔雅,清新隽永,过目难忘。
一曲唱罢,观众尚沉静于余音中,他便兀自取下吉他,突然对着他朋友那角孩子般地咧嘴一笑,比了个V,欢快地跳下了台。
观众们这才从歌声中回过神,对着空空如也的舞台疯狂鼓掌。
后来,从同学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叫沈流默,来自上海的男生,A大的校草,数学系的新星。
那一刻,我想我已经一见钟情了。
第二次见到他,是数学系的植树节活动。
那次的活动旨在将A大东门外的一片空地变为小树林,四到五人一组,每组植两棵树。数学系人不多,大一到大三统共不过百来人,在我刻意的授意下,我和他分到了一组。
从他和同班同学的闲聊中,我知道了他的生日,五一长假中的一天,金牛男。我暗自讶异,只知道他已大三,可没想到他只比我大一个月。
同组的学姐貌似喜欢研究星座,忙不迭地称赞:“金牛男好啊,脚踏实地,不急不躁,浪漫又不空洞,号称是最适合当老公的星座。”
虽然攥着铁锹,但我站在一旁听得出了神。
学姐接着八卦道:“那你有没有找到你的处女女或者摩羯女啊?”
他扶着细弱的树苗,笑着摇头。
那天,我们都穿着印有A大校名的白色运动服,所有人一致认为那件志愿者服丑得很,上身完全像清洁阿姨,而唯有套在他身上,丝毫没有一丝难堪。
我从小娇生惯养,没怎么做过体力活,挖一锹土洒了一半在他的鞋子上。他一怔,抬头冲尴尬的我一笑置之,这是那天我俩唯一的交集。
活动结束后,我顾不得吃饭洗澡,就跑去图书馆上网,查双子女和金牛男的配对指数。直至至今,我仍清楚记得结果:70分,还算不错的一对。因为两个阿拉伯数字和七个字,我兴奋了很久。
那一刻,我想我已经彻底沦陷。
第三次见到他,竟然是在医院。
沈流默突发蛛网膜下腔出血的事情在全校范围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幸好愈后不错。我作为系里的代表去探病时,他也仍旧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和我们说说笑笑。
系主任向他介绍我,说:“这位是XX级数学系团支书,季妍妃,也是季仰止老先生的孙女。”
他盈盈地把手伸向我,说:“你好。学妹。”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只是没有一点温度。
从手术后恢复没多久,他参与发表和发表了引起学术界爆炸的一系列论文,甚至成了首例在百年讲堂开学术讲座的本科生。
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不久前动过颅脑手术的曾经,只看到了他不久后的夺目光辉。
后来不经意间,听说他花了不短的时间独自强化训练因全麻而减退的记忆力。
那一刻,我当众忽然流泪,只想陪在他身边。
第四次见到他,他已成了爷爷的研究生。
我知道普林斯顿数学系指名要他,多所世界顶尖大学也都在抢他,什么都可以免去,可不知为什么被他一一拒绝了。
他投身于爷爷门下,也因为这样,他成了家里的常客,我们便渐渐熟络起来。
才知道他根本不爱笑,不开朗,不容易接近。
才知道他母亲早逝,父亲罹患忧郁症。
才知道年少的他由于害怕周围人的过度关心而演变成了现在的双面性格。
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留在国内。
……
那段时间,应该是我过往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和他无所不谈,相聊甚欢。只有我知道他的那些秘密,只有我能看到他私下欢畅的笑容。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虽然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实在不舍得你嫁给别人,可是如果是小默的话,我勉强同意。我从没见过如此聪灵、懂事、勤奋的孩子,我偷偷看过他的手相,是日后有大富贵之人,还有,他是上海人,上海男人可是出了名疼老婆的。”
我被爷爷的理由逗笑了,心中却打定主意向他告白。
初夏的黄昏,我们坐在未名湖畔的石凳上,他背对湖水,我正对湖水,两人中间放着一叠专业书籍。
我肚子里正打着告白的腹稿,他却突然幽幽地说:“从发病以后我就决定了,我不可以谈恋爱,更不可以结婚。”
我差点摔进湖里,纳闷着难道他有读心术不成,嘴上却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身上起码有两颗隐形炸弹,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去许别人一生。”
我想安抚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看向他。
“除非,”他仰起头,闭起眼睛自嘲地说,“除非,真的有命中注定。”
远处的夕阳余晖洒落在他的周身,烘托着他精致绝伦的侧颜,完美得似谪仙,也遥远得似谪仙。
我不知为何流下眼泪,认真地说:“我想做你的命中注定,可以吗?”
他慢慢转向我,淡淡一笑:“你还是做我的学妹好了。”
我听到了心墙在倒塌的声音,回到寝室哭了整整一晚。
流言却是从那时开始的。
头一次听到“数学系的金童玉女,季妍妃和沈流默好像在一起了”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