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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呻吟了一下,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清爽的头发,放肆而狂热地回应他。。。。。。。
“呵。。。。。”他突然推开我,眼神半是迷离。“对不起,翩然,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对不起。”他把头转到一边,不看我。
我站起来,俯瞰着他,能感觉到刚才沸腾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地变冷,我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冷。嘴里还留有他的余热,可是现在的他,离我很远。
“你把我当成她了?”我感觉我的声音能结冰。
沉默。他脸上的肌肉纹路很僵硬。那双压在毛毯下的腿,纹丝不动,我的眼光久久地停留在上面,我居然从那双没有生命的腿那里读到四个字——孤独无奈。
“彼此彼此,我也把你当作他了,我们算扯平了。”我拼命的给受伤的心脏和自尊心贴止血贴,把那串出来的快乐孩子重新挤回到心房的黑暗角落,严严实实的锁起来。
他转头看着我,“翩然。。。。。”
“口渴了,请我喝水。”我推着他往外走。校道上下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目不斜视的走着,我知道那不是妒嫉的眼光,是可惜、好奇和同情的眼光。
我咬咬牙,诅咒起老天。
“翩然,我要见见他。”他突然开口了。
“谁?”
“你的男朋友。”
“他出国了!”我恨不得把神仙哥哥放到太空去。
“我等。”
“贵干?”
“帮你验收。”他语调又变得玩世不恭起来。“免得你被白眼狼骗了。”
“你才是白眼狼呢,陈世美!”
“如有有一天你见到我的时候不认识我,算你有修行。”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很挑衅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啊?”我像一个好斗的小公鸡,毛都竖了起来。
他笑着,转眼看着远处。“我是一根欠了你很多,可是又还不起的葱。翩然,我看着你幸福的出嫁,我会少些内疚。”
“我们现在只是校友,或者比校友熟悉一点。”我根本不要他这样对我。可是我也很无力——即使他瘫痪坐在轮椅上,心灵赤裸相对的时候,他依然可以俯视我,强势的压倒我。
我沉默的推着他,轮椅的把手早被我的用力弄得潮湿,远处。。。。是他的座驾,那个中年男人,站在车边,等他。
他已经离不开别人的照顾了,我使劲的眨眨眼,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仰看星空,依然没有流星。。。。。。
礼物
他很坚持先让司机单独送我回去。
我咬咬嘴唇,默不作声的上车——我知道他不愿意我看到他残废无能的样子。
车开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轮椅上的他,好孤独,好脆弱。
浓浓的夜色把他渐渐抛远。。。。。。。
我的手指轻轻滑过下唇,用指腹重温那误差作用下突如其来的吻,柔软微热的嘴唇忍不住含住冰冷的手指,细细的啃咬起来。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硬生生的把温热的雾气逼了回去。
“跟上次一样,希望白先生这次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那个名叫阿中的司机说,脚下不断加油加速,我在车上被甩得东倒西歪。
“上次?山顶那次?”我想起第二天就见到他骨折了。
“对啊!”阿中叹了口气,“白先生非要我单独送你,然后回去接他。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发现他居然自己下了一小段山路,摔在路边,吓得我不知道怎么跟老先生和太太交待。”
“他——自己推着轮椅下山?!”我吸了一口冷气。
“是的!听他说他自己有点着急,不知不觉地想跟上来看看你,怕你自己一个人下山危险。”阿中快速的回头的看了我一眼,“林小姐,不是我多嘴,白先生对你很特别。”
“哼。。。。。唔。。。。。”我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多事的司机解释。
脑海里极尽所能地想象着他跌倒在山边而无法自救的情形,我的心撕裂般的痛起来,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叫做恐惧的元素。
“我、我自己回去,你赶紧回去看白先生吧。”我控制不了那种恐惧感的蔓延。
“林小姐!”阿中很犹豫。
我推开了车门,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理由:“我很快就到了。”
阿中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方向盘一打,车子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我盘腿坐在床上,犹如老僧入定。
“妞妞,还不睡?”我们家老太太把脑袋探了进来。
“嗯,发会呆。”我脸上挤出了点笑容。
“新公司还习惯吗?你就少给我任性了。”老太太见我没有拒绝入内的意思,扭阿扭的闪入我的房间。
“妈,人为什么会走路?”我瞪着老太太那两条交替晃动的腿。
“这是一个问题吗?”老太太惊呼。
“可是有的人不能走路。”我想起了他,和他那双不会动的腿。
“妞妞,你怎么了?”老太太担心地看着我,在我腿上东摸西捏的。“你不会打算告诉你老娘什么噩耗吧?”
我很内疚的在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恐惧,我搂着她,生怕把她快50岁的心脏吓坏。“我没事,你别犯傻啊。”
老半天,又是嗲又是哄的,总算把老太太的魂给找了回来,心中那点想跟她说他的冲动,也消淡了。
眯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混沌,轮椅、篮球、吻纠缠在一起,半梦半醒之间,天就亮了。
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爬回公司,对着电脑哈欠连天。
“啪——啪”一个权威的手拍着我的桌子。
“主任!”我立刻站了起来,努力的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装毕恭毕敬状。
“公司年庆,新来的员工要上台自我介绍,最好来点节目,目的是。。。。。。”
“娱乐大众?!”我不知死活的快言快语。
主任露出儒子可教的神情。。。。。。。。
“我打算就说一句——本人林翩然,that’s all; thank you。”
“不行!你给我穿的漂漂亮亮的,好好表现,免得人家说我手下的员工不行!”主任眼睛一瞪,脸上有点下垂的肥肉呼呼抖动。
“关键我穿龙袍不象太子啊。。。。”我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休闲衣。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主任大手一挥,跑了。
简直就是肉在砧板上嘛!我心里恨恨地想,这个鬼公司,从上而下地欺负我。
我站在商场外对着眼花缭乱的橱窗发呆,准备努力想象那些所谓的漂漂亮亮的衣服安装在我的身上的样子。可是令我绝望的是,让我看到那些标价牌的时候,脑海里蹦出的是——这个价钱可以去丽江了,那个价钱可以去麦兜最喜欢的马尔代夫了。。。。。。。
我哀叹一声,很没仪态的蹲在橱窗边,看来让我花钱买这些衣服,还不如让我辞职回家再旅游一趟呢。
摇头晃脑的准备回家。
那个昨天搞的我严重失眠的家伙自己推着轮椅,脸上堆着晒死人的笑容向我走来。我想走,可是,我的脚不让我走——我依然贪婪地想跟他多呆会。
“你怎么跟个鬼魂似的老跟着我啊!”我努力的向上翻白眼。
“不要高估自己,我只是刚好经过,看到一个傻瓜蹲在商场外面唉声叹气,就过来看看希奇。”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脸上完美的曲线让我努力上翻的眼睛扯不开了视线。
我咽了一下口水,挣扎着压下想非礼他丰润的嘴唇的冲动,。
“阿中呢?”我发现他又是一个人,急了,“你别老自己到处乱跑啊!”
“我在你眼里已经那么无能了吗?”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怒气,尽管嘴角还带着所谓的笑容。
“啊?我、我没有。。。。。。。”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谈及他的腿,面对这样的质问我几近无言以对。
“哈——哈”那个无耻之徒居然恶作剧般的大笑。
“你。。。。。。”我兰花指往前一伸,泼妇般扑了过去。
“翩然!”他好不容易收住笑容,把我的乱舞的手臂收在胸前,“看中什么了?”
“我。。。。那个。。。”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根本不想买那些贵的要死的衣服。
“牛仔裤T恤衫,一百年不动摇,你男朋友没意见?”
“是主任有意见。”说到这个问题我开始来精神教训人了,“就是你们这些喜欢歌舞升平的老爷们搞的公司年庆,害得我。。。。。。”我哼哼了起来。
“年庆?” 他恍然大悟,“走吧。”他推着轮椅不由分说的往商场里移去。
“走?”我矗立在原地。
“我现在一个人啊,你忍心丢下我?”他回头慢悠悠地扔下一句话。
真是打蛇打七寸,就欺负我善良,我恨恨地跟在他后面。
我们坐着电梯爬到我从来不驻步的淑女装部。
我面无表情的推着他,他反倒是兴致勃勃,一路上引来不少女人的停留注视。
突然他径自转入一个专卖店,“芥末色那件,她的码。”他低声向服务员说到。
“喂。”我慌乱的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铺——这种地方简直是我的大忌:衣服少,地方大!
“试试又不要钱!”他满不在乎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
“小姐这边请。”服务小姐微笑着指引我。
我满脸愁容的钻进了更衣室,不对,应该叫更衣厅,因为它比我们家的客厅还大。
我吃惊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柔软贴身的丝质晚装把我的身材勾勒的分外妖娆,透过披肩若隐若现的乳沟散发着性感的气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经意间眼光下移,看到镜子里一双充满欣赏的意味而又深邃的眼睛,我微微一震,转身去看他。
“很好!”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温润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慌乱的低下头冲回更衣室,双手压在胸口,生怕激动的心脏会从我的喉咙跳出来。颤抖的手翻出衣服后面的标签牌,我张大了嘴巴。。。。。。
我小心翼翼的提着那件晚礼服出来,“嗯。。。。不。。。。”
“包起来!”他掏出了一张金卡。
“很贵的!”我直冲他瞪眼睛。
他把袋子放在腿上,推着轮椅离开。
“翩然,刚才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你失去了好久的东西。”他低声说到。
“什么?!”
“很纯真的梦幻和期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你这些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
我心虚地看着远处,我也知道,我失去这些东西,很久了——一个眼里没有期待的女人,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对不起!”他轻叹一声。
“我不想再谈以前的事情了。”我垂下眼帘,掩饰酸涩的内心。一个不能给,一个不能忘,谈来何用?
“这个,送给你,做个开心的女孩。”他微笑着把袋子放到我的手上。
我的手心微微渗着汗——我有多久,没收过这么开心的礼物了?
离开
我捧着好几个包装精美的花束从公司爬出来——这是我穿上那条昂贵的晚礼服在公司年庆露脸的后果,一夜之间,我由小妹跃升到美女行列。
百合、郁金香、红玫瑰。。。。。。没有一种是我喜欢的,香水百合的味道混合着红玫瑰的香气,浓郁得让我觉得有点头晕。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要排除万难把这些花带回去给我们家老太太看看——她女儿不是没人要得!
一路上好奇羡慕的眼光让我有点飘飘然,女孩子的虚荣心一瞬间被诠释得淋漓尽致,我得意的挑挑眉毛,压抑住自己想花痴般狂笑的冲动,往公交车站奔去。
好拥挤的公交车。。。。。。。
我在心中哀叹,没等我回到家,我的虚荣心就会沦为脚下泥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我身边。
“好傻的卖花姑娘。”一个戏虐的声音,一个我死了,听到也会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声音。
“哼!”我仰起了高傲的头,可是很快,我想起帮我赢得虚荣的一切的,是他花钱买的裙子,立刻觉得有点中气不足。
“如果不想你的花变成碎片,最好上车。”他懒洋洋的靠在座椅后背说。
这个家伙,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抓住我的要害。我哼哼唧唧的把花交给了适时走到我身边的阿中,绕过车身,从另外一头上车。
我第一次,跟他一起坐在车里,一条安全带把他固定在位置上,毛毯下没有知觉的腿无力的靠在一边,两手交合着放在腿上。
他的手可以感觉到腿,可是他的腿却不可以感受到他双手的重量和温度——这是一种难以平衡的知觉,我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