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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断裂时才发现环扣问题,威亚也问题,那就是有人搞鬼,帮张五郎绑威亚的是从武师会找的新血,王坤将他打到吐血,也承认他搞鬼,他那家伙自己报警,警察把王坤带去警署,还是高飞帮忙保释出来,对方还要他赔汤药费。
所以这几天王坤疯狂开工揾钱,更让他怒火攻心的是,陈一言在张五郎受伤之后,居然又翻脸,电话都不再打。
“搞鬼那家伙在哪?”霍东峻歪着头朝王坤问道。
王坤吐掉烟蒂:“做咩呀?想替五哥报仇?不用想,那家伙伤好就去南斯拉夫啦。”
“国外?”霍东峻愣住。
王坤撇撇嘴:“程家班之前去了南斯拉夫拍《龙兄虎弟》,他去南斯拉夫有咩区别?”
“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就是威禾做的?”霍东峻有些不明白。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清楚,王坤和张五郎是从程家班出去反水,所以他才会清理门户。”王坤用手搓了一下脸:“他老母,出来自己做之后,才知道这一行艰难,最难是人前义气背后刀,不讲啦,先开工,早知道我就该多攒些钱,五哥受伤之后也不至于把那点存稿掏空,喂,我准备去开工,你做不做?”
“我想去探五哥,如果缺钱,我刚好有一点。”霍东峻对王坤说道:“二十万,够不够。”
王坤愣了下,嘴巴下意识的张开:“你消失这段时间不会去策划抢劫了吧?”
……
从医院探望过张五郎,王坤开着车将霍东峻送回武馆,毕竟晚上如果要度桥,可能要熬一整夜,所以霍东峻回来和武馆内的人打招呼,王坤跟在身后和霍东峻一起进了武馆,刚刚下午两点钟,正常人应该刚刚午睡起床饮下午茶。
可是此刻武馆前院里,大春和小春正对着木人桩打拳,而另一面,教头二和大波泰各自举着一对脚靶,分列陈东前后,陈东两条腿正迅速交替踢击在四只脚靶上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而武馆大厅门口,一个小女孩同一个长发年轻人正蹲在地上用粉笔画画,最夸张是两人嘴里都咬着波板糖。
“喂,这就是你讲的那些朋友?下午两点钟练拳?不会专门做给我睇的吧?”
“这就是我在龙城认识的朋友。”霍东峻对王坤说道。
他已经同王坤讲了自己消失这几天去了九龙城寨,不过也只是说自己因为欠债靠打拳还债而已,这些朋友是自己打拳时认识的,想出来和自己一样,做武行赚钱。
“飞机榄呢?”霍东峻看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飞机榄,朝正打桩的小春问道。
“出去了,说要去元朗乡下看望他奶奶。”小春说道。
听到霍东峻的声音,正在地上画画的细蓉抬起头,等看清霍东峻之后就跑了过来:“师兄!”
“喂,只睇见你师兄呀,我也在呀。”王坤弯腰捏了一下细蓉的笑脸,细蓉朝王坤眨眨眼:“坤哥好。”
“就这些喽?各个都懂功夫,比你去武师会找新血开工更方便。”霍东峻拍拍细蓉的头,对王坤说道。
“坤哥如果接下的戏够多,日日有工开,我们几兄弟就准备一直同你开工,你可以组个王家班,也许讲拍电影,现在我哋不如程家班那些人,但是若说功夫和够打搏命,全港武行也不如现在院子里这几个。”
王坤指着如同一坨肥肉的大波泰对霍东峻问道:“大佬,哇,那位兄弟胸前两坨肉比夜总会花魁那一对仲要大,这种就不要了吧,武行身手一定要灵敏……”
“阿泰,这是坤哥,拍电影嘅,踢个腿来睇下。”霍东峻不等王坤说完,转头对正为陈东举靶的大波泰叫道。
院子里的人听到王坤是拍电影的人,都停下动作,除了癫九旁若无人的继续蹲在地上画乌龟,其他人都打量起王坤,大波泰把脚靶扔给陈东,朝王坤有些讨好的笑笑:
“坤哥是吧?睇清楚呀!”
陈东单手举脚靶过顶,大波泰朝后退了几步,突然发力蹬地助跑,如同一座肉山朝陈东撞去。
王坤一副准备看大波泰将陈东撞飞的画面,可是就在大波泰冲到陈东面前两步时,突然一腿飞起,踢在陈东举起的脚靶之上!而一腿得手之后居然有一个转体动作!
左腿踢中落地,右腿转体撩起!“啪!”的一声!再次踢中脚靶!
而且第二腿,将陈东手中脚靶踢的脱手飞起!掉在了癫九面前画了一半的乌龟上。
王坤嘴里的香烟不自觉的掉了下去。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一直蹲在地上的癫九呆滞着脸,捡起脚靶站起身,望着场中人问道:
“是谁用这个丢我的画?”
无论大春,小春还是教头二和陈东,此刻都伸出手指,指向了刚刚踢出连环腿一脸得意的大波泰,大波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你哋这班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扑街……”
第七章柳詠妍
“癫九,啊不,阿九,九哥……”唯恐癫九变身,大波泰一张肥脸几乎笑成菊花,朝癫九叫道:“是峻哥,峻哥叫我踢腿,陈东手力,不关我事。”
癫九把脚靶扔还给大波泰,挠挠头说道:“下次小心点,还好我未画完这乌龟的四只脚,不然会吓跑嘅。”
大波泰急忙点点头:“九哥放心,你只要不好似高比…莱度(克拉克肯特,超人)一样无端端变身嚇人,不要话想自己画乌龟,叫刚刚这几个见死不救的扑街趴地上扮乌龟都问题!多谢,多谢九哥开恩。”
看到癫九再次拿着粉笔蹲下去画画,大波泰才拍着胸脯松口气,指着陈东教头二和大春小春说道:“扑街,知不知癫九会吓死人嘅!刚刚知不知几危呀!”
指着几人骂了一圈大波泰才想起王坤的身份,跑过来对王坤问道:“坤哥,我刚刚那一腿得不得?其实我自己不是很满意,如果坤哥想再让我多踢几下,等那位艺术家画完乌龟离开之后,我可以再踢给你睇呀?”
王坤伸手捏了捏大波泰手臂上的肥肉:“这堆肉是真的?”
捏完手臂,王坤的手又捏向大波泰的胸:“道理来的,这种肥人刚刚踢腿点会如此夸张?肥仔,你裤子是特制的咩?裆线有没有崩掉?”
大波泰被王坤揸胸,眼睛望向霍东峻,小声问道:“峻哥,这是拍电影的导演呀?导演面试揸胸这种事报纸上经常讲,但是好似是男导演搞女明星,这位坤哥不会是对我有想法吧?我虽然叫大波,但是我是卖功夫,不是卖胸……”
王坤确定大波泰一身肥肉不是假的之后松开手,望向霍东峻:“你是讲这几个?都有和他相近的功底?”
“大春小春两兄弟和大波泰相近,剩下的陈东阿二两个和我相近,是我在龙城打擂台时认识的。”霍东峻将围过来的大春小春以及陈东教头二介绍给王坤说道。
王坤捏了捏拳头,不肯定的再次问道:“这几位,真的肯做武行?”
不怪王坤不敢相信,在香港,很少有人愿意做武行,哪怕武行一天勤力的话揾两三百很轻松,做武行的人大多是出身戏班,家穷人口多,自己又没文化,只有些功架,所以才会入武行揾饭,就像王坤,最早是泊车仔,在拳馆学过几天拳,泊车时又用客人的车练过车技,后来泊车的夜总会倒闭,找不到其他工作,最后他才在一名朋友介绍下入了武行。
很多武行都老婆,哪个女人愿意嫁个一个可能几天都见人,再见就躺在医院里的男人?
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就发展成一堆武行放工之后不回家,大家都跑去夜总会寻欢,当天赚的钱当晚就散尽,第二天再去赚,王坤在武行中已经算是肯上进那一种,一周有三日去夜总会饮酒,剩下时间都在家里看电影,学设计动作。
就连之前廖志宗学过十几年蔡李佛,都未想过做武行,而是跑去为工厂主揸车做司机,就可以睇清楚武行在香港人眼中的低下地位。
龙虎武师,这个颇有气势的名字背后,是香港人对这个职业的嘲笑和轻蔑。
不过对霍东峻来说,做武行满好,他上一世对功夫感兴趣就是来源于功夫片,现在自己能参与进电影中,做一些跟功夫有关的工作没什么不好,何况做龙虎武师也可以一路做成动作指导,导演。
刘嘉良,程龙,洪惍宝,袁合平等等等等这些各个加班的班主,就是近在眼前的例子。
“当然,不然我为咩要带你来见这些人?”霍东峻帮细蓉把手上的粉笔灰抹掉,对王坤说道。
王坤得到霍东峻的确认之后,脸上已经藏不住喜色,武行揾够犀利的新血很难,尤其现在已经戏班,武行四大学也已经关门(所谓武行四大学,武行行内人的叫法,指培养出全港90%龙虎武师的四所学校,于占元的中国戏剧学校,唐迪的东方戏剧学校,粉菊花的春秋戏剧学校,驼背马马承志的中华戏剧学校),这两年新入行的武师都是毫无基础的“拉扯”,连扎马或者打套拳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只能做些拉威亚搬桌子的力气工。
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各个都懂功夫,至少身体柔韧性足够,踢腿吊马做些指定的动作一定没问题,稍加培训,再学些镜头知识,同武指度桥都问题,这才是武行需要的真正新血和人才。
“大春,小春,陈东,阿二,大波泰,五个人,算上你阿峻,六个人,再算上五哥和我,八个人,那岂不是比陈一言,徐晓明,程晓东甚至梁晓熊这些人的班底仲要多人?”王坤有些激动的说道:“有人,我就够格去同那些班底抢大制作来开工。”
王坤这时才注意到癫九:“那一个也懂功夫?”
“懂,不过……”霍东峻还未说完,陈东已经接口对王坤说道:“坤哥,哇,你真是有眼光,那是武馆的镇馆之宝!有部电影,不记得名字,叫乜鬼来?听蛋卷强个扑街讲过,就是个肥仔是白痴那一个,最后被人杀掉……”
“何必有我?”王坤帮陈东提醒道,这部片子是和《警察故事》同年上映的,堪称文艺片典范,郑责士更凭借那个弱智角色肥猫,将本来对最佳男主角志在必得的程龙掀落马,也算是新艺城对嘉禾在当年金像奖上的一次胜利。
“对,就是那个片名,我哋癫九哥就好似肥仔一样头脑黏线,不过他不会俾人杀死,倒是边个想动手,最好去先去太平间和宝福山定位子,你刚刚见到啦?阿九只是随口问大波泰一句,大波泰就差点吓到飙尿……”
看到陈东说的越来越夸张,霍东峻打断他:“收声,坤哥,那是阿九,他不是白痴,只是被人养大时故意当成白痴来养,给他时间教他知识,他早晚会同正常人一样,不过,他不能做这一行。”
“所谓,等五哥能做轮椅,就马上帮他办出院接来这里,教你这些兄弟做武行的基本常识,最多一个月,就能真正度桥行位,阿峻,我有你哋这班人,觉得自己真的成立王家班并不夸张,早遇到你和他们几个,小向生这次这一部戏我也不会推掉让给梁晓熊!走,今晚我请所有人食饭,食过饭阿峻陪我去见梁晓熊!度桥?谈不妥我就不去帮他,自己找工开!”
说这番话时,王坤一副豪气冲云霄的表情。
……
王坤带着霍东峻在内的武馆所有人,包括癫九在内,全部去了黄大仙一家柳记酒楼食饭,如果不是食过饭王坤要去见梁晓熊,他都准备带这些人去夜总会见识下。
癫九在其他人食饭时总是习惯端着碗端在地上,每蹲下一次,霍东峻都要将他拉起来,除了霍东峻的话,就只有细蓉能和癫九交流,至于陈东,教头二这些人,癫九从来都是无视的,最主要的,其他人对癫九的感觉就像身边放着一颗不知几时会爆的炸弹。
即便癫九被姐姐林三娣叮嘱要听霍东峻的话,可是霍东峻三番两次打扰自己用餐,癫九很不满意,虽然未变身翻脸,但是每次被拉起身都满脸不情愿,似乎坐在凳子上用餐对他来说很不舒服。
霍东峻也有些无奈,就在这时,一名穿着服务员工服的年轻女人本来是站在餐桌旁等待为客人上菜,此时却迈步走了过来,对坐在癫九身边的霍东峻弯腰礼貌的问道:
“先生你好,我刚刚在旁边见到你这位朋友似乎大脑有些问题,我是仁爱堂的社工,也许我可以帮忙。”
霍东峻愣了一下,侧过脸打量对方,年纪最多二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笑容很甜,给人一种很开朗的感觉。
“您是?”
“我姓柳,柳詠妍,仁爱堂下辖励智会康复中心的社工。”自称柳詠妍的女人站直身体,站在癫九左后侧说道:“他入席之后的表现完全不符合成年男人,无论是您和他的对话交流,还是他表现出来的一些动作,我判断他有中度或者更严重的弱智症状。”
“励志?癫九这种人同励志两个字能有联系吗?”陈东不解的问道,霍东峻也看向柳詠妍,搞不清励志会的社工怎么会跑来诊断癫九。
“励智会,智慧的智,励智会综合康复中心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