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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严佩蓉刚要说什么,门开了。
甘文博推门进来,见气氛有些异样,笑:“我不是打扰你们了吧?”
甘文清笑:“是,你打扰我们了。”
甘文博闲闲的在病床上坐下来,长腿一叠:“巧巧说要过来看你,我没同意,不过,说好了,等你出院了,再聚。”
甘文清看着哥哥,微笑:“那我是不是得改口喊嫂子了?”她实在是喜欢文博与巧巧这一对,两个人光是站在一块儿,也说不上别的感觉,单单是觉得,没有比这样的组合更叫人开心的了。
“你改口倒不是问题,我反而怕她不好意思应。”甘文博也笑。
闲话了一会儿,甘文博“嘶”的抽了一口冷气,两手一摊,说:“我倒给忘了,丹丹这会儿该是在来这儿的路上。”
他说着,对着甘文清,又去看严佩蓉。
“我起先不同意,那丫头不省心,说是好一段儿没见着你了,听说你在医院,担心的要命,吵的我耳根子都疼了,巴巴的,就想过来看你。”甘文博看着文清,开着玩笑,“照我说,叫这丫头过来也好,这消毒水儿的味道,她也该闻上一闻,不然,她还以为咱们聚一块儿乐呵不带上她呢。”
甘文清也笑,她倚着母亲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文博闲话。她知道文博的意思,也明白母亲的担心……这样被护着的感觉,叫她有些上瘾。
……
童丹丹在前台处略站了一会儿,她其实知道病房在哪里,表哥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了她。只是,几个护士在操作台后面闲聊,说起了观察室的那个男人,为了救22楼病房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几个护士思维跳跃似的,又说,22楼的病房住着的,哪儿能是普通人啊……那个女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外边候着多少便衣……
进了电梯,她看了一眼电梯镜中的自己,按了22层键。
病房门口不出预料的坐着几个生面孔,看到她过来,眼神中迅速的交流着讯息。
这不是个好现象……
童丹丹于是微笑着自我介绍。
她没有立即推门进去,站在门口,听到文清细弱的声音,不像素日里,沉静而谨慎。
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时的将视线落到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她不在意。
深吸了一口气,带了笑容,童丹丹轻快的推开门。
病房里一时静默了片刻。
甘文清正坐在沙发上,托着腮,而甘文博正扬着眉比划着什么。
她这个表哥,可以很斯文,可以很儒雅,也可以非常的贫。再算起来,他还非常的护犊子。小时候,她若是跟文清有冲突,他一准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文清,为这,她没少嫉妒文清。后来慢慢的长大,她也渐渐的懂得不少,心中反而替文清高兴。
“刚文博还在说你。”严佩蓉让童丹丹坐下来,鞠阿姨问丹丹要喝点儿什么,丹丹说要果汁,鞠阿姨便走去外间了。
童丹丹随手把手里的大包丢在病床上,笑吟吟的看着甘文清,说:“姐,你是不是都不照镜子的呀?”
甘文清皱了皱鼻子,五指成梳的拢着头发,笑:“刚才才照过,快没人形了是吧?”
“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童丹丹大笑。
甘文清不言语,听着母亲说要回家一趟,文博问要不要他送,母亲同意。
鞠阿姨端了果汁给丹丹,严佩蓉说,你们姐儿俩聊着。丹丹笑,说舅母你放心回家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严佩蓉含着笑,走出去了,听到丹丹清脆愉悦的笑声,顿了一下,对文博说:“我们走吧。”
童丹丹说,姐,等你出院了,一定要好好尝尝我带回来的土特产,好吃到不行。
甘文清莞尔。
丹丹说着,拿出相机来,给文清看她在四川拍下的风景。文清边看,她边介绍,比划着那里的山山水水,每一个孩子,每一个村民,每一个志愿者。
“真好。”甘文清由衷的称赞。
相机里除了丹丹在四川拍的照片,还有些是从前信手拍的,多是她与一些朋友的合照。她本就是个曼妙佳人,身边的朋友,个个儿的,也都是青春洋溢,养眼之极。
“看这些,真觉得自己不年轻了……”甘文清忍不住叹了一声。
“胡说,三十才刚刚开始。”丹丹说着,有些夸张的捧住她的脸颊,猛亲了一下。
“哎!”甘文清脸一热,对着丹丹狡黠俏皮的眼神,不禁笑出来,捏着靠枕去丢她。
相机里正好翻到一段视频,甘文清边笑着,边顺手点了开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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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没来得及跟大家请假,这两天我尽量多更点,补上。
阅读愉快,谢谢。
【11】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 3
更新时间:2012…8…4 17:57:43 本章字数:3901
甘文清眯了一下眼睛。言蔺畋罅
她定定的盯着小小的屏幕,一时不知该转开视线,还是该继续看下去。而更多的,她试图去判断她现在所看到的,意味着什么。
她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姐。”童丹丹的声音有些低。
甘文清怔怔的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到丹丹的脸上犴。
童丹丹微笑着,呼出一口气,清脆的声线中透着几分轻松,她说:“姐,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
甘文清望着丹丹,拿着相机的手一紧,手心里竟慢慢的渗出了汗意。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童丹丹抿了一下唇,掰着手指数,“君墨哥知道,妈妈知道,曼生知道,还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蛰”
“丹丹……”甘文清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
“我猜,还有很多人知道,只是,没人揪出来让我难堪罢了。”童丹丹笑,不去看甘文清。
甘文清沉默。
就这说话的功夫,视频已经播放结束,她闭了闭眼睛。
童丹丹说:“姐,你兴许看出来了,这个视频,是在非正常状态下拍摄下来的……我并不知情,更不知道,有一天,她会拿着这个视频来对我提出各种要求。”
“用你们法律上的话,怎么说?勒索?要挟?”童丹丹的脚尖踮着地板,一下一下,“她是我在Wellesley的同学,她很独立,也很坚强,在美国的那段日子,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她一定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的。曼生那时候也是刚回国,玩笑的时候会说,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Lesbian……这话让她很生气,因为曼生是我的朋友,她没有当场表露出来,因为她的确是Lesbian,对别人异样的目光非常敏感。曼生直爽,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不知道藏着掖着,她会这么说,已经是在委婉的提醒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事向来都不瞒着她,也不担心她会瞧不起我……她知道,我一向对男人没有特殊的感觉,打小就这样,比起异性,我反而愿意跟同性接触。以前在学校,也会有很多关于我的传闻,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取向有问题,可我并不介意跟她们接触,或者,有进一步亲密的举动……”
“姐,你也许无法想象,我在Wellesley留学的那段日子,曾经有过非常放纵的时候,我有你们不曾看到的荒唐跟狼狈的一面,那样的我,不是现在大家所认识的这个乖巧的、安分的、善良的童家幼女。也许是叛逆,也许是因为新鲜,也许是天生的,谁知道呢?很长一段时间,我给自己定了性,我就是喜欢女人……又怎么样呢?”
“曼生曾经劝我试着去跟不错的男孩子相处看看,兴许,我不是……她提醒我,一旦被家中知晓,会搅起多大的风波。她也认真的跟我说,不论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我是问题儿还是乖乖女,我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个孩子心性很重的人,可她能认真的跟我说这番话,我知道,她是真的非常关心我。”
童丹丹说着,叹了一口气,表姐一直沉默,可她知道,文清一定在认真的听。
“姐,我认识君墨哥,比你认识他要早,早得多。因为曼生的关系,我有非常多跟他碰面的机会,我跟着曼生叫他君墨哥……他不介意我在耳朵上穿了很多孔,不会对我涂成五颜六色的指甲露出异样的眼光,我跟曼生打闹的时候,他偶尔会为我帮腔几句,这让我觉得,君墨哥这个人,是不错的,非常不错,不过,也仅限于不错……直到,我被人用这个视频勒索。”
“我曾经一度不敢置信,对这个视频的存在不敢置信,对人与人之间也产生了怀疑……不论我怎么样荒唐,怎么样放纵,我始终相信,她们是善良的、美好的一群人,比起取向正常的很多人,她们反而更加真性情,我愿意跟她们在一起……可是,面对面的,她将这个视频丢给我,里面是我跟她,甚至过去跟别人,亲密的画面,我以为这是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你的情人,把你们曾经亲密的画面拍摄下来,目的只有一个——钱,非常多的钱。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那个在陌生国度里陪伴我安慰我鼓励我的朋友、知己,我没有问很多恋人分手都会问的问题,不是‘爱过吗’这么滥俗的问题,视频一出来,我就知道,我跟她之间,不存在这个字,我问她,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知道,说好听点是骗,说难听了,就是玩弄,被一个女人玩弄……她看着我,说,对不起,我现在很需要钱……我不想去追究她话里的漏洞,现在很需要,可视频并不是现在才拍的。问得再多,又怎么样呢?不过都是徒增烦恼罢了。我告诉她,我刚刚回国,还没有开始工作,我没有经济来源,而我,是不会去家中伸手要那么一大笔钱的。即使我有办法筹措到这么一笔钱,也不会给她。她若是愿意,尽管可以把视频给报刊杂志。”
“你有胆量给,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我并不是威胁她,我相信,她也明白这点。”
“姐,我相信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人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让自己能有多硬就有多硬,能有多冷就有多冷,可一旦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要好好儿的,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我把相机带走了,离了那地儿,我立时撑不下去了,不管那是在哪儿,别人怎么看……我并不觉得丢人,我在意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人与人之间,是不是就这样的脆弱不堪……那天是个阴沉沉的天气,到处都像是雾蒙蒙的,情绪不好,看什么都是不好的……君墨哥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手帕递给我,他说,该哭的人,又不是你……他说的轻飘飘的,语气轻巧的不得了,声线里到处都是温和的笑意。他说,你刚才做的很好。我惊讶,看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便央求他,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我明知道他不是那会多一嘴的人,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在我跟他之间能多些联系,多些话题……他只是微笑,果真只字不提,便是在我面前,也当什么事都没看见一样,待我一如往日。”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更戏剧性的,还在后头。她直接把这个视频发给了妈妈……姐,你应该可以想象,我妈到底是什么反应。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接受女儿会被人拍出这种视频,最要命的,还是跟同性拍下的……她几乎要崩溃了,后来,她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也不关心,总之,这件事到这儿,便告一段落了。”童丹丹抚了一下手臂,笑。
“只是,我妈她崩溃,连着,也让我跟着崩溃……她哭着问我,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女人,她试图让我跟各种优秀的男人接触。优秀也真是优秀,可我仍然没有感觉……她难过,可我已经尽了力。”
“那时候,曼生在外边演出,我想找个可以说话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君墨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我太需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总之,他是个绝佳的倾诉对象。即使我把我所有不堪与狼狈的过去都告诉他,我也不会从他眼里看到异样的目光。”
“君墨哥说他认为,我也许并不是取向有问题,他还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于是我听他的,在他的安排下,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后来,他又建议我工作,他说,认真学习和工作,是发泄情绪的途径之一,可以让一个人忘记很多不快乐的事情……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他也需要用学习与工作来发泄情绪,我没有问他,可我突然对他的过去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对他的一切都非常好奇,我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