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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韩君墨推开了大门,甘文清的脚下顿了一顿。
韩君墨扶着门把手,回头看她。
这扇门后,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甘文清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以至于,她对上大厅里坐着的,与韩君墨即相似的一张脸……她呆了一下,才略略欠了身子,叫了一声“韩伯父”。
韩君墨握紧了她的手。
“是墨子回来了呀。”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我今儿啊,一直念着念着,墨子咋还不家来哩……我还特地做了你最爱的山药糕,这不,你真的就回来了……”
从门廊下进来一个略略佝偻着背脊的老太太,甘文清转了一下身子,喉咙涩了一下,喊了一声“奶奶”。
明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了甘文清一会儿,转身去拉韩君墨的手,“奶奶去拿你爱吃的山药糕……这闺女面熟哩……”
“奶奶,您忘了?上回在医院……”韩君墨提醒着她。
“哦!对!”明老太太一拍巴掌,笑眯眯的,“你爷爷大寿那天,这闺女跟你一块儿表演节目来着……”
韩君墨与甘文清对视了一眼。
“是我……奶奶,您记性真好,这么多年您还记得。”甘文清望着老太太,轻柔的说。
记忆里,总是跟韩家奶奶一块儿打趣她、宠她、爱她的明奶奶,有过上次在济和见面做心理准备,并没能让她好受些,只觉得明奶奶越发瘦了,那一双原本充满慈爱的眼睛,如今显得浑浊而略空洞……
“墨子,你告诉奶奶,这是你媳妇儿嘛?”明老太太呵呵的笑着,见他没有否认,眼睛一亮,打趣道,“哎哟哟,我们墨子是有多久没带女孩子回家嘞!”
“阿姨。”韩夫人叶承芷下楼来,“您厨房里搁着什么?是不是糊了?”
“哎……”明老太太先是有些茫然,蓦地猛拍了一下脑门儿,“哎哟!我这记性……”
“闺女你先坐会儿啊……”她说着回头握了一下文清的手,转身便踩着小步子往外走。
“奶奶您慢点儿!”韩君墨对着她的背影说。
“哎!”明老太太远远的应着。
“有客人在?”叶承芷望着儿子的眼睛。
“韩伯母。”甘文清对着叶承芷行礼。
“好久不见了。”叶承芷面色如常,问,“请坐……喝点儿什么?”
“不了,妈。”韩君墨阻止,“我们一会儿就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重新扣紧了文清的手。
叶承芷自然注意到二人紧扣在一起的手,目光再落到甘文清身上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爸爸,这是甘文清。”韩君墨望着一直一言不发的父亲,补充道,“我现在跟她在一起,我们会结婚。”
甘文清睁大了眼睛,她在他母亲眼中看到了震惊,在他父亲的眼中看到了震怒……那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她望着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用力攥了攥手,仿佛在叫她安心似的。
“你手里的事情都办妥了?”韩建中终于开口,眼神比他的声音还要严肃几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抱歉,我现在的工作不方便跟您交代。”韩君墨平静的说。
叶承芷略略皱眉。
“四年前,他曾经有机会,让他直接坐上今天的位置。”韩建中看着甘文清,语气风轻云淡。
甘文清心中一动。
四年前……正是她与他走的极近的时候,她开始回国治疗,他们一起去打球,一起听相声……
“这孩子拒绝了,他的心很大。”韩建中笑着看向甘文清,目光里说不出的冷窒,“他说,会凭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来——我从不怀疑他的野心,也不怀疑他的能力,他也很快得到了去D校进修的机会,结业后却又自愿下调。”
“我们走。”韩君墨拉了一下甘文清的手。
甘文清怔怔的。
“为了女人,你三番两次的自毁前程!”韩建中的手“砰”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茶杯盖子移了位,跟着“哐啷”一声。
“老韩!”叶承芷看着丈夫,轻声道,“不要惊动了父亲。”“我的前程,您是以什么来评断的?我的学业,不是您派秘书定期去学校了解我的成绩就算数的;我的工作,不是您派人时时刻刻盯着我就算数的;我的前程,不是坐上什么位子,更不是跟童家结亲就能算是似锦了,童家的资金再庞大,也永远不会有一天姓韩。”韩君墨面沉似水,平静的说,“做什么工作,在哪个位子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决定,我也不认为我的决定有任何辱没这个家的地方。”
“您早点休息。”韩君墨看了一眼母亲,行了礼,转身便要走。
“你!”甘文清试图阻止他……她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韩君墨,也并非第一次经历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战争,她低声说,“别这样……有话慢慢讲,不行吗?”
韩君墨的目光聚集在她脸上,微微笑了笑,听到父亲在身后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别听……”他刚要捂住她的耳朵,猛的被甘文清攥住了手臂,他条件反射似的站定了,只听到“哐啷”一声,地上已满是茶杯的碎瓷片。
“老韩!”叶承芷来不及阻止。
韩君墨呆了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反抓住文清的手。
“闺女啊!怎么淌这么多血……”明老太太惊呼着,“这是咋回事儿,伤着没有,哎哟,建中你……”
叶承芷看一眼丈夫,对韩君墨说,“你快扶她坐下,我去拿急救箱。”
甘文清只觉得视野里一黑,好一会儿才跟闪着星子似的,出来点儿亮光,她吸着气,攥紧了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韩君墨侧了一下脸,直咽了口唾沫,她替他挨的,又岂止是这一只小小的茶杯?他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睛,不忍去看她惨白的脸,更不忍去看她裙子上那一圈晕染开来的血红。父亲气急的时候,抡起球杆对他挥过去的时候,她竟然也敢上前去替他挡着。后来,她便笑嘻嘻的说,小时候调皮,外婆急了,就冲我甩暗器。他问,什么暗器。她乐不可支,拖长了声音说:拖鞋呀。抄起脚上的拖鞋就朝我甩过来……笨蛋,你得躲呀,乖乖的挨打,伯父心里铁定比你还疼。他撇嘴,说,你又知道。她扬着眉,我就是知道,有一回,我没躲开我外婆的拖鞋,被甩到眼睛,她红着眼睛抱了我一晚上……
“来,我看看,实在不行,就赶紧送医院。”叶承芷拎着小箱子过来。
甘文清“嘶”了一声,被她们碰到的地方疼的厉害。
“君墨,你抱她去你房间,她这一身衣服得脱下来才行。”叶承芷吩咐着。
“伯母,我没事。”甘文清忙说。
韩君墨二话不说,将文清抱起来,触到父亲的目光,他顿了一下。
“别愣着!”叶承芷一双手握着他的手臂,对甘文清说,“孩子,你忍着点儿。”
甘文清看他们的反应,知道自己不便再说什么,过了那一阵,反而不觉得疼——她只是难过,她看着他僵硬的下巴。
韩君墨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睡袍,还是他从前在家时穿的,有些旧了,好在家里的阿姨一直有帮她整理房间,倒不影响穿。
“你一个人可以吗?”他轻声问。
甘文清点点头。
“换好了再叫我们。”韩君墨走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文清的事,是个意外,你父亲不愿伤她的。”叶承芷和缓的说,“别再跟你父亲斗气,你还不知你父亲的脾性?”
她叹一口气,想起刚才的惊险,那情景倒是似曾相识……
“妈,您爱父亲吧?”韩君墨看着母亲。
叶承芷失笑,“好端端的,问这些做什么?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提什么爱不爱的。”
“妈,我爱她。”
“君墨……”叶承芷望着儿子。
“我爱她,像父亲爱您一样爱着她。她也爱我,不比您爱父亲少,她为我付出的,也许你们看不见,也许看见了也无法理解,可我跟她,我们两个人,心里明白就好。”韩君墨打断母亲的话,“您后悔跟父亲在一起吗?”
叶承芷摇头,“当然不后悔。”
“妈妈,我跟她同样也不会后悔。”韩君墨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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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上一章节忘记备注,关于苏七七布阵及卜卦的异能,出自本文系列文:《八卦女》一文,不影响阅读,娱乐为主,切勿较真。
阅读愉快,明天见O(∩0∩)O~
【12】你说兰舟轻发,西楼月下忆姣娘 2
更新时间:2012…8…21 21:08:07 本章字数:2971
“即便是这样。言孽訫钺”叶承芷叹气,她看一眼儿子,有责怪的意思,“怎么不先说,就带人回来,好歹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你就这样,打得我跟你父亲一个措手不及……”
“说了就能同意?”韩君墨不愿再说,他停了一会儿,平静的说,“我已经决定了。”
叶承芷张了张口,一时不能出声。
门“咔哒”一声打开。
甘文清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韩君墨见她望着自己,于是微笑了一下饣。
“已经好了。”她说。
叶承芷见她单脚着地,忙推了儿子一下,韩君墨不消多说,已经眼明手快的扶住甘文清。
甘文清挣了挣,有心说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因为有长辈在,便没有敢跟他别着,顺顺从从的任他去嘛。
进了屋,叶承芷让甘文清趴在床上,她自己则打开药箱,看了一眼儿子,皱眉,“臭小子,你转过去!”
韩君墨愣了一下,看一眼趴在床上的甘文清,转过身去。
叶承芷这才慢慢的褪下文清的睡袍,看着文清背上的淤痕跟划伤,眉头皱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先简单给处理一下,等下叫君墨送你去医院。”
“没关系伯母,这点儿小伤。”甘文清笑了笑。
叶承芷手里的动作没停,却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轻轻的拉上了睡袍,又去处理文清腿肚子上的伤口。
“伯母,这里我自己来吧……”甘文清扭了一下头,试图坐起身。
“别动。”叶承芷按了一下文清的肩膀,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过来帮忙。”
韩君墨转过身子,这才清楚的看到文清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已经与丝袜黏在一处。
“剪子。”叶承芷说。
韩君墨愣了一下,抹了一把汗,从药箱中翻出剪刀递过去。
甘文清只觉得伤口处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她吸着凉气,抓紧了被单。
“过来,先帮她消毒。”叶承芷说着,去翻止血绷。
韩君墨有些手忙脚乱的用药棉蘸了消毒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甘文清知道他已经尽量小心,这会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腿肚子上凉凉的,似是有什么渗到肌里,她额上冒着汗,不由得条件反射似的瑟缩了一下。
叶承芷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忍一下。”
甘文清看着叶承芷温和的表情,抿紧了唇。
韩君墨却停了下来,看着她忍耐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他问她:“不要紧吧?”
叶承芷替文清擦了汗,就对韩君墨说:“你利索点儿,越这样她越疼。”
韩君墨呼出一口气,药棉、消毒水,齐齐上阵,待处理好,叶承芷站起来,说:“我来吧。”
她拿了纱布,小心的缠着文清的伤处,一边问韩君墨温家的情形,温老爷子身体如何,浮生的闺女闹不闹……韩君墨一一作答,甘文清的注意力也跟着分散。
“好了……”叶承芷将东西收拾归拢到急救箱内,“君墨你去看看,家里应该还有又如的衣服,先将就穿着。”
韩君墨看了一眼,便回了身,他听到母亲问她,怎么样,他随手带上了门。
“你韩伯父,就是性子急躁了一些。”叶承芷收拾好了急救箱,坐下来,“没成想会伤到你。”
甘文清翻过身子,坐起身,整好衣服,说:“伯母,我明白的。”
“他们这爷儿俩啊……”叶承芷笑笑,叹出来一口气,“别别扭扭的,说不上两句就开始顶针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倒叫你看了笑话。”
甘文清没有出声,她摸了摸包扎好的小腿,已经不那么疼了。她看着叶承芷。叶承芷的脸上还带着温和平静的微笑,记忆中,他母亲,一直都是默默的,温柔平和……
“三十好几的人,任谁的话都听不进。大的小的,有一个算一个,惯是一个癖,真怕这爷俩一直这样下去。”叶承芷叹息。
“伯母。”甘文清半仰着头,轻声叫她,“在您跟韩伯父心里,已经认定了我不可以,是不是?”
叶承芷沉默,手轻轻的拂着药箱,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晚辈的事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