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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这些,手指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似的,疼。
翻开相册,照片里那一对年轻的男孩女孩,勾着肩,搭着背,笑的天真烂漫,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视线里。
尽管压过塑,那暗沉的颜色仍是显出它所拥有的漫长的光景。
她缓缓的翻着相册,她必须这样,这样看着,才能记起他从前的模样,还有自己从前的模样。
他抱住她的时候,喃喃的说——怎么样,也不如她……不如……他掌着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知道怎样才能伤她,并且,伤的彻底。
她一张一张的翻过去,她必须这样提醒自己,刚刚那个为了女人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已经不是照片中的男孩。那个永远都柔和的看着她,对她露出最爽朗肆意笑容的,跟她称兄道弟的男孩。
那个依旧有着翩翩然风度,眼神却锐利深邃,笑容里带着疏离的男人,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她机械的拭着相片上的灰尘,却总归是擦不净岁月覆盖在彼此身上的尘埃。
……
门笃笃两声,甘文清抬头,是同事徐朝阳。
徐朝阳走进来,心情仿佛不错,笑着:“文清,这回你可是赚了,不请哥哥吃一顿好的,那可是交代不过去的。”
甘文清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笑:“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你还不知道?小廉说已经把文件给你呀。”徐朝阳皱了一下眉。
甘文清想到了什么,拿起了田氏集团发过来的文件。
“你这个马大哈,亏得这么镇定,搁别人,早乐疯了。”徐朝阳哈哈一笑,“田氏原先的法律顾问已经到了任职期限,往年他们都是由法务部跟董事统一考察各个事务所,再择优录用。今年那位田先生,据说他亲自放话,说是希望由中北律师事务所的甘文清律师担任他们集团今后一年的法律顾问。”
徐朝阳说到这里,绘声绘色的,甘文清笑,“不知道的,当你是田冬升的助理呢,说的跟真的一样。”
“那你看看文件,看到底是我胡诌,还是你被这馅儿饼给砸晕乎了。”徐朝阳呵呵笑。
“你也会说是馅儿饼了。”甘文清把那印着红色logo的文件揉成一团,丢进纸篓,“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又哪是那么好吃的。”
徐朝阳愣了一下,瞅着那皱巴巴的纸,颇心疼的样子,“那就算,就算不好吃……那也是咱们所的大事不是?”
“你只要交一点书面材料,到时候让人家来做一次资格审查——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况且,我没那么大胃口,我还怕把自个儿给撑着呢。”甘文清说。在这种时候,
徐朝阳摇着头,“文清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呢?这么个香饽饽,哪回不是界内的大佬收入囊中的。像这种case,哪个所不是拼了命的去争取呢?这回,香饽饽丢咱们事务所来了,就算你不想接,怕是几位合伙人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松。这是集体荣誉,团队精神,你懂不懂?”
“别给我扣帽子,这还上纲上线了。谁愿意去谁去啊,我蹚的浑水已经够多的了,还嫌自个儿身上不够脏么。”
“甘律师。”廉洁过来提醒她,“谭主任说,下午有个协调会,是所里以前的一个案子,现在需要和解,问你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
甘文清没回答,看了看记事本,轻声说,“小廉你去看一下,徐律师下午的行程怎么样,有没有空档?”
徐朝阳忙站起来往外走,“别介,我这忙着呢,一点儿空档都没有。”
“小廉,你回谭主任,我跟徐律师下午一定准时过去。”甘文清递给廉洁一个眼神,廉洁心领神会,“哎”了一声,忙走出去。
徐朝阳挥了一下手,指着文清,“甘文清,你忒坏了。”
甘文清笑的特别得意:“徐律师,这是集体荣誉,团队精神,你懂不懂?”那,这到底算谁的?你的?还是我的?”徐朝阳思维跳跃起来,叫人自愧不如。。
甘文清笑,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我的。”
徐朝阳白了她一眼,“瞧把你给美的,女人太小气了,当心嫁不出去。”
“这话反了吧?男人太小气了,小心讨不到老婆,叫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儿。”甘文清这么斗了一下嘴,脸上就不免带了满满的笑容,以至于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都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紧跟着便是无比畅快自然的开场白,“喂,你好,我是甘文清。”
韩君墨没料到电话那头是这么轻松愉悦的语气,听得出,心情非常好——这样才像她。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甘文清心里下意识的响起了警钟,她重新看了一眼屏幕,心里突的一下。
“有事吗,三哥。”她问。
“嗯。”韩君墨顿了顿,“我听君南说了……昨天麻烦你了,谢谢。”
“不必客气。”甘文清看了一眼门口,徐朝阳做了个先走了的手势,她点点头,看着徐朝阳帮她带上了门,说,“举手之劳。”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酸,够假仙儿的,她撩起了袖子,一看,当真起了一层栗。
“不,我得好好谢谢你。”韩君墨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里低低地传过来。
客气,当真客气,客气的叫她难过。
“我说不必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强调。
韩君墨的语气淡淡的,说:“你现在在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
他“嗯”了一下,说,“我大概会晚点,我让欧阳去接你。”
“韩君墨,你不要自作主张!”耳边传来一阵忙音,韩君墨并没有等到她说完这句,已经收了线。
有人敲门,笃笃作响。每一下都仿佛是敲进了她的脑仁里。
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边并不可能听到她最后的那一声大喊,她仍是面色一整,说,“进来。”
韩君南端了咖啡送进来,听廉洁说,这已经是第三杯咖啡了。
“文清姐,你没事吧?”君南打量文清的脸色。
“我没事!”甘文清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难免僵硬。
韩君南愣了一愣,转而笑道,“你跟我哥今天都吃了枪子儿了么?”
“不好意思,君南……”甘文清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她冲君南撒火儿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呢?
“我哥今儿一大早就要赶我走呢。”韩君墨摸了摸脑袋,眉尖一簇,笑笑。
这副模样,像极了另一个人。
甘文清清了清喉咙,手伸出去,“妈呀”了一声,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刚泡的咖啡洒了一桌子。
门开着,廉洁听到动静忙进来收拾。
甘文清去里间冲凉水,手背被烫了一大块,灼热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疼。可再疼,也不过如此。
韩君南跟上去,倚着门框闲闲的站着。
“姐,你看,我一提我哥,你就闹这么大动静。我跟他再一提你……算了,且不说你俩过去没什么,这要是有什么,然后又分道扬镳,那你俩现在的反应岂不要变本加厉?”
廉洁何时听到过这些八卦,只知道甘文清素来独来独往的,也不见有跟哪位异性走的特别近,如今听韩君南这么一说,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动静,两只眼睛里就差没冒出来几个问号。
“君南,到此为止好不好?”甘文清关了水舌,攥紧了手,看着韩君南,“你说得对,我跟他过去便没什么,现在也不可能有什么,不要再对这件事好奇,这就算帮了我了。”
君南张了张嘴,看着文清神情平静的走出来。
*********
甘文清晚上本想直接回去,徐朝阳说几个律师晚上要去放松放松,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文清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用餐、喝酒,又转场到了钱柜。文清自然不肯再轻易的亮嗓子,有人玩骰子时,她便也跟着玩了两个回合,就这样一直到凌晨。
从出租上下来,才觉得疲惫不堪,她揉着颈子往住处走,心说自己如今也成了娇贵的老骨头了。她想到这,前面开过来一辆车子,车灯直直的照过来,耀眼。
待车子熄了火,韩君墨下了车。
甘文清看着他,下意识的抬起腕子,借着路灯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似乎还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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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标题: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后来云遮薄月,清露如霜。
释义:你说岁月静好,并莲同心,天朗气清风和畅,后来轻云蔽月,白露为霜,伊人不知在何方
PS:大家节日快乐O(∩0∩)O~
【05】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2
更新时间:2012…4…30 8:59:56 本章字数:5870
夜色沉沉的,他穿着浅蓝的衬衫,挺拔修长,款款走到她跟前。言戄聽突o。
天气才刚转暖,她很想问他一句,这样不冷吗?
“你喝酒了?”他极轻的笑了一下。
甘文清怔住,在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挺直了背,抬头,正对上韩君墨的视线。他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有幽幽的光在缓慢流转,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叫她警惕却又莫名安心。
她的手抄进口袋里,收了手指,攥成了拳。她呼了口气,点头:“喝了一点。傀”
韩君墨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便无下文,两人之间出现了沉默。
甘文清不喜这种氛围,刚要开口道别,韩君墨已经开了腔,一贯淡淡的口吻,“虽然晚了,但还来得及……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正是这样淡淡的口吻,从不考虑她的立场、她的意愿,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彻底的撩起了甘文清心底压着的火气,她冷冷道:“很晚了,我没有时间坐下来跟你吃东西。诔”
韩君墨按亮了手机,看一眼,挑眉道:“你关机了,我等了你很久。”
甘文清不禁微微瞪着眼睛,他向来有这种本事,她说东,他扯西,接的还挺溜。看着斯文有礼,实际上却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儿,真真儿的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总是把她急的直跳脚,真恨不得把他脑袋瓜子剖开来,好好看看里边究竟是怎么个构造。
她几乎是骇然而笑:“好,你说,你在这里等,等了这么久,是我的原因吗?没错儿,你是有说让欧阳过来接我,可是我答应了吗?我有任何一个不负责任的言行,给你造成这种误会吗?如果有,那么我负责。”
头顶的路灯将她的皮肤映的格外白皙,因为激动,脸颊上凝着红晕。乌黑的眼睛盯着自己,里边似是有火苗在轻盈的窜动,她整个人都瞬时鲜活耀眼起来。
他心里微微一动。
甘文清清楚的看到韩君墨眼里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恍惚,冷意顿生,隐隐的泛着一丝疼。她恨极了他这样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她,倒是更像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跟她,很像吗?有多像?
他去外地任职前,浮生他们给他送行,她也去了。那个晚上,她借着酒意这样问他。那是她在经历那样多的事情后,丢弃所谓的自尊、面子,所能积攒的全部的勇气,问了这样一个试探意味浓烈的问题。
实际上,她根本不认为自己跟那个人像。
她们两个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不论是性格、相貌,哪有一分一毫的相似?真要找一条来,也不是没有,她们选了同一个专业罢了。
可跟她一样,选同一个专业的人,多了去了。她是真的不明白,简直“死不瞑目”。
那一日,他望着她,许久。
他的眼神坦然清澈,又仿佛带了灼灼的光华。她看见他点头,然后掐了食指的一点点指尖,笑出来,说,只有一点点像,就一点点。
他那会儿是要醉了,她知道……
韩君墨轻声说:“因为联系不上你,活动结束后就直接过来了,我还有没有吃晚饭,现在有一点饿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点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餐馆还在营业的?”
她知道他饮食一向不规律,肠胃也很弱。他们这拨人,没有几个不是海量,喝起酒来跟灌白水似的。偏他酒量差,却还总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哪一回到最后不是人前假装风度,人后吐到没有人形。她想起他昨日唇边的血丝,看向他,才多会儿的功夫,他的面容竟见清减,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疲倦。
甘文清的心不可抑制的一软。
附近倒真是有一家干锅店,24小时营业,出了小区走几步就到了。
服务员问他们,是要微辣、重辣,甘文清把勾画好的菜单递给他,说不要放辣。服务员愣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