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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升亦是有些怔忡。
甘文清抹了一下鼻尖,心突突直跳,“我是听他们都叫你知涯姐。”
柯知涯待要说什么,只见甘文清又转过脸,看着田冬升,“还没有开庭,现在这样说,还为时太早。”
“现在,我可以跟她离开了吗?”甘文清的语速非常快,“如果我与我的当事人不能及时从这里离开,我的助理可不懂什么叫顾忌,也不会在意谁的面子,她会叫警察,还是记者,我也不清楚。”
田冬升盯着甘文清半晌,甘文清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良久,田冬升转过身,手机在兜里响,他拿出来,攥在手中,看也没看,对准了旁边的酒柜玻璃便砸了出去。
只听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一瞬间,空气中氤氲了浓郁的酒香。
柯知涯有些发愣的看着田冬升削瘦的身形。她知道他工作时会有发狠的时候,也会跟属下发火。可她从没亲眼见过他如此,全身都森森的散着冷意。
她的心揪了一下。
“走!”田冬升背对着他们,声音低沉。
甘文清暗自心惊,抬手抓住柯知涯的手,匆匆的往门口去,直接就换鞋出门。
柯知涯跟着甘文清走出了芜苑,廉洁把车子停在区外的路边。
廉洁下车,替她们打开车门。
甘文清庆幸自己叫上了廉洁替她开车,否则这会儿,她们要怎么离开?
柯知涯停了一下,说,“我这样子,不能回家。”
甘文清沉默良久,点着头,说:“我知道,你要是不介意,去我那里吧……你放心,我一个人住,白天也不会回去。”
“……那,麻烦你了。”柯知涯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儿懒懒的,她不由自主的想着一些事情,却又不想去想。
“今天,苏医生找我了。”甘文清看着窗外,“她联系不上你。”
“哦……”柯知涯木木的,单手摁了一下腹部,似乎没那么疼了。
“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吗?”甘文清艰难的说着,从苏扬那里得来的检查结果,让她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柯知涯眉尖一簇,安安静静的问:“你都知道了?”甘文清点头,擤着鼻子,眼睛一下子酸涩起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的,知道还要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甘律师,我很难怀孕的。”柯知涯的手有些抖,“我有子宫寒,他也是知道的,婚检的时候就知道了,医生说我几乎不可能怀孕。”
“这个孩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柯知涯湿了眼眶,“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年纪越大越想要。比我们晚结婚的,孩子都可以叫我一声阿姨了。想过其他途径,医生说太危险,我体质不好,这个年龄也不适合怀孕了。他也说,不打紧,他不喜欢孩子,孩子都太闹腾。我明白他的心思,他只是这样安慰我,我若真有了孩子,他会很高兴的。不论旁人怎么说不可能,这个孩子还是来了,来的那样意外,那样及时,连医生都说是奇迹,我高兴坏了……可他来了,又走了。”
她哽咽住,用手指比着,“他才,这么点儿大,这么点儿……就这么点儿的小家伙,已经有心跳了……他一定会怪我,怪这个没用的妈妈,没能保护好他……”
甘文清伸出手来,搂住她。
柯知涯抽噎着,“我醒过来的时候,医生什么都没说……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什么都明白了……那么疼,他走的时候,我那么疼……我那时就想,为什么他没有带我一块儿走呢……”
车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有液体冲出来糊住了眼睛,甘文清抬手抹掉。
柯知涯靠在文清的肩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回忆抽尽了,她抓住了甘文清的手。
她喃喃的重复着:“甘律师,我能相信你吧?能吧?”
“你放心。”甘文清点头,吸了一下鼻子,“并且,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
韩君墨正坐在会议室里,市主要领导班子都在,几个老烟枪弄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经贸局的罗局长正在汇报工作,从市外项目又说到近年来市重点投资项目……韩君墨扫了一眼罗局长身边的凌越,这会儿,会议室里大半的视线都落在罗局长与凌越身上,凌越正悠悠的抽着烟,神情沉稳,仿佛并不介意这样的注目礼。
组织部长抓着汇报内容中未详细说明的数据,开始不依不饶的追问。
欧阳悄声走进来,韩君墨注意到,凌越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欧阳。
韩君墨垂眼,听欧阳说话。他知道,倘若不是紧要的事情,欧阳不会这个时候进来。
欧阳请示问题完毕,停了一会儿,又说:“甘小姐在外面等您。”
韩君墨挑了一下眉,看欧阳。
欧阳轻点头,“似乎很急。”
“脸色不大好,像是才哭过。”欧阳补充了自己的判断。
“嗯。”韩君墨点了一下头,顺手接过旁边秘书递过来的会议记录。
他想着欧阳的话,听着组织部长与罗局长在那边胶着不下,他心里生出一股异样,隐隐的竟有些烦躁。他眯了一下眼,有些费解,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哭”?
轻易抹眼泪,不是她的作风。她向来坚强,虽然在他看来,那份坚强有大半是伪装出来的。
组织部长又问:“凌主任,你在开发办,说说你的看法。”
凌越一支烟恰好抽完,将烟蒂摁在了烟灰缸里,他笑了笑,说:“这个项目最初是我递交意向书,罗局长核准、报批——现在看来,市场收益不说非常好,也可以说是良好。我觉得没问题。”
韩君墨嘴角一扯。
会议随着经贸局的工作汇报完毕,也接近了尾声,气氛便轻松了起来,书记微笑说:“小韩跟小凌,你们两个可得抓紧抓紧个人问题了啊。”
韩君墨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凌越“唔”一声,哈哈大笑,“您老有合适的人没有?倘若有,还得烦请您老人家给做个媒。”
书记点着凌越,哈哈大笑,“你小子,惯会打算盘。”
会议已经结束,众人打趣了几句,便收拾着东西,开始离开。
韩君墨看了一眼欧阳,欧阳轻点头,示意人还在下边等他。
出了会议室,韩君墨踏进电梯,电梯里有同事问,晚上要不要一块儿喝一杯。
韩君墨笑着摆摆手,开了手机,说:“今天不行,老太太昨儿冲我发了一通火,勒令我今儿无论如何得回家吃饭。”
凌越说:“那可惜了,还想再一块儿喝一杯的,上回不尽兴。”
韩君墨看凌越,下巴抽紧,悠悠道,“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电梯门打开,韩君墨大步走出去,电话拨出去,接通了,他不等她开口,便问:“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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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来了,祝大家工作、学习愉快。
晚安。
【05】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10
更新时间:2012…5…8 1:25:50 本章字数:5182
韩君墨出了大楼,看见马路对面的榕树下,踱着一个环着手臂的纤细的身影。言戄聽突o隔了一条路,他看她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咬着手指。他知道,这是她紧张无助时常有的动作。。
他张了张嘴,半晌没出声。
如此相似的习惯,如出一辙的倔强……此时,晴晴与文清,在他眼里渐渐的重叠起来。
他总是忍不住,在她身上寻找一个影子,他并不想如此,不想对着一个有着相似性格的女人,去悼念晴晴。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晴晴,都是不公平的。为此,他跟自己懊恼。
韩君墨察觉到自己心脏在这一瞬间的震动,他看着两边的车,过马路廓。
“文清。”
甘文清看清是韩君墨,松了一口气,松了松手臂。
“不是让你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吗?”韩君墨表情温和的说,他打量着文清,看见她发红的眼圈,蹙了一下眉杰。
甘文清转了一下脸,手垂下来,躲着他审视的眼神。
“出什么事了?”韩君墨看着她,敏锐的看出来她眉眼间的愁意,心事很重的样子。
甘文清听他这么一问,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眨着眼睛,勉强笑了一下。
“三哥。”她看着他,停了一会儿,说,“请你帮我个忙。”
韩君墨听她说帮忙,竟愣了一下。他认识她这些年,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郑重的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向他寻求帮助,这本身就是件非常叫人稀罕的事情。说她是面子薄也好,逞强也罢。她是宁可憋出病来,也不肯轻易求助的那种人。
“其实,我不需要请你帮忙的,可我等不及了,我知道这不规矩,你刚上任,我不该……”她细细碎碎又凌乱的说着。
韩君墨认真的听着,试图从她的话里抓出点儿有用的讯息。
甘文清按了一下额头……知涯惨白的脸在她眼前晃着,有灼热的液体一拨一拨的冲着眼眶,全身都热了起来。
耳边有人不停叫她的名字,“文清……文清……”
“慢慢说。”韩君墨伸手过来,扶了一下她的肩膀,他看着她的眼睛,“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文清,你听我说,我还有时间,所以,你慢慢说,没有关系。”
甘文清点了点头,此时的韩君墨尤其的温和,他的眼神里,仿佛带了安抚人心的力量,她莫名的舒出一口气。
韩君墨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极淡的笑了笑,也带了开玩笑的意思,说,“你这说的不清不楚的,我只听了个大概,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能把你紧张成这样。”
甘文清心沉甸甸的,大抵是明白的,知他是想缓解自己的情绪,胸中不免觉得暖和。
她正要说什么,却见政。府大楼里出来几个人,似是要过马路的样子,目光有意无意的都黏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韩君墨这才注意到,是凌越他们,他略皱了下眉。
“他不是在T市嘛?”甘文清脱口而出。
韩君墨看了她一眼,她这话,未免有些太过蹊跷。他见她的眼里蒙着一层雾似的,眼神飘远,他不知怎么的,心弦竟震了一下。
“你说凌越?他调回来有几年光景了。”他低声说。
甘文清就顺着说:“哦。”
她这会儿正侧着身子,看不到韩君墨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凌越他们走近了,她听见韩君墨说,“我不知道,你竟然连他都认识。”
甘文清吃惊。
她很快发现,韩君墨看着她的眼神,带了十分的疑问。
心中难免发慌,脸上有些发热,心跳也一下子急促起来。
“韩副市,这是要回家啊。”极随意和轻松的声音。
“还有一点事。”韩君墨纹丝不动的,平平的答。
凌越口里啧啧出声,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甘文清一圈,对身边人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见韩君墨并没有介绍这位女子给他们认识的意思,于是玩笑说:“我们只当刚刚书记是白操心了呢。”
说时他看了一眼文清,点了下头,笑道,“姑娘,我们开玩笑,别介意啊。”
“不会。”甘文清微笑了一下。
“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凌越抖了抖两道浓眉,对韩君墨说。
韩君墨摆摆手,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下次。”
他看了一眼文清,顿了顿,才说,“可以走了吧?”
甘文清轻点头。
附近有家咖啡馆,进门便看见一位女子,两只胳膊撑住了沙发的扶手,随着音乐在上面一颠一耸的,高跟鞋的后跟儿踢踢踏踏的踩在地板上,一上一下。
甘文清看到,不禁莞尔。待她见到那女子的膝上还坐了只黑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小哈巴狗,不禁敛了笑意,身子不由的躲闪了下。
“究竟怎么回事?”韩君墨见文清脸色好了很多,这才开口问道。
甘文清静了一会儿,才说:“我盯上了喻可淘。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盯上她。”
她说着,喝了一口水。她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重新攥紧。
“一对夫妻感情出现问题,其实并不能在外人身上找原因,至少,这样的外因不全然是解决问题的全部,更不是问题的根本。我是律师,同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法律制裁不了她,可我必须在法庭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错了,我必须让她清楚的明白,让该明白的人明白,她喻可淘,究竟做了什么……”
韩君墨看她咬了一下唇,抬了抬下巴,知道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冷静的说话,冷静的分析,同时也冷静的做出决定。
“起先,我并不想,也不愿意把突破口放到她身上。这个方法很蠢,一来,田冬升为人谨慎,见微知著,不管事实如何,他都根本不可能让我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