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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文清躺在病床上,半倚着靠枕,窗帘拉开了,午后的阳光照进来,笼在腿上,还是有点儿热的。
药里有叫人嗜睡的成分,她动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惬意与安逸……她听着母亲与鞠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中间,韩君墨与邢朗会附和一两句,均是恭恭敬敬的……她在心里说,这两个人不用去工作的嘛。她想说,韩君墨,你该离开这儿了……可她也知道,这样的话是没有用的,这些日子,她说的不少,他权当了耳旁风。她也心知,自己再抗拒也是迟了,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不要陷溺,可她本就从未出来过……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拉响了大提琴似的,她想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到底说出来没有,只觉得眼皮子打架的厉害,意识飘飘忽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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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当天下午,甘文清就赶到了事务所。
“甘律师!”一路上,同事跟她打着招呼,她也与同事们打着招呼。
等出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廉洁正与君南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的,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什么。
她凑过去,好奇的问了句:“你俩干嘛呢?”“甘,甘律师……”廉洁吃惊的看着甘文清,抚着心口,“您不该明儿再过来嘛……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甘文清瞥了一眼屏幕,挑了一下眉,这两个人竟然在认真的研究那起犯罪团伙枪击案的现场资料,有些许血腥的场面,难怪被她吓一跳。
她笑了笑,边走边问道:“我要的资料,都在我桌上吧?”
“是。”廉洁忙追上来。
“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吧?”甘文清坐下来,翻了翻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呼出一口气,迅速按紧急程度归好类。她倒有些可惜,住院的这几日,恰好没有庭审,否则,趁机转手一两件案子出去,她倒乐的轻松。
“有的,我都给您记在这儿。”廉洁迅速的翻开桌子上摆着的记事本,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MIN传媒社会版的记者来过好几回,说要采访您。”
“采访我?”甘文清笑微微的,“没听错吧?我又不是什么大腕儿明星。”
她说着,翻开了君南写的辩护词,挑一下眉,说不惊喜那是在哄人。
“那个,那个徐律师帮忙看过了。”廉洁抿了一下唇,“您没听错,都来了好几回了,电话也打的不少,我没告诉他们您在哪个医院。”
“再来,你想办法回绝好了。”甘文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心里却顿了一下,MIN传媒如今的总编辑是ErinXiao;ErinXiao多少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这采访,也应该没经过ErinXiao的准许。
她迅速的浏览完君南准备的辩护词,抬手抚了抚额头,拆线后,伤口已经重新结痂了,有些痒,害的她总想去抠下那恼人的痂来。母亲问她要不要把这疤给去掉,她摇摇头。母亲眼里有担忧,这兴许就是俗话说的“毁容”了。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在伤口也不在显眼的位置,弄点儿刘海便可遮盖住。
“老徐这回真够意思的。”甘文清用手戳了戳辩护词,作为还在实习的君南而言,便是有老徐点拨,成绩却仍是惊人的。这样一份辩护词,几乎已经寻不到漏洞,完全可以在庭审时派上用场。
“嘿,小廉作证,这算不算欠我个人情。”徐朝阳连门也没敲,扭着脖子,便直接走进来,“刚从检察院回来,好死不死的,让我跟宁检打擂台,宁检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拧……”
“积点儿口德啊,那是我师母,甭想让我跟你一块儿说她老人家的坏话。”
廉洁见他们俩聊着,悄声退出去。
“别介,我怎么就说她老人家的坏话了,借我个胆儿,看我敢不敢……咱大boss的夫人不是?我不过就是抱怨几句……”徐朝阳一屁股在甘文清对面坐下来,见她一门心思的埋首在材料堆里,口里“啧啧啧”的,刚想说她不要命,突然正经起来,问,“哎,用不用我帮忙?”
“你自个儿不忙呀?”甘文清抬眼看向他,“真要忙妥了,索性回家去,你多久没陪你媳妇儿了?”
“嗨!”徐朝阳一拍腿,“我这不忙嘛,你说说,她三天两头的,我那儿庭审着呢,她给我电话我当然不能接,过一会儿,她给我发来一短信。”
“说什么?”甘文清笑。
徐朝阳说着就掏出手机,翻着短信给甘文清瞧。甘文清扫了一眼,笑出来——有种的,永远别接老娘电话。
“还是那个脾气啊……哎,我要是你媳妇儿,我就给你发一短信——有种的,永远别回家吃饭。”甘文清微笑,把手里一份文件推给徐朝阳,“你看看,这方面我不擅长。”
“甘文清,你可够毒的,明知道我离不了我媳妇儿做的饭……”徐朝阳点着她,然后低眉垂目的翻了翻文件,是顾问单位这周要进行的一桩谈判。
“我那儿也有一份,我仔细看看,回头咱们再合计合计。”徐朝阳站起来。
“好。”甘文清待徐朝阳出去,看了一眼日历,接下来,几个案子的庭审都摞在一块儿了。红色的标记笔密密的,圈得日历上,一片一片的。
她单手撑着下巴,习惯性的在材料复印件上做备注,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说了声“请进”。
门打开来,廉洁娇小的身段儿,左右手各拎了一个花篮,上面还绑着两条红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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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貌似很久没有按时更新过了~~O(∩0∩)O~
大家辛苦了~~诸位晚安~~Mua~~~
【07】你说暗香浮动,刹那光芒 9
更新时间:2012…6…6 2:25:25 本章字数:5494
红色的绸条垂下来,甘文清眉尖一蹙。言絝酆暵
“甘律师,这个放哪儿?”廉洁掂了掂两只花篮。
“哪儿来的?”甘文清眼睛直直的,盯着红色绸条,上面并没有留下署名,只是写着祝贺她康复出院的贺词。
“Shawn派人送过来的。”廉洁见甘文清愣着,又补充道,“是ShawnGu。”
甘文清疑心自己听错,半晌没出声茕。
她出院才多会儿?办公室的椅子都还没坐热,花篮偏巧在这时候送了过来。
“要不,我拿去处理掉?”廉洁一直留意甘文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甘文清侧着脸,似是没听见她的话,没好气的说:“她没有中文名字啊,偏要给我拽洋文。呐”
“哎……她助理是这么称呼的她的嘛……”
“你也是她的助理么?”甘文清顿了一下,指着靠窗的一排矮柜,“一篮摆那,还有一篮,拿去分了吧。”
“是。”廉洁转了转眼珠子,摆好了花篮,问,“甘律,田家的案子,咱有胜算嘛?”
“没胜算。”甘文清回答的干脆。
“啊?”廉洁瞪大了眼睛,“您不是开玩笑吧?”
“真没胜算。”甘文清挑了一下眉,“我看过她经手的案子,说她是这类官司的专家,她当之无愧的。况且,现在没有对我们非常有利的证据……除非,我们能在开庭前找到对方过错的确切证据。”
廉洁搔了搔头,找证据,哪儿那么容易。
“您就没备点儿后手?”她问。
“没。”甘文清头都没抬,仔细的看着工业区的资料。
“要输官司呢,您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廉洁盯着甘文清,似乎是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哎?那我现在要哭么?”甘文清低头,只管研究材料,“没输过官司的律师,不是好律师。”
“哎?”廉洁琢磨着,什么时候出来的这种理儿?她待了这么会儿,知道甘文清忙,腹诽了几句,便出去了。
本来,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
甘文清又重新翻了一遍工业区的资料,接着,特地查了近年来经贸局的数据,堪称良好,几个大项目都是开发办签订下来的,做的有声有色,也因此得到了市里不少奖彰。而工业区的项目,更是由市委某领导亲自过问,经贸局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推行、实施。
她想了想,在这份资料上,用笔在几个负责人的名字下方,划了几道杠,做了标记。她沉吟着,又在凌越的名字上方画了个冒号,一笔一笔的描深。
凌越,她记得,他是个特别沉默寡言的人,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纵使他富有才情,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只因不善交际,更不善与陌生人打交道,末了,也只是给旁人留下了难以相处的错觉。
她清楚,他其实也是个特别热情,也怀抱理想的人。他说起他的理想时,神采飞扬,尤其灼灼的眼神,耀眼的厉害。
她知道,他并非如传闻中那样孤僻和冷漠。所以,才会做出许多让人瞠目结舌和看似不可思议的举动。
在那所本地人眼里微不足道的高校,却是他费劲心力才得到的学习天堂。她也听说,他为了减免学费,放弃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N大……
她回忆那日在医院看到的新闻,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她也清楚的记得,那日在市政府大楼前,凌越含笑主动与韩君墨打招呼的情形……想必,这些年,他的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否则,不会毫无背景的在复杂的官场上迅速的打拼到如今的位置。
说实话,那日碰到凌越,她是惊讶的,她难以想象,那样一个曾经惜字如金的人,会带着官方式的笑容,随意轻松的与韩君墨打招呼。甚至,用意味复杂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她。
甘文清沉默……
接到韩君墨电话的时候,甘文清刚关了办公室的门。她一边走,一边听韩君墨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她刚要拒绝,韩君墨像是知道了似的,告诉她,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他替她也准备好了一份。
他的语气温和,语速缓缓的,像是在安抚她着似的。然后,他提议,一起吃宵夜,顺便把报告交给她。
她不禁笑了笑,知道他时间紧张,自然不会提议一起吃晚餐。可快到晚饭的点儿,却约了吃宵夜,委实让人觉得奇怪,有趣。
“这样吧,你要是忙,我过去拿好了。”她说着,正好走出了事务所,大门口并没有空乘的出租车,她踮了踮脚后跟,“让君南带给我也行。”
“你该下班了吧?”韩君墨不答反问,“打的到车吗?”
“嗯。”甘文清抿着唇,寻思着,要不要干脆走回去,总归也不是段很远的距离。
“欧阳一会儿得经过你那儿,正好让他顺路捎你一程。”韩君墨很自然的说。
“不了。”甘文清顿了顿,“我再等等,待会儿兴许还能蹭法院的通勤车。”
说是顺路捎一程,谁知道,是不是绕了大半个城的顺路。
她慢慢的说着,一辆小车子缓缓的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她动了动眉,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等等。”韩君墨叫住她,“欧阳说他已经到了。”
甘文清已经看见,他的车子就停在前面,欧阳下车,已经替她开了车门。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停在这儿,她勉强笑了一下。
“五哥。”她捂住听筒,打了一声招呼。
“我送你。”邢朗的语气不容拒绝,说着就伸手开了车门。
“谢谢,我等到车了。”甘文清小跑着去追一辆刚刚停下来的出租,上车前,又冲着欧阳点了点头。
“上车了?”韩君墨问。
甘文清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还没有收线。
她“嗯”了一声,微微有些气喘。
“我待会儿还要开会,这样,你八点半过来我办公室,我跟门卫打好招呼。”韩君墨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尤为低沉。
“好,晚上见。”甘文清应下来,收了线。回到公寓,鞠阿姨已经在摆餐具了。
甘文清笑了笑,边换了鞋,边说着:“阿姨,您过来啦。”
鞠阿姨盛着粥,看着甘文清,笑眯眯的:“今天回来的准时,这样才好,我不信,你们事务所没你还开不下去了,成天的加班,要钱不要命哩……快洗洗手,吃饭。”
“阿姨。”甘文清笑着应下,回来坐到鞠阿姨身边,问,“我妈已经走啦?”
“嗯,忙过这一阵子也就妥了。”鞠阿姨把碗递给甘文清,“夫人不准我告诉你,她有意愿提前退休嘞。”
“唔?”甘文清急忙咽下一口粥,略想了一会儿,问,“为我?阿姨,我又让妈妈费心了,是不是?”
鞠阿姨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见文清看着自己,不禁笑了笑,说:“谁说是为你呢?夫人这程子也是真累,早些退下来也是好的,有什么是比丈夫孩子家庭还重要的?”
她摸了摸文清的头发,轻柔的,“甭胡思乱想,这不只是说说嘛,也怪我多这么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