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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怎麽可能不想占有他,怎麽可能眼看他跟别人步上红毯还微笑著鼓掌说:“早生贵子”?何况郑泽跟Markus也生不出孩子来。
我趴在桌面上非常心灰意懒,郑泽对我是实打实的十年如一日,从开始到分手态度几乎从未有过变化。他那种深沈内敛的性格我曾经一度欣赏甚至崇拜过,然而到现在却恨得牙痒痒。十年了,我不知道他写作,不知道他爱吃辣,不知道他想要结婚,连他讨厌薰衣草都不知道,我,我不知道过去的日子到底是怎麽活过来的……他可能真的从未爱过我。
可恨的是,这个时候,到了最终了,也只记得怎样跟他唇齿相依,在夕阳下手缠著手端起一杯Campari,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三伏,时刻都黏在一起,抱在一起,仿佛骨头都要溶在骨头里面一样。
我那麽爱他。
我想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面对,脑子渐渐变得麻木,拒绝再去想更多,周围一切都灰扑扑的,非常地了无生趣。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外间秘书领进个人,“小衡”, 一只手搭在我背後,郑泽的声音低沈温柔:“你还好吧”。
呵,我低低跟自己笑,到底还是来了。我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见我,但郑泽是什麽人,他这时怎麽可能不来看我一眼?
“怎麽哭成这个样子”,他双手捧起我脸颊,凑得很近看我,鼻子几乎碰到鼻子,呼吸温暖地触到我嘴唇:“眼睛都肿了”。
“呵,我没哭”,我挤出个笑,睫毛间湿漉漉的,呃,居然已经趴著落了这麽久的泪麽……“我怎麽会哭,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又嘴硬”,郑泽眯眼笑,自然而然地用鼻尖蹭一下我的:“桌子都湿了这麽一大片”。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搞得心烦意乱,侧一下头指著电脑屏幕跟他示意:“恭喜你……我不知道你打算结婚的,你以前一直对同志婚姻有异议”。
“呵?”,男人挑起一边眉毛,侧头看一眼,放开我脸低低笑:“我不记得我说过那些……明天我会先去荷兰办一些手续”。
“你明明说过,离开荷兰就不会有效的婚姻不应该存在”。
32
“……你可能不记得了”,郑泽垂下眼皮沈声道:“我在七年前就已经取得荷兰国籍”。
“……你不是因为入德国籍受阻,才勉强钻空子入的荷兰国籍吗?”,我有点愣,因为郑泽入了荷兰籍,按照法律必须每年有一定时间在荷兰本土活动,我们还专门在荷兰开了特别办事处。
“原来你一直这麽想……”,他脸色更沈郁,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随即侧头指著电脑屏幕:“谢谢你给我那些帮助与建议”。
我有点张口结舌,“呃,嗯,应该的,不用谢……你都知道哈?”。
“……我其实一直用中文写作,怎麽会有只说德文的读者”,郑泽见我尴尬,微笑著替我解围:“不过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写得那麽顺手……你在网上跟现实中真的很不同,我差点认不出来”。
“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看到他笑容在嘴角堆出短纹,我揉一下脸,心底满当当的,什麽感受都有,但真的是非常突然的,我不再觉得难过。
原来真的是这样,哪怕知道这个人并不爱你,知道他把你当成烫手山芋送出去,就算他现在要跟别人结婚,有他在身边也还是一样会心如鹿跳,没他的时候就会了无生趣。怎麽说呢,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就会像从黑白电视剧一步踏入最新款PS2的游戏画面一样,生命一瞬间就变得色彩斑斓而富有含意。
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办法放手。
男人站得离我只不到三十厘米远,胸口几乎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身边的空气全都被他一个人暖得温热。
我忍不住凑得更近点,几乎是有些谄媚地跟他搭腔:“嗯,你们结婚,我去定一套LLADR!的瓷器给你好不好?上面烫上你们的名字……”,郑泽一向喜欢LLADR!的瓷器,家里也不知道攒了多少这个牌子的产品,他每年赚那些红利,几乎有一半花在这些脆弱而精致的摆设上。我常笑他娘,但自己在ebay上最经常入手的,也总还是那些或真或假的限量LLADR!们。
“不必”,郑泽沈声拒绝我,转身踱到窗口,望著外面问:“你跟彬麒还好吧”。
顺著他目光我看到街对角车库前的长椅上依偎著坐著彬麒与李道文,青年揽著少年的肩膀,彬麒的头窝在李道文脖颈,双眼紧闭。他脸色煞白,睫毛漆黑,在脸上象两条裂痕。
“……真的是你把我照片给周家的?”,话说出去自己都愣一下,怎麽嗓音突然干涩成这样。
“……”,男人低著头,双手插在裤兜。他今天穿了Alex McQueen的拼接衬衫,贴身的设计显得他极度的猿背蜂腰,这样英俊地站著,令人自惭形秽。
“哈”,沈默半晌我嘶哑地打哈哈:“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的。”。
他仍然不说话,胸口起伏很剧烈,咬紧了下唇。我想他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不爱我了也还是照顾我,为我安排个百分百会爱上我的人才抽手,到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当面刺伤我。
但我真的不想领他这个情,沈默半晌我想一下,尽量把话说得直白:“嗯,我不爱周彬麒。郑泽,这麽解释吧,你喜欢什麽样的人,跟我说一下,我会为你变成那样的人”。
郑泽皱起眉头,眼角吊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实在太熟悉……呃,嗯,这个时候,还是应该用行动表达意愿。我急匆匆凑过去用舌头把他的回答堵在对方嘴里:“我会变成配得上你的人”。
男人有些愣,然而被我在嘴里用舌尖舔了一圈之後,突然低头轻轻叹息一下,随即反应剧烈而热情得出人意料。
他很主动,一手握住我後腰一手揽著我後脑,几乎是掠夺一样吮吸我嘴唇。力道之大,让人觉得他不是在接吻而是在搏击,想要用唇齿在我身上刻下什麽标记一样。
很快大腿上感觉到男人勃起的欲望,那种热度与硬度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情不自禁把嘴唇从他的上面撕下来,跪下去隔著裤子触吻他下身:“你在上面吧”。
“……”,郑泽微微退後,弯腰捧起我头颅,眯眼端详我。他瞳孔黑得过了份,显得神情格外复杂,说不出到底是被欲望还是别的什麽情绪支配,眼角非常湿润。
我被他这麽看得有点发毛,讪笑著靠过去吻他嘴唇。然而扑了个空,男人利落地起身绕过我往门边走,随即我听到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到底是不可能再跟我发生关系,已经连客气都不再愿意,就算刚刚热吻过,也能拔腿就离开。
呆呆保持双膝跪地的姿势,我觉得有泪从脸上滑过去,热得不像话。我知道我为什麽没有开口挽留,因为怕被拒绝,没有勇气。突然间忍不住要笑,魏青衡,你也有今天哈,前怕狼後怕虎,娘到极点,也不知道有多丢人。
“一会哭一会笑”,温热的手掌再次落在肩胛:“你还好麽?”。
我……我也不知这个时候到底该继续笑下去,还是该跟传说中一样,来一招“喜极而泣”?
自己都觉得这个姿势傻到极点,可还是抬头问他:“你不是走了麽?”。
“……”,他很无奈,解开三颗衬衫钮扣:“我去关门,这栋建筑不隔音,你又不是……”。
他领口露出来的肌肤颜色美好到极点,我扑上去再次把他下面的话堵在嘴里。
两人很快滚倒在地毯上,衣衫剥得精光,赤裸裸地在对方身上磨蹭。刚接手这件图书馆的那些日子,郑泽经常抽空子到办公室来探班,每次探著探著,就变成就地卧倒,翻来覆去地好好亲热。这间狭小而古老的屋子里,我们几乎在每个角落做过爱,接过吻,说过无数次“我爱你”。
还是那种怪异而强烈的感觉,一切都无比熟悉而亲密,但是又格外地陌生。我的身体明明记得他每个触摸每次亲吻,然而反应不一样,那种被稍微碰触就起出一身鸡皮,战栗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33
当他从後面进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鲜明,明明是没有润滑剂跟安全套的情况,只靠极少的一点体液滋润,我却接受得格外轻而易举。後面热而胀,没有丝毫疼痛,可以感到他整个性具的形状与热度,那种触感……我身上每根汗毛都竖起来,等男人开始抽动,终於忍不住哽咽,呻吟著轻轻叫他名字。
“嗯,我在”,郑泽温柔低下头,一手探到我身前爱抚那些敏感的地方,一手扳过我脸,紧紧吮吻:“我在。”。
“嗯”,我终於落下泪来,他个子比我高大很多,被这样抱著耸动,就好像整个人被包裹在胸口里面一样。多少天来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被彻底填满,吻与吻之间哭得无法呼吸。
“嘘,不要哭……”男人额头有汗,嘴唇软得不像话,不住蹭我脸颊:“……疼吗?”,边问边缓缓将欲望撤出去。
“胡说……”,後面变得空虚,心跳都漏掉一拍,我翻个身把一条腿架到他肩膀上,咬牙切齿地笑:“你那个太大,捅著我泪腺了”。
“……”,他眼睛颜色突然就变得格外漆黑,下身用力,再次刺进来。
快感来得非常强烈而快速。我紧紧握住他手腕,开始还能忍住呻吟,然而第一次高潮後就没有办法再压抑,喘息著大声呜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叫唤些什麽。我想我彻底是精虫上脑,已经绝对兽化了。
我们做了很多次,这个次数是以我射精的次数来算的。当郑泽终於咬住下唇把那个东西抽出来,用手指爱抚著自己将体液留在掌心的时候,我有点愣。男人闭著眼睛高潮的表情格外性感而生动,他眉头皱得很紧,这个时候要射在外面需要多大毅力我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有超出常人想像的洁癖与自制力。
“嗯,你可以射在里面的”,我紧紧抱住他,一条腿缠住他腰,爱抚他脊背。他喘得这麽厉害。
“你……你会不舒服”,男人隐晦地暗示,趴在我身上,下巴蹭蹭我肩头。
“……”,喉咙里满满的,我侧头吻他额发:“那我们以前……”。
“嗯,我习惯了”,郑泽声音很低沈,吮著我锁骨,下面再次颤巍巍地站起来贴在我大腿,热度非常高。
“……嗯,郑泽”,心里又酸又软,我爱抚他头发,低声问:“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我在下面吧……你,嗯,後来,为什麽……”。
“……”,他微笑,胸膛贴著我的,传过来低低的震颤:“你那个时候,在暗恋国际红十字会的小医生Jane……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对於从後面得到快感这一点非常恐惧,一直担心自己会变成娘娘腔”。
我目瞪口呆,几乎有点啼笑皆非:“你……你就因为那个……嗯,一直在我下面……”。
“……也不是,你学得很快,我其实很享受”,他翻个身将我揽紧了苦笑:“十年前社会不像现在这麽开放……红十字会里都是受洗的天主教徒,对同性恋格外反感而防备,尤其不能接受男人在下面……你一直喜欢的是女孩子,我把你带到这条路上,肯定要好好照顾你。”
“可是,你如果之後跟我说……”,我喉咙梗住无法发音,一时糊涂爱上个孩子,然後在他身上付出无数心血与代价……郑泽为我这样,我有什麽资格再埋怨他一句?
“嗯……其实在你下面也很舒服,所以没有必要说的”,他当然知道我要讲什麽,一手抚摸我耳垂:“你就是爱想太多”。
“胡说”,我咬住嘴唇笑,翻到他身上用後面碰触他坚挺的下身:“再来吧”。
在地板上沙发上折腾,又靠著书架与办公桌用尽全力交媾,依稀记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又做了很多次,这回的“次数”,是以他在我体内到达高潮的频率来算的。
朦朦胧胧觉得後面空了,我忍不住叹息,果然做再多回,也还是要收场的。男人把我抱到沙发上躺下,他不住吻我额头跟鼻尖,喃喃叫我“小衡”。
我仍心跳得厉害,喉咙叫得非常沙哑,抽著气握住他手腕:“嗯,你不要走”。
“我不走”,他声音很沈,轻轻吻我鬓角:“你睡一下”。身上被盖了大衣,我听见暖气嗡嗡的声音,嗯,他还是这麽温柔体贴,生怕我著凉。
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办公室做完爱之後一样,我紧紧依偎著他,脸埋在他肩窝,额头抵住他锁骨:“你不要走”。他一直爱抚我耳垂头发,低低说些爱语。
我实在筋疲力尽,终於在他温和而耐心的承诺中渐渐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茫然看四周,郑泽当然是已经离开了,自窗外传进汽车压破积雪的声音,显得这间屋子格外寂静。
低头苦笑一下我撑起上半身,啧,全身都酥软而麻,後面完全失去感觉,小腿不停抽筋,伸都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