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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这烈日营些许日子可是热闹极了!”
“当然,将军身居要职,手握重兵,军帐里自然门庭若市。”我气定神闲地道:“相信将军对时下局势一清二楚,不用小女子在此多言了。小女子只求将军能为国为民,支持太子殿下,支持少傅大人,为焰国肃正朝纲。”
似被我简单扼要的几句话震慑,他面有赞色,略为迟疑地道:“你这话靖王早派人来说过许多次了!可论治军,需得有方有道,一破例,将来便军不成军,无法凝聚军心了!没有兵符怕是不好办……”
又是兵符?大将军失踪,没有任何人见过兵符,去哪里找?只余下一天时间,如果无法说服于他,该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看着冬辰落入权后与弄臣之手?心中难免焦急,于是措词慷慨激昂,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后日即是举国同悲,为皇上行国葬之时。将军无论如何得带头站出来,否则太子殿下及少傅大人性命危矣……我相信如果大将军尚在,决不会允许朝纲混乱,决不允许有人越俎代庖,同样也不希望将军和其他大臣一样畏畏缩缩,不敢站出来维护皇权的尊严。”
“小姐的话果真犀利无比。你可知晓,我一家上下四十余口性命尽在施相之手,如何动得半分?况且太子殿下出巡后,至今未归,少傅大人亦是不知去向,在下一己之力,如何扭转乾坤?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卫健甩了甩头,苦恼不堪的样子与适才的舒爽大不相同。“若是大将军尚在,朝中何至于如此局面?”
什么?原来,施相拿他一家性命在要挟于他,简直无耻到了极点!“真卑鄙!”我啐骂一句,又道:“将军原是另有苦衷,恕小女子错怪了!太子殿下与少傅大人均颇为安好,将军大可在这方面放心,只是万万不能出兵助纣为虐、为太子殿下生乱才是!将军身居要职,一定懂得权衡轻重,如国之不国,家为何家呢?”
“花小姐的话,本将定当三思。”卫健斜耸着英眉,铜色的脸显得有些苍凉。
适逢帐外侍卫奉茶入内,我与卫健以及一直沉默的方浩三人竟一齐松了口气。
倒霉,一回深圳,切菜切到两个指头,打字那个痛。。。。郁闷着。。。裹着纱布忍痛敲字呀。。。。。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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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血舞飞花:第九章 蔷薇之惑(4)]
手刚碰到茶杯,未喝上半口,原先送茶的侍卫再次入帐道:“将军,崔大人到了,说一定要见您!”
卫健神色瞬变,有些干瘪的唇蠕动了几下才语出客气:“花小姐……”
“将军多有忙碌,我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我与方浩互通眼神,缓缓起身辞别,心下暗想,这军营果真热闹,前来拜会的人赶时赶点,络绎不绝。看来,狂风暴雨来了!
送我们出帐,卫健连连叹气。
“将军别叹气,好人总会平安,恶人终遭报应!”临别,我赠了他一句话,以此作为安慰,脑中又想起了冬辰,他应该算是好人吧!
马车徐徐而出,火光映衬下的烈日营处处岗哨,各司其职,严阵以待。一出一进的两辆马车有序地错开,夜风吹开了车帘,时间仓促,只见对面车中安坐着一位锦衣华服老者,阴沉的眼睛一闪而过,目光中有种明显的惊讶。
这下我便有些莫名了,我的样子有古怪吗?怎么先前马车里的人是这样,这个刚来的又是这样?还是他们都无法招架于我?又或者我自己神经过敏?
出了军帐老远,我向方浩问出了心中迷惑:“方浩,你说这位右将军怎么一看我就知道我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我怎么发现我们进帐时与出帐时所遇到的人眼光都怪怪的?”
“小姐,您还有没有发现的地方,那军帐后幕中还藏着人。”
“什么?还藏着人?”那军帐中竟然还藏着有人!真可怕!我感到指尖有些泛凉:“难怪你一言不发,原来是处于警惕状态。你说卫将军会不会也知道军帐中还有人?”
“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晓!”
真是汗颜,如果我是右将军卫健,自己的中军大帐里竟藏匿有人,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方浩,我们快回城吧,太晚了!”天地混沌一片,夜后露重,疲累的我一身软绵,只强撑着不倒下。
赶了一阵,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方浩没有任何预兆便急声喝止马匹,但由于惯性,马车仍然向前急倾,毫无准备的我被震得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方浩的后背上,然后身体一歪,滚落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
向前冲了几步后,马匹停了下来。我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准备扯开噪子询问方浩怎么回事,眼光却被不远处一片在黑夜里闪耀着萤光的铁甲所冻结,哑然无语。
在马车前面的道路中间堆着一堆大石头。数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与我们迎面而立,动作整齐地一字排开,他们每个人都披着密不透风的冰凉铁甲,连脸面都被罩在其中,只剩下两只透着精光的眼睛,在清凉的夏夜中显得鬼魅之极。
我反应迅速地拔出了随身携带、削铁如泥的匕首,咽了咽喉咙,一步一步走向已下车的方浩,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帮人将会比锦衣卫更难对付,以我和方浩二人之力绝不是他们对手,轻叫了一声:“方浩……”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我停了下来。
方浩侧身看向我,细语道:“小姐,一会打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说完,他往腰身一探,手里多了一柄三尺长的软剑,一振腕,夜色中银光飞闪,架在马背上的车辕齐生生地断开来,车身沉重地倾倒在地,马匹得以挣脱束缚,烦躁地原地踏着步子。
与此同时,路石障碍的对面,最右面一个铁甲武士右手用力朝前一挥,所有人动作如一,空气中便响起了“铮铮铮……”数声金鸣。月亮从渐渐散去的云朵里钻了出来,光华摄人,将数把出鞘的锋利薄刃映照得离奇冰寒,我的汗毛霎时全竖了起来,心老早就被提到了噪门儿口,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上!”领头武士冷冰冰的一个字出口,十数名铁甲武士身形齐飞,瞬间就越过石障,呈扇形扑面而来,动作之快,如流星瞬逝。
“小姐,上马!”方浩顺势将我推向马匹,张臂前奔数步,手中软剑突然暴张,银光奔泻,用以一挡十的架势去阻止武士的进攻!
这种紧要关头,方浩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即使我们都留下来,一起合力对付眼前的敌人,也只是以卵击石,徒然丢了性命,与其二人一同丧命,还不如走一个是一个,日后再寻求机会报仇。可是,方浩不知道,我根本不会骑马!从小到大,只在动物园见过马,完全没有独立跨上马背的经验,如何上马成了拦在我面前的一个超级难题!
铁甲武士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出招似长了眼睛似的,朝方浩身上各大要害猛烈袭击。与上次碰到锦衣卫时所使的普通马鞭不同,软剑是方浩的看家兵器,自是顺手、耐拼不少,出招快得像闪电一般,威力不小;可即使如此,身手不凡的铁甲武士以多欺寡,十数人对付他一个,简直就像小儿科,不到几招,方浩就渐出破绽,招式开始紊乱,明显处于劣势,招架得极为吃力!
扭头见我还未上马,方浩急得大叫大嚷,话声粗暴得无与伦比:“你怎么还不走?快上马。”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连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吗我?真是郁闷!又见方浩与铁甲兵过招,险象环生,心下一沉,持匕冲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与你同仇敌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护送我赶路不说,在危难时刻总是先想到我,为我两肋插刀,如果这样丢下他,自己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胡闹什么?快走!”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声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卷二 血舞飞花:第九章 蔷薇之惑(5)]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连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吗我?真是郁闷!又见方浩与铁甲兵过招,险象环生,心下一沉,持匕冲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与你同仇敌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护送我赶路不说,在危难时刻总是先想到我,为我两肋插刀,如果这样丢下他,自己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胡闹什么?快走!”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声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
我心里一暖,被他这种临危不惧的自我牺牲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得实话实说,大声回话道:“我不会骑马,上不去!”
现会稍纵即逝,现在即使我想走,也走不了了!眼前寒光阵阵,铁甲武士只在须臾之间便将我围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们手中的兵器,银白光芒中还幻化着一层血色,非同寻常!心里‘咯噔’一跳——圆月弯刀?不会吧,武侠小说中的魔刀现身了?
“小心!”方浩的吼声将我乱七八糟的思维拉出了臆想空间。
一把澄亮的圆月弯刀已在身前,‘嘶’地一声,衣帛破裂,我宽大的衣袖被割破了一个口子,并且正在迅速扩张中,我失声尖叫着,惊险地仰身并后退半步,躲过它,手中匕首没有半点迟疑,与弯刀紧密亲吻在了一起。不过,很快的,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匕首与弯刀交接,一阵摩擦,火花四射,耀眼过后,匕首与弯刀竟都没有半点损伤!我愣了一分,怎么回事?难道匕首不管用了吗?
“小心身后!”吼声过后,又传来闷哼一声,分神的方浩右肩胛之上中了一刀,浸出一团血色。
“方浩……”我尖厉地叫出声来,却分明感觉到了身后凌厉的威胁呈破风之势,凌空而来!来不及转身,感觉那刀就近在咫尺,已是无力回避,心想着被刀刺中该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纤细的腰上多出了一双缠绵的臂膀,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吸——是蔷薇的味道!暧昧的情愫油然而升,突然蔓延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
“该死!”身后之人不遗余力地咒骂出声,紧紧地搂住我,足尖点地而起,仿佛蝴蝶一般腾飞起来,长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神武不凡。‘咔’‘咔’‘咔’接连三声,三个铁甲兵被踢断了脖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立即倒下。
一招毙命,够狠!接着又倒下了两个,同样的死法。我闭上眼,不忍见那横倒在地的恐怖情景,只听见风声漫漫,沉醉在他身上隐隐的蔷薇花香之中!
不到一盏茶光景,我被放落在地,空气里静了,他的双手仍锁在我腰侧,没有特别的温度,蔷薇花香已被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了起来。“可以睁开眼睛了!”头顶上传来包含一丝促狭的声音,他用脸贴在我的发丝上,深深地嗅起来。
我不适应地移动着头部,应声张开眼睫,满地尸首,竟没有一个人活着。难以想象,如此残酷的杀招竟是出自身后这个动作温柔得无法形容的男子之手,顷刻间,脑子里一派茫然。
方浩右手提剑,左手捂住右肩上的伤口,跨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朝着我的方向,单腿跪地,极为恭顺地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如石,像躲避瘟神似地赶忙挣脱来人的怀抱,转身回望,果然是烈焰明!该不会那个躲在军帐中的人就是他吧?
见我反应如此之大,红衣依旧的他并不为怪,脸上只是温笑,抬手招起方浩:“起来吧!”这样的他,少了初见时的棱角,温和如春风!
方浩起身,重新将软剑收了起来,朝路边走去,准备去牵回跑远了的两匹马。
面对面,四目相对,挥之不去的蔷薇花香不停地在我心里作祟,我的脸登时绯红一片,又怒又恼,气愤交加。这个大色狼,还有脸来见我!真是可恶之极,有机会真应该好好报复一番。
“该走了,此处不宜久留!”看穿我所想,他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倏地转身,走在了前面。
我站在原地,看他红色的妖艳身影在月光里一点点张扬着,心里总为那晚自己被吃豆腐的事疙疙瘩瘩的,脚下没有任何动作。跟着他走,还不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可不是冬辰,才不会像冬辰一样斯文有礼呢!难不成要我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不要!
“还不走?难道真打算和脚下的死人做伴吗?”他冷不丁地戏谑出口,带着点轻嘲,习惯性的狂傲姿态又出现了。
被他提醒一句,我低头一看,头皮发麻,自己正站在死人堆里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