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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辛苦管家了!”我率先步入柳园。
“花小姐,可自行游览,在下去去就来,一会儿会有丫环给您送上茶点!”那管家边说边退了开去。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发现,刚才沿途中并未有过多的下人来往,看来这江州四少是个极为简单的人,心想已然来了,那就好好欣赏一下,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是以脚步并未因管家的退下而停滞,直往前走。
“小姐,会不会有诈?”小蕾悄声对我说,有些忧虑。
我自然也看出了其中有些怪异,只是来都来了,便也不怕了,何况那江州四少看起来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便言:“即来之则安之吧!”
“小姐,你倒是看得开!”听我说了话,她稍稍地心安了些。
“人生便是要看得开,才会有快乐!”
所谓柳园,当真三步一柳,绕廊而植。春意浓浓,柳条如碧玉一样翠绿而惹人怜爱,纷纷自然垂落,像千万条绿线织成的丝绦一般。纤枝绵长,细叶冉冉,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婀娜风情,像极了美人的绵绵腰肢,将姗姗而来的春意表现到了极至,让人触景生情,真可谓是‘见柳知春’!
忽来一阵轻风,柔韧的细柳便空灵地飞动起来,沙沙回响,逶逸绵延,像美人在翩翩起舞,引人侧目。温煦的阳光,舒缓地笼罩着一片细细斜柳,欣欣向荣,让人舒心爽目,不觉已随蜿蜒曲折的廊道走了极远。
行得一阵,小蕾惊讶地道:“小姐,你看,竟然有一片幽静的湖!”
…下次更新周五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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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美男如花:第四章 江州四少(4)]
听言一望,绿柳深处,一片湖泊镶嵌其中,绿波涌动,飘萍点点,天然未经雕琢。小桥如虹,凌波而设,轻巧灵便。柳荫之中,又有桃李夹岸,必是因花期迟了数日正开得热烈之极,粉红、粉白的花悠然飘落。几只燕子在春风中飞来飞去,盘旋在春柳之上,竞相叫嚷,婉转柔和。阳光透过花枝与柳条,在廊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致,幽雅。
“这柳园,竟然还有湖,颇有别致之处呢!”此情此景,相映成趣,呼吸着被水雾浸润的空气,心情如风一样自由,无端生了些喜悦之情来!我信步走至小桥上,面带微笑地道。
“是呀,小姐。”小蕾亦是为眼前的情致所吸引。
“颜如玉,气如兰,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浓郁的柳荫之下,撑出一只舟来,那舟竟没有船桨,凌波而渡,徐徐前行,舟上立着个傲气的男子来,一身红衣夺目极了!
又来了!怎么走到哪,这人就跟到哪儿?我看清来人,差点背过气去,忽然明白,那帖子也许并非江州四少所下,而是眼前人借用了江州四少的名义,心中翻起些许不快!
“小姐,竟又是他!”小蕾失声道,眼光里含着几丝惧意。
他却是不理那舟会行至何处,足尖轻点,红衣张扬,艳丽绝伦地凌空而舞,转眼间便已飞身上了小桥,立在离我不足半米处,独自狂大地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惧于他的气势,小蕾朝我身后退了几步。
我皱眉,心想这人到底是何人,与江州四少是什么关系,故意引我前来是何用意?不禁语带怒意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健步上前,极快地抓起了我的手,脸上泛着邪气的笑,说:“万花山庄的花点点小姐,嗯?”
“你想干什么?”小蕾见他动作轻浪,大声呵斥道,身形却胆怯地不敢上前。
那手还是凉的!惊惧之下,我用力地想要挣开他的手,他却箍得更紧了,将我的手捏得发痛,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胸有成竹地道:“此生,你便是我的妻了!”
有没有搞错,才见第三次面,就求婚了?我的魅力还真是大得可以!若是换了平日,恐怕我会自大的臭美上好一阵子,可眼见他转为极度认真而严肃的眼神,心中异常忐忑,哪里还敢当是玩笑?不免有点惧怕于他,尤其他身上的那股邪魅的戾气!
“可恶,放开我!”我大声叫道,可安静的四周,除了无计可施的小蕾,一个人也没有!如果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会听我的话,那才是怪事。
“若是不放呢?”明显的,他的面色又带了几分戏弄,唇角渐弯,浮上一抹笑意,身上的戾气因为这抹笑变得虚无起来!
不放?气得要命的我脑子里一转,既然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气,遂低头,张口就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
“小姐!”见我急到咬人,小蕾尖叫起来!
我叫你不放!看我不咬死你这个家伙!心中狠狠叫骂着,牙齿用力之极,直到口中血腥四溢,我才松口抬头,可他的手却仍是捉往我不放!我顿然错愕,面前这个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怪人?手已被我咬出血来,圆月似的齿印清晰可见,他却泰然自若,未动分毫,只是默默地看我,流转的眼光多了种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被他这么深深地注视,我一时忘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厚实的手掌里,为他另类的气魄发怔。
良久,他释然一笑,温言软语地道:“无妨,既然我认定你是我的妻,生命都尽归于你,何况只是这轻轻的一咬?”
这还是轻轻的一咬?看着他手上的我的杰作,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个被虐狂,微张眼帘,却见他原本冷毅卓然的年轻脸庞上,竟是能让所有女人迷醉的温柔!而他的话意,却是那般地耐人寻味——生命尽归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愣愣地开口,却只说出一个你字!脑子里突然出现出另一个面孔——我的桃花美男子——宇文冬辰!
“我怎么了?”只是一瞬间,那温柔的表情已隐入了他酷毙了的招牌表情之下,变脸之快,无人能及!
我这才醒来,用力甩开他的手,怒意翻飞地道:“神精病!”转身拉起讶然的小蕾道:“我们走!”好你个江州四少,竟然帮着这个可恶的家伙来整我,等以后有机会,我必十倍奉还!
这一回,那红衣男子没有阻止我!
未走几步,悠然阔步的江州四少落入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花小姐这是……”很显然,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火大地道:“四少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下次别招来这些个疯子样的人物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惹火了我,兼并了你的家业!”
“……”已走得极近的江州四少不明所以,温笑着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那个家伙,好一会儿才指着我身后的讨厌家伙,以询问的口气对着我道:“他?疯子?”
“难道他不是疯子吗?见面就口出狂言,活像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似的!好歹这也是你的地盘……”我滔滔不绝地道,哪容得他回话的份儿!
却是身后之人极为严厉地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地恰恰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什么意思?我定住身形,思绪不宁!
江州四少迈步上前,小声地对我道:“花小姐,你可知他是当朝太子烈焰明?”
当朝太子?我道是谁,怪不得如此狂妄!又想,当朝太子怎么了?当朝太子就能随随便便欺负老百姓?得知他的身份,我反而安定了心神,转身直面烈焰明极具魅力的脸,语气不善地当场抛下话来:“别以为当朝太子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没有百姓,何来的皇权?有了权便可如此胡作非为,焰国的江山也长远不了!”
烈焰明俊美的脸色一连三变,为我的话变得异常阴沉,似有所思量!而一旁的江州四少没料到我的胆子如此之大,显得有些惶惶然!
“就此告辞!”我气急败坏地拂下衣袖,牵着因为我的话而面有酱色的小蕾疾步,寻着来时路,匆匆而别。
出了柳园,管家见我脸色,未敢多言,任由我们出了府。
“小姐,那竟然是太子!”小蕾哆嗦着道,脸上一派骇然,必是认为我太冲动,不该说那番负气之言。
“太子怎么了?太子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只不过生在皇家,就敢如此胡来,还有没有三纲五常?”我怒气未消地道,心想,好个天之娇子,我还天之娇女呢!
“小姐!”停车在旁的春生见得我人,很是高兴地迎了过来。
时至正午,肚子已是有了几分饿意,我上车便吩咐道:“先找处酒楼吃些饭食罢!”
午膳过后,我们才出了城,急急地赶回山庄。途中,我的气愤稍稍平复了些,却又为另一件事烦忧起来!宇文冬辰,他真的是通缉犯吗?怎么会这样?
因为出差的关系,昨晚12点才到家,没有写成。今天才写好补传上来。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另外,下周一整周可能我都会出差,更新时间上不好说。可能要到下周末才有时间上传,暂定下周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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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美男如花:第五章 残花之别(1)]
祖席离歌,长亭别宴,香尘已隔犹回面。居人匹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转。
画阁魂消,高楼目断,斜阳只送平波远。元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踏莎行》晏殊
次日一大早,还未用早膳,吉祥布庄的年轻掌柜已派人将衣衫送到,还找回了二十两白银。我心中一喜,让小绿小蕾两人捧着衣衫与我一齐送至后园。
叩入后院,宇文冬辰起身颇早,已然洗漱妥当,面色盈润,荣胜秋菊,华过春松。
“早!”我略为施礼。
他还我一礼。四目相对片刻,相互如临春花秋月,心中浮上几分怅然。
我轻声对身旁的两个丫头道:“你们将衣衫放下吧!”
“是!”两人将衣衫整齐地叠放至床榻之上,只道去准备晨粥,未多作留滞。
“蒙小姐救命之恩……”他轻启了朱红色的唇,清眸流盼,盛情浓意自不便说了。
他的脸,真像春天的花朵,清新怡人!我暗叹着,打断他的话,故作轻松地道:“人生难得相逢,只为一个缘字,我并不图报。你是有志向之人,不必细言。昨日入城,替公子做了两套新衣衫,你且试穿给我看看,若有不妥当之处,稍适再作缝制便是!”
我知道,只要他一康复,便是他离开之日到了,习惯了他的存在,不愿让他说出离开两字来,便先他一句打断了他的话。
“好!”他笑得极为温馨,让我稍感宽慰。
得了他简单的一个字,我便退出房门,双手合上那扇门,等候着他换装!转身,凝视院中那树桃,繁花早已溅落,空留秀气而日渐繁茂的绿枝,却是寂寥多了,独自叹着,今年的春天就要走远了!
门开了,为春花嗟叹的我应声转首,眼中只剩下一身珍珠银服的他来:舒眉明眸,面似桃花,皓泽无度,盛装华服之下,神清骨秀,意气飞扬,当真世间无双!“冬辰,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原本展露出清盈笑颜的他因为我的话而顿时哑然,只睁着狭眼看我,似有惊疑!
我这才意识到,原是我的话太唐突,他必是因为我用‘美’字来形容他而显得吃惊!我当下笑出声来:“怎么?嫌我形容得不贴切吗?你原本就生得这般好看,世间能与你相提并论的只怕是屈指可数!天下女子若见了你,十之八九会为你丢了魂儿!”
“可是……”他的话冲口而出,声似流水般清透而平静,却又止住不言,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原本想静静待他说下去的我,因为他如此这般心生了几丝不快,遂又叉开了话题,问道:“怎么样?这衣服还合适吗?”
“刚刚好!我很喜欢!谢谢你!”他舒展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展示了一番。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宽肩,窄腰,英伟不凡。那衣服剪裁贴切,不论衣袖还是袍边均滚了玄青的云边,缀以做工精致的银丝绣饰,腰带由浅紫色轻绡制成,穿在他身上不宽不窄,不长不短,恰到好处,内敛而卓然,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斯文,好看到了极点。
我不由得为他的帅气着迷,上前几步,细心地为他抚平了衣衫上因穿戴而出现的些许摺皱!
“我……”见我如此动作,他又要说话,终是未能出口。
“如果你不想说,就什么也别说!”我微笑着,冲动地以纤纤十指轻轻掩了他的唇,分明感受到他双唇的温暖,心中波澜顿起,不觉荡漾开去,密密绵绵地罗织成一幅前所未有的心情来,惊觉不妥,慌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