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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床前,轻轻抬起手,盖在她眼睛上:“好了,不用说。你乖乖睡觉,天大的事儿,有师傅担着。”
月光印照着他美丽无双的面孔,却是犹胜月色,只是少了平日的媳笑玩闹,面部线条刚毅了几分,双眼闪烁着异常的光芒,有两种感觉在体内激斗。百种矛盾,他都藏在心里,扬起的笑容依然完美无缺,哪里可见得半点儿慌乱在他面上。
“我会保护你的。”
少艾看着靠在床边的师傅,从来没有见过师傅如此温柔过。
“放心,少艾,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任何事……”
他的手拍在她肩膀,一下一下,那么温暖,仿佛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别人哄着才肯乖乖入睡。虽然身体无力,少艾却没有睡意,她垂下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这样好奇怪,都不像师傅了!”
“为什么?”他轻笑着。
“因为,这种话都是清岚在说的。师傅只会欺负少艾,怎会温柔。”
“你的意思是你皮痒,为师不欺负你,你就混身不舒服了?”他邪邪笑着,突然一下咯肢在她腰上,吓得少艾本无力的身子都震了一下。
“师傅!你又欺负人家了!”
他停了手,因为看到她颤红的小脸全是紧绷绷的难受,他忙轻抚她:“好好,是师傅不好,忘记了你身子不舒服!你快躺下睡吧……”他怕再看到她这模样,自己先把持不住了。
少艾听话地躺下,她觉得今天的师傅太温柔了,温柔到让她不忍拒绝,乖乖地依他所言。
小屋中没有烛火,只有窗外的月光萦绕着他们。素仙衣知道自己一身内力还可以慢慢磨去药性,少艾全然不识武功怎抵得住,于是对她格外温柔,怕得却是自己伤着她。
“师傅!”少艾轻轻一声,打破寂静。“请你,不要气敬月大哥。”
素仙衣叹口气:“你知道?”
少艾点点头,她只是单纯,并非傻子:“敬月大哥也是出于好意为师傅你着想罢了,他没有恶意的。”
“他这样算计你,你以为师傅会放过他吗?”
“我看得出来,敬月大哥是真的很喜欢师傅。敬月大哥虽然总是笑着,可他看其他人的眼神中根本就没有笑意,就像带了个笑容面具一样。但他看着师傅时,眼光就不同了。虽然敬月大哥不像茹月姑娘那样喜怒形于色,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师傅。”
素仙衣没搭话。少艾心思明亮,处处拿真心与人相识交往,自然看得出来。敬月是他亲弟弟,他又怎会不明了。
只是,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敢惹上他的小孩子,是该给点儿教训。
“放心,师傅心里有数。”他安慰她。
少艾却没那么好哄:“师傅骗人。师傅从来都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你肯定是想狠狠欺负回敬月大哥了。我要师傅保证,不可以欺负敬月大哥!”
哦?这小丫头什么时候长智慧了?以前在仙人阁的时候还可以耍得她一愣一愣地。“敢要为师给你做保证?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还说呢!师傅根本都不教少艾武功!还自称什么师傅?”少艾也不饶人。
素仙衣眼光慢慢飘着,月光下,全是她蓝色的光影,如梦似幻,这样的景色,真如置身仙境。
她又是否知道,他是耗了多少力气,才控制得住那药性。
可恶!敬月那臭小子!这药里面肯定混了春药的成分!
“师傅。”她对他的内心交战全然不知,只是睡不着,想说话:“其实我也好担心清岚,他什么事都不说出来,全埋心里。他以后会怎么样呢?”
“放心,你捡的小猫,一定会跟你到天崖海角地。他会永远陪着你的。”
“真的吗?”少艾面色红润,月光下看来格外诱人。她本人自然不明白,她从来都是平凡地,不知道在某些人眼中,她是如何与众不同,吸引着他们。
他要几经辛苦,才能止住自己抚摸她红彤彤面颊的冲动:“真的,他是……心甘情愿陪着你。”
“跟着我不会阻碍清岚去找自己的生活吗?我原本都不知道清岚是那么厉害的人,才说出让他来我家的话,现在有些担心……”
“傻孩子,他觉得他最大的幸福就在你身上啊,他不会去其他地方找其他的生活。”素仙衣知道她问的是清岚,不知不觉却把自己代入,仿佛答着他心里埋藏不为人知的话。
少艾嘟起嘴唇:“会吗?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师傅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哦!不要嘟嘴,那会让他想疯狂去吻她。
“你不是总扬言要学天下第一的武功吗?想成为天下第一武林高手的人,不该说自己一无是处吧?”
“师傅你又笑我了!”她哼哼地掩被装寝,可忍不住一会儿,又开腔:“师傅,你真的不教我武功吗?”她可怜兮兮盯着他,都快要看得他心软了。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轻啄一下,妄想平息内心的炙热,可反而燃烧地更可怕了。他低咳一声,清清吼咙,才道:“你真的想学映月神功吗?学会后呢?你想做什么?成为武林第一,还是……”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师傅离她是如此近,近得她能看到师傅眼眸中欲掩饰的火焰。她忽然有点儿害怕,心脏不停狂跳,本以冷却的身子猛然又烧起来,好像烈焱加身。
她双眼不知道该看哪里。师傅明明一直都是一个恶嘴皮子的美人儿模样,突然变得那么陌生,是个男人,言语温柔,性格体贴,五官那么美,美得月亮都要黯然失色,只敢躲在云层之后偷偷瞻仰他的美貌。
她嘴唇微启,含糊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学……我不要再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赫然发现,他第一次看清楚她,她藏在单纯率直之下的心,未必也一样纯白无暇而不带任何苦涩。为什么她要学天下第一的武功?为什么她如此执意于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他都没问过,他真的好蠢。百般计谋,在她面前都变得空白,什么都忘记了,只想一直看着她那双纯真无杂质的双眸,如毒发上瘾,他才是那个被捕获的傻瓜。
“后悔……”她想起什么,一双明眸猛然暗淡起来:“不要再失去重要的人……我想守护的人……像娘一样……”
他眼中一亮,骤然又点滴凝聚,想起什么。虽然在少艾初来仙人阁时即已略为查过,她本就是秦捕头的女儿,也没存太大戒心。现在回忆起,她的母亲是在她五岁时便在意外中命丧去逝,秦捕头再没续弦。
五岁的小姑娘,能记住多少?
素仙衣赫然发现他忽略了最基本的问题。一般人都会以为,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即使长大,记忆也已淡化,还有什么可以执着?!
他错了!
她为了什么如此坚持?长途跋涉来到扬州,在仙人阁被当作小妹使唤也不逃,不舍不弃,这样的执念,真的只是一个单纯小女孩的向往吗?
有梦,是因为先伤过,才会希翼,才会梦想,才会后悔,又燃起不可能的期望。
月光下,她面色平静,坦然躺在床上,已然不再说话,只听得平稳的呼吸,睡得安详。
可是,她眼眶中,淌着一滴无法落下的泪。
素仙衣一身炙热猛然焚烧起来,他起身夺门而出,原本无力的身子因愤怒而硬撑着,无法施展的内力却不顾体内阻碍的气破势而出,他起身跃上屋檐,飞弛而过,转身已到后院。
走到水井边,他扬手,提起一桶冰冷澈骨的井水,当头淋下。
冰冷刺激着肌肤,刺激着神经,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如脑髓,火热的身子,刹那就冰寒起来。白羽般的衣服,薄而半透,冰水一滴滴从衣袖落下,落在地上,激起万千年沉淀的绝望。
他忘记了,他居然还敢说喜欢她,要守护她。
却连她真正的心意都全然不晓,真是狂妄可笑到了极点。
“这样,对身体不好。”
一声淡淡的话语在身后响起,素仙衣没转身。他缓缓抬起头,用冰冷透心的修长手指轻碰过自己仍炙热难忍的唇瓣,手指的冰与唇上的热形成一种新的反应,让他几乎毁灭。
刚才,就在刚才,他亲吻了她的额头,那么可爱的小额头,让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在颤抖。
她该是纯洁无瑕的。
素仙衣侧过头,感觉到身后人的无恙,轻笑:“九龙阴阳阵,你若真要破确实不用等到早上。”
是错觉吗?
清岚只觉得素仙衣笑得犹为凄楚,他体内的气息很乱,似乎有什么压抑着,他却不顾危险硬要运气。
素仙衣微笑:“放心,你家主人很安全,我不是趁人之危的……”话未说完,素仙衣只觉一气攻心,虽然强压下来,仍是溢出满喉腥臭,苍白的唇边淌出一滴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唇瓣,顺着他冰颤的肌肤,顺着他哽咽的吼咙,一路滑陷,落在地上,灼伤了灵魂。
清岚吓了一跳,不由得踏前了一步,可转念又想着素仙衣何等高傲的人,犹豫半响又收回了那一脚。
素仙衣享受着体内的苦痛,甜甜笑起来,手指点蘸过唇边的红,看着看着,看得心旷神怡,醉生梦死。他一世英名,毁灭的彻底,曾扬言再不踏家门一步,结果也不过是悔话。
他为什么穿起女装?他当真就放得下尘世种种?
这些,连他的小猪猪都不知道。
可是,此刻的清岚却有些明白。只是隐约,谁也说不上真能摸透谁。仅仅是命中有那么些过去,似曾相似,于是清岚猜想——他,也并非真的性子想学得女子般娇美,他不过……他不过……
他不过是,想用貌似女人的美丽,掩饰住这个男性的他,便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人,再也不要任何人爱上他。
白茹月性格何其单纯率直,说得句句由衷:二哥果然是最帅的!喜欢死二哥了!
只怕这些见过白敬月男装俊雅的女子,哪个不被吸引?
他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别人。
最好!大家都不要爱了!只要不会爱,不会恋上,才不会受伤!
会绝望,总是因为先有希望。
这明明是最逃避的做法,既愚蠢又孩子气,可清岚想到他八年前已然跌入绝望谷底,如此飘缈仙人般的人物,终究还是哭得天地悲鸣,顿时又觉得素仙衣如此可悲。便是想责怪他,又哪里开得了口。
素仙衣享受过身上的冰与透骨的凉,身上的热已全冲消,虽然体内气乱,找不到方向,也放下心。素仙衣微侧过头,看不清表情:“你去保护好你的主人吧。我可要休息了。”这句话无色无味,仿佛只是讨论天气。
清岚本没叨声,待素仙衣正要离开,忽然道:“少艾让你不要动白敬月,可没与我说。”有人这般算计少艾,他怎会轻易罢休。
可素仙衣突然拧头,眼色阴沉:“不准碰敬月!”
清岚愣住,素仙衣舞起衣袖,施展轻功,刹那便消失在屋檐上。
清岚摇摇头,苦笑,他怎会不了然。终究都是当人家哥哥的,再怎么不是,也决不让外人动弟弟半分。他转身也施展轻功,还是尽快回到少艾身边才是。
已近五更,整座别院静悄悄,除了巡逻的下人,再无更多。无荷花的荷花池,月光铺满寂静的池塘,孤独又无奈。赏荷亭的顶上,立着一个白衣人儿,美丽胜月,他扬起衣袖,在亭檐上舞动,便是已艺楼闻名大江南北的仙人阁,全部舞艺超群的姑娘加起来,也不及他一举手一投足来得美。
他舞得天地失色,百花黯然,一身白衣还滴着晶莹水珠,分布清是水还是泪,洒在亭上。
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美,黯然消魂。
月光如画,一切都是幻境。
…
先上大家拜年:新年快乐哦~~~
呵呵
(今天年初三才说,是不是晚了点儿?不管了,写稿的人从来分不清哪天打哪天的)
然后就是不好听的话了:混帐,我再也不信什么“放假了就让你尽情写稿”的话了,结果从年二九开始,就被人拉着满街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拜这拜那的,别说写稿,连碰电脑的时间都没有……哼哼……幸好今天值班,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趁今天,尽量写多点吧,咔咔
28。群雄会
昏昏沉沉的日光,透过白帐纸窗射入,温暖又微有些热。少艾翻了两个身,揉揉眼,坐起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想不起昨日之事。见已日上三竿,忙起身,看到自己一身淡蓝装束,也没换衣服,才慢慢忆起,吓得猛冲出门。侍女还送来什么醒酒汤之类的,她只好边喊“回来再喝”边往外冲。
昨日之事闹得那么大,师傅的眼中的愠色显而易见,她怕师傅不守约定去为难敬月大哥。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