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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什么不缺,也不能缺了我们这份礼物。”陈锦州正色起来,“因为,这些礼物不光是祝福那么简单,它们还要进入秦家。晓云家境虽然小康,门第却太过悬殊,如果进去的时候没有几件朋友至亲带去的东西,反而显得她连个朋友都没有似的。”
依伊迷迷糊糊地,这类事情,她一向不擅长。既然陈锦州这样说,她就点头道:“那我们必须要选一件别致的东西才好。”
可是,走了一个半小时,沿着商场逛了一圈之后,依伊为难了。
现在的商场,卖的都是流水线生产的东西,到处都是那几个牌子的专卖店。就算是有几家礼品店,也是卖各种不靠谱的收藏玩意儿,要么就是玉石龙船摆件赝品翡翠白菜之类的烂大街的东西,这些流水线出来的东西,造型死板不说,还毫无新意俗不可耐。别说放进秦家穆晓云的新房里,就连依伊自己,都不愿意让它们出现在自己书架上。
“陈锦州,要么我们买套首饰?”
还是真金白银的最实际。
陈锦州毫不犹豫地反驳:“不,首饰一般都是自家长辈送的。你送的话,把人家袁美啊,穆晓云父母摆到哪里去了——不过,在他们的宝宝出生时,我们倒可以送个百福锁什么的。”
依伊小脸皱成一团,泄气道:“那怎么办嘛。”
陈锦州左右看看,忽然有了想法:“你会不会做陶瓷?”
一个新开张的陶吧,在商场负一层一角里,不声不响地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客人。依伊和陈锦州走进陶吧里面的时候,店里空荡荡地,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主是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女子,正坐在机器旁制作陶胚,门铃叮叮,她见有客人来了,连忙擦干净手迎了上来。
“那个……我们想定做一套瓷器。”
依伊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犹豫。陈锦州脑子没有坏掉吧?前面才说了,要送重礼给穆晓云,后面却跑来这种匠坊里,做粗制烂做的陶瓷给她?
“定做瓷器?很抱歉,我这里是供客人DIY做陶瓷的……”
“静子学姐。”
一脸笑容的陈锦州,在依伊身后转了出来,“你做秘色瓷的手艺,几乎可以媲美唐朝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帮我这个忙吧。”
女子脸上笑容一僵,很快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说话声调都高了半分:“陈锦州!好久不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跟陈锦州相拥。
“听说你成了公务员了,打算从政了吗?”静子一边说话,一边跟陈锦州分开来,细细打量着他,赞叹道,“帅了呢!”
酸酸的醋意,莫名地涌上依伊心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从政不从政的,还得看有没有这个命。静子学姐,早就听说你的陶瓷吧开在这里,今天才第一次来呢。”
陈锦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淡紫色的薄纱垂帘,层层叠叠地,把这个店面隔离成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小隔间,充分地考虑到客人之间的私密需要。音响喇叭做成工艺品的模样,古老的怀旧英文歌《hello》,歌者沧桑惆怅的优美歌声婉转而来:
Ive。been。alone。with。you。inside。my。mind
And。In。my。Dreams。Ive。kissed。your。lips。a。thousand。times
I。sometimes。see。you。pass。outside。my。door
Hello,is。It。me。youre。looking。for?
I。can。See。It。In。your。Eyes。
I。can。see。it。in。your。Smile。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还好说,那时候你入学时,还是个小毛头。没想到毕业几年,竟然成了个金领男了。你学姐我当年还真没有看走眼呢。”静子来到自己装修精致,摆了无数陶瓷玩意儿的柜台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利口杯,“白兰地,百利甜还是来一杯我调的玛格丽特?”
“你还学起调酒来了。”陈锦州笑着摇摇头,“果然有钱有闲吗。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有伏特加吗?”
依伊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身后响起来。静子微微一惊,依伊是大二才加入学生会的,那时候静子已经毕业走掉了(静子念的建筑系,大学要念五年),所以她并不认识依伊。眼见这个可爱的圆圆脸女孩子,跟在陈锦州身后,静子已经开始纳闷了,她竟然要和自己喝酒?
——静子体质特异,喝酒如饮水。曾经在学生会里创下一人放倒十个学长的记录,至今还是S大的一个传奇。也是这一点,让静子能够从大学开始,就在各种社会活动里如鱼得水。
“这种烈酒……你要喝吗?”
“喝酒不醉,可就不好玩了。”依伊坐到陈锦州身边,笑道。
陈锦州知道依伊不善饮,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胳膊。
“这位也是学妹吗?S大代有人才出呢。”静子收敛了吃惊的神色,重新恢复了笑容,她弯腰又摸了一会,拿出半瓶透明液体,“好久没有喝伏特加了,我最近喜欢调酒,都是用它来做基酒用呢。”
放了冰块的利口杯,被注入半杯透明的液体,很快,杯口就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难得有缘人,来喝酒吧。”
“学姐,如果我跟你喝酒,你可以帮我们做一套秘色瓷吗?”依伊把杯子拿到手中,问。
静子又是一愕,她避而不答,只是把杯子轻轻往依伊的杯子上一碰:“干。”
依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静子赞了一声:“好!”
她拿起酒瓶子来,又给依伊倒了一杯。
陈锦州眼见依伊的脸已经开始红了,连忙摆手说:“静子学姐,她喝酒不行的。”
“做人怎么可以说不行?”依伊一把推开他,只是从头到脚,都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学姐,你和陈锦州认识很久了吗?”
“哦?”
陈锦州尴尬不语,静子则玩味地看着他们。
“何止认识很久,我还对他一见钟情呢!”静子双眼迷离,似乎陷入很遥远的回忆中,“那时候啊,谁不知道学生会里来了个拼命三郎。什么活都抢着干,专注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了!尤其对我这种懒散的人来说……”
咕咚一声,依伊一头栽倒在柜台上,已经呼呼大睡。
静子惊讶地看着依伊,又抬眼看陈锦州。
陈锦州苦笑:“她就是这样,口直心快。你别往心里去。”可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够掐出水来。
——在如今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还能保有这份口直心快的纯真。恐怕是某人刻意宠成这样的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要拼命宠你,宠到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都受不了你。
“你要秘色瓷干什么?很费工费料的。”静子单手托着下巴,一口又干了一杯伏特加,这种俄国二锅头,含有百分之五十的酒精,可她喝着却跟喝白开水似的,“打算贿赂上司去升官吗?”
“谁说的。是她的一个闺蜜要结婚了,我们想不到什么好的礼物,就求你来了。”
静子嘴边的第三杯伏特加,差点没倒进衣领里去:“就是为了这个?就要来麻烦我?”
“静子学姐,她都舍命陪君子了。”
陈锦州话语里的意思,很清楚明白:那你就帮我这个忙呗。
静子笑吟吟地乜着陈锦州:“那你不来陪陪我吗?我可是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你了。”
“静子学姐你不要开玩笑了。”陈锦州大窘,“你想我回去跪主板还是跪手机呢?”
“看来是真的女朋友啊。当年就听说过,你心里有一个班上的女生,大家都好奇得很,原本想要组团到你班上去观光了,你偏偏申请到一个大项目,把大家支使得团团转。等忙完那个项目,大家那股劲头也就过去了……从此之后,谁是那个女孩子,就成了我那届学生会的一个谜,就连我这个前任会长也不例外……”静子学姐暧昧的目光,往微微打呼的依伊身上飘,“难道,就是她?”
依伊说起了梦呓:“晓云……你结婚了……”
陈锦州嘿然不语。
“陈锦州,我哪点儿不如她了,你说说呗。”静子换了一瓶哥顿金,边用手指拨弄着利口杯杯口,边满脸惆怅。她的语气,三分玩笑,三分质问,不知是真是假,却偏偏有着淡得几乎察觉不出的伤感。
“静子学姐,你聪明,漂亮,身材又好,家庭环境也不错,性格更是平易近人,体贴大方,我们这些被你带出来的学弟,都觉得没有比你更好的前辈了。说起来,你样样都比她好。”
“可是你却不选我!难道因为我年纪大的关系吗?”静子摸着脸哀叫,“可是我也不老啊!才大你四年而已!”
“年龄不是问题,家境不是距离。”
陈锦州轻轻摩挲着依伊的脸,依伊嘀咕了几句,把脸转了过去,只剩下一头如云似雾的柔顺黑发,在陈锦州指尖溜走。
“学姐,好酒需要年份,好女人,需要缘分。年份可以慢慢地煎熬,缘分却可遇而不可求。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属于自己的缘分,当然要好好珍惜。”
陈锦州说罢,弯腰扛起依伊,转身往陶瓷店门外走去:“那么,今晚就这样了。谢谢你的款待啊,学姐。”
静子怔怔地看着陈锦州带着依伊,往门外一步一步地走。很多男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吃女人豆腐。而陈锦州,却一只手把依伊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规规矩矩地搂着她的纤腰——
“喂!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秘色瓷要十五天才能做好喔!”静子冲着陈锦州的背影,双手卷成喇叭筒大喊。
“十五天就十五天,到时候我来取,顺便请你吃饭!”
陈锦州的声音远远传来,他推开陶瓷店白色的木板门,门铃叮叮,他终于离开了。
Are。You。somewhere。feeling。lonely。or。Is。Someone。Loving。you?
tell。Me。How。To。Win。Your。heart
for。i。havent。got。A。clue
but。let。me。Start。By。saying…i。love。you
静子怔怔地看着那不断晃动的浅紫门帘,忽然长笑起来。
像多年的梦忽然破碎,有轻松,也有失落。笑着笑着,静子埋头双掌之中,双肩,颤抖个不停。
……
漆黑的夜路上,陈锦州正扛着依伊从计程车上下来,往她租的房子里赶。
这家伙真的是嘴了,身子死沉死沉的。陈锦州一路回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跟个旧同学聊聊天而已,怎么依伊就好像满脸不爽地,还跟人家拼起酒来。
——不过幸亏依伊酒品不错,她喝醉了多数就躺在一边睡大觉而已,暴力行为都是发生在非醉酒时段。
老实说,醉卧在地的依伊,陈锦州一点都不喜欢。
他喜欢看到依伊无忧无虑的笑脸……
“依伊,你钥匙放在哪里?”
一路折腾,好不容易把依伊带回她15楼租的房子,她也从昏睡状态中半睡半醒过来了,听到陈锦州问她,含含糊糊地说:“包包里……”
翻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陈锦州皱眉:“依伊,你合租的室友呢?”
“前两天……退租了……跟男朋友同居去了。”
依伊一头栽倒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她属于酒精挥发极快的类型,现在浑身通红,肌肤犹如火烧般灼热。
陈锦州见她这样子,这里又没有人照顾,也就放下东西来,关上门说:“有没有蜂蜜?我倒杯蜂蜜水给你喝。”
依伊咕哝了几句不知道什么话,陈锦州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去找蜂蜜。
翻箱倒柜,终于在厨房吊顶橱柜里找到半瓶还没有过期的菊花蜜,陈锦州烧了开水,又凉到适当的温度,把蜂蜜加了进去。
调好了蜜水,陈锦州重新回到客厅里,扶起依伊:“喝点蜜水,比较容易醒酒。”
依伊就着陈锦州的手,咽了几口蜂蜜水,觉得胸闷烦躁的症状稍为减缓了一点。
“陈锦州。”
陈锦州答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太丢脸了?”
“……你说什么话呢。”陈锦州是真不懂。
依伊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嘴角翘起笑容。
“我说我呀,明明不能喝,却去挑战S大有史以来酒量最好的学姐,是不是太丢脸了?”依伊的声音,软软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咋咋呼呼,陈锦州忽然不适应起来,不过她还在继续说话,“可是,我呢,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喝那种酒。所以我是在代你顶酒。”
“我原本也不想和静子喝酒。静子学姐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陈锦州沉着地说。
“对了,刚才我也听到了哦……”
依伊离开了陈锦州的怀抱,往沙发另外一边的扶手倒去。
陈锦州吃了一惊,问:“你听到了什么?”
“你说我……样样都不如静子学姐。”
陈锦州大惊失色,尴尬极了,他瞬间满脸通红,支吾道:“我……你不要乱想啊……也不要生气……我那样说是因为……因为……”
“我不会生气,因为那是事实。无论是外表,还是身材,还是家境,还是事业,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