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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声,地道大门被洪水冲破了!
穆晓云跟着秦卿没命地跑,眼看着秦卿的衣服又开始渗出一缕缕暗色,那是秦卿的伤口破裂了。
“秦卿,这样下去你伤口会爆掉的!”
穆晓云大喊大叫,秦卿充耳不闻:“伤口爆掉好过被水冲走,这里!”
他大力一拽,穆晓云身不由己,跟着秦卿跑进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应该是以前的宿舍,巨大的空间里放着八张双层床,墙上还有画框的痕迹,估计是挂**像的地方。
“爬上去!等水流充满整个地道后缓慢下来,咱们就可以从地道口游出去了!”秦卿一边说,一边推着穆晓云往床上爬。
穆晓云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到床顶上,一爬上去,冷不防撞到头顶坚硬的水泥天花,顿时疼得她眼泪汪汪。她也顾不得揉一揉,弯腰就要拉秦卿往上爬。
不料轮到秦卿爬的时候,卡擦一声,第一层床板却被他踩垮了个大洞。
原来这些床板在地道里废置了四十多年,都已经开始腐朽。穆晓云体重比较轻,踩上去没事,秦卿体重却比较大,床板就支持不住了。
这时水已经流到这个房间里来,只不过几分之一秒的时间,水已经淹到了秦卿脚踝。
“秦卿,快点!”
穆晓云拉着秦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秦卿拉着穆晓云的手,借着那股力道,深深吸一口气,三两下爬到床上,他再也不敢像穆晓云那样蹲在床板上,而是扶着床架边缘,大口大口喘气。
穆晓云把剩下的水递给秦卿,秦卿也不推辞,喝了一小口,剩下的推给穆晓云说:“你全部喝掉。拧上瓶盖,可以用作临时的氧气筒。”
穆晓云也是受过训练的,她点点头,把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
从秦卿爬上来到他们喝完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房间里的水已经有一米多深。总算这个地道规模宏大,洪水注入的时间比较长,也有了泄洪的地方,水势渐渐开始慢了下来。
尽管如此,水位上升的速度也还是十分快。
二人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分钟,水面已经涨得离第二层床板一巴掌的距离了。只是水声小了很多,那水流速度也慢了下来。
穆晓云正准备往下跳,秦卿拉住了她说:“再等等。”
“再等的话就不够时间游出去了。谁知道外面的洪水有多深!”穆晓云急道。
秦卿却摇头说:“这个地道现在起到了泄洪的作用,如果没有继续下雨的话,洪水应该会慢慢消退了。现在洪水还没有充满这个地道,水流还很急,现在我们下水很容易被水流冲到地道另外一头,还是再等一下比较好。”
说罢,他拆开穆晓云那个简易包裹的皮子,一条用来把伞兵刀绑在腿上,一条则把穆晓云和自己捆在一起,秦卿笑道:“好了,这样就不会失散了。等一下记得跟着我走。”
穆晓云点点头。
洪水,一寸一寸地往上涨。
很快就涨到和他们落脚的床板齐平。
这些双人床的第二层床板大概离地面有一米八高,离天花板也就一米二三左右,这还是这间房间特别大,估计是留给重要人物住的缘故。别的房间里空间还要更狭窄一些。
秦卿一路跑来,也是留意到这一点才选择了这儿。现在水已经淹了上来,他和穆晓云都站起来,猫着腰。
原本秦卿还想等水再深一些再跳的,但当他一试水温后,发现水温比往常要冷。
四川的水多是寒水,水温比较低。而且这些雨水汇集成的山洪,更为寒冷。
人浸泡在这种水中,只消片刻就足以因为低温过低而抽筋,继而被洪水卷走。
不能再等了!
秦卿咬咬牙,对穆晓云比了个手势,穆晓云会意点头,她把空了的军用水壶往腰间一挎,秦卿拉着她的手,两人双双跳进冰寒彻骨的洪水中。
冷。
真冷!
顶着水流的阻力,勉强支持着游出第一个分岔口,穆晓云已经感到四肢开始麻木,嘴唇也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秦卿一直在她前面,因为系着那条皮子的原因,他甚至还承担了一部分穆晓云的力度,在拖着她往前游。
想到秦卿身上的伤,穆晓云的心都要揪起来。她忘掉了周围的寒冷,奋力赶上去,和秦卿齐头并进。
幸好刚才他们跑得不算远,而且地道里只有一条道,不会迷失方向。很快,穆晓云就见到了前面隐约有新鲜的风吹来。
外面已经云散雨收,正是午夜时分,天空中星光璀璨。
原本横亘在他们面前,仿佛铜墙铁壁般的高大铁门,在山洪的冲击下推出了一条很宽的缝隙,足够一人出去。但是由于水流在这个地方猛然收窄的原因,湍急了很多。
随着离出口越近,水流的力度越大,穆晓云一个不注意,差点被冲回去,秦卿连忙一把拉住她。
“贴着墙,往那边爬过去!”
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关头,秦卿的声音显得特别可靠。
穆晓云跟着他来到墙边上,扳着墙根手脚用力,这才顶住了水流慢慢重新向前移动。越接近地道大门,水流越急。秦卿尽量用自己的身子顶着水流,好为身后的穆晓云消除一些阻力。
好不容易来到地道大门前,二人都已经精疲力竭。秦卿把整个身子都抱紧那道大铁门,叫:“晓云,你先走!”
穆晓云捏着鼻子顶着水流,顺着门板移动,最后猛一发力往前冲去。绕出了大门外,她感觉到身边满满地都是泥沙石块,跟地道里的水流感觉明显不一样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秦卿却没有出来。
腰间连接着秦卿的皮子,绷得直直地,死沉死沉的。
那一头的秦卿,还在地道里。
穆晓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顿,她没有多想就回身顺着水流返回大铁门前,扳着大铁门往里面张望。
“秦卿!秦卿!”
秦卿的身子,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已经失去了意识。
“秦卿!”
穆晓云大急,山洪的力度大得惊人,她奋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伸长手去够秦卿的脚踝。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抓住他的脚踝,穆晓云借着自己腰间系着的皮子力度,把秦卿从大铁门地道那边拉了出来!
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秦卿!别死啊!”穆晓云拔开行军壶的塞子,对准秦卿的口鼻,秦卿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开始咳嗽起来。
穆晓云见他还有反应,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再做点什么,在山洪强大的推力下,她和秦卿就像两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磕磕碰碰地被水流推往下游。
穆晓云抱着秦卿,被推出了一二十米,差点没淹死过去。
幸好这儿离河岸已经很近,穆晓云瞅准了水边的一棵还没倒伏下去的大树,在水流即将要把她撞向那粗大枝丫的时候,大叫一声,松开了秦卿。
那连接着她和秦卿二人,强度和韧度都极大的,原本是直升飞机座椅的高分子材料所做成的带子,把他们二人双双挂在了树干上。
穆晓云沿着树杈爬到横在水面的大树主干上,又把秦卿拉了上来。怒涛滚滚,在他们脚下流过,往山下奔腾而去。
秦卿短暂地恢复意识后,这样在水里一折腾,又昏迷过去了。穆晓云把他心肺里的水都按压出来,等水流净尽之后,又做了简单的心肺复苏术。
现在她身边一应药品用具俱无,就连那个装了纱布绷带的小包也被秦卿拆掉了,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行军壶。秦卿的伤口早已破裂,皮肉被水泡得发白,倒也没什么血流得出来。
穆晓云打开他的伤口看看之后,束手无策,只好仍然帮他包扎起来。
这儿离都江堰不远,应该没有什么大型肉食动物,可是四川山脉植被丰富,有条把毒蛇什么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幸好天气晴朗,洪水应该很快就会退去,到时候救援的人自然会搜寻过来。现在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没想到自己出来救人,现在却反而成了等待被救的那个。真是好人没好报。穆晓云讽刺地笑了笑,仍旧扶起秦卿,从树上走下来,就近找了块大岩石底下稍为干爽的地方,安顿下来。
那大岩石其实算是个小断崖了,伸出半空来,离地面大概两米多高。这个地方没有淋到雨,是个理想的休整地方。
可是秦卿的身子仍然冰凉,失血过多而且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他能量损耗过大。如果任由他昏睡的话,说不定因此而死掉。
“如果有火就好了……”穆晓云到处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生火的材料。
在大岩石深处的枯枝落叶,倒还都是干的。
穆晓云搜集了一堆过来,又左右打量,秦卿的伞兵刀还绑在腿上并没有失落,她解了下来,把树枝削成薄薄的片儿,小心地堆在一起,然后开始钻木取火。
木棍削尖一头,按在另外一个较为大块的木头上,然后用绑伞兵刀的带子系上,来回拉。这个技巧,是她看贝爷的节目学回来的,当时只是生存狂人蒋静怡没事下载回宿舍看,自己图个新鲜,没想到居然在有生之年用上了。
没过一会,木头传出焦臭的味道,继而冒出丝丝轻烟。穆晓云小心地把火星吹亮,点燃小木片儿,然后是较为大块的枯叶,最后终于生成一堆野火。
当火焰的温暖,一阵阵传来时,穆晓云终于觉得自己从鬼门关上活了过来。她又解开秦卿的伤口,拿起一根火红的树枝,狠了狠心,闭上眼,往秦卿伤口上一燎!
秦卿发出痛苦的怒吼,整个身子都蜷曲起来,不住痉挛。
而穆晓云见到伤口的皮肉被烧成焦黑色,总算血止住了,便把木柴丢回火里去,自己弯下身来,抱着秦卿。
“秦卿,你可不能死啊。”
……
山风无声,树有声。火焰烧破了枯枝败叶上附着的虫卵,带有噼啪微响。大雨过后的山岭带着植物的香气,不知道什么虫子在咕咕乱叫。
穆晓云烤了一会火,再也支持不住,双眼一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酸痛无比的。她迷迷糊糊地说:“秦卿,秦卿你还痛不痛?”
一转身,却发现姿势不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坐着变成了倒卧在地上,秦卿却不知所踪。
穆晓云大吃一惊,坐起来叫道:“秦卿!”
“你叫得这么大声,鸟都被你吓跑了。”秦卿从大岩石后转过来,手里抓着几枚鸟蛋,两条死蛇,他赤着上身,露出漂亮的八块腹肌,腰间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外套却不知所踪。
看到他跟之前虚弱的样子判若二人,穆晓云心头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她也没发觉秦卿的上衣就盖在自己身上,霍地站起来,扑进秦卿怀里。
“秦卿,你跑哪里去了!”所有的担心和恐惧,之前强撑了好几小时,现在却像崩溃了的堤坝一样,一泻千里。
秦卿被穆晓云这么一抱,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抱住了她。
“我以为你被老虎叼走了!”
秦卿辩解:“四川山里没老虎……”
“秦卿你个笨蛋!”
秦卿再辩解:“我见你睡得很沉……”
“那你怎么不摇醒我,大笨蛋!”
秦卿继续试图辩解:“晓云……”
猛地,穆晓云抬起头来,用自己的唇狠狠封住了秦卿的嘴巴!
她的唇瓣像刚盛开的花,柔软而芬芳。热血往秦卿大脑中奔流,艳阳下一股清雅的香气钻进鼻中,他心里骚动乍起,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温香软玉。
主动权逐渐过渡到秦卿一边,他热情地亲吻着穆晓云的唇。
穆晓云仍旧带有些微湿意的衬衫,摩挲着秦卿壮阔的胸膛,他肌肤热度惊人,透过薄薄的布料穿过来。
“晓云……”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穆晓云已经被抵在了岩壁之上。
岩石是凉的,身体是热的。
冥冥中,似乎命中注定的那一刻已经到来。
秦卿把她如书卷般展开,穆晓云像一朵暗夜开放的昙花。
那花朵的颜色,是神圣而洁白的。它是如此圣洁,让人远观而不可亵渎。在幽幽黑暗中它已做好准备,扑的轻响,绽放无尽光华。
穆晓云心醉神迷,只觉天旋地转。
从这一世的生理上来说,她还是第一次;然而从心理上,上一世那些醉生梦死的记忆仍然残留在她脑海深处。然而秦卿的动作尽管生涩而略带粗鲁,却让她把一切抛诸脑后,甘心奉献一切……
温柔的爽快充斥着她娇弱的身躯,她颤抖着,嘴里吐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舒媚的轻哼。
深深长吻,不能自已。
秦卿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穆晓云抬眸看他,目光妖冶奇丽,如果现在有镜子的话,一定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舒媚的表情会出现在她端庄的鹅蛋脸上。
“晓云,我原本觉得我不说也无所谓的。但是经过了昨晚,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让你听到比较好。”秦卿的唇贴在穆晓云的右边耳垂上,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爱你。”
有水珠滴落地上的草叶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