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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奴才莫怪乎陆昭仪生死关头都要将他安置好,只可惜那小子的心不在我这。
第六十一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19)
更新时间2007…7…2 11:41:00 字数:0
明明是艳阳高照,我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皇宫原来是这样的冷。周耀佟低垂着头跟在我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茗曦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这样的事我又怎好到处去宣扬呢,但即便我无语茗曦却还是懂的,她懂得无论我怎样变,都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赫连菀郁,原本我也以为自己和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不同,但事到如今却清醒的发现,我竟然越来越融入到了这样一种环境里,生活里开始有了期盼,有了怨恨,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转眼已到了凌烟阁前,踩过枯黄的落叶,发出一声窸嗦声。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凌烟阁内的打扫唤婢原本就少,遍地枯叶倒是将这所冷宫衬得更为凄清。这一次守门的两个侍卫并未对我多加拦阻,一来我上回说的话可能起到了些作用,二来我也是给足了他们银子的。
东厢房中的陆昭仪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冷宫中的她倒是少了倦慵,我们去看她时她正在房内独自对着棋盘凝思,周耀佟先是冲了过去咚的一声跪下,给陆昭仪一连磕了几个响头:“主子,您受苦了!”
“如今我已不是你的主子了,你这样称呼可叫我在菀婕妤面前如何做人?”陆昭仪并不抬眼去看周耀佟,仍是对这棋盘苦想,深宫寂寥更何况是这连光都透不进来的凌烟阁,跟自己对弈吗,如今她的这份心情我感同身受,既然太后已答应不再追究此事,那么我今日也该给陆昭仪个交待。
“茗姐姐,我想和陆昭仪聊几句。”她立刻会意过来,便领着周耀佟退了下去,凌烟阁内的生活虽然寂寥,但不失为一个极佳的避难所,当望着她眼中日渐消散的倦慵时,我便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了。
“你是来忏悔的吗?难道我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吗,我若不在秋浣宫前演了那场戏,太后又怎会这样放过我呢?那晚我没醉,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想死了,而你业已答应了会帮我,我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做得对进冷宫总好过下黄泉,只要活着就是希望,总有天我和叶先生一定能够再相遇的,我相信。”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昭仪原本执在手中的黑子终是落了盘。
“只可惜无论我们演技多么高超,却始终逃不过太后的眼睛,只不知为何她依旧选择了放过你。”我们相视而笑,为这劫后余生也为彼此间的默契,“姐姐一人下棋可会觉得太闷?不若我给你介绍个人吧,不管怎样日里也好做个伴,兴许在最紧要的关头也是你的护身符?”
“护身符?也是妹妹的吧!”
我于是携着陆昭仪往西厢房去,远远的已听见房中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轻咳,乍寒乍暖的天气想必荣皇后的病又发作了吧,上一回喧哥哥说过容皇后若不是长年服食,一种叫做五十散的慢性毒药何以至此,这也在警惕着我,日后的饮食也要多加注意了。
“项大人请留步!”正在我们往西厢房去的路上,却恰好遇上了刚为荣皇后看完诊的项竹喧,原本见到我时他是不下跪请安,但如今我身侧多了个陆昭仪,他又怎可失礼呢?
“项大人,如今荣皇后的病情如何?为何治了那么久却也不见好转呢?”按说依照喧哥哥的医术,即便皇后因为误食五十散而弄坏了身子,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调养,不说痊愈至少也应该能看见起色啊。喧哥哥闻言只是轻轻瞥了眼陆昭仪。
“无碍的,喧哥哥但说无妨。”陆昭仪的脸上有片刻的惊疑,兴许她根本没曾料想我要给她引见的竟然就是前皇后容氏。
“并非下官没有尽心替皇后娘娘医治,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并没有服用下官所开的药,这一点我没有揭穿她,但想必其中必有隐情,下官正想去跟婕妤娘娘禀报。”听完喧哥哥的话,我却是心下疑惑,前些日子晴儿不是还说因为要贿赂侍卫以及内务府的太监们而捉襟见肘了吗,若说是皇后她不想服药,也就不会答应了喧哥哥的看诊啊!
“如今娘娘的病情如何?”
“娘娘若再坚持不吃药,则岌岌可危。下官家中尚有要事就先告退了,至于皇后娘娘,下官每日都会来凌烟阁替娘娘她看诊的,不过还是希望菀婕妤能够劝服她继续吃药。”要事?莫不是要与碧儿完成冥婚之事,虽然他那么做我应该替碧儿感到高兴的,然而逝者已矣,冥婚对于喧哥哥来说毕竟是太不公平了,他没有义务那么做。
“项大人可否再听我说几句,大人为碧儿做的已经很多了,碧儿在天之灵想必也已经感受到大人的这份心意了,冥婚一事大人实在不应该再承担下去了。”
“但是我知道某人会为此而感到心安。”原来他一直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知道为何当初我那么急急的要将碧儿许给他,他也知道我这样一次次的劝说他,反倒是在催促着他完成冥婚,聪明如他怎会不懂,不,或者他不是因为太聪明,而是因为实在太了解我了。若在那一夜之前,我还能够假装看不懂他的心意,那么宣嫔死的那一夜他在凌烟阁外对我的表白,却让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已经不能够装作视而不见了,而这样是极其危险的,我必须用尽权力来保住我自己,来保住我的家族。
望着喧哥哥离去的背影我怅然若失,从他转身的那一刹,我便知晓我们之间的情谊已被我彻底割断,我再也不是他眼中那个笑的无邪的阿菀。
“看来妹妹要介绍我的这位贵人今日身子不爽,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难道深秋了还有这样好的天气,妹妹不若陪着我在院子里坐坐吧。”我点点头跟着陆昭仪去了,茗曦与周耀佟只远远的跟在身后。
“姐姐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你说西厢房中住着的是荣皇后?那你可知当今的六宫之首也是姓容,西厢房中的荣皇后被废也正是这一两年的事。现今来凤殿里的那位皇后当初不过是个郡主,这也全凭了当时位居皇后宝座的姐姐的荣耀,只是这个妹妹天生就好强她不甘心什么都输给姐姐,她自信可以比姐姐做得更好,她自信比姐姐更爱皇上,而她的姐姐总是太心软,她姐姐的心里永远都装着个妹妹,后宫是最不需要懦弱的地方,所以姐姐丢了后位,而妹妹取而代之。”陆昭仪抬头看天,无奈即便已是落木萧萧,光秃秃的树枝交错在一起仍旧是挡住了阳光,“原本这里并不称作是冷宫,姐姐因为身患重疾而被迫迁居至此,树倒猢狲散,因为凌烟阁地处偏僻是以那些不受宠亦或是受罚的妃嫔皆被迁居至此,久而久之便成了后宫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
我默然。。。。。。。。
第六十二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20)
更新时间2007…7…2 20:01:00 字数:0
晴儿原本是随着喧哥哥去抓药的,我从陆昭仪那离开时恰好在门口遇上了她,她的手中正端着要给荣皇后的汤药。一时间想起方才喧哥哥向我说的话,便喊住了晴儿:“晴儿姑娘!”
“参见菀婕妤,请恕晴儿手中端着汤药不能给娘娘行礼了。”晴儿微微屈膝这就算是见过礼了,“娘娘可有要事,这药若是凉了恐失了药性!”
“这药闻着就苦,你主子可是天天都有喝下去吗?”
“菀婕妤说笑了,我家娘娘也不是三岁的娃儿,良药苦口自然是晓得的,晴儿也是每日看着娘娘将药喝下去的。”
“你去吧,告诉你家主子我改天去看她。”怎么回事,喧哥哥明明依着荣皇后的脉象看,分明是没有喝药,而晴儿却道每日都是看着主子将药喝下的,他们两个之中必定有一人是在撒谎,喧哥哥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晴儿过往是怎样对待荣皇后的,我也是一清二楚,难道是喧哥哥搞错了?
“茗姐姐可有办法查查晴儿姑娘的来历?”茗曦面上有些为难,我知道长久以来她一贯是明哲保身才能安然度日,是以对于那些个丫鬟的事倒的确不方便向旁人打听,倒是周耀佟自告奋勇的说认识主官太监宫女名册的公公,可以帮着打听打听,我千叮万嘱了他一定要谨慎着些。
还未及跨入暮菀宫,便只听得内堂中传来一阵朗笑,我略一迟疑便也向着内堂而去,堂中景桓与小蛮皆是笑得支不起腰来,我轻了轻嗓子便向景桓福身见礼,景桓拉过我坐下,而小蛮则是一脸怏怏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景郎笑得如此开心,不知所为何事,不如道于臣妾听听。”景桓仍旧没有止住唇角的笑意,我将茶盏递了给他。
“小蛮见朕一人坐着无聊,便给朕讲起了笑话解闷,话说有一天米饭和包子打群架,米饭仗着人多势众,见了包子的就打,豆沙包,汤包,蒸饺无一幸免。粽子被逼到墙角,一急之下把衣服一撕,大叫:看清楚,我是卧底!”彼时我正抿了一口茶,乍一听竟是将一口水喷出,急忙扯过帕子擦拭:“臣妾失礼了,不过这也要怪景郎不好。”
如此情状景桓却是笑得更欢了,也的确很久没见过景桓笑得这样释怀了,兴许是留意到我的狼狈,于是起身捋了捋我的刘海,温柔的说道:“郁儿,在你这里朕总觉得可以暂时抛开一切,朕才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人会哭会笑的人。好了你去换身衣裳,伊犁说从宫外带了计议高明的画师来,朕想同郁儿画一张像,天天挂在书房中,从前的那张毕竟是旧了些。”
回到房里茗曦细细的为我装扮起来,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茗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其实也没什么,最近皇上下了朝便往暮菀宫来,相信主子不多久就又该晋一晋了吧,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对主子的好,不是任何一个妃嫔所拥有过的,皇上是真心里疼着主子的。”
“若茗姐姐只想对菀郁说这些,便不会那般犹豫不决了,最近伊犁大人似乎在皇上面前很吃得开呢,难道茗姐姐愿意做一辈子的宫婢吗?”
“爹爹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他走的不是什么正道。主子,奴婢听闻这小蛮原也是被皇上宠幸过的,虽然这是道听途说可信度不高,但奴婢方才在门外你也瞧得真切,皇上待小蛮倒也不似寻常丫头,兴许是奴婢多嘴了,但主子多留个心眼也不是坏事。”我不敢在顺着茗曦的话往下去想,虽说紫宸殿的奉茶侍女被皇上临行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但她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小宫女,能够安然活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一种本事,又或者说有着另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景桓后宫佳丽无数,原本听到这些事我也该习以为常,只不知为何心却是往下一沉,不能再往下想了否则对人的信心便彻底崩溃了。
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景桓握起我的手我们十指紧扣,这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在旁人眼中也代表着皇帝对我的宠爱。其实景桓也是极其风雅之人,否则何故要将丹青馆移至小西子湖中的三潭印月呢,原本与皇帝同画乃是莫大的荣耀,只是瞥见水榭中那个灿烂夺目的女子,心顿时沉了下来。
初时见到宸妃是从太后殿出来,如果说一众妃嫔就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那么她便是这璀璨星空中的明月,她永远那样骄傲,或者正是因为这样一种气质,才使得她无论何时看来都是如此明艳。画师全神贯注的在为宸妃作画,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来到,伊犁大人陪侍在一旁,原本见得我们来便要下跪行礼,却被景桓止住。
宸妃也只坐在那冲景桓浅浅一笑,她的笑完全不同于陆昭仪,虽然两人皆是倾国之姿,然陆昭仪的笑里始终带着份倦慵,而宸妃笑起来总令人觉得身心愉悦,是不是就连景桓也不忍将她打入地狱,即便只是片刻的自我麻醉他也需要这样的笑。
就这样直至画师完成了整幅化做,宸妃才起身行至景桓面前:“害皇上久等是臣妾的不是了,方才小顺子到承禧殿来通传,臣妾恰好闲来无事便先来了湖心水榭看看,顺带央了汤师傅替臣妾作画。”景桓面前的宸妃温婉得体,与那个手段阴狠的宸妃简直判若两人。
“无碍的!既然兰儿你兴致好,朕稍待片刻又有何妨。”景桓一边端详着那张画,一边宽慰着宸妃。依礼我该给宸妃请安的,然而一见到她我便想起碧儿死时的惨状,膝盖便是怎么也弯不下去了,若是寻常宸妃必定是不依不饶的,但她在见到我时也是微微一怔,兴许是那个挂灯的夜晚,我那句“血债血偿”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菀婕妤是第一次来湖心水榭吧!”从她开口对我说第一句话开始,我便知道我们之间又将展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后宫的女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