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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宫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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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免袭上一阵无力,如果连自己的姐姐都已不能新任,那还可以去相信谁,回身望去茗曦正恭敬的立在一旁,我的生命里也只剩下这一点点温暖了吧,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但我不想去问茗曦为何待我至此,我宁可相信人与人之间是能够将心比心的。
  “茗姐姐,伊犁大人让我传个话,你娘亲身子不太好得空了你就回去看看吧,皇后那边我自会去说。”闻言茗曦不语只是紧抿着下唇,她一向对她爹爹有着很深的误解,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对以献媚上位的爹爹有好感呢,其实我们都误解了伊犁大人吧,虽然与他的相处仅仅是短短的一日,但我直觉他并非像我们眼见的这般。
  “如此便有要烦劳主子代为安排了。”听得娘亲病重的消息茗曦也只是紧抿着下唇,眼神中飘过几丝慌乱,当夜太后不知何种原因又在太后殿设宴,或者无论一个人有过怎样辉煌的一生,垂暮之年时总会特别希望儿孙能够陪伴在身旁吧。对于我们白日里的出行太后虽未有过多的谈及,但当我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时,没来由得也是一阵颤栗。
  “玉婕妤怎么都不动筷呢,可是这些不合了你的口?”皇后的声音响起,我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姐姐竟坐到了皇后边上,而那个座位曾经是属于宸妃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详。而众人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的随着皇后的声音,而通通望向了姐姐。
  姐姐面上一红立刻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只不过是。。。”话还未及说完便捂着嘴朝向另一边干呕起来,这样的举动众人自然是明了的,而太后与景桓的面上也开始展现出无比灿烂的笑颜,毕竟景桓虽然已纳了不少妃嫔,但依旧是膝下荒凉,虽说皇族内也并非没有皇位继承的人选,然而这样一来岂不又将掀起一阵夺位之争。
  “玉婕妤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注意着点呢,皇嗣可是关乎社稷的大事不可轻率,一会皇帝就传了太医去瞧瞧吧,此事还要皇后多费心了。”太后温和的对姐姐说道,而姐姐也是满面娇羞的颔首应道。纵然姐姐曾经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即便她说我对她而言是更大的威胁,但这一刻我依旧为她感到高兴,那比冷宫更冷的日子终究是要一去不复还了吧,如今她既已怀上龙胎,我已断无任何威胁到她的可能了吧,那么我们姐妹之间的争斗也该就此画上休止符了吧。
  “婕妤赫连氏贤良淑德,如今又怀有龙胎于社稷有功,特册封为正二品昭容。”我从未见过景桓如此高兴过,难道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就能带给他如此的喜悦吗?昭容虽屈居昭仪之下,然而陆昭仪在被禁足凌烟阁时已被削去了一切封号,如今姐姐被封做昭容,俨然已成为九嫔之首,六宫之中乃是皇后一人之下而在众人之上了,相信当她诞下皇嗣后位可及妃吧!这一切就是姐姐想要的吗?
  席上的一众妃嫔们都笑着向姐姐道贺,但不知这许多的笑颜中又有几分是真心的,杯光筹错间我恍然见到了昔日的宸妃,有朝一日姐姐会不会也走上与宸妃一样的道路呢?宴席散去,茗曦搀着我往暮菀宫去,夜风这样寒凉,在外人眼中皇宫是权力与欲望开始的地方,然而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体会得到,红墙之内除却仇恨与争斗,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即便披着厚厚的斗篷,还是不由得感觉到了冬夜的寂冷,那是种由心底感受到的寒凉。
  锦紫苏…勿忘的爱:永郡王景祥番外
  更新时间2007…5…25 9:32:00  字数:0
  我偷偷回到了京都,除却皇兄并无人知晓,自打父皇仙逝后我便再也没有回到这里,皇兄登上大宝的手段并不磊落,但他毕竟是我的同胞兄弟,五年来我替他镇守西关,不仅为的保住大胤的百年基业,更是不想被卷入永无止境的政治斗争,然而皇兄的一纸密诏却将一切都改变了。
  奉旨秘密进京,我也不好在宫中太过张扬,只是在路过凌霄殿时忍不住驻足,那是我儿时居住过的地方,父皇曾说过凌霄殿,是唯一令他觉得自己只像个父亲的地方,那么多年的宠爱我从不曾想过他最终还是为了大胤的江山而将我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父皇的宠爱让我觉得自己离那个宝座是这样近,而离得近了谁不想上去坐坐,但我终究还是不及三哥,所以我只能是永郡王,只能替三哥镇守西关保一方平安,其实我是不是也害怕三哥会像对付其他帝子那般对付我,又或者父皇早已洞悉了一切。
  正在我恍然若思之际,却听得怡景园中一阵溅水的声音,那是我童年时候的秘密花园,因为地处偏僻又是在凌霄殿后,平日也甚少有人走动,我是知道的如今的凌霄殿,早已成了宫中一个大家默认的禁地,原本以为是哪个淘气的小帝子,然而走近去看,我却在刹那间被吸引住了,若知道日后会有这样一天,我倒宁愿此时掉头就走,不曾有片刻的停留,与她也不曾有丝毫的交集。
  荷塘边的她裸着一双小脚,晶莹的水珠被溅起,落在她的眼睑、鼻尖,池中的鱼儿被她惊得四下逃散,我只看得她的背影,阳光下的她犹如一个跃动的精灵,皇宫之中已经多久不曾看到如此真实的人了。她一回头,恰好瞥见远处站着的我,她于是窘得满脸通红,只是死死将裙摆往下拽。
  “你是哪个宫的,看装扮倒不似个寻常女婢。”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凝香阁当差,是顺淑帝姬的伴读。”她撒谎了,宫中的帝姬都是不上书房的,又何来的伴读呢?虽然知道这个人很可疑,但我却不忍心去责问她,宫里的人都戴着各自的面具,而如今我面前的她却纯得像一张白纸,望着他逃也似的离开,我不禁微微笑着,是啊原来我也是会笑的,低头的刹那瞥见她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两个字:赫连!
  走出紫宸殿,我有片刻的恍惚,从不知道夏日的阳光也可以令人觉得这样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兄说睿亲王要反了,然而更疯狂的是他说自己要将计就计,于是密令我调了兰州铁骑去逻些城布防。虽然我和皇兄是出自同一个母妃,然而这些年来皇兄对睿亲王的恩宠远胜过对我,我不知道为何皇兄要处处忍让处处纵容,今天我却有些明白了,所有的纵容与忍让只是为了有这样一天,是二哥纵容了睿亲王去反,是二哥亲手将睿亲王送上了绝路。
  逻些城离得天空是这样的近,白云慵懒的依着山峰,这里的温度要比寻常地方低上好多,温和的风拂过面庞,有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西山围场中声势浩大的狩猎即将开始,我也曾在那里驰骋,那里存满了所有父皇对我的爱,然而如今这块纯净的土地上,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我在山头看得分明,那些训练有素的太原军黑压压的冲向皇兄所在的营地,然而在见到我与皇兄约好的狼烟时,睿亲王竟然亲自冲入战团,在他冲入战团的前一刻皇兄还是想给他机会的,究竟是怎样的恨才使得睿亲王非要置皇兄于死地,而又是怎样的心情在明知对方要自己的命时,依旧要对他包容?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这些年来皇兄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揣摩了,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保住他们两个。
  混战之中我一眼就瞥见了她,一身鹅黄色骑马装,手搭一张虎蕡弓,箭在弦上而直指的竟是睿亲王。虽说睿亲王罪该万死,然而毕竟还轮不到她一个女流之辈来动手,我于是远远的射了一箭,恰好挡掉了她那只羽箭。我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那么凶的训斥他,不知道为何要用那样刻薄的言语来嘲讽她,见她原本明亮的眸子亮了起来又黯淡下去,我心中也是一紧。
  或者我是在生气,生气她没有对我说实话,没有告诉我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兄来西山行猎身边甚少带着女眷,她是个例外但也正看出了皇兄对她的看中,只是自荷塘一见后,这张脸却不时的在我梦中出现。抬头去看皇兄,他正意味深长的对我笑着,我同他提过这个赫连家的女人,只是没想他的动作竟这样快,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从小他就爱抢我的东西,而我每一次都只能乖乖放手,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
  当初赫连将军来换防时,曾亲手交给我一个簪子,说是要我帮忙带给他女儿,我当下便想到了荷塘边的她,的确这紫金玉的簪子配她是再适合不过的了,簪子上精细的刻着两个字菀郁,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想着她必定喜欢我于是又给这簪子配上个檀木匣子。或者她永远都不会发现,匣子的内壁上刻满了所有我对她无望的思恋。
  接过簪子的她泪流满面,她向着西边的方向慎重的磕了个头,她在用她的方式想念她的父亲,匣子里的秘密她却丝毫不曾发现。她直视我的目光,令我坐立不安,于是我起身告辞,她在身后淡淡的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汪夏荷?”
  她想起了我,她想起了我,我心中一阵狂喜,但一念到当日在围场时的情景,我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般,于是迈着大步走了出去:“什么夏荷?西关艰苦又何来夏荷观赏。”然而终究是不甘就这样离去,踏出园子时,口中轻轻念到,“你是哪个宫的,怎这般清闲,看装扮倒不似个下人。”我说得这样轻,她怕是并未听见吧,我怎么会忘,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原来你一早便植在我心中。
  听闻她即将被晋封为贵人,我想我该笑着去恭贺的吧,只是纵然有一百罐蜜糖也难掩我心中苦涩。在园外听得她与女婢的交谈,没曾想过她竟然种了满园子的锦紫苏,我以为像她那样淡定的女子必不会喜好这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听她轻轻说道:“锦紫苏的花语是无望的爱,我却更愿意把它当作是勿忘的爱,今生、永生勿忘!”
  “主子,咱们深陷后宫,许多妄念是不该存的。”
  妄念,她心中的妄念是为我吗,细细回想围场她的眼神,那被我刻意忽略的温柔。妄念,她的妄念,不也正是我的吗,她是皇帝的女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不,或者这一次可以试试,即便要放下一身荣华,我也甘愿。
  长相思:陆昭仪(陵兰)番外
  更新时间2007…5…26 9:33:00  字数:0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虽然他给我万千宠爱,但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一个影子,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我的故乡在南诏,一个开满山茶花的地方。我的父亲是南诏的王,这个没有野心却惧怕战乱的男人,为了向大胤示好而将我远嫁给了大胤的皇帝,或者一个女人能为国家做的只是这样。
  凤冠霞披,我一身艳红嫁装,叔伯们都仿佛是松了口气,而婶婶们也是一个劲的说着大胤的皇帝如何了得,那么我想我该是嫁了个好夫君的吧,只是为何在踏上花轿的刹那,心中却感觉好像失去了世界。临走前我瞥见了站在角落的叶先生,他的眼红红的,攥紧着拳头,却始终不敢上前来向我道一声“珍重”。叶先生是个大胤人,据说是在那边犯了什么事而逃来南诏的,之后他也只不过是在青楼中做那些风尘女子的乐师。
  我一直是信缘的,在哥哥的王府里我遇到了他,彼时他正和一班舞女编排舞蹈,而我却趁他离开的时候,因为好奇而弄断了他的琴弦,他回来时只是神情自若的又换好琴弦,并未责怪只是淡淡的笑着:“丫头,你想学琴吗?”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此,叶先生只在皇宫中细心教我弹琴,他不仅琴技超然,诗词造诣更非一般,学琴是件需要毅力的事,那一年我不过十岁,正是好动淘气的年纪,每逢我开始倦怠,他便编了各种字谜来让我猜。不用教我弹琴的时候,叶先生总是不间断的弹着一首曲子,他说那叫《长相思》,红霞满天,夕阳金色的余辉斜斜洒在他身上,凉亭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看来是那样的落寞。
  远嫁前的一个晚上,他终于来找我了,自从得知我即将和亲的消息后,他便一直躲着我。叶先生慎重的将他那把乌木琴递了给我:“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琴声最易泄了心声,往后这《长相思》公主还是不要弹了,从大胤到南诏这把琴一直随着我,如今赠与公主,权当是做个留念吧!”
  五年了,我偷偷的恋了他五年,每回等他离开,我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凉亭,轻弹一曲相思,诺大的花园只有我一人静静落泪,不知他为何一遍遍的弹奏,只是我所有的相思都是因了他。而今日他却告诉我,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真是个懦夫,连爱都不敢说出口。
  “陵兰,日后你定要像沙枣树那样,卓然而然的坚强着。”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然而也是最后一次。
  。。。。。。
  我斜卧在软榻上,原本以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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