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发生什么事了,小周子你为何这般慌张?“回。回主子地话,主子的东西叫司礼监的林公公给扣下了,私运宫中物品出宫是大罪。奴才没敢将娘娘说出来,如今东西被林太监扣下。依奴才之间他怕也只是图个钱,如今他人就在暮菀宫外头!”
东西被个司礼监地公公扣下了?林公公的名头倒真是没听过,但能跟到我暮菀宫来想必也是看出了些蹊跷地,周耀佟啊周耀佟你好糊涂啊,这人往哪里带也不能带来我这里啊!
早前就说过小周子最喜揣摩上意。兴许是见得我为难的表情,便宽慰道:“主子不用担心,那林公公既是跟了奴才来说想觐见娘娘您,或者是因为他在司礼监的工事不顺,想来跟娘娘讨份差事吧!”
“罢了,罢了,先把人带进来吧!”
林公公看起来也是个有些年岁的人了,他哈着腰进到了屋内,先是满脸堆笑的向我行礼。随即又双手将那匣子奉上,我一把抓过匣子这样地人甚至多看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若是真想讨份差事来做哪有这么来要挟的。然而毕竟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我知道有一天这个奴才始终是留不得的。林公公也始终没有说话,沉吟了半响却只是往小周子身上一瞥。小周子那个人精立刻会意过来便退了下去。而见得小周子退去,林公公立刻将房门关上,并同时将窗子掩实了。
我惊讶于他这样的举动,站起了身惊恐的望着他:“大胆奴才你这是做什么?”
“奴才林德忠参见三小姐!”他单膝下跪又向我行了个大大的礼,只是如今的他虽还穿着那身太监服,但已全然不复方才那副令人作呕地奴才样了,他并不称呼我为婕妤娘娘,那一声三小姐,莫非是大哥的人?
“林德忠你先把这些事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听得迷迷糊糊的?”
“回小姐地话,奴才早前一直是赫连府上的家丁,也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地,后来听从老爷地安排,便一直留在了血杀,当初老爷要出征西关,而小姐又被皇上召进了宫,老爷便疏通了关系嘱了奴才进得宫来,有朝一日当小姐有需要时,奴才或可助小姐一臂之力。今日之事也是有西华门的护军来跟我报了个信,你放心大少爷他一早便作过安排,因为见到那块青玉,奴才便晓得小姐定是有什么吩咐了。”林德忠地话我可以相信吗?说实话我心里真没底,或者是见到我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林德忠自腰间取出一块小木牌来,那木牌上还绘着一只像四不像的凤凰,这是赫连家的密牌,密牌不过几块,只有爹爹最信任的人才会持有,那只四不像的凤凰还是我年幼时无聊在木牌上画下的,这个是他人所不能仿效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点印象,依稀又记起了西苑那个总给我买桂花糕的林叔:“林叔,是你吧!”我这一声“林叔”完全是情不自禁,当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匍匐得太久,能够依靠的便只有回忆了,而有一天有个人从那些已经泛黄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想回到从前,却怎般也再回不去了。
林叔的脸上也是微微一动,随即他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爹爹同样慈祥得令人心安:“小姐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照奴才的意思是只要小姐去跟司礼监的主管公公知会一声,便把奴才要来暮菀宫,这样奴才也好多照顾着点小姐,特别,是在碧儿去了之后。”说到碧儿时他很小心的留意了我的脸色,但我也只是淡淡的,碧儿已经永远的留在了我心里,如今对于她的死我已经不会表现出哀伤,我的哀痛在心底,我的仇恨在心底,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铭记要铭记!见我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林德忠于是接着道,“小周子那猴子精是精,但毕竟年纪还小很多事都还处理得不够好,比如今晚之事若来人不是我,不知又会惹出怎样的风波来。再者,奴才留在小姐身边也好方便小姐与大少爷之间的联系。”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他既是府上的家丁而后又留在了血杀,竟为了我进宫从而成了。。。不敢置信爹爹会有这样的安排,他从来不都是最爱惜部下的吗,又怎么会舍得让林叔进宫呢!
“林叔,那您的身子。。。。我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安排!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这都是种耻辱吧,这样一种刑罚是生理上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吧,我不晓得这样的痛苦林叔是怎样宽慰自己的,闻言他也只是略一沉吟,他的面色看不到任何羞愧与窘迫,他只是浅浅一笑:“奴才原是辛者库的贱奴,奴才的娘亲就是死在了辛者库,奴才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那种地方,所以奴才便想到了逃,然而逃又能逃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却也正是在这时候是老爷他救了我,是他告诉我没有人生来就该是低贱的。奴才这一生只唯恐不够时间来报答老爷,奴才也未曾想过要娶妻生子,这样的身子对于奴才来说并不算什么,小姐和老爷很像,你们都是善良的人,小姐就不要再为奴才担心了。”他竟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来讲述着一生之中最大的不幸,而我却不能够不为之动容,我只是别过头去。
“对不起林叔,我不该问的。虽然我也很想把你要到暮菀宫来,但为了你的安慰,你还是留在司礼监吧,我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呢,今晚的事你就借口来跟我讨赏的吧!”
“可是小姐我。。。
“更何况若说要维系我与大哥间的联系,留在司礼监不是有更多出宫的机会吗?日后郁儿若是有需要便会去找林叔,届时林叔可别躲着郁儿哦,唉,真怀念西街的桂花糕啊!”边说着我边自抽屉中取出些首饰交给了林叔,林叔一点头赞许的朝我一笑:“如果有机会,奴才一定再给小姐买次桂花糕!”
因为我的几次拒绝,景桓他已显示出了极大的不耐烦,这样下去我在皇宫中唯一的靠山也便要失去了吧,这样下去自是不行的,玉姐姐又怀了身孕,只是即便是这样景桓他也依旧不去来凤殿。皇后虽是太过庄重了些,然而这难道不是一国之母应当具备的素养吗?然而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整天摆着一张脸吧!现在这种情况下讨好皇后对我来说是绝无坏处的,看来我得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原本这对于身处冷宫的陆昭仪来说是一个绝好的翻身机会,然而毕竟还是要顾忌到太后,哪怕是失宠也好过丢了小命啊!说起来我似乎也很少去凌烟阁了,天这样冷不知荣皇后与陆昭仪在那里过得可好,喧哥哥即便与我闹成这样,凌烟阁想必还是会去的吧,他有医者的责任和义务,幸而凌烟阁那里人烟罕至,而护军和婢女倒也好打发,不管怎样明朝是应该去探一探了吧!
一梦如逝似水长 第一一四章 罗衾不耐五更寒(17)
原就打算了要往来凤殿去的,却恰好在春芳亭遇上了,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旁的妃嫔们大都是躲在房里紧抱着暖炉的,不想皇后却有这般雅兴坐于春芳亭中赏景,她似乎并未看到我,只是远远的眺望着燕雀湖,这一刻眼前这个大胤的王后又在想什么呢,坐在这样尊贵的王后宝座上,本是该羡煞旁人的吧,只是旁人又怎会想到一旦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要费尽心机以求坐稳,在皇宫里的日子久了,似乎也渐渐开始明白她们何以为了一个虚名而斗得你死我活,我们都在被这种皇宫内里渗出的黑暗慢慢腐蚀。
“菀郁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似乎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转过来,冲我一笑招呼着我过去,春芳亭地势较高,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冷风拂过我却不由得打了个颤栗,也不知皇后在这里坐了多久了,这样天寒地冻的竟还有兴致赏景,我将自己的暖手炉塞进她怀中,想必她那个早已凉了吧,“娘娘是一国之母,怎禁得起这样的寒风呢!”
她敛起了唇角的笑意,将暖手炉捧于怀中:“这个地方有太多太多比西风更叫人寒凉的东西了,信誓旦旦言犹在耳啊!”皇后没有明说什么,然而这其中的凄凉怕也只有宫中女人才能了解,即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一定有那样可以容许丈夫的爱分作那么多份的胸襟吧,她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可我却并不打算同情她,同情她便是对自己莫大的残忍,别看今朝我们还可以坐在春芳亭赏景谈心,他朝兴许就是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邪魔。这个觉悟是在同皇后合作的第一天就应该有地。
皇后这番话的意思,莫不是在指这段时间来,皇上留宿暮菀宫的次数太过频繁。而全然忘记了她这个皇后,然而我并不觉得像皇后这样心肠地人。还会计较皇帝待她是不是真心,当皇宫中的女人们一次次被遗忘被冷落,她们就已经学会只有牢牢抓住权力,方能让自己活下去,或者是活得更好。紫宸殿上那个一国之君是全天下人地守护者,却并非她们的保护神!
一时间春芳亭内陷入一片沉默,仅仅是一种直觉直觉在她心里还是真的在意皇上的,但我不敢拿这种直觉去做赌注,皇后容氏即便爬得再高,地位再如何尊崇,兴许活到今天也没有真正做过次女人吧!
“娘娘的辛苦菀郁虽不能全部了解,但娘娘为大胤为皇上着想地苦心菀郁是能体会到一二的,不知今日娘娘愿不愿意为自己来活一天呢?”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这个天下。。1^6^K^小说网更新最快。你一定不要相信,因为他或者她所有的谎言只不过是为了掩饰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
“为自己?”皇后她不解的望向我,从小我们就被灌输了三从四德。一个女人又要如何为自己而活呢?我笑着搀起她:“娘娘外头天寒地冻的,我们一道回来凤殿吧。您就看着菀郁给您变戏法吧!”
来凤殿内看着皇后略带娇羞又颇为欣喜的表情。发现眼下的她倒也与寻常官家小姐无异,其实皇后并不长我们几岁。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地身份才要求她必须庄重而严肃,我只是替她重梳了个髻又帮她挑了身新衣裳。皇帝为什么不知足呢,若论样貌皇后打扮起来并不输任何一个妃嫔,在听陆昭仪说完那些有关后位之争的话语后,心想也许在皇宫之中唯有皇后才是一心一意向着景桓的吧,即便为了后位她可以不择手段,但或者她只是一心想着可以陪伴在景桓身边吧!
“这样一打扮本宫地心情都似乎豁然开朗起来,只是这样打扮又是要给谁看呢?”“虽然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娘娘这般打扮若只是留在来凤殿孤芳自赏,岂不辜负了菀郁一番心思,冬上,正是赏梅的好时节,娘娘如今可是人比花娇啊!”她微微颔首表示应允,而提出赏梅则是我已然从安顺那得知,皇帝今日会跟董修媛去那里,玉姐姐曾经说过句话:皇帝地身边地女人自然是少一个好一个。以我和姐姐现在的身子自是不能承恩地,而将皇帝推给旁人使得将来又多个敌手,还不若推给皇后,事实上皇帝这些年来跟皇后相敬如宾,我并不觉得仅仅是因为他已然厌倦了皇后庄重,搞不好皇后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知晓的。
这种情形我自是不好在留在皇后身边的,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便退了下去,临走时皇后轻声对我道了声谢,不过我却并不觉得这样做能够让她更信任些,本就不图什么,这么做对她对我都是好事!
不知为什么,每回行至凌烟阁前总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负责护卫的侍卫见我只身到来,急忙迎了出来,银子是早前就备好的,有了银子办任何事都要顺畅些,那两名侍卫收了银子便低头哈腰的给我让了路,通常他们只是送到园子门口便止了步,除非里头发生些什么事否则他们是不能跨进园子半步的,毕竟里头住着的还是皇上的女人。
园子里的小树被积雪压弯了腰,连小道上的雪似乎也化得不多,而皇宫里的其他地方,雪早已消融。住在这里的人,她们的心是不是也如这积雪般,久久的化不开霜冻。陆昭仪原本是喜欢坐在园子里的,但如今兴许是天气实在太冷,东、西厢房皆是门窗紧闭,当我推开门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是陆昭仪。
房内杂乱无章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了,而陆昭仪只是紧裹着被子伏在床榻上,她轻轻的闭着眼眉头微蹙,脸色苍白灰败,长发凌乱的散在枕上,这样的她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华绝代,她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来人啊!”我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当晴儿应声而来时见到我的表情也吓得跪倒在地,我却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问道,“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陆昭仪病成这样却没有召太医,为什么这个房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