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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先行一步吧,来凤殿与暮菀宫也不顺路。菀妃朕自会差人送她回去,皇后就不必挂心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后微微一笑,握了握我的手便转身离去,望着她略有些疲惫地身影,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帮我。此时此刻我依然感激,雪中送炭才是最难得的。
我垂着头立在离景桓稍远地地方:“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无事菀郁也不在此处打扰皇上了,食盒里装的是参汤皇上趁热就喝了吧。”我恨他,但也同样心疼他地每一寸消瘦,也许这样做对他而言也是个痛苦的抉择。
“就让朕陪你走一路吧!”没有再多的言语,我也只是缓步跟在他身后,全公公并没有随行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两个人就这样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往日的画面一幅幅浮现在脑海中,曾经这条漫长地路上我们十指紧扣,如今我们却是一前一后。始终小心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让他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为何景桓在说那句话时。面上会带着那样残酷的笑。来到朕身边就要陪朕一道下地狱了。
“朕给过你机会的,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朕坦白。青寒的事血杀武士的事,甚至你的心也是,为什么你总叫朕去猜,朕很累朕也很怕自己猜不对。朕知道到了今天你的心中对朕有怨,但你可知如今朕最怕见到你的笑,你笑得越灿烂朕越惶恐,朕不要你像他们那样戴上面具。”景桓地话语犹如一道光划破黯沉的天际,隔了这许久他终于要对我有个交待了吗?景桓握住我的手,我却倔强地挣脱开去,心中更是愤愤难平,我以为即便在他面前我掩饰得足够好了,我以为可以很平静的带着我地恨去对他微笑,但我没法原谅他加诸在我娘亲身上地那些苦难,如果他的心中对我尚有些许眷恋,为什么还要用“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来做借口。
“赫连家地事臣妾没有立场来辩驳什么,但爹爹他是个怎样的人皇上应当比菀郁更清楚,如果皇上认定了赫连家的罪为什么不连同菀郁一起治罪。菀郁如今不求什么,只求皇上念在爹爹昔日的战功,念在菀郁曾经伺候过皇上的情分上,可以对菀郁的娘亲网开一面。”我屈身跪在他身前,原本臣跪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我心里却是酸酸的,我面前的再不是我的景郎,是我的王是这许多女人的丈夫。
“太后也上了年纪了,身边正好缺个可以说话的人。”他伸手来搀我,“我们之间真的要搞成这样吗?朕答应过你的很多事朕其实都做不到,护国公的事朕知道你怪朕绝情,但难道你真的以为只是那么几句话几张纸就。。。朕不想在你面前分辨什么,但只想你明白,很多时候你所看到的也许并非是事情的真相。”
在入得暮菀宫的正殿时,却听得屏风后有什么异样的声响,茗曦一边认罪一边忙着去探个究竟,再从屏风后出来时,手中俨然多了一只雏鸟,看上去像是受了伤,或者正是因为这样才没能跟随大鸟一道飞去南方过冬,也许因为屋子里暖和不知怎么的就飞进来了,也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
旁的婢女也是闻声而来,便是从茗曦手中要接过雏鸟:“令皇上与娘娘受惊,是奴婢们的过错,奴婢们定会妥善处理的。”
“你们要怎样处理,把这只鸟留给本宫吧,也许开春的时候大鸟回来它们又能重逢呢。”见到这只雏鸟,我没来由的想起了未凉,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不知在他的梦中可会梦到我这个娘亲,念及未凉我心中也是一暖,嘴角也忍不住轻轻上扬,雏鸟无辜的眼神令人心疼,也许的大鸟自南方飞回他又能重回母亲的怀抱吧,那我与未凉又待何时方能重逢。
也许最痛苦的并非隔着万水千山,而是明明只隔着几道宫墙却不能相见,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这份做娘亲的无奈惆怅又能与谁人说:“皇上时候不早了。”
“郁儿你歇着吧,朕走了,得空便来看你。”他并没有歇下,不知是顾及我的身子,还是。。。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六五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15)
心里多少还是盼着他能够留下的吧,原以为我会和这宫中的女子不同,至少我不会像他们那样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等待,但我发现我错得很彻底,清冷的日子的确是难熬的,正因为心中有了那些许的期盼也许才会好过些。
我将那只雏鸟挂在窗边,虽然入继它屈身于鸟笼,但失去自由总好过丧掉性命,等它的伤好又能够展翅高飞,而我无论怎样都已飞不出这高墙去了。茗曦早早的回来,说是慈安殿那里一早有人去了浣衣局接走了娘亲,即便太后对景桓一家曾做出过那样残忍的事,景桓都会念及过往的养育之恩而不至做得太绝,对于赫连家无论他到底信不信爹爹是否叛变,对我们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娘亲在太后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自从正阳门兵变后太后似乎也淡定了许多,也许她也已经清楚的看到,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懦弱的小皇帝了,而她无论曾经如何叱咤,毕竟年岁不饶人。
心念一动便想起了秋浣宫里的那几株沙枣树,那所宫殿至今无人搬进去,听说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的心中定有某个角落是留给那个曾经住在秋浣宫里,如水一般淡然的女子的。不知陆昭仪的魂灵是否如她所愿的,飘越过千山万水回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南诏,沙枣树并不是中原地带常见的灌木,而秋浣宫里的那几株更是远从千里之外的南疆运来的,不忍就这样看着它们在春天来临之前凋败,对我而言也是个纪念吧,树下缠绕的是那个南诏公主延绵不绝地思念。
而这一天我这暮菀宫里迎来的不仅是几株沙枣树,更迎来了新近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嫔。容贵嫔。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旧情,加之容贵嫔地身上那种与陆昭仪相似的气质。如今地她一跃成为皇上身边的新宠,听闻近来皇上不是在上书房。就是歇在了容贵嫔的千波殿。
容贵嫔身后的婢女手中捧满了东西,得意如她来寻我还得这般架势吗,她的来意我着实猜不透,若说是念着昔日地姐妹情深,恐怕说出来会被人笑了去。走得近了她才像我福了福身子:“虽然年长妹妹几岁。但毕竟身份有别该见的礼还是不能省了,这不快开春了吗,京都风沙大,永甯也有些咳嗽,这才想到菀妃妹妹的身子也不大好,恰巧前些日子皇上赐了件狐毛披肩,便留给妹妹用吧!”
“贵嫔姐姐能来看妹妹,妹妹就已经很知足了,又何需带着礼物来呢。方才听姐姐说永甯有些咳嗽,这几日起了风永甯他尚不足月,还要烦劳姐姐多费心了。”心中隐隐的替未凉担忧着。虽说皇上对未凉也是万分的重视,但我害怕的却是未凉将会成为皇后与容贵嫔相争的牺牲品。未凉的事只能一步步来。
茗曦接过那件披肩。紧接着容贵嫔又命了婢女将一个精致的木盒置于桌上:“听皇后说菀妃地妹妹精神不大好,许是夜间睡得不安身。我这恰好有几盒子白香,此香具有安神养气之效妹妹不妨试试,此种香味更是皇上最喜欢的,听闻昨夜皇上他。。。恐怕妹妹日后有的忙了。”
“昨夜皇上只是将妹妹送回了暮菀宫,便又向着上书房去了,日后地事谁也不说不准,菀郁也不敢对此有任何奢求,姐姐的美意妹妹就领受了,只是没什么回礼倒让姐姐见笑了,这些糕点都是茗曦亲手做地,也许味道比起御厨们做地还要好些,姐姐若是不嫌弃也一并带回去吃吧。”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啊,谁都笑得那么好,但谁也看不透那张笑颜下地掩藏着怎样的一副心肠,而容贵嫔今日前来,我相信也不仅仅是要给我送些东西,或者与昨夜皇上送我回宫有关,她在害怕吗?
“不管皇上只是送了妹妹回宫也好,是在暮菀宫歇下也罢,赫连家出了那样的事姐姐也替你感到惋惜,妹妹的心思姐姐是能够理解的,但妹妹这么做手段是否太过狠毒了些,那毕竟也是条性命啊!”容贵嫔话锋一转,而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又叫我暗暗吃惊。
“恕菀郁愚钝不知姐姐所指,菀郁平日里就深居简出的何以又会害人性命?”
“那妹妹昨日可有去过凌烟阁,可曾见过宸妃娘娘,又可曾给宸妃娘娘端去一碗汤药?”猛的想起离开凌烟阁时看到的那个送药的小太监:“菀郁昨日的确去过凌烟阁也见过宸妃娘娘,但至于汤药一事却是菀郁在离开时有见到过太医馆的小公公正往那里送药,姐姐为何平白说是菀郁害了他人性命呢,可是宸妃娘娘那出了什么乱子?”
容贵嫔浅浅抿了口茶,缓缓道:“宸妃的孩子没了,据太医所查乃是因为服食了堕胎药。世人皆知宸妃腹中的胎儿正是她最后的砝码,她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喝堕胎药,而凌烟阁的护军则说昨日只有菀妃妹妹你一人进出过凌烟阁,矛头指向的是谁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明明见到是个小公公去送的药,宸妃即便身处凌烟阁怀有身孕自当有太医负责料理,当时菀郁并没有想太多,菀郁记得那个小公公的脸,只要他肯站出来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妹妹这样聪明,凌烟阁的护军既然可以说只见到妹妹一人进出,那么妹妹以为如今还能在太医馆找到当日那个小太监吗?我自然是相信妹妹所说的,但光我一个人相信又有何用?皇家子嗣关乎江山社稷,其中的厉害你我都清楚,今日姐姐也只是来知会妹妹一声,妹妹也好早做计议。”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既想害宸妃没有孩子,又可以完美无缺的推到我身上,这背后究竟是在受何人操控,谁又能这样好的掌握了我的行踪呢?
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牺牲在后宫女人的争斗中了吗?或者牺牲的又岂止是这一个呢!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六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16)
依我如今的处境,不知还能碍着谁,又或者说谁人想要利用我来实现她们的目的,皇上昨夜只是将我送回暮菀宫,不想今日容贵嫔便是登门造访,想必我这暮菀宫周围也埋伏着不少小眼睛吧。打开木匣,白香的味道便是溢了出来,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顿时只觉五脏六腑内都被这股幽香填满,人也精神了许多。哪知正当我沉醉于这股香气时,从后院进来的茗曦却是一手打掉了木匣,我诧异的望着她:“茗姐姐这是做什么?”茗曦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虽然我从未将她视作下人,但有的规矩自是不用言明的,是以她这样失态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主子的东西,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打扫干净。”她慌张的开始收拾起散落了一地的白香,像是极其厌恶般的将那些东西丢进簸箕内,茗曦不是这样鲁莽的人:“茗姐姐有什么话是不能对菀郁说的吗,姐姐为何如此慌张?”
她像是失了魂一般的望着我,良久终于强自镇定下来:“主子听奴婢一句劝这白香日后可千万碰不得,奴婢记得前段日子主子也曾问起过容贵嫔的事吧,当时奴婢只是暗示主子说是贵嫔娘娘的汤药有问题,在宫里不知道一些事反倒比知道一些事来得好,奴婢那时是不想主子再对这件事深究下去,一旦主子知道了真相也许会惹来那个人的猜忌,但是今天。奴婢却是不得不说了。”
“那么茗姐姐是要告诉菀郁,容贵嫔当日为何会被下旨迁入凌烟阁修养的真相了?看姐姐今日的举动,若非那些个汤药。便是与这白香有关了?”
“奴婢在陆昭仪进宫前一直是在来凤殿当差的,皇后地娘家不仅仅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更是大胤出了名的商贾人家。听说容家最擅自西域搜罗各式稀奇玩意,而这白香便是当时皇后地妹妹进献给皇后的。皇后也是迷恋着这样地一种香味,起初并无不妥之处,然而渐渐的奴婢就发觉皇后娘娘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即便是在白日里神情中也尽是倦怠,唯有在焚香时方能缓过来些。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只是日复一日的开着些进补的方子。皇后越来越依赖白香,甚至茶饭不思身子也就是这样垮了下来,只有皇后地近身婢女杏儿知道原因,但那个进献白香的人是皇后的妹妹,即便杏儿有所怀疑却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奴婢那时不过是来凤殿的打扫丫头,杏儿无意中才向奴婢透露了有关白香的事。”茗曦一边说着一边也是像四处张望着,像这种大不敬的话若是传了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闻昔日的皇后也是颇得圣宠的。如果说是白香地问题,难道这进献白香之人就不怕伤了皇上吗?如果是皇上偶感不适难道太医们也会这般敷衍吗?”
“主子有所不知,后来奴婢也曾向爹爹暗中打听过白香的事。爹爹早年与些个西域商